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玲瓏拉住妙竹千叮萬囑道:“姊姊此去面見聖上,若能求成固然是好,如果實在不成,也千萬不要使小性子魯莽行事,更不可言語頂撞了皇上,一定力求自保爲先,假如姊姊不小心和我一樣惹禍上身,大家就更難脫困了!”
妙竹聽罷,點頭稱是,這才告別了玲瓏、瑩露,赤手空拳,着單衣走回到冷宮門口,向緊閉着的宮門邊用力敲打,便高聲叫開門。
少時,聽外頭“嘩啦啦”落鎖聲後,吱嘎一聲,宮門被人拉開了一條縫隙。妙竹伸手用力推開,纔將頭伸出去一半,只聽得一串鐵鏈的悶響,一提條冷涼沉重的鐐銬正好索在了妙竹的脖頸之上,妙竹“哎呀”一聲驚叫着纔要掙開,誰知那鏈子左右一緊,立時將妙竹牢牢的鎖在當中,甚至連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妙竹厲聲大叫道:“我是御前侍衛,誰敢鎖我?!”
隨着一聲陰沉的冷笑聲,見穿着紅袍的多吉走了出來,妙竹這才發現原來鎖住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兩個師弟扎爾乾和卓瑪。
“是你們,爲什麼要鎖住我!誰給你們的權利?還不快給我放開!”妙竹急着說道。
見多吉冷笑了一聲,說道:“誰給的權利?!這可是紫奧城,那自然是聖上給的了,哦!忘記告訴你了,如今我們兄弟三人可都是在御前當差的了,至於你還能不能繼續給皇上當差,那可就不好說了!你未經皇上許可,擅闖冷宮,論罪當誅,皇上念你服侍駕前許久,還算頗有些功勞,因此就先將你押去慎刑司關押,稍後,皇上會親自審問後再量刑論罪。現在就請你乖乖地隨我們走吧,千萬不要妄想逃遁,否則可別怪我等下手無情!”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要面見皇上!”妙竹掙扎着大叫。
扎爾幹兇道:“皇上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少廢話,快走!”他說着用力一扯鎖鏈,把妙竹拉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一邊的卓瑪也是淫笑着說道:“小美人!還是不要癡心妄想再回到皇上寵愛你的日子了,快隨我們去大牢裡享受去吧!”
他們兄弟三人邊說邊將妙竹連拉帶扯地押赴去了慎刑司。此時,半空中飄下的雪花是越下越大,迷濛了所有人的眼睛。
暗處躲着的冷宮侍衛韓槐,見妙竹被人抓走,心裡暗自一笑道:“妙竹大人,您可別怪我多嘴,誰讓您方纔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了,這是你自尋倒黴!呸!”
妙竹被多吉師兄弟三個押送去慎刑司的路上,經過御花園一片松林,扎爾幹腳下被什麼東西突然一拌,向前一撲,險些跌倒,如此扯在他手中一頭的鐵鏈便鬆了勁兒。
妙竹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腳尖點地身子在空中一旋,巧妙地擺脫了枷鎖。另一邊的卓瑪見狀,忙撇下鏈子,施展大力擒拿手去抓妙竹。妙竹才一站定腳跟,見她抓來,非但不躲,反而迎身而上,左手一格,右掌便向她肋下拍了去,這一招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厲害無比,正是菩提蓮花掌裡的一招火中生蓮,若是被擊中,非骨斷筋折不可。卓瑪也是九難的傳人,自然知道這一招的厲害,忙閃身避開。
多吉走在頭裡,忽聞身後有變,回頭看妙竹已然脫身,心中一凜,又見她忙裡偷閒只一招便逼退了卓瑪,實力實在是不敢小窺,見他口唸佛號,低吼一聲道:“果然是九難門下的愛徒,來接接貧僧這一招!”說着一抖寬大的袍袖翻掌打來,左手用的是一招菩提蓮花掌法的落花流水式,右手卻是一招藏密大手印裡的萬佛朝宗。這也是多吉不想戀戰,開始便施展了全力,只想用一招便完敗了妙竹。
妙竹只覺得左右各有無數的掌影漫天壓蓋下來,氣勢之強,平生前所未見,一時間大感到連呼吸都不順暢了,根本分不清虛實強弱,真是躲也不是,擋也不是,手中又無竹節劍來破解,眼看着就要中招,忽然覺着背後衣襟給人用力一扯,硬生生地給倒提了出去,這才勉強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招。
妙竹驚魂未定,回頭一看,見救了自己的卻是一位身穿夜行衣且黑紗蒙面的人,聽她低聲急着說道:“師叔!快別和他們纏鬥耽擱時間了,我在這兒攔着他們,你還是快些逃走了吧!皇上此時已經認爲你是瓊花會姚莉一黨了!正要下令誅殺你呢!”妙竹聽嗓音分辨了出來,正是小尼逸芙的聲音。
妙竹本想還去面見皇上,想當面問問這究竟是這呢忙回事,可聽逸芙這樣一說,聯想起多吉三兄弟的話語,不由得心灰意冷,心想自己反正也不是多吉等人的對手,還是先閃再說,便道:“多謝你的提醒與援手,咱們後會有期!”
