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都跑哪裡去了。”
沐霞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地上有凌亂的腳印, 沐霞找到了一具屍體,抱着痛哭流涕。
這些線索並不能夠找到什麼東西,不過只要不找上我們,其他的無所謂。我走到沐霞身旁,“節哀順變吧。”
沐霞低聲抽泣,止住悲傷的眼淚,我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不用你管。”沐霞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抱起屍體跑了,衝進迷霧中不見了蹤影。
我回去的時候,老墨已經甦醒。他正在打坐,雲朱就守在他身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我驅散了雲朱,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老墨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哀求,“下會提前叫醒我也好,別在讓她盯着我了,嚇死了。”
“你還怕鬼?”我問道,“你有重瞳的話不是經常見鬼嗎?有什麼好怕的?”
“你不懂,她跟別的鬼不同。”
我點點頭,“對了,我遇到了其他人遭受到妖怪襲擊,看樣子他們也快要趕上來了,你還能走不能?”
“可以了。”
我熄滅火焰,將木枝交到他手裡。我手舉着一個火把,因爲大霧很嚴重。所以有些地方只看到一個輪廓,還必須走近了才能看清楚,而往往這種地方都會有大妖怪,類似於狐娘那種的存在,只不過他們只能簡單的吐出幾個字,能夠聽懂人話,簡單的交流是沒有問題。
所以他們性情跟野獸差不多,看到不是同類就是要動刀子的。我就把獸牙掛在胸前最顯眼的位置。
大霧中有奇怪的聲音,平常裡是不會察覺的,但是仔細聽就會聽到一種陰森的冷笑聲,還有磨牙的聲音。而且越往裡面走,這種聲音就越是密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尤其是在伸手勉強能夠看到五指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走了一天一夜,我們只經過簡單的休息,現身疲憊不堪,加上還要抵禦妖氣的侵蝕,就出現了身心俱疲的情況。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霧氣讓衣服變得潮溼,加上趕路也很累,汗水與衣服黏在一起,穿着非常不舒服。
看着附近野草重生,保不準會隱藏什麼毒蟲,我們就在樹上休息。
“我們應該快要進入妖霧澤的內圈了,到時候勢必會遇到困難,先養足精力,再出發。”
我們拿出戒指裡的水跟食物,吃飽喝足了就睡覺。身上有獸牙護身,所以睡的異常香甜。直到第二天天亮,大雨把我們堆醒,才發現四周的濃霧已經散去,又能夠看到遠處的風景了。
“不是大霧,就是下雨,妖霧澤也真是夠奇怪的。”
“能讓動物輕易變成妖本身就足夠奇怪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冒着大雨還是要繼續前進,路上泥濘難行,而且需要更加小心謹慎,不然很有可能把沼澤當做泥坑。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進,終於雨在下了一天半之後停了。而我們也看到妖霧澤中心的世界。
眼前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正當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天空中再次出現了蒼藍色流星。向着妖霧澤四散落下,等流星消失之後,大霧就慢慢出現。
我道:“難道讓我們跳下去?”
話音剛落,老墨忽然指着前方喊道:“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擡頭看去,彷彿看到迷霧之中伸出一條吊橋,慢慢的浮現在眼前。
“這是……幻覺嗎?”
老墨搖搖頭,“不是。”
一道矮小的身影走了過來,擋住了橋的入口。它嘴巴尖尖的,身後還有一條粉嫩的尾巴, 手中拄着一根柺杖,看樣子應該是個鼠妖,面相陰冷。
鼠妖用蒼老沙啞且低沉的聲音問道:“兩位是要去萬妖之墓嗎?”
我看不出這鼠妖的實力,老墨恭敬的抱拳道:“前輩,我們想要去妖霧澤中心去找一個人。”
“到萬妖之墓需要拿出過路費。”
鼠妖自顧自的說道。
我道:“前輩,我們身上沒有帶閒錢,怎麼給你過路費啊?”
鼠妖猶如一條細線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只要能讓我滿意,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當做過路費,比如說你的心臟。”
這陰沉的話語讓我背後一寒,我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遇到茶老頭的時候,但是它給我的壓力要比茶老頭還要大的多。
我訕訕道:“您這不是開玩笑嘛,沒了心臟我還能過橋嗎?”
老墨拿出了乾坤袋裡一些寶貝,“您看這些行嗎?”
鼠妖道:“我只要有價值的東西。”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將獸牙取了下來,“您看這個行嗎?”
鼠妖臉色一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從哪弄來的這東西?”
“一個前輩給的。”
“他是不是姓步?”
我驚訝道:“您知道他?”
鼠妖嘆息道:“看來你們是來找他的,行了進去吧,我不收你們過路費,但是你們要記住,萬妖之墓裡的任何東西都不準拿,否則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多謝前輩了。”
我們上了橋,在迷霧中看着下面的橋一點點浮現出來,真讓人擔心走到一半突然腳下一空,掉下去摔死。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們眼前出現了一道高聳的城牆,門的上方有一塊暗黑色牌匾,上面有四個血紅色古樸大字。
“萬妖之墓”
我道:“這裡應該是埋葬大妖怪的地方,陰氣很重,小心點。”
走過那道門,我看到堆積成山的金銀珠寶,一座座簡直無窮無盡,像垃圾一樣堆散在那裡。這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有非常大的誘惑力,老墨道:“都是真的。”
可是有鼠妖的囑咐,我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來試探。
走過了這些金山銀山,中央又發現了一個直徑有數十米的無底洞,向下望去,無底洞的石壁上被鑿開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窟窿眼,裡面放的全是各種妖怪的屍骨。而且我還看到無數的妖怪的陰魂在無底洞中游蕩。
“我說這種重的陰氣是從哪裡出來的,原來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