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才能趕走她心中的李默然?什麼時候才能平息她失去孩子的悲痛?
顧月白醒了,看見齊灼華靠在牀頭坐在她的身邊,手裡拿着文件,專注地審閱。
見她醒了,放下手中的文件側着身子看着她,“醒了,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懶
顧月白一言不發地搖頭,目光有些遲鈍和渙散,她做了夢,掉進了雪地裡,一個人,好冷。
“方穎和那個混混……”她還想問季煙的,不過覺得實在多餘,不必問,她必定安然無恙,他維護的意圖那麼明顯,終究是她太傻太天真。
“被警察帶走了。”
他抱住她,臉上有着希翼,“我們生孩子,好不好?”他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她眨眨眼,努力地想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說什麼,無所謂地問,“你……想要我,現在嗎?”
她懵懂無知地眨眼,卻是最強勁的撩人春風,,,而她……不反抗不牴觸,像沒有知覺的瓷娃娃,任他吻任他摸。
他覺出了不對勁,擡頭看她,,要是往常,她早激烈地又打又罵了,不由得低聲詢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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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白不看他,只是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發呆,半天才平淡地說,“我現在才真實地認識到,原來你就是萬人景仰的天神。”
“什麼意思?”他皺眉,她卻對着他飄飄忽忽地輕笑,纖細的雙臂出其不意地摟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紅脣,“要我吧,我們再生一個孩子,我覺得好孤單,好想有人能陪我。”
她第一次的主動讓他騰地血液上涌,恨不得立馬從裡到外狠狠地要她,可是……
“今天不行,你剛剛暈過去了,得好好休息。”他反而翻身下牀衝進了浴室裡,,她的主動更是火上澆油,只有衝個冷水澡冷卻一下了。
他一走,混着嘩嘩的水聲,顧月白的臉龐無聲地滑過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這淚包含了以往的不屈不撓、勇敢堅毅,也包含了新的對命運的認命和屈從。
她的純粹被他打破了,剩下的支離破碎他還要不要?
下了班,他帶她去吃晚飯。
一味地把牛肉和排骨往她碗裡放,“多吃一點,養的又胖又壯纔好生孩子。”
她果真多吃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不很自信地問,“我真的看起來很弱?很好欺負嗎?”
他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伸手親暱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你是我的老婆,誰敢欺負你?”
顧月白不以爲然地輕笑,她算什麼?根本不敵季煙在他心中的分量吧。
“姚記的飯菜合不合口味?”回去的路上,齊灼華問顧月白,顧月白搖了搖頭,他微微皺了眉,“那還是叫張嬸過來幫我們燒菜做家務。”
“還是不要了,我自己做。”家裡就那麼大,本來有兩間臥室的,有一間被他改成了書房,多個人哪裡住得下,而且她有手有腳,什麼都可以自己做。
“你會做飯嗎?”看她長得跟山裡的妖精一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雅氣質,不信她會做飯。
“會。”她及其平淡地回答,想起了在顧家時唯一值得記憶的事情便是幫着張姨燒飯做菜,張姨對她最好,她得其所有真傳,燒的一手好菜,這世上,第一個嘗過她手藝的人便是默然。
沒想到她答得這麼肯定,嘴角不禁彎了彎,“那以後你每天得負責老公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
顧月白沒有反駁。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把她摟的特別緊,整個身子像是一團火包裹着她,她知道他在隱忍,弄得她一夜睡得都不安穩。
早上天未亮她就要起牀,卻被他拽住,“我去弄早餐。”
她知道齊灼華的作息習慣,早上必定六點起牀,以前在雍景灣是出去晨練,或者去三樓的活動室活動筋骨,可是現在沒那條件了,他真能住的了?
“太早了,你再睡一會兒,我八點纔出門。”他咕噥着又抱住她,拉進暖暖的被窩裡繼續睡。
可是,兩個人都醒了,還怎麼睡得着?尤其是隱忍了一夜的男人,手不老實地到處亂竄。
薄薄的脣覆上來,極盡溫柔繾綣地索吻,溫度急劇升高,怕,顧月白好怕,也覺得有些屈辱,心裡想到他對季煙的維護,想到那些警察察言觀色附炎趨勢的嘴臉,心裡涌出一陣陣的寒涼,下意識推他,他墨玉般晶亮的眸子出奇的灼人,望住她,低沉地問,“怎麼了?”
