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弦知道即便自己追上也討不了好,而且申公豹一時不會出現,當即也不再追殺,就這樣一手持劍向下斜指,一手揹負立於虛空,以元能震音喝出聲道:“今日,誰若想要對牧場不利,不妨先考慮一下是否能在易某劍下偷生。誰還有不服的,儘管出來與易某一戰!”
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竟絲毫沒有將魔妖兩宗的高手放在眼裡。
四周靜悄悄的,半響沒人出來應聲,袁洪和申公豹一交手就慘敗,聞仲也不能奈何得了的傢伙,誰都不會想惹的。
倚弦淡淡一笑,他對魔妖兩宗的心性甚是瞭解,如果這些潛伏在暗處的魔妖兩宗高手一起出手,三個倚弦也抵擋不住,即使車輪戰也能把他拖垮。不過魔妖兩宗天性不肯讓別人得便宜,自然誰都不肯先行出手。
誰知,這時一人冉冉飛起,站在他的對面。
一雙剪水美瞳緊緊地盯着他,說不盡的美豔絕倫,卻是婥婥。
“你……”沒想到出現的竟然會是婥婥,倚弦頓時感覺手足無措,他總不能對婥婥大下殺手,剛纔的氣勢立即不復存在,反而一臉的尷尬。
婥婥看他一臉爲難的模樣,不由噗哧一笑,道:“你幹嘛擺出這種神色啊?我又不想跟你比鬥。”
倚弦頓時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是我不好……”
婥婥幽幽一嘆道:“難道你認爲我的出現就要跟你爲難嗎?如果拋開防風氏的立場不談,我難道就不能跟你敘敘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我麼?”
“當然不是!”倚弦面對婥婥的連串的質問,早已招架不住,慌亂中脫口道,“怎麼會?我也很想你……”但是說出話以後,他才覺得太過魯莽。
婥婥等的無非是這個答案,臉頰微紅,更添羞澀的甜美,不過她身爲魔宗之人,敢愛敢恨,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反而滿心歡喜,道:“這樣就好。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聊聊,但是師尊讓我過來,爲的就是這牧場關於秘匙之事,既然有你們兄弟護住牧場,我們防風氏便不再插手此事!”
表明態度之後,婥婥再又嫵媚一笑道:“因此,我也要趕快回去報告給師尊知道。但是因爲秘匙關係到魔宗對外之爭,我們防風氏也不好明着助你,現在魔妖兩宗都知曉‘梵一秘匙’之事,高手盡出,你要小心應付,切不可大意。”
“多謝提醒,倚某銘記!”倚弦含笑點頭。
婥婥看着倚弦的俊臉良久,幽然嘆道:“我這就要離去,你自己小心。”
倚弦點點頭,輕聲道:“我沒事,你自己反而要小心一點,我最怕那黑衣老者或者其他各族會對你們不利,如果……”說到這裡,倚弦稍作猶疑,最後還是說出口來,道,“如果真有何不測的話,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便儘管來我這裡,我說過一定會照顧你的……”
婥婥欣喜點頭道:“我會永遠記得你今晚說過的話!”
“我先回去了!”婥婥微微一笑,迎風而起,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了倚弦一眼,身影如流熒般消失在夜空。
倚弦看着婥婥離去,不由輕嘆一聲,心中莫名的感覺讓他理不清頭緒。
刑天滅此時剛要說話,突然微有皺眉,不由地擡頭看向外面。
與此同時,耀陽和刑天抗兄弟也都感應到“洪澤城”內甚是激烈的打鬥。
耀陽感應到倚弦的舉動,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有利的,當即淡淡笑道:“刑天宗主,看來你的話並不準,現在外面可熱鬧着,這讓人如何相信你的話?如此想來,恐怕刑天宗主說讓四族退走只是一句空話。既然其他各族都有此想法,或許這個‘梵一秘匙’也能賣個好價錢。”
刑天滅被耀陽信口開河的胡謅氣得夠嗆,怒哼道:“無知小輩,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中了。”
耀陽隨意笑了笑,悠然道:“現在是刑天宗主有求於牧場,不是牧場有求於刑天宗主,希望你明白並清楚這一點。”
刑天滅臉色鐵青,道:“你是不是想讓‘大洪牧場’的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耀陽冷靜地道:“是嗎?想來刑天宗主不會這麼意氣用事吧?到時得到好處的絕不會是刑天氏一族,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耀陽不信刑天宗主會做。”
“那就要看‘大洪牧場’的態度了。”刑天滅和耀陽針鋒相對,兩人各有所持,都不肯輕易低頭。
面對刑天滅的咄咄逼人,耀陽沉着應對,絲毫不落下風。刑天滅也有顧忌不敢就此撕破臉皮,倒也奈何不了耀陽。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人大步闖入大廳來,瞪着秦天明直接喝責道:“大哥,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來人正是秦天佑。
看到秦天佑,耀陽暗叫不好,這個傢伙的出現肯定是來攪局的。今日之事有他插手,勢必更加難辦,雖然秦天佑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秦天明之弟,而且有着秦家直系血統的唯一兒子。
耀陽心中暗歎秦天佑這顆毒瘤在這個時候爆發,還來得正是時候。他猜到定是刑天氏兄弟的安排,便斜眼瞥了過去,果然見到刑天抗露出詭魅的笑意。
秦天明臉色一變,喝道:“天佑,你說什麼?”
