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雪袋,就像靈動的鞦韆(爲yu.he的紅包加更章節)

直到快天亮的時候,纔將所有人安頓妥當,風溪盤腿坐在地上練功,行了一週天,頓覺渾身輕鬆不少。

在她對面的牀上,身前後的地面上都躺着不少人。

許是好久都沒有好好的吃頓飯,睡個覺,天大亮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沉沉的睡着。

風溪惦着腳尖從人羣中走到屋外,一輪太陽緩緩升起。

懇迎面走來一個人,是那個老大夫,見到風溪,喜道:“姑娘,我正要去找你。”

“哦,有事嗎?”風溪問道。

大夫道:“說了要給姑娘把脈的。”

讓風溪卻知現在不是時候,必得先把雪清理一下,要不然等太陽完全升起,將地面上的雪融化,地面就更不好走了。

“你把脈,我去。”白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道。

風溪回頭,問道:“你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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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怎麼,不放心?”

風溪撲哧一笑道:“像我徒弟,狂傲自信,去吧,只是不要再跟人動不動就打架。”

白日去找了朱秀才,說了自己的想法,朱秀才不屑道:“我讀了這麼多年書,還從來不知道這樣的方法,真是做白日夢。”

“那你應該知道,這麼厚的積雪一旦融化,意味着什麼?”白日不動聲色,問道。

朱秀才一愣,河西之所以叫河西,是因爲只在城西有一條河流,雪融化,雪水只能流入這條河,河流溢滿,雪水無處可流,晚上會在地面上結成冰,白日冰融化,水又能流向哪裡?

想明白了這些,朱秀才扭頭就去喊人。

河西的大街小巷上都佈滿了人,就這鬆軟的雪一直挖下去,挖出一條條的溝壑來,然後將地面的雪一剷剷的鏟進去。

白日吩咐人裝滿一袋袋雪,尋了一堵還未倒塌的牆,牆上裝了一個滑輪,一根細細的繩子穿過滑輪,一端踩在白日的腳下,在端頭的地上繫着一柄尖刀,另外一端將雪袋高高的懸起。

白日冷冷的不說什麼,朱秀才了懶得問。

衆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幹着,知府大人過來,怒道:“誰,誰,是誰要挖這麼多的溝溝壑壑,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這羣刁民到底想要幹什麼?”

白日橫了他一眼,對朱秀才道:“讓大家繼續。”

他這一說話,知府頓時找到了發火的對象,指着白日道:“都給我停下來,你,過來。”

白日不理他,卻早已有人拉着他到了知府的跟前。白日擡頭望着天空,雪後的天空湛藍湛藍的,道:“這天上怎麼掉了一隻狗。”

知府怒極道:“你說什麼?來人呢,先給我打二十大板。”

白日淡淡道:“是嗎?那好哇,這是你自己要的。”白日忽然鬆開腳下踩着的繩子,高高懸着的雪袋直直的朝着知府的屁股而去。

極快的速度,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知府的屁股上就重重的捱了一下,那是一袋裝的滿滿的雪。

而白日鬆開的那端上,尖刀遇到牆的下端,便深深的插了進去,定在那裡。

雪袋遇到抵擋的力量,便向後退,達到一定的高度後在急速的俯衝下來,目標仍然是知府的屁股,就像是一個活動的鞦韆。

朱秀才仍不住高聲喊道:“設計的好精巧。”

白日卻是淡淡的笑,他以前設計的機關不知道要比這精巧多少倍,厲害多少倍,這不過是小事兒一樁。

那雪袋彷彿是陰魂不散一般,不管他躲到哪裡,就跟到哪裡。

知府在衆多下屬面前顏面盡失,一張臉怒的發紫,屁股上疼的厲害,手忍不住覆上去,嘴裡嚷着:“給本官抓了他,快,哎呦,疼死本官了。”

看着知府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衆人都想要笑,卻又拼命的忍着。

“都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拔出來。”知府大人惱羞成怒,喝道。

“是。”那名被喝的官差強忍着笑,走到牆根前,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了,他剛將那端跟尖刀連着的線割斷,拽起雪袋,知府大人就跳到牆根下。

知府這麼幾乎是慌不擇路的,正好撞到正拉着繩子的那個人。

那人被他一撞,手裡的繩子一鬆。

“碰”滿袋的雪砸在知府的頭上,他身子一軟,眼前火冒金星,登時倒在地上。

這知府平常除了會抓人還是會抓人,衆人早已惱怒,卻沒人敢出頭懲戒他,此時見他這麼狼狽,都忍不住喝彩。

這事兒也傳播的快,就連正在把脈的風溪都拉着大夫急急的趕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面。

白日見她來了,微微皺眉,問道:“怎麼樣?”

風溪正瞧的有趣,根本就沒想他問的是什麼事情,便道:“好啊。”

白日暗暗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大夫卻知道白日問的是把脈的結果如何?而風溪答的是這知府教訓的好,忍不住插嘴道:“脈還沒把完,姑娘就拉着我來看熱鬧了。”

風溪聽了,道:“咦,您老人家自己要來的好不好?”

白日本已放鬆的心,此刻又揪成一團,臉上淡淡的卻仍是沒什麼表情,只是喝道:“回去。”

風溪被他一推,怒道:“喂,我是師父還是你是師父,你小子長翅膀了啊,敢推你師父我?”

“姑娘,這位公子是爲你好。”大夫在一旁打着圓場。

風溪心道,那麼多的御醫都無可奈何,青葉也沒有辦法把她頭腦裡的東西取出來,眼前的老郎中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麼些天她已經在努力着忘記這件事情,努力的活的毫不在意,活的傻傻的,輕鬆快活的,可是他偏偏還要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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