;
“你這個推論,很有些意思,不過可惜的是,你說錯了!”火騰龍淡淡的說道。
“錯了?或許吧!我畢竟沒有親眼見證,很多資料,掌握的也不全面,有些偏差,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很肯定的是,無論過程產生了什麼樣的偏差,結論不會有任何的錯誤!”穆扶天斷然道。
“你的理由呢?”火騰龍興致勃勃的看着穆扶天,就像是在聽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的破綻之一,便是萬火神樊,對於這最後的救命稻草,你放棄的太快,幾乎不暇思索。”穆扶天說道。
看到火騰龍似乎想要說什麼,穆扶天先開口了:“我之前也想過,你是想用萬火神樊上的純陰氣息來毒害於我。不過後來我又想通了,對於你而言,無論我的性別有沒有紊亂,都沒有任何的區別。不或許區別就在於,我手握萬火神樊,戰鬥力會變得更加強勁。作爲一個對手或者說敵人,你會不會顯得太大度了些?已經大度到了,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地步。”
目光灼灼的看着穆扶天,火騰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才道:“看來真的不能小看你,我承認你的確是找到了我的破綻。不過我還想知道,你發現了些別的什麼。”
“如你所願!”穆扶天說道:“破綻二!就是你的鎮定,即便是擁有萬火神樊的火騰蛟,在最後也在這裡獨特的氣氛下,陷入了短暫的瘋狂,流失着體內的精氣神。只有你,全身無漏,不僅精氣神飽滿,並且絲毫沒有被瘋狂控制的情形。”
“呵呵!按照你這麼說,你自己也挺可疑的!”火騰龍笑道。
穆扶天挑了挑眉頭:“不否認!如果我不是我,的確也會覺得可疑。可是現在我卻只能一再的懷疑你。一個被放棄的棄子,居然被保護的比那個所謂的最後獲益者還好,這不是破綻,又是什麼?”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有些無地自容起來。原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放在你眼裡,卻是漏洞百出!”絲毫沒有被戳穿謊言的窘迫,火騰龍語氣寡淡的宛如一碗白水。
“不過,你既然這麼聰明,何不猜一下,我爲何要留着你,不直接殺了你,還與你廢話這麼多?”火騰龍忽然又問道。
“自然,是你知道自己殺不了我,也就只好先騙着我,然後背後下手吧!”穆扶天嘴裡說着,心中卻想着另外一回事。
火騰龍臉上的笑容明媚,儘管面容顯得粗狂,但是這麼一笑,卻又多了幾分風流瀟灑的味道:“你是聰明人,又何必說這樣的蠢話?”
穆扶天笑道:“既然都是聰明人,又何必問那麼一個愚蠢的問題?”
火騰龍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放大:“對!的確是一個蠢問題。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問題。不知你願不願意回答。”
“但說無妨!”穆扶天道。
“你明知有詐,卻爲何要步入圈套?”火騰龍問道。
穆扶天道:“就像你之前說過的那個‘假’故事一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來你真的是很自信!”火騰龍轉而嘆了一口氣:“自信的人,往往都很麻煩,因爲你除了使用絕對的力量,將其鎮壓之外。無論用其它的什麼辦法,將他打倒,他都會自我安慰的重新爬起來。”
明明只是火騰龍的自言自語,穆扶天卻迴應似的說道:“你很自傲,自傲的人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自以爲自己能夠將一切都掌握在手裡。即便是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超出了掌握,也死不承認。”
“一切盡在掌握!”火騰龍伸出手掌,握了握手。
“那就看看吧!”穆扶天淡淡一笑。
兩人相對而立,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但是戰鬥,還是沒有打響,因爲這片原本只該還活着兩個人的空間,又多出了兩個人的人影。
火維揚、火道魯,這兩人聯袂飛了出來。
“你們還活着?”火騰龍的神情似乎很詫異。
火維揚看着火騰龍嘆了一口氣:“我們本該是死了,可是我們兩個有一場賭博還沒分出勝負,所以我們又從地獄爬了出來,想要看看結果。”
火道魯也籲出一口長氣:“雖然我很想贏,但是如果真的讓你贏了,我的良心也過不去。人死的太多了!那些都是我們的族人,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說着火維揚和火道魯一左一右站在穆扶天的身邊,擺出一副與穆扶天共進退,一起對付火騰龍的姿態。