秦天佑本來就不懼秦天明,今日的他似乎更加放肆,當即不屑地看了耀陽一眼,責問道:“大哥,‘大洪牧場’乃是我秦家事務,豈容一個外人做主。他不過是個不明來歷的傢伙,怎麼有資格隨便替牧場做出這等興亡榮辱的決定?”
秦天明大感頭痛,這個時候被秦天佑插上一腳,他也知道事情不妙。
秦天佑得意洋洋地看看周圍諸人,似乎自我感覺良好,他繼續道:“其實什麼‘梵一秘匙’跟我秦家何干?還不如將秘匙交出來,這樣我們秦家祖宗大業才能保全。秦家只要保住牧場基業就可以,其他的都是小事。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對這個所謂的‘梵一秘匙’虎視眈眈,甚至還有像是刑天宗主這般厲害的法道高手,以我秦家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沒必要再爲了一個對秦家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惹來殺身滅族之禍。”
秦天明大惱,想到這數日來一連串的禍事,頓時有些明白過來,怒喝道:“天佑,究竟是不是你——將祖宗之秘向外泄漏的?”
“這……”秦天佑沒有回答,眼珠子一轉,反而苦口婆心地勸秦天明道,“大哥啊,我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你就聽我這一次。對我們秦家而言,沒什麼比牧場更重要的,只要能保住牧場,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捨棄。就只是一把鑰匙而已,丟了對我們秦家也沒有什麼影響,如果因爲這麼一把破鑰匙,而致秦家數百年基業被毀,實在是太不合算。牧場……”
秦天佑滔滔不絕地說着,完全是自以爲是,秦天明聽得臉色愈黑,心中大罵這個無知的親弟弟,恨不得給他一巴掌。如果這“梵一秘匙”不重要,那用得着秦家傳承數百年還如此保密嗎?只要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這點,沒想到秦天佑會白癡到這個地步。
秦天明臉色難堪到極點,大喝一聲道:“你知道個屁!敗家子……”
耀陽也聽得直搖頭,刑天氏父子更是一臉諷刺並饒有興致地聽着。
耀陽看着得意無知的秦天佑和在旁洋洋得意的刑天氏父子,不由火冒三丈。這時,小千和小風匆匆從廳外趕來,知道他們定是得到什麼線索,立即招手讓他們過來身邊。
小千和小風看了看在場幾人,非常自覺地站到耀陽身後,小千在耀陽耳邊興奮地道:“師父,我們查到好東西了。”
耀陽看他一副邀功的神情,拍了拍他的頭,輕聲笑道:“快說出來吧,如果有用,爲師自會獎勵你們。”
小千摸摸頭,欣喜道:“師父,你肯定不會想到,秦天佑夫妻居然跟宋侯倪展串通,密謀奪取牧場控制權。嘿……這兩夫妻居然吃裡扒外,寧願將自己的祖宗家業送給別人,真是夠偉大。”
“不會吧?”耀陽一震,他是想到秦天佑可能會泄密,但怎麼也想不到秦天佑會無恥到不顧祖宗基業去跟外人勾結。而且此時的倪展父子已經身亡,照情形來看,秦天佑應是又被刑天氏收買。
小千聽了,大爲不滿耀陽半信半疑的態度,道:“我們怎麼會有錯,你看看我們還順手取了些證據過來,否則也不會來得這麼遲,師父你看,這就是秦天佑夫妻跟倪展交換往來的書簡,這個可假不了。”
耀陽豈會不信小千之言,拍拍他的肩膀接過書簡,道:“爲師當然相信你們,不過沒想到秦天佑夫妻會做得這麼過分而已,這次你們立了大功,師父一定會好好獎勵你們一番。”
“多謝師父!”小千和小風一起高興地回道。
耀陽順手打開幾卷書簡,一眼掃過,不由暗自心驚,從秦天佑的言辭中可見他已經完全將牧場的利益拋棄不顧,如果按照書簡上所說的一切成真,那“大洪牧場”肯定不會再是秦家的了。
耀陽大奇,這秦天佑怎麼說也是秦家子孫,怎麼會做出這樣出賣家業的行爲?再又仔細盯着廳內的秦天佑看了許久,他完全確定秦天佑肯定沒有受任何魔障所惑。
耀陽更覺得事情的發展沒有這麼簡單,想起秦天佑之妻吳氏就感覺不舒服,心中一凜,立即附在小風耳邊道:“現在爲師再給你們一個任務,進內院將秦天佑的老婆吳氏給抓來,小心點,別讓她逃了,她可能是妖宗的人所幻,說不定還有些法道修爲。”
小千和小風立即低聲應道:“沒問題,師父,一切都包在我們身上吧。”說完兩人立即又離開大廳。