妙竹言罷,足尖點地,施展凌雲功飄然而去。
多吉等人哪能輕易放她跑掉,趕忙要追,被逸芙甩手拋出幾枚暗器攔下,緊接着見逸芙對着三人分別各揮出一掌,三人見她招式凌厲,紛紛或迴避或應招,可哪知這三掌都是虛招,掌風一過,逸芙拔腿便跑。
給逸芙這一攪和,妙竹早已逃的不知去向了。多吉三人惱羞成怒,紛紛追向逸芙問罪,逸芙來之前早就想好了退路,見她藉着熟悉的樹叢七拐八拐便躲到了暗處時,剎那間脫下外罩的黑衣團成一團塞進僧袍懷中,待多吉趕到,還問她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衣人跑過去?逸芙隨手指了個方向,他們想也不想地快步追了過去。
多吉三人胡亂在宮中搜尋了許久,可終究還是一無所獲,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垂頭喪氣地要回養心殿去向皇上請罪。在經過翊坤宮門前時,剛好被宸妃在院中瞧見,遂開口叫住了他們,問這樣急匆匆地是要幹嘛去?
多吉三人見是宸妃娘娘在叫自己,忙停下腳步,走進到院中向娘娘行禮問安,然後愧然地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同宸妃大致講訴了一遍。說是妙竹私自闖入冷宮,惹惱了皇上,皇上派他們抓妙竹去慎刑司發落,不想半路殺出來個蒙面人,將妙竹救了去,三人無奈這纔要去向皇上請罪覆命。
宸妃聽罷,氣得火冒三丈,若是換做旁人,她早就破口大罵
了,可看在他們曾是哥哥的得力部下,如今又在剛爲皇上效力,不得不留着幾分顏面給他們,那也忍不住指着他們的鼻子高聲訓斥了一番。
只聽宸妃埋怨道:“你們就這樣去回稟皇上,不是擎等着被痛罵嗎?這才頭一次給皇上辦事,就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將來可怎麼是好!你們都是我哥哥給舉薦的,這不是連帶着我們花氏兄妹臉上都跟着無光了。”
多吉知道花氏兄妹的厲害,只得低聲下氣地連聲賠着不是:“娘娘教訓的是,我等真是沒用,罪該萬死!”