共同對穆扶天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火道魯和火維揚,同時出手。
一人一掌,朝着穆扶天的背心拍來。
穆扶天的嘴角翹起了一絲冷笑:“低劣的僞裝,滑稽的假扮!連最基本的耐心都沒有,就想做獵人,實在是太不稱職了一些。”
身體就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在火維揚與火道魯的掌風吹拂下,穆扶天一瞬間飄出老遠。
火道魯和火維揚二人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然後看向火騰龍:“剛纔你爲何不出手?你若出手,我們三人聯手,必定能夠拿下他。”
“他說的對!你們兩個實在是太業餘了一些。雖然時間剛剛好,但是出現的時機,還有做的僞裝,實在是很爛。能夠被你們騙到的人,只怕不多!”雖然是同行者,但是火騰龍完全沒有給火維揚與火道魯面子。
轉過臉看着落在遠處的穆扶天,火騰龍道:“既然你能夠看出我的破綻,那不妨在猜一猜,他們兩人又是負責什麼事物的。”
穆扶天道:“所以我才說,他們兩個真的不會僞裝。能夠參加比武招親的,必定都是炎神族內的好手,心性堅定者也不在少數。想要讓他們輕易的進入瘋狂,然後逐漸在不知不覺中,竊走他們的精氣神。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你們兩個動了手腳吧!打從一開始,我就在奇怪,很簡單的捉對廝殺,然後不斷的晉級。何必再多此一舉的分列兩隊。”穆扶天說道。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只會讓人覺得奇怪。真正讓人懷疑的,卻是你們兩那可笑的對賭。賭紅了眼的賭徒,的確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不過你們真的做的太過了,炎神族的軍隊掌控權,應該是由炎神族的族老、族長任命決定的,又豈是你們可以拿來做賭注的?”穆扶天的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和諷刺。
火維揚與火道魯兩人的臉色赤紅一片。在此之前,他們自認爲自己做的很好,將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間。人們都以爲他們兩人不對付,甚至在他們的賭局之外,重新延伸出了新的賭局。
火騰龍攤攤手淡笑着道:“看吧!你們的演技真的很爛,如果不是佈置的很周詳,說不定就是在你們兩個的手上,功虧一簣。”
“以賭局爲由,表示你們對比斗的看重,從而趁機在參賽者的身上動手腳,這樣即便是你們和那些優質的參賽者,有這麼親密的舉動,或是刻意的討好,也不會讓他們心生懷疑。不得不說,你們佈置的這一步棋,還算不賴!就連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着了道!”穆扶天唏噓道。
“那你能不能再猜猜,他們兩個究竟是留在這裡幹什麼的?”火騰龍看着穆扶天,此刻他的眼中,淡漠之色漸消,變得冰冷而充滿殺意。穆扶天越是精明,他心中的警惕也越是濃郁。現在已經濃郁到了他無法在剋制自己的殺戮情緒。
“兩個演技又爛,也不會把握時機的傢伙,卻能夠得到如此重要的任務,並且出現在這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和那正在煉製的血丹有關吧!”穆扶天的語氣是肯定的,而非疑問。
此刻火道魯與火維揚看向穆扶天的眼神,找沒有了之前的輕蔑,換而的是濃郁的警惕還有怎麼都無法掩飾的殺機。
“你知道了這麼多!怎麼辦呢?不能讓你繼續活着呢!”火騰龍嘆了一口氣,接着道:“像你這樣的明白人,現在是殺一個,少一個。說實話,還真是可惜。”
穆扶天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要動手了嗎?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對你們雖然稱不上了如指掌,卻也是大概知道了個詳情。而你們對我卻是一無所知呢!”
沒錯!穆扶天之所以配合火騰龍,迅速的斬殺火騰蛟。不是因爲萬火神樊,不是因爲與火騰蛟的仇怨,更不是爲了引出火騰龍的真實目的。爲的只是殺人滅口,只有火騰蛟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殺了火騰蛟,那麼現在在這裡,就沒有人曉得他穆扶天的深淺。
敵人已經暴露,而他卻還隱匿在陰暗之中,不知不覺就會反轉局勢,佔據主動權。
“不過是一個心懷叵測的小嘍罷了!你的訊息,根本就無足輕重!”火騰龍眉頭一皺,卻揮揮手,輕蔑道。
穆扶天道:“所以我才說你很自傲,而一個自傲的人,雖然有時很麻煩。但是弱點也同樣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