刑天滅三父子看到耀陽師徒的情況,卻不知他們在搞什麼,不由都是滿臉狐疑,開始推斷耀陽的這些舉動。
耀陽卻是向他們一笑,走到秦天明身邊,道:“場主,耀陽有件事想告訴你。”
秦天佑見此就惱了,喝道:“老爺我在這裡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耀陽冷哼一聲,雙眼厲芒一掃,秦天佑禁不住打了個寒噤,立即萎了下去,不敢再大聲出言呵斥耀陽。
秦天明接了耀陽遞給他的書簡仔細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錯步前行,揮手就是一巴掌甩在秦天佑臉上,怒道:“蠢材!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居然敢背叛秦家,想將數百年祖宗基業給賣了。你還知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秦家有你這種子孫真是我家門不幸。”
說着,秦天明將信簡往秦天佑身上砸去,怒不可竭的大喝道:“畜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哪知被信簡打中的秦天佑不屑的望了望所謂的證據,不但絲毫沒有慚愧之色,反而大義凜然地道:“秦天明,你敢打我?別以爲你生得早,做了秦家家主就什麼都對。你食古不化,不知變通,不想想別人有多厲害,就望向靠着兩個外人跟他們做對,最終只會連累祖宗基業。我這樣做纔是真正爲了牧場的利益着想,才能令我秦家牧場繼續存在下去。”
耀陽搖頭嘆息,無恥的人見多了,的確還沒有見過比秦天明更甚的人。
“你……”秦天明被氣得夠嗆,用手指着秦天佑罵道,“我秦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的畜生!”
秦天佑還自以爲是,口若懸河地直說自己英明,指責秦天明不該。
此時此刻,耀陽與刑天父子反倒變成了看熱鬧的。
耀陽瞥瞥在一旁看笑話的刑天滅,問道:“秦天佑之事,很顯然也是你們搞的鬼?”
刑天滅不置可否地道:“你認爲像秦天佑這個樣子,有無別人插手又有什麼區別嗎?”
耀陽沉聲道:“‘大洪牧場’畢竟是秦家祖宗基業,如果不是有人慫恿,秦天佑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就這樣將它賣了。”
刑天滅哈哈大笑,嘲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利益關係嗎?有足夠的利益,什麼祖宗家業,什麼兄弟妻兒,還不都是可以賣掉。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誰都改變不了,就說你吧,沒有利益會一直在牧場呆下去嗎?天下征戰乃至三界四宗之爭,誰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標榜正義的神玄兩宗不也是爲了自己能控制三界嗎?你有本事就去讓神玄兩宗放棄他們的利益?”
雖知刑天滅是強詞奪理,但耀陽仍是一時無言以對。
這邊的秦天明看着自己的親弟弟還在侃侃而談,不由勃然大怒,厲喝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今日我就替祖宗清理門戶!”說罷,揮手一拳擊向秦天佑。
秦天佑雖然不學無術,但畢竟是秦家子弟,還學過些家傳法道,立即閃身避過。秦天明怒極,如何肯停,追上再是一擊。秦天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喝道:“秦天明,別以爲你做場主就能爲所欲爲。今天我們將所有的舊帳一併清了!”說着連起一腳踢出,跟秦天明對戰起來。
沒想到秦天佑的身手還是不錯,勉強居然能跟秦天明一戰,不過耀陽看了大是皺眉,那秦天佑使得的不少是魔門招式,看來秦天佑雖然不是中魔,但絕對是不知在何時學了魔門異法。
秦天明的修爲自是比秦天佑強,不過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兩兄弟拳腳碰撞,掀得桌椅皆翻。這那裡像是對搏對拚,分明是廝打耍潑一般。
“忤逆家賊,受死!”
