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避清寺’消失僅不過一個月,安分數年的或者逃往北方的妖怪紛紛躁動起來,數年的壓抑使得他們比以往更加兇殘,越來越多的妖怪出現在南方,南方爲數不多的道派紛紛出來抵擋妖怪的入侵,各個村莊或者城鎮都或多或少有幾個道士守衛,除已無‘價值’的村子之外。‘點山’便是其中之一,但其目的真的是如此嗎?
此日,點山衆人在臨城外殲滅了幾隻企圖入侵臨城的妖怪,在妖怪的哀求之下,秀元依舊是手起刀落,毫不手軟。
“區區妖怪!”秀元冷冷一語。
“大師兄,我不理解,爲什麼我們每天都要在城外除妖,這妖怪,時不時出現幾隻,雖是沒什麼厲害的,但這着實是有點累人,臨城那麼多道派在,爲什麼要我們做老好人。”跟在秀元身邊的一個道士說。
“清除進犯‘臨城’的妖怪,這是掌門下的命令,我們只管從命便是,再者,降妖除魔本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職責,別人不做,但我們必須要做,因爲我們是‘點山’。”秀元說。
“我還是不明白。”道士說。
“你可真愚鈍,現在自打‘避清寺’滅亡後,整個南方的道派勢力又是重新規劃了,現在臨城可謂是藩鎮割據,幾十個道派安扎人員在此,就連我們‘點山’也只是佔了些許罷了。所以,你現在懂否?”點山三師兄秀頜說。
“哦,我明白了,謝謝大師兄,三師兄解惑。”道士作了個揖。
就在這時,一個道士跑來,說另一邊有妖怪接近。
“秀頜與我同去除妖,其他人先回客棧待命。”秀元說罷與秀頜一同跑向妖怪之處。
待到時發現是兩隻小妖怪,秀元對秀頜說:“那兩隻妖就交給你,也讓我看看你是否有在練功。”
“是!”秀頜拔劍衝向妖怪,妖怪見有道士持劍朝自己而來,也不懼怕,反倒是張牙舞爪以於應戰。
秀頜與兩妖纏鬥些會後成功將其中一隻妖斬首,另一隻也被打倒在地。
“大俠饒命!我們只是想進城尋求幫助,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死了,我們全家就要遭殃了,我們家被一羣獸妖所佔領,我妻兒老小都被抓去了,我要是回不去,它們就都要死了,求大俠饒命。”倒地妖怪急忙翻身下跪磕頭。
聽了妖怪一番話秀頜不免心軟,就在秀頜遲疑的一小會,跪在地上的妖怪突然對秀頜伸出利爪,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劍氣閃過,妖怪瞬間身首異處,原來是秀元釋放的劍氣將秀頜救下。
秀元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
“誒?別別別!我們只是來……”掉在地上的妖頭剛要說話,一把劍便將其斬成兩半。
“妖怪豈可說話!”秀元冷漠的凝視着妖怪化成點點靈力。
“大師兄?”秀頜遲疑一會。
“你是怎麼回事?你是對妖怪心軟了?”秀元問道。
“沒,沒有。”
“你要清楚,殺死我們師傅和師叔的是什麼?妖怪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秀元說到。
“是。”秀頜點頭。
“看來我有必要說教一番了。”秀元怒道,“我們都是師傅撿回‘點山’的孤兒,要不是師傅,我們早以死在荒野,他就是我們父親般的存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誓要殺盡世間所有的妖怪,一隻不留!”說到這秀元就格外激動。
“我下次不會了!”秀頜自責道。
“如若是這樣便好,你的那份慈悲遲早會要你性命!”秀元說。
(‘點山’前任掌門是點山三少以及秀頜的師傅,五年前的一天,其師傅突然失蹤,失蹤的還有幾個和掌門交好的長老,等找到他們時已是冰冷的屍體,從種種傷勢看來,他們都是死於妖怪之手。就是那天開始,秀元便心性大變,對妖怪展開了無差別斬殺,也是那天開始,‘點山’逐漸異樣起來……)
“那你體內那份力量又是怎麼回事?既然抗拒,爲何又要接受?”秀頜終是開口了。
“那是掌門給的力量,這是可以殺盡世間妖怪的力量,爲此,就算是死,我也不足畏懼,況且,掌門給的力量,又會有什麼危險?”秀元說。
(出於某些原因,秀元似乎很信任現任掌門)
“那六師弟他們呢?”秀頜問道。
“爲師傅師叔報仇雪恨,他們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了。”秀元說。
‘不對,這不對,不應該這樣報仇。’秀頜心裡犯嘀咕,想說什麼卻不敢說出來。
“既然你已經無法可說,那就先這樣。”秀元說着便要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也接受那份力量?!”秀頜問道。
“……”秀元沉默一會,然後說到“你還有無限可能,沒必要一起冒險。”秀元說罷邁步離開。
這時秀頜明白,他的哥哥還不是無藥可救,最少,他還有人的情親。
臨城另一邊,‘點山’二師兄孟回正獨自處在林中修煉那力量。幾個時辰下來,孟回一臉邪笑,對於那力量,他自覺可控制七成了,這下不管是誰,都將不是對手。
“等我掌握了這力量,縱使是那個四師弟,都將難於擊敗我。”想到這,孟回哈哈大笑起來。
同樣的,‘點山’六師兄和五師兄也在獨自修煉控制着這股力量,與五師兄努力控制這力量不同的是,房儕似乎更放縱這力量的生長,本就天賦異稟的他,在這力量的加持下,似乎變得更加桀驁不馴,又或者說是這力量放大了他心裡的陰暗