嗓音艱澀啞然,身體繃的緊緊的,蓄勢待發。
“不舒服,不想做。”
他高大的身子一僵,望着她的眸裡漸漸凝聚出冰與火混雜的寒意,手鉗制住她的下顎,狠狠逼問:“兇手已經抓了,還要多久才願意給?不做又怎麼生孩子?”
“過兩天再做,不行嗎?”下巴被他捏的好痛,她微蹙眉間,還是做不到屈從。
他僵了半天,無奈地低嘆一聲,整個身子如山一樣轟然倒在牀上,大口喘氣,“早晚被你折磨死。”
金燦燦的荷包蛋、麪包、南瓜粥……齊灼華嘴角抿着笑意一一吃完,想不到她真會做飯,似乎很滿意,出門時心情大好,很想拐着她一起去公司,“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被她拒絕了,他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一定要她中午做了飯送到公司。
中寰大廈頂樓,除了少了方穎,一切如常,彷彿昨天在這裡上演的一幕並沒發生過。
高慧和李芳絕口不提方穎,齊灼華的臉上也找不出一絲一毫惋惜遺憾的意思,顧月白想,方穎的一腔暗戀不但得不到一點回報地付之東流還因此害人害己,誤了青春,賠了下半輩子,就爲這樣的一個寡情男人,值得嗎?
顧月白一樣一樣從保溫盒裡拿出飯菜擺好,看着他坐下拿起筷子,“你不吃嗎?”他見她兀自站着,一臉恍惚。
“我吃過了。”她淡淡地應,等他吃完收拾完畢就要離開。
他囑咐她回家等他下班,別到處亂跑。
亂跑?顧月白不禁冷笑,她現在出門不僅有阿俊跟着,還多了一個黑麪神,她走到哪,那兩位就跟到哪,陰魂不散。
“送我去警察局,我要去看方穎。”上了車,顧月白直接說出目的地,阿俊爲難地從後視鏡裡看她,“齊先生知道嗎?”
“幹嘛非要他知道,我想做什麼非得他批准嗎?”顧月白不禁怒火中燒,可是沒用,阿俊仍然公事公辦地打了電話過去詢問,似乎是得到首肯了才驅車趕往警察局,氣的顧月白渾身難受。
只一夜不見,方穎便變得潦倒不堪,頭髮稻草一樣窩在腦袋上,雙眼深陷,無精打采,但卻在見到顧月白的那一剎那興奮激動起來,死死抓住顧月白的手,嘶聲說:“總裁一心幫着季煙,哈哈,可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料到我早留了一手,我跟季煙做交易,每次都錄了音,你只要去找到…….拿來用作證據送給警察,季煙就算後臺再硬,也會吃不了兜着走。”
“真的?”原本以爲再沒辦法懲治季煙了,卻峰迴路轉還有轉機,鐵證鑿鑿,她就不信齊灼華還能一意孤行地維護?顧月白也不禁跟着激動起來。
出了警察局,顧月白直奔方穎的住處,是一棟單身公寓。
她用方穎給她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入,一室一廳一廚的構造,很輕易地就找到了臥室。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嚴,顧月白一心想早點拿到方穎口中的錄音筆,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然後……看清屋內還有兩個人,頓時石化。
,咬着牙前後晃動着激烈大戰,女孩壓抑地咬着牙似痛苦似快樂,兩具白花花的身體極具衝擊力地刺進顧月白眼裡,她居然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地。
黃髮小青年見忽然有個天仙一樣的年輕美女闖了進來,直勾勾地看着他們,一雙妖冶大眼清澈透明,玲瓏身段,氣質飄然,心裡一蕩,一陣激越,居然控制不住地泄在了女孩體內。
“你誰呀?”他抽身,旁若無人地拿紙清理身體,顧月白這才窘迫地醒悟,猛地轉過身去,“我……是方穎的朋友,她叫我來拿點東西。”
“姐姐的朋友?那她爲什麼昨晚上沒回來?打她手機也沒人接?”,便走到她身邊逼問。
原來他是方穎的弟弟,怪不得出現在她的公寓裡,顧月白後退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心裡亂跳,他還不知道方穎被警察收押的事,要是知道了會怎樣?
她眼神亂瞟,終於在牀頭櫃上看見了一支黑色的不起眼的筆,中間有一抹白,正是方穎說的錄音筆。
一個箭步衝過去把錄音筆抓在手裡,轉身想要離開,卻被黃毛堵住。
“我姐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依然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