只聽一聲嬌叱,不知何時醒來從內室行出的秦驪如看秦天佑敢對父親動手,不由大怒,拔劍就是一劍劈向秦天佑。
秦天佑雖習魔功,但是修爲上還是不如秦天明,此時加上秦驪如,哪裡抵擋得住,雖然避開秦驪如一劍,卻被秦天明一腳踢中胸口,頓時“啊呀”一聲痛叫,斜飛而起砸爛一張桌子。
秦驪如性子暴烈,還要追上去再給秦天佑一劍。
秦天佑卻狡猾得很,早就閃身躲到刑天滅身後。秦驪如還要出手,終被秦天明拉住。秦天明自然知道以秦驪如的身手對刑天滅出手,無疑是自找死路。
秦天佑到了刑天滅背後,就彷彿有了靠山,又神氣起來,指着秦驪如大罵道:“臭婊子,你囂張什麼,別以爲自己生來便是什麼大小姐。其實,你還不知是哪裡來的雜種?”
秦驪如頓時臉色鐵青,喝道:“你說什麼?”
秦天明更是臉色大變,指着秦天佑道:“忤逆家賊,住口!”
“怎麼了,被我說中要害了吧!”秦天佑冷笑着對秦天明示意,然後對秦驪如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根本不是秦天明的親生女兒,牧場大小姐其實是另有其人,你只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而已。”
秦驪如哪裡肯信,厲聲道:“秦天佑,你怎麼能如此胡說?即使你是我二叔,今日我也要讓你好看!”
秦天佑嗤聲道:“你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啊?你不過是十八年前秦天明收養的一個棄嬰,當初若不是他收養了你,你不餓死也凍死了。你充其量不過是牧場的一個養女而已,憑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秦驪如如何能信,但還是忍不住轉頭問道:“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天明神色一肅道:“驪如,別聽這個畜生胡說八道,你當然是爹的好女兒。”
“呸,你才胡說八道!”這時一陣尖銳的女聲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小千和小風將吳氏抓來,哪知沒有被封口的吳氏進廳便大呼道,“秦天明這個僞君子,連自己女兒都不敢認,哈哈,你別以爲別人不知道,其實那個叫素兒的死丫頭纔是你的女兒。秦驪如,你不過是個撿來沒人要的野種?”
秦天明大驚,神色驟變,臉色迅速黑了下來,厲聲喝道:“無恥刁婦,我秦家哪容得你再次胡言亂語,驪如就是名正言順的秦家大小姐。我秦天明說的話就在這裡,誰有異議麼?”
耀陽大驚失色,暗責兩人爲何不把吳氏的嘴巴封起來。
“閉嘴!”小風見吳氏被制還不老實,不由大怒用力將她的胳膊一擰。意欲施法封制吳氏,誰知吳氏突然尖叫一聲,一口向小風咬去,小風大驚閃避。連小千也大吃一驚,手上不由一鬆。
吳氏果是妖物,乘機妖能運起,使勁掙脫了兩人的挾制,跑到秦天佑身旁,嚷道:“秦天明,你每天晚上都去‘大洪湖’心的島上傳給素兒那死丫頭密法,不要以爲沒人知道。你這樣偷偷摸摸地傳給素兒法道是爲什麼?哼,這個你可沒告訴你那個所謂的寶貝女兒吧。也難怪,秦驪如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當然信不過她,哪肯將真相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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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斷——
伸展了一下四肢,重生後的骨骼格格連響,甚是舒服,倚弦微一拂袖,體脈內劍氣充盈,龍刃誅神似是等候已久一般,龍吟作響,狀若歡暢之極。
倚弦傲然一笑,風遁而起,先行離開了冰火輪迴獄。就在他回身上了絕崖後,終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望幽深的獄谷,心中思緒涌動,一時間感慨萬千。
他——倚弦便是在這裡得到“龍刃誅神”,然後走出來成長爲天地三界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然而世事難料,誰又能猜到命運竟然再一次將他帶回這個地方,他想到從前的艱難時光,以及其後的少年風光,再一想到日後的莫測前途,自是免不了生出感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