宸妃氣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捉住那妙竹,將功折罪纔好!”宸妃言罷,低頭仔細着琢磨了起來,多吉擔任哪敢言語,都巴巴地盼着宸妃早點想出個好主意來。
少時,見宸妃眼睛一亮,興奮着說道:“有了,你們這樣……”將他們叫到跟前耳語了起來,多吉三人聽罷,臉上立刻綻放出喜色,連聲稱謝而去。
妙竹在逸芙的暗中幫助下,從多吉師兄弟三人手中僥倖逃脫後,心中卻始終放不下身陷冷宮裡的玲瓏和瑩露,又怎麼能忍心棄之於不顧、獨自逃去。可心想着,皇上目前聽信了歹人的讒言,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信任自己了,若此時再去養心殿面向皇上求情的話,極有可能非但救不了玲瓏兩個,自己還會身陷羅網。
而延禧宮的吉嬪雖嫉惡如仇,可現在已經成了宸妃和皇后的眼中釘,這會兒去求她幫忙,怕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不如直接去求賢妃娘娘或可有一線希望,於是調轉方向,徑直朝鹹福宮飛奔而去。
待妙竹來到延福宮前,不想此宮因公主即將遠嫁,已被皇上派兵給禁封了起來,根本進不去。情急之下,只得扯下一段白綾衣袖,咬破手指,擠出血寫下了一句話:萬望娘娘搭救玲瓏,妙竹敬上。吹乾後,包起一塊小石子,朝賢妃娘娘寢宮的方向用力投了進去。
此時,延福宮內人員魚龍混雜,除了延福宮裡原有的宮女內監外,還有了許許多多外來的教引嬤嬤、陪嫁宮女和內監,那血書投入賢妃娘娘的院子裡,趕巧砸到一個外來的嬤嬤的頭上,那嬤嬤吃痛“哎呦”一聲,罵了一句,從地上拾起來正好打開看。
剛巧被吉兒經過見到,問撿到的是什麼,並要過來看,見是個抱着石子的白布囊,就知道事有蹊蹺,隨口道:“這是我前日裡遺落的香帕,怎麼自己跑回來了,真是妙事,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去吧!”
那嬤嬤小聲嘟囔了一句:“沒見過香囊自己會飛的,騙誰呢!”可也不敢再說什麼,便轉身去了。
吉兒拿着布囊速速來找賢妃,賢妃接過在燈下展開一看,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賢妃看着那斑斑血跡,不由得輕嘆一聲道:“妙竹此時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難,不然也不會在情急之下,給本宮傳來血書。本宮這輩子還沒見誰能對自己姊妹這麼好的,本宮必不會辜負竹兒的一番苦心的!”
吉兒見了那血書,亦是感動得潸然淚下,見她邊擦拭着臉頰上的淚水,邊抽泣着說道:“奴婢若能有妙竹這樣的好姊妹,便是死了也甘心!”
妙竹拋出血書後,也不知道能不能被賢妃娘娘看到,可眼下形式緊迫,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妙竹額首長嘆了一聲,返身朝着清心殿方向而去,她這是要接自己的孃親好一塊兒逃出宮去。
妙竹小心翼翼地來到清心殿內,迂迴輾轉地到了後院兒,見孃親所居的房中還亮着微弱的燈光,心知孃親大概還沒睡下,於是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拉開門兒,片身兒鑽了進去。
妙竹來到屋中,見孃親正在燈下專心致志地縫補着什麼,急忙低聲呼喚孃親快些收拾東西,好跟自己馬上離開。誰知叫了倆聲,並不見孃親答應,妙竹以爲孃親做活兒太過專注,或是耳背沒聽清,於是過去伸手去拉她。
誰知那根本據不是淨慈,見假淨慈猛然回身一杵直刺過來,妙竹大驚之下,這才發現看清此人原來是卓瑪假扮的,急忙縮身閃避,可還是被擊打中了肩頭,妙竹身子吃痛,順勢用後背將房門撞破,倒向了院子裡。
這時,只見原本寂靜無聲的院子裡,突然燈火通明瞭起來,待妙竹起身站定,見多吉和扎爾幹帶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房前、屋後早有數十名宮中的禁軍和侍衛,一個都是亮着傢伙,舉着強弓勁弩,對準了自己。在細看,見孃親也在其中被人用刀刃架在脖頸上威逼着。
妙竹見狀大驚,大叫道:“孃親!你們捉我孃親幹什麼,快放了她老人家,有什麼事兒,只管衝我來啊!”
