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洞府出現了變化讓玉玲瓏一行人始料不及,二人祭出黑白獠牙鑰匙,催動太極陰陽陣,卻沒有一點反應,無法開啓。二人不知窮奇洞府出現了什麼變故,也不會料到這般變故與林逍有關,後者也不會多管閒事,將太極圖之事告知二人,多生枝節。
玉玲瓏一行人試探多次,太極陰陽陣失始終無法開啓,只能不了了之,返回龍府。林逍與玉玲瓏早有約定,並未在龍府駐留,辭別龍家衆人後,便踏上前往烽琅城的路途。
臨行前,龍家家主龍傲天依照約定,付給林逍極爲豐厚的報酬,林逍也不推辭,盡數的收下。
官道之上,三匹雄壯的白馬,拉着一亮鑲滿飾物的華蓋馬車,徐徐而行,馬車兩側,各有兩名勁裝護衛,騎着高頭駿馬,神采不凡,身上皆是散發出不弱的波動,個個身經百戰,眼光毒辣,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兒。
前有護衛開路,後有護衛防備,這玉玲瓏在烽琅城的地位極高,身份極爲特殊,這麼多的高手團團保護,排場十足。林逍與玉玲瓏端坐在馬車中,這馬車也是極爲的講究,標準的貴族車轅,其上鋪墊一層特殊的精鐵,製成彈簧狀,可減緩震動,行走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沒有一絲震盪,如履平地。
林逍對此倒沒什麼興趣,盤坐在車廂內,虛閉起雙眸,心神浸入太極圖,參悟其中的奧秘,對躺臥在車塌上的妖嬈美人,置若罔聞,似乎不存在一般。女人大抵都一樣,你看他一眼,她罵你禽獸。你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會罵你禽獸不如。
尤其是長相絕美的女人,更是如此。
玉玲瓏狹長的美眸掠過一抹怨色,惡狠狠地瞪了林逍一眼,紅脣輕啓,嘟動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嬌羞成怒,憤然地冷哼一聲,螓首轉過去,不再理會那個可惡的傢伙。
玉玲瓏一切的舉動,皆在林逍眼中,他見到這位足可抵擋一面的女子,流露出小女兒般的情態,啞然失笑,暗自搖頭,這女人隱藏的極深?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還是小心謹慎爲妙。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林逍深信不疑,尤其在這個緊要關頭,事關者大,關乎石老頭三人的安危,不得不小心謹慎。
走了十餘日,來到清河郡的腹地,一個名爲盤陽城的城池。
一路上吃食住宿皆有玉玲瓏的護衛打點兒,林逍也樂得如此,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修煉之中,此去烽琅城,艱險未知,提升實力,增加一些保命的手段。
林逍提及拍賣會,玉玲瓏不冷不淡地仍出一塊令牌,通體有紫金打造而成,其上刻着圖案,一條洶涌大河之上,盤踞着一頭巨龍,這是龍河商會級別最高的令牌,紫金至尊令。有了它,在龍河商會中所購買的一切,皆可大打折扣,還有一些特權,玉玲瓏卻沒有說這特權是什麼?
林逍來到盤陽城的中心地帶,龍河商會的所在地,大氣磅礴,九層高的瓊樓玉宇,立在盤陽城之上,極爲的醒目,標新立異,一眼便能望到。
他來這裡,有兩個目的。一來,在獵妖峰中得到諸多的妖獸屍身,打算出手一些,換取純元石。二來,從慕容無暇那得知,天地間有一種草藥,名爲骨齡草,極爲的罕見,配上黃芪、雲精*子兩味草藥,可治療石老頭兒的頑疾。
林逍來龍河商會,就是碰一下運氣,能否購買到骨齡草這種罕見的東西。
“去去去,哪來的窮小子,這是龍河商會,不是你這種低賤之人所能來的地方,還不快滾。”林逍剛踏進龍河商會的大門,一個烏鴉嗓子帶着些許輕蔑的聲音傳遞過來。林逍一皺眉,擡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胸口上繡有龍河二字的標誌,皺着眉頭,一臉厭惡地打量着他。
“真是狗眼看人低。”林逍理也不理,仿若沒聽到,步伐有力,向前行走。
“小子,你是聾了,沒聽到大爺的話,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快點兒滾點。否則,待會兒讓你躺着出去。”男子見到林逍置若罔聞,頓時大怒,要伸手阻攔。
“滾開。”林逍目光一冷,低喝一聲,一道無形的氣勁爆發,黑衣男子還未近身,蓬的一聲,如遭重錘打擊,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一個低賤的平民,也敢在這撒野。”黑衣男子愣了半刻,瘋狗般地怒吼出聲。
“李工——”
一個盛氣凌人的聲音傳遞過來。這名叫李工的黑衣男子一聽到這個聲音,麪皮上的怒容剎那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諂媚的笑容,低頭哈腰一溜兒小跑,來到衆星捧月般被簇擁的白衣公子面前,討好地道:“侯少爺,您老來了。”
“嗯。”白衣公子倨傲地點點頭,目光看向林逍,一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爲何這般聒噪?”
“侯少爺,是這樣的。他,一個下賤的平民要硬闖商會,我好言相勸,他去不聽,仗着自己有兩下子,出手傷人。”李工一臉委屈的摸樣,不時地發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
“何人敢如此大膽?敢在龍河商會動手,眼中還有王法麼?”白衣公子侯少爺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又一個多管閒事的。”林逍在心中一嘆,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白衣公子,賣相倒是不錯,俊朗飄逸,衣冠楚楚,氣質不凡,這般的人物,一般會贏得無知少女的崇拜,林逍卻是對其極不感冒,眉頭一皺,不客氣地冷冷道:“閣下,這龍河商會是你家開的?”
