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雜誌?”
“你少給我裝傻。”
容老夫人甚至不敢打電話去問褚伊,生怕這是個美麗的誤會,那樣子,自己跟兒媳婦之間可就產生間隙了。
“剛纔我給你爸爸打電話,臭老頭子,居然說我無中生有。”老太太說着,撇了下嘴角。
容厲只是告訴容老夫人是徐家人做的,說完,他擡眸,看了眼母親:“立夏說的,所以您覺得可信嗎?”
從容家出來,容厲上車後,接了個電話,開口即問:“怎麼樣了?”
“對方把自己最近調查好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下,至於具體的,他會傳真過來。
容厲扯開領帶,解了兩顆襯衫鈕釦:“不用傳真,我只看結果。”
對方頓了下,說一切都會安排妥當。
掛了電話,容厲把手機丟到副駕駛座上,驅車離開了大院,路上聯繫了醫生,問他褚伊孕檢的日子。
西讓得知褚伊上報的事情已經是在晚上了,但是他已經回了蓉城,容厲當真是手下不留情,手段果然厲害,這才幾天,都已經把中士弄得有些應接不瑕了,他要是還在豐城跟他耗着不回蓉城,中士就真的要在他手上完了。
西讓回到西家老宅,王美還正坐在沙發上,茶桌上一本雜誌,像是特意在等他。
見他拎着拉桿箱進屋,王美起身:“吃過晚飯沒有?”
西讓點點頭,沒有多說話,換了拖鞋,準備上樓去,王美卻攔住了他:“報告的事,我也看到了。”
“媽,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我累了,想 休息……”西讓擡頭望着自己的母親。
“這次的事,咱們西家是被拖下水了,等風頭過去就好了,林雪那邊,過去了就過去了,過幾天,我給你介紹幾個家世容貌都不錯的千金你們試試看,西讓,媽也知道這難爲你了,但是如今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
西讓聽懂母親的意思,大概她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別開頭,道:“我有自己的分寸。”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王美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沒其他事,我先回房了。”沒再給王美繼續勸說的機會,直接拿着拉桿箱上了樓梯。
王美在他身後,還是開了口道:“林雪的孩子掉了也好,你們也是不可能了,等她和她母親走了,你就好好給我相親去。”
西讓翻出了手機,一眼就看到了頁面上的娛樂新聞,大大的標題他想忽略都難,不管報道內容是否屬實,西讓都知道,這些新聞就等於往容家的臉面上抹了黑,作爲兒媳婦的褚伊,日子應該不太會好過了。
他在窗前佔了良久,先撥了劉向餘的號碼。
劉向餘被電話吵醒,聲音啞啞的:“西讓?這麼晚了,有事嗎?”
望着外邊的夜色,西讓開口道:“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劉向餘沉默了會兒,想到了豐城最近的發生的事情,問:“是不是褚伊的事情?”
劉向餘道:“報道我都看到了,容家會干預這件事,至於你們西家,雖然被牽扯進來了,但關係應該不大。”
他的意思是,讓他不用摻和進去,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方式,過段日子自然被人淡忘了。
西讓依舊沒改變自己的初衷,這是他覺得唯一能爲褚伊做的事情了,他不想什麼都沒有爲她做過,所有的一切都是容厲在經手,他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去找別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劉向餘也就沒再勸,打電話給他找了關係。
不一會兒,劉向餘電話就打了過來。
西讓接起電話,問道,“怎麼樣了,向餘?”
劉向餘笑着道:“西讓,你別瞎忙活了,也不知道是誰舉報了,發行報告的那家公司旗下很多雜誌都面臨徹查,擺明了有人在整那家公司。”
“知道是誰做的嗎?”西讓問,雖然心中也有了答案,但是還是不死心的非要知道了才罷休。
“據說是博盛金融。”劉向餘說了這麼一句。
西讓掛了電話,盯着窗外某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久之後,他給自己的私人助理打了電話,讓他暗中出點力解決這次的事情。
按了掛斷鍵,西讓一個轉身,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的母親。
王美的臉色非常差,西讓拿着手機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側過身,有些疾言厲色:“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西讓默不作聲,手指攥緊手機。
王美望着兒子的目光,帶着失望:“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容家在打壓我們中士?爲什麼不趁着容家對付別人的時候好好休整反攻,這次是事情顯然對我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今你卻還要暗中助力?西讓,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情緒化下去,偌大的一個公司,會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
西讓回望着她:“媽!我只想爲褚伊做點事情,中士本來就不是我們西家的東西,是褚伊母親的,我們如今不僅佔了她的公司還把她女兒趕出去,難道就不能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嗎?。”
“啪!”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
西讓沒有再反駁,他直接出了書房,下樓去了。王美急急地追了幾步:“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傍晚,容厲回到家,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屋檐邊,滴滴答答的水聲。
褚伊一下午的心情不錯,快吃晚飯的時候,容老夫人的電話就來了。
“是老夫人的電話。”王嬸捂着座機話筒,轉頭朝餐廳裡道。
褚伊看向坐在對面的容厲,他沒有起身去接的意思,倒是擡頭望着她,像在說:“還不去接?”