見多吉嘿嘿冷笑道:“宸妃娘娘果然是神機妙算,早知道你是個大孝女,即使想要逃脫,也必然會來接你的孃親一塊兒走,果不其然啊!如今你已經落入了重重包圍,而你的孃親還在我們手上做人質,你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妙竹環視了一下四周,心想着這些衛兵的弓箭又奈我何,可惜的是孃親在他們手上,妙竹嘆息一聲,將心一橫,朝多吉說道:“好吧!只要你們答應不傷害我的孃親,我隨你們處置便是了!”妙竹言罷收了架勢,將手往身子兩側一攤。
這時,一直躲在後面的卓瑪,見妙竹頹然放棄了抵抗,不由分說,衝上去就是一記重掌,正中妙竹後心大穴。
妙竹結結實實地捱了她這一掌,頓時覺得胸口是翻江倒海,眼前一黑,不由得向前連連踏出去數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雙手往地上一撐,這才勉強沒有撲倒在地。心口如炸開了一般,嗓子眼兒一嘔,忍不住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還好那卓瑪這一掌只是想要重傷妙竹,並非存心取了她的性命,不然若再加一分力道,妙竹定會必死無疑。
淨慈眼見自己的女兒就要被擒,自己成了拖累,悲呼一聲:“女兒!你快些逃命去吧!不必管我,你若是落到這些歹人手中,哪兒還有好了,孃親已經老了,活夠了,就不拖累你了,先走一步了,咱們來世再見吧。
”淨慈言罷,一頭撞在面前的刀刃上,鮮血順着脖頸立刻噴涌了下來,身子一軟,癱了下去。
“娘!”妙竹大悲之下,衝過去撲倒在孃親的身上,泣不成聲,身邊士卒的長矛立刻逼向妙竹。見淨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傻孩子,你還不快走!如若不然,孃親豈不是白白送命了!快——走——!”言罷頭一歪,便嚥了氣。
妙竹見狀仰天一聲悲鳴,直震得身邊人是耳鼓發麻。隨後,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將孃親的眼睛慢慢合上,突然展開雙臂,掄圓了一較勁,將身邊槍頭盡數摟在腋下,大叫一聲,用拈花指第七式“伽葉微笑”朝四面八方全部飛射了出去。
頓時,附近的兵丁死傷了一大片,多吉兄弟三人也未想到妙竹突然來了這一手,見槍尖刺到,急忙閃身躲過。
妙竹藉着沾花指力的餘威未去,一掌拍向多吉面門,多吉大驚之下,來不及多想,急忙揮雙掌全力平推了出去,哪知妙竹這卻是借力打力的虛招,正好藉着他氣勢如虹的掌風力道,送自己飄然倒向了半空中,一直躍過房脊而去。
衆兵丁驚駭之下,還都沒回過神來,多吉大叫道:“快放箭!”一時間,箭如雨點般朝妙竹飄去的方向射去,可妙竹的身子早已消失在了落雪紛飛的夜幕裡,哪裡還射的到了。
“快,放響炮,封鎖宮門,千萬不能讓她跑了!”多吉急着喊道,侍衛統領聽了忙抽出腰間的信炮筒將引線一拉,只聽得“哧”地一聲長鳴,信炮打向半空,爆開了幾朵彩色的禮花。
看守紫奧城城門的衛兵看到信炮,立刻亂叫着急匆匆地封閉所有的城門,並亮出家夥來嚴陣以待起來。殊不知,這枚訊炮綻放開的禮花,也被宮中許多其它人也瞧見了。
先說說公主那邊。
信炮炸開時,賢妃就知道後宮又出了大事,賢妃不放心月桂公主,怕她若是得知了延禧宮的大變故後,她會不顧一切地參與其中,妄想去求皇上搭救玲瓏或是妙竹,如果是那樣,可就更加大事不妙了,遂忙帶着吉兒去看看那邊的動靜。
才進了院子,便見到公主和妞妞從屋裡走了出來。公主懷裡的貓小咪朝空中“喵喵”叫了兩聲,公主和妞妞都擡頭去看,正好看到夜空中散開的煙火,又見賢妃來了,遂指着那兒問那是在做什麼?
