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買完東西之後,二人回了岐山。
“嬋兒表妹,你安心在這裡修行,姐姐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她留下那障眼法糊弄不了多久,若是露餡,怕是會被追殺到楊嬋。
“謝謝表姐。”
將龍吉送走之後,楊嬋回到淨室,心思卻仍停留在龍吉說的那番話中。
“命承紫薇,封神當爲天庭五御之一,中天北極紫薇大帝!”
“五御之一,掌周天星辰之權柄,地位僅此天帝。”
“若是我現在去投靠他,將來他成神後,能不能放出我孃親?”
一想到被壓在桃山下的生母,楊嬋心痛不已,眼中淚珠如雨線般滴落,打溼了羅衫,留下一片斑駁淚痕。
玉鼎真人不教她修行,龍吉所教也是與她約法三章,只能用來自保。
她二哥楊戩在拼命修行,她卻只能在一旁看着。
不,那是在等着她二哥去送死!
瞭解的越多,她便越明白:天庭,不是她兄妹二人修行幾十數百年所能撼動的。
這種無能爲力的生活她受夠了,也不想再承受下去了!
所以,她隨申公豹走出了玉泉山。
那一次,她失敗了,也成功了。
失敗是因爲獲得的力量不能用來報仇,成功是因爲,她不能報仇,卻能用這力量來守護她的兄長。
而現在,另一條路擺在了她面前!
投靠伯邑考,以喚對方成神之後放出她孃親。
要再賭一次嗎?
“要!”
楊嬋堅定的回答自己:“希望雖小,卻也能有一線生機,總好過眼睜睜看着二哥去送死!”
一路顛簸,她二哥從不曾失去放手一搏的勇氣。
她也一樣!
拿定主意後,楊嬋再次施了變身法術,化作她大兄楊蛟的模樣,出了岐山,直向西岐城而去。
做爲神與人結合的後代,她的天資自然不凡,又有玉泉山吐納打坐的基礎,加上不知多少靈果靈草的滋養,一接觸修行法,進度就像是開了掛一般,勢不可擋!
短短月餘,她已煉氣圓滿,來到了煉神境,頂普通人十年苦修!
法力催動遁法,僅僅一刻鐘,她又回到了西岐城。
一路問詢着,她來到了西伯侯府。
“麻煩您通報一下西伯侯,就說故人來訪。”
楊嬋啃啃巴巴的開口,雙腳不停的踢打腳下青石,好像在挖坑想將自己埋起來。
伯邑考逐客令都已經下了,自己又厚着臉皮找了上來。
這種拿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讓她羞憤欲死,恨不得馬上逃離。
只是......一想到桃山下的孃親,與拼命修行的二哥,她死死釘在了大門口,一動不動。
“這位公子,要不您先進來等?”
見楊嬋衣着、氣質,護衛也不敢怠慢,但看到她越踢越重,忍不住開口:
“這青石雖然不貴,但是磨壞了您的靴子就不好了。”
楊嬋秀臉一紅,點了點頭,被護衛引到了一處偏殿。
“公子且先等着,我去通報侯爺。”
護衛說完轉身離去,有侍女前來,送來一壺茶水。
“公子慢用,侯爺公務繁忙,有的時候可能需要多等一點時間。”
“嗯。”
楊嬋輕輕點頭,開始打量起了殿中裝飾。
另一邊,侍衛來到後院校場,通報給了伯邑考。
“故人?”
伯邑考眉頭一皺,他有哪門子的故人?
幾個月下來,除了手下,就只剩敵人了!
“先讓他等着吧。”
“是。”
護衛退了下去。
“姬發都走了,怎麼還一個個的都往我西岐跑?”
想起中午遇到的那倆憨貨,
伯邑考心中不禁有些煩躁,居然能確定自己的位置,還大大咧咧的出現在他面前。
夠囂張的!
“若不是南宮适重傷未愈,高低我搖人給你們兩刀!”
化憤怒爲動力,伯邑考又練了一個多時辰,天色都快黑了,才堪堪想起好像還有個“故人”。
“還沒走嗎?”他轉身問道。
“稟侯爺,還沒走。”
“那就去會一會他。”
伯邑考來了興趣,也不穿正服,光着個膀子就向偏殿走去。
既然是故人,想必不會在意那麼多。
七拐八繞,伯邑考來到了偏殿:
“哈哈哈,哪位故人尋孤?公務繁忙,讓故人久等了。”
聽得腳步聲音,楊嬋連忙起身,一擡頭,一股陽剛之氣撲面而來,看的她雙頰微紅。
“咦,是你?”
伯邑考冷淡的聲音將她又拉回了現實,楊嬋這才依依不捨的將視線從胸腹挪開,與伯邑考對視。
“侯爺,是我。”
見到正主,楊嬋反倒拋開了心結。
“貧道楊蛟,見過西伯侯。”
“楊蛟?”
伯邑考冷笑連連:“別說楊蛟,就說楊天佑都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了!”
“你!”
楊嬋一句話破了功。
伯邑考又道:“來自灌江口,自稱姓楊,你是楊戩還是楊嬋?
不,楊戩拜入闡教玉鼎門下,現在應該還沒出山。
你是楊嬋!”
伯邑考臉色陰沉,他中午完全忘了這是封神世界,一個變身法術就能改變性別,長相。
“你怎麼知道!”
楊嬋驚呼出聲,咬了咬嘴脣,一揮手,化作了本來樣貌:
“小女子楊嬋,拜見西伯侯。”
“你真是楊嬋!”
伯邑考雙眸微微眯起,若這青衣的是楊嬋,那白衣的是誰?是男是女?爲什麼突然來西岐找他?
“如假包換。”
楊嬋頓了頓,道:“聽聞西伯侯發佈招賢榜,小女子特來投奔。”
“不收!”
伯邑考冷冷吐出兩個字,沒有絲毫猶豫,大袖一揮:
“慢走不送!”
楊嬋怔了怔,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伯邑考會這般決絕的下逐客令。
“侯爺到底在怕些什麼?”楊嬋幽幽開口道。
“嗯?”伯邑考眉頭一跳。
“是在怕天庭?可侯爺是未來的紫薇帝君,怎麼會怕天庭呢?”
楊嬋望了過來,與伯邑考對視,看到他眼中不經意間露出的驚訝,她知道,自己說對了!
“封神大劫,身死上榜,侯爺害怕天庭,不想上榜。
嘖,原來是怕死啊!”
學着伯邑考的語氣,楊嬋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完全忘了她自己是來投靠的。
“孤應該說你知道的不少,還是應該誇你......猜到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