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玄再次來到藥堂,還沒進入大廳,便在門口見到阿蘇。此時阿蘇正悠閒地坐在一邊,餵食她的寵獸。而食物正是剛剛被送來的青兕大腿。
見到北野玄,阿蘇微微一笑,連忙站了起來。
北野玄同樣報以微笑,他觀察這隻變異龜蛇,發現其始終慢吞吞的,或者說是懶洋洋的。青兕大腿在變異龜蛇的啃食下,不見減少。估計到天黑,這龜蛇也吃不完。
“這傢伙很不尋常,”北野玄玩笑似的說道,“連青兕的大腿都看不上眼,很挑食啊!”
“這已經很不錯了,”阿蘇輕輕地說道,“小龜很少進食的,三年來,它進食的次數屈指可數。北城族老說可能是小龜在變異中出了點問題。他正在尋找原因。對了,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北野玄連忙將來意說了一下。阿蘇聽後,便陷入沉思。
變異龜蛇擡起頭,望着北野玄,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進食。
北野玄大訝,難道是錯覺?他詢問肩上的赤火,赤火一直在留意變異龜蛇,所以很肯定的告訴了他,確實如此。北野玄心道,難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這變異龜蛇很不凡?
從出生開始,變異龜蛇幾乎沒有成長過。體型還是原來的體型,整天都在閉目假寐,很少有事情會引起它的興趣。作爲它的主人,阿蘇沒少花心思,但始終沒有改變小龜的情況。
也幸虧如此,若是變異龜蛇同變異暴猿一般,需要時常進食成長的話,阿蘇根本沒有能力供養它。反而現在這樣子,倒蠻和阿蘇心意。
北野玄觀察變異龜蛇半天,擡頭望向阿蘇,卻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道:“怎麼了?有什麼爲難的嗎?”
“那倒沒有,”阿蘇搖搖頭,眼神中閃過一抹難色,說道,“你還記得三年前大圍獵中出現的雷鷹嗎?”
北野玄當然記得,道:“難道跟那頭死掉的雷鷹有關係?”
“雷鷹死後,北城族老同莫顏族老等幾位族老前去尋找雷鷹巢穴。它的巢穴建立在高達數百丈的懸崖峭壁上。當族老們找到的時候,那巢穴中不僅有三枚雷鷹蛋,還有一頭成年雷鷹。北城族老將那頭成年雷鷹引誘離開,纔給了族老們機會獲得一枚雷鷹蛋。但那雷鷹很是警覺,發現不對後,很快就飛回去了。族老們撤退不及時,多數受傷,更有一位族老差點身死!”阿蘇講到這裡,心有餘悸。
北野玄不語,目光平靜的望着阿蘇,等待她繼續講下去。
“在雷鷹巢穴旁邊,大約八九丈的位置,莫顏族老發現了一株壁生連葉草。當時的壁生連葉草剛剛坐果,現在三年時間過去,那果實應該接近成熟。”說到這裡,阿蘇眼神中的不安之色,越來越濃。
北野玄沉默半晌,問道:“壁生連葉草所結的果實,對增強根基有效果嗎?”
“有奇效,”阿蘇的聲音很低,“師傅回來後,對那株壁生連葉草十分掛念,常說,它的果實不僅能增強根基,更能提升境界。若是常人服用,瞬間便能脫胎換骨,晉級先天境。若是將它用作藥用,效果更是非同凡響。”
北野玄握緊了拳頭,目光越來越堅定。
阿蘇一見,暗叫不好,連忙勸阻道:“你不要對它抱有想法。連師傅都放棄了,你就更不能去了。那雷鷹將巢穴建在那裡,肯定對壁生連葉草的果實有想法。雷鷹的強大你是知道的,現在那裡可是有三隻雷鷹啊!”
“你不用擔心,”北野玄笑道,“我還不會去自尋死路。對了,除了這壁生連葉草,還有其它能增強根基的靈花靈草嗎?”
