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屠夫一家子也算是團圓了,我們不忍心打擾他們,兩天之後孫屠夫和王寡婦的喜事來了。
雖然來參加的村民不是很多,卻是也足夠熱鬧,兩人的身份大家都熟知,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介紹。主持的是我,唸了幾句禮詞之後,便讓兩人拜堂,接下來就基本上沒有我什麼事了。
孫吉看着自己的父親,哭了。一直到夜裡,衆賓客散去,他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其樂融融,我們就在屋頂賞月喝酒。
之後他們一家人和睦的生活了三天,離孫吉的大限時間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告訴他今天來找我。
我們在村口等他,馬車上歐陽藍抱着小素的骨灰罐,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還沒來啊?他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我搖搖頭,蘇瞳追問道:“搖頭是什麼意思?是不知道還是認爲孫吉不會不來?”
正當我想跟她們解釋的時候,遠處孫屠夫一家人向着馬車走過來。孫屠夫幾天不見,比之前還精神了許多,而且身上的穿着打扮都變爽朗的很多,看樣子有了王寡婦持家,孫屠夫的以後的生活會非常的滋潤。
我們下車等他們走過來,孫吉身上還揹着一個包裹,一副真的要遠走他鄉的樣子。孫屠夫熱情的打招呼,拉着我的手,不停的道謝,並且囑咐孫吉一定要經常寫信回家。
我道:“到了那裡之後,恐怕很難跟這裡聯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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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怎麼辦啊?”孫屠夫沉思道。
孫吉笑着說道:“放心吧父親,給我三年時間,到時候我就會學成歸來,你們只需要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孫屠夫點點頭,“嗯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那我們也就不經常叨擾你了,免得你分心。”
一切都商量好了,一家人最後說幾句。孫吉卻忍不住落淚了,跪在孫屠夫面前,“孩兒不孝,此次遠行,望您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還有王姨,拜託您了!孩兒走了!”
說罷上了馬車,在家人的凝望中,馬車慢慢走出了村子。
一路上沒有說什麼話,我路過一座小山,看到山頭的風景應該不錯,而且向遠處觀望,還能夠看到村子的情況,如果把他們葬在那裡應該不錯。
我揹着孫吉的屍體, 爬了上去,身後跟着歐陽藍和蘇瞳兩人。到了山頂之後,將屍體放在一旁,握着鐵鍬,我道:“棺材就沒有了,湊合一下吧。”
孫吉微笑道:“沒關係。”
我開始動手刨坑,挖的差不多大小,便將屍體放了進去。罐子也被放在孫吉的屍體旁邊。
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鬼差來接引他們,如果他們願意投胎的話,就可以去陰間過奈何橋,不願意的話,就在這世上做對鬼夫婦。反正每年的七月份都會開鬼門,只要趕得上就能夠投胎。
我將土蓋上,然後將歐陽藍和蘇瞳刻好的墓碑插在墳前,上面只有兩人的名字,有點簡陋,就湊合下吧。
我拿出三根香插在墳前,是一米多長的香,一直能夠燃燒兩三個時辰,足夠等到鬼差來。
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後,我們對墳堆拜了拜,起身離開。
一路上又恢復先前的寧靜與平淡,蘇瞳打開了孫吉留下來的包裹,裡面有兩封信,和一些盤纏,還有衣物。 當時我們忘了把東西留下來了,不過那兩封信是給我們的,那就不用給他送回去了。
信封拆開,上面除了一些感謝的話之外,還有有關玄天的消息。玄天果真是去西北了,而且兩年的時間,說不定還在西北,我們此去如果碰上了,一定要把一些事情找他問清楚。
我們就這麼艱苦的趕路,路過村子或者城池,就補充點物資,能不停留就不停留。路上出了孫屠夫那件事情之外,也就沒有遇到過什麼大事,三個月之後終於到了西北邊塞的第一座城——鬼城。
站在城門口,擡頭看着鬼城兩個字,一路上的風塵僕僕總算是沒有白受。驅趕着馬車進了鬼城,大致一掃城中的景象,果然不愧是鬼城。城中辦喪事,賣從地下挖出來的東西,多到數不勝數,就連大街上行走的人,你也無法分辨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洛雪嘖嘖嘴道:“還真是亂啊,你們要小心一點,別被人陰了。”
我駕着馬車在城中尋找一個名叫三頭佛的人,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我不免有些懷疑,疑惑道:“你確定他就叫三頭佛嗎?這麼奇怪的名字,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蘇瞳鄭重的點頭,“沒錯,當年他是我父親的朋友,只有他的引薦,我們才能進入雲慈寺。”
“直接去找雲慈寺不行嗎?”
“不行……”蘇瞳頓了頓,解釋道,“很少有人知道雲慈寺的位置,他們與世隔絕,隱藏在這大西北之地,而且門人出來大多僞裝起來,憑我們三個找到雲慈寺不太可能。”
我問道:“歐陽藍,血袋還有多少?”
“不多了,還能撐兩天。”
我眉頭緊皺,問道:“蘇瞳,他還有什麼特徵?”
“不知道,不過別人都叫他三頭佛,我們可以到城上的寺廟找找看。”
我下了馬車,向一位路人問路,那人用散發青光的臉對着我,看得我心底一陣發麻。大晴天的穿着所以,腳上草鞋還是溼的,一路走留下溼漉漉的腳印, 問他話也不吱聲,我道:“打擾了,我去問問別人。”
等我走遠了,他還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我的後背看。這次找了走到店鋪裡,找了老闆來問路,哪怕是破點財也行。
不過商鋪很冷清,我砰砰的敲門,但是卻沒有人迴應。這個時候旁邊屋子的傳出不耐煩地喊聲,“敲什麼敲,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個年近古稀拄着柺杖柺杖頭髮稀疏的滿臉褐斑的從門裡走出來,“咦?”
我看這個老頭像個正常人,不過脾氣或許不太好。我親切的叫了一聲,然後便問他城中寺廟的位置。
“這個問題嗎,你先讓我看看的手。”
“看手相?”
“不是看手相,而是手背上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