像是被趕鴨子上架,褚伊去接了電話,拿過電話,喊了容老夫人一聲“媽”。
褚伊想過,關於報道的事情,容老夫人一定會來詢問,這個時間點,已經比她預想的晚了很多。
但容老夫人開口第一句卻不是她想的那樣:“小伊,身體怎麼樣啦?”
“
褚伊愣了下,隨即立刻道:“嗯,挺好的,媽,你呢?今天,小玲說你出去做美容了。”
容老夫人的心情聽上去也不錯,跟褚伊扯了幾句,要掛電話的時候,老夫人無意間說了句:“今天雜誌的事兒,我看到了,這事怪容厲太粗心沒有保護好你,又讓別人瞎寫,你別往心裡去啊,如今孩子大了,千萬不能因爲這些事情生氣,氣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媽,其我其實也沒有……”褚伊剛想跟老太太解釋。
結果,容老夫人截住了她的話頭,道:“媽不是人云亦云的老糊塗,無中生有的事,媽不會信的,你放心好了。”
“我……”褚伊手裡的電話被人取走了。
容厲已經站在她身邊,另一手握着她的肩,輕柔地摩挲,他跟容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褚伊心中有疑惑,想要問他,容厲卻放下座機,攬過她的肩:“接個電話這麼久,過去吃飯。”
容老夫人別墅這邊。
容老夫人擱下座機電話,嘆了口氣,小玲在餐廳擺好碗筷:“老夫人,可以吃飯了。”
在餐桌邊坐下,容老夫人往二樓看了看:“容擎人呢?你們不是說容擎中午回來過一次嗎?怎麼不見了?”
“容少爺好像有急事,來了之後就沖沖忙忙的走了。”小玲說。
容老夫人點點頭,剛端起碗,心裡還是不痛快,擡頭對着小玲道:“小玲呀,你說,我容易嗎?”
“您這些年爲少爺們操碎了心,很辛苦。”
“能有什麼辦法,容擎如今找到了親生父母,事情也忙,很少回來。老三又是個不靠譜的,天天往外跑,老二容厲性子更是散漫,如今好不容易給我找了個兒媳婦回來,如今孩子都還沒有出生,就出了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心裡苦啊。”
“老夫人……”小玲看老夫人要抹淚的樣子,想勸慰道。
“沒事。”容老夫人說着,又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吃完晚飯,褚伊還是問了容厲一句:“媽是不是,還不清楚我在西家的事情?”
容厲拉過她的手,握着,搭在他的腿上來回輕輕摩擦,有些曖昧的動作,道:“咱媽一向不相信八卦雜誌上的新聞,剛纔還在電話裡,讓我轉告你,不要太較真。”
“真的?”褚伊不太相信,“那她怎麼不自己跟我說?”
“讓我轉告,和自己跟你說,不是一個意思啊?”最後半句話,他說得略顯輕佻。
褚伊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兩人緊挨着坐在沙發上,她臉頰微燙,放開他的手起來:“我練會兒瑜伽。”
“你還會練這個?”他往後靠在沙發上,興味地望着她的腰。
“……最近剛學的,書上說練瑜伽對生孩子有好處。”褚伊被他看得不自在,去拿了練瑜伽專用的毯子鋪在地上。
她學的是孕婦瑜伽,還特意在網上買了光盤,但是怕傷到肚子裡的寶寶,學起來束手束腳,動作很多都沒到位,也就半吊子水準。
容厲倒了杯水從廚房出來,沒急着走過去,而是靠在旁邊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