阿蘇搖搖頭,說道:“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等師傅回來,我會去詢問她的。一有結果,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北野玄又同阿蘇聊了會兒,然後便離開藥堂,來到御獸殿。
御獸殿裡,冷清無比。
偌大的一個大殿,只有北城族老一道身影。他在整理獸皮卷,不斷地寫寫畫畫,忙個不停。北野玄進入大殿,並沒有影響他。他依舊很專注的忙碌着。
北野玄走上前,發現北城族老正在刻畫一條怪魚。
這怪魚非同尋常,很像鯉魚,卻長有龍一樣的腦袋,有兩條長鬚,鱗片細密而精緻,通體白色,宛如暖玉,只有尾鰭呈紅色。非常漂亮。這是北野玄第一次見到這種魚類。也是之前他閱讀的荒獸秘典上,不曾有過的。
北城族老十分耐心的爲怪魚上彩。沒多久,一條活靈活現,形態逼真的怪魚便出現在獸皮捲上。之後,他換了一支筆,在怪魚上方寫上編號:五六八,白玉龍鯉。又在怪魚的下方,寫下關於它的介紹:
白玉龍鯉,龍首魚身,長三到五尺,喜居冷水中,魚肉鮮美,有滋潤肉身之功效。有傳,白玉龍鯉乃魚龍遺種,生長年歲久遠的白玉龍鯉,有蛻變爲魚龍的可能。
將白玉龍鯉的資料整理完,北城族老這才擡起頭,他看着北野玄身上的傷口,問道:“獵殺青兕過程中受傷了?”
北野玄搖頭,道:“那倒沒有,只是後來這青兕發了瘋,跑進風火林,驚怒了兩頭暴猿王。暴猿王殺死了青兕,還要與我動手。沒辦法,我只能還手。所以就成了這副樣子。”
“你殺了暴猿王?”北城族老着急的問道。
“沒有,”北野玄解釋道,“本來是有機會的,但當時赤火已經吃飽,而我手裡也有青兕,多餘的獵物根本帶不回來。所以沒有殺死那兩頭暴猿王。”
北城族老吁了口氣,說道:“幸好如此。北野,那頭返祖暴猿王已經招惹不得,我們幾位族老一起動手,都沒能制住他,反而處處受他壓制。若非忌憚我部落裡的秘寶,只怕早就對我們動手了。返祖之後,那暴猿王靈智大開,其智慧已不下於我等。我們與他做出協定,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到風火林狩獵,而他們也不會騷擾我們黑炎部落。”
北野玄聽後,冷笑不已,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遲早有一天,那些暴猿會攻上門來,與我們決一死戰。族老,我見那風火林裡暴猿王的數量增加不少。那頭返祖暴猿王應該是在召集同伴。所謂先下手爲強,我們最好提前做好出手的準備!”
“這些我們早都考慮過,”北城族老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最強招數對那頭返祖暴猿王的威脅不大,大族老倒還有些手段,但也不見得能擊殺對方。現在的局勢,是我們只有防守之力,而無攻擊之能!北野,那返祖暴猿王與你有仇,今後你莫要再去風火林自尋麻煩。”
勸說了兩句,北城族老似是醒悟過來,道:“尋常不見你過來,今天有什麼事情嗎?”
北野玄說道:“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增強根基的方法?”
“原來是根基問題,”北城族老聽後,點點頭,沉默半晌,這才說道:“我本想你再磨練磨練,沒想到你自己已經發現了這方面的問題。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相對容易的方法。”
容易?北野玄一愣,不解的看向北城族老。
“看到我畫的這條龍鯉了嗎?”北城族老指着還未乾好的圖畫說道,“這是近段時間,在祁水河中發現的,數量不少,大約有十多條。根據我的觀察與研究,這些龍鯉極可能來自於幽谷。”
“幽谷?”北野玄更加疑惑,道:“幽谷在部落北面,祁水河在部落東面,龍鯉怎麼會來自幽谷?”
“幽谷有一條地下暗河。龍鯉喜歡冷水,祁水河的環境根本不適合它們。”北城族老解釋道,“幽谷的地下暗河與祁水河相通。我猜測,應該是地下暗河發生了變故,才導致龍鯉出現在祁水河。我同衆族老們商議過,決定在下個月初,對居住在幽谷的新客人動手。若能佔據幽谷,佔據地下暗河,我們也許會得到大量龍鯉,那樣就有了對抗返祖暴猿王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