“此話何意。”白衣公子臉色一沉,顯然對林逍的言行,極爲的不滿意。這般的小人物,見了他,哪個不是低頭哈腰,出言討好,像狗一般搖尾乞憐。
“商會是你家的,我轉身就走,從此不再踏入一步。”林逍冷笑一聲,話鋒陡然一轉,變得冷冽,“但是,商會若不是你家開的,那就別多管閒事,惹人討厭。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好狗不擋道,擋道非好狗。”
說完,林逍也不看白衣公子陰沉的臉色,轉身踏步而去。
“小崽子,你說什麼?”白衣公子臉色陰沉的可怕,這一番話將其徹底激怒,不等他說話,李工率先咋呼起來,怒罵連連:“小雜種,敢在這撒野,看大爺不打斷你的腿……這裡的一杯茶,就足夠你吃一輩子的……”
李工眼裡有活,知道這是一個表達衷心的絕佳時機,便如瘋狗一般,奮不顧身,悍不畏死地衝過來。
蓬!
只不過,下場悽慘無比。這李工還未近身,一股無形的巨力轟在他身上,口中發出一道慘叫,吐着鮮血,倒射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傳遞出一道轟隆巨響,驚動了不少人,頓時引起一陣騷亂。
“哼哼,怪不得敢如此囂張,原來有點兒斤兩啊。”白衣公子陰陰一笑,目光爬滿猙獰,惡狠狠地道:“小子,告訴你,莫說是心府境界,就算是夾脊境的高手,在本公子面前,也不敢如此張狂。小子,惹了我,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哦,是麼?”林逍頭也沒回,淡淡丟下一句話,繼續向前。
“來人,給我廢了這小子。”白衣公子低喝一聲,背後閃現兩道人影,身上皆是散發出不弱的氣息,俱是心府境大成的修士。
“小子,在盤陽城沒人敢惹我家公子,你小子不開眼,膽敢如此說話,休怪我等出手狠辣。”二人如猛虎下山,身上騰起璀璨光華,暴掠而去,直取林逍的要害。
“當真應了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世道,只有擁有強橫的實力,方可生存下去。”林逍在心頭暗歎一聲,運轉真氣,猛地轉身,便是一拳轟了出去。
“龍河商會內,休得放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極具威嚴的聲音響徹,光影一閃,一名灰袍老者出現,鷹鉤鼻,雙眸閃着精光,枯瘦的手掌一揮,便輕易地化解雙方的攻擊。
“海底境的高手。”林逍後退三步穩住身形,目光一沉,看向那瘦高的灰袍老者。
那二人足足後退了七八步,才踉蹌地穩住身形,衝灰袍老者一拱手,退到白衣公子身後。
“哈哈,穆衝長老,侯捷有禮了。”白衣公子侯捷笑着拱了拱手,客氣地道。
“侯公子,不知發生何事?要在龍河商會內出手?”穆衝長老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問道。
“長老,這小子,要硬闖商會。”李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林逍一眼,那意思很顯然,小子,你完了。
“硬闖商會?”穆衝長老皺眉,淡瞥了李工一眼,旋即將目光轉向林逍,話音頗具威嚴:“朋友,你有何解釋?”
“這位長老,能否問一句?龍河商會的大門,只朝那些家族宗門,達官顯貴所開麼?”林逍問道。
穆衝長老雙目掠過一抹錯愕之色,眉頭緊緊皺起,目光變得冰冷,看向李工,怒喝道:“大膽李工,誰給你的膽子,敢阻貴客於門外?”
穆衝長老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簡單的一句話,他便猜到事情的始末,當下冷喝一聲,問罪與李工。
“長老,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李工磕頭如搗蒜,連連求饒:“長老,小的看他打扮寒酸,又沒有出示令牌?所以,所以才……”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不速速退下。”穆衝長老怒喝。
“哼,小子,看在穆衝長老的面子上,暫時不與你計較,待拍賣會後,咱們再算賬。”白衣公子侯捷對穆衝長老一拱手,手掌中出現一枚銀色令牌,一名美女侍者連忙走過來,接引去貴賓包廂。
“穆衝長老,拍賣會即將開始,侯捷就先進去了。”侯捷冷冷地瞥了林逍一眼,盛氣凌人,炫耀的態勢毫不掩蓋。
“這世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自以爲是的人呢?”林逍輕聲一嘆,搖了搖頭,手掌一翻,一枚閃爍着紫金光澤的令牌出現,遞到穆衝長老面前,冷冷道“穆衝長老,這枚令牌有資格進入龍河商會的大門吧。”
“什麼?紫金至尊令。”穆衝長老驚訝地瞪大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
大殿原本喧鬧的聒噪,陡然靜了下來。白衣公子侯捷心中一咯噔,彷彿跳慢了一拍,下意識地停下,目光看向那閃爍着紫金光澤的令牌,一副吃驚見了鬼的模樣,下巴快要掉了下來。
“有,當然有。”穆衝長老連忙說道:“公子擁有紫金至尊令,乃是龍河商會的最高級別的貴賓。”
“公子,這邊請,老朽帶您去紫金廂房。”穆衝長老也不顧侯捷,恭恭敬敬地引領林逍穿過大殿。
白衣公子侯捷深知,紫金至尊令象徵的意義,在龍河商會,只有擁有一定的身份,纔可有用龍河商會的令牌。
令牌分爲白銀、黃金、白金、紫金,四個級別,以侯家在盤陽城的勢力,才勉強得到一枚黃金令牌,可眼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卻擁有紫金至尊令,這太不可思議了。
白衣公子目光陰沉,望着林逍離去的背影,雙目掠過一抹怨毒,半響後,冷哼一聲,怒然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