吉兒正要多嘴,被賢妃暗中攔了下來,隨口道:“沒什麼,不過是在準備年節祭祀的禮炮罷了!公主還是安心修習和親的禮儀吧!大概過不了幾日你便要遠嫁他鄉去了!”
公主聽了這話,難免有些惆悵,說道:“哎!還沒在宮裡過幾天好日子,就要離開了,還真有些不捨得啊!尤其不捨得您和玲瓏她們幾個!”
賢妃道:“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她們都是難得的好人,相信老天必有讓她們有好報的,公主你說呢?”
公主點頭,雙手合十,合目默默祈禱起來,賢妃亦是和她一樣的心思,願她們早日脫離厄運。
信炮乍響時,身處在冷宮的玲瓏和瑩露也看到了,玲瓏大驚道:“不好!定是妙竹姊姊那邊兒出事了!”
瑩露不解地問:“小主說這話,怎麼見得!”
玲瓏道:“這分明是在妙竹所居的清心殿方向發出的,這是大內宵禁緝拿刺客的訊號,說不定是妙竹出了什麼事了!菩薩保佑她能平安!”
瑩露安慰道:“放心吧!小主,妙竹姊姊神功蓋世,一定不會出事的!”
“但願如此吧!”玲瓏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極其擔心。
妙竹負傷逃出清心殿,慌不擇路,本想從神武門混出去,可那裡早就是禁wei森嚴、劍拔弩張的,哪裡還能出的去。
妙竹調轉方向,想着其它的宮門大概也是一樣,此時宮中到處都是往復搜尋她的兵丁侍衛,自己身負重傷,若是被圍困住,豈不是就要束手就擒了。妙竹索性來到一處隱蔽的城牆根兒,施展凌雲功攀爬了上去,趁着巡邏衛兵交接的間隙,一個跟頭翻下城牆,哪知護城河水冰冷刺骨,肩頭的傷口鑽心的疼,若不是妙竹一身好功夫,怕是早就淹死在河中了。
妙竹遊過了護城河,再次攀上外城的城樓,又再次艱難地翻越過去。經過這一番折騰,妙竹真是感到有些筋疲力盡了。
妙竹衣衫單薄,又是渾身溼漉漉的,不但肩頭受了外傷,還帶着嚴重的內傷,踉踉蹌蹌地徑直朝城北而去,她本想速速出城而去,也好找個安全的所在,可是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實在是走不動了坐在牆根處,身心劇痛楚到了極點。反覆思量下,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去處,跌跌撞撞地行了過去。
七王爺承玉,代表皇上大禮接花將軍入宮後,又同夫人青琴一塊與皇上等人爲大將軍接風洗塵。在迎接途中和宴席間,承玉無時無刻不感到這位花大將軍的功高蓋主、目空一切,比之妹妹宸妃更是囂張太多了,心中強壓着怒火,極是反感。
待好容易宴席散去,回到府中,承玉一直悶悶不樂,青琴瞭解丈夫的心思,本想好言勸慰幾句,不想承玉被他輕輕推到了一邊兒,只是冷冷地說自己沒事,只想單獨靜一靜,不如暫且分居幾日吧。
青琴知道王爺這是怨懟上了花氏一族了,以至於連自己也有些厭棄,不盡心裡很是難過,可又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好在哥哥在京中也呆不了幾日,等過完年,便要回去的,也許到那時,他們的夫妻關係就會好起來了。
入夜,承玉思緒煩亂,輾轉難以入眠,心想着青琴雖好,但畢竟是花府裡出來的人,近日看她兄妹囂張跋扈的樣子,大有居功自傲,甚至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要知道多行不義不自斃,皇上貴爲九五之尊,焉能榮得下這樣的人長久下去,將來必除之,到時,青琴難免不會受到牽連,這真是一件煩心事。
正想着,忽見宮城裡半空亮光一閃,承玉看那信號,便知是宮裡出了大事,正胡思亂想間,忽聽見有人急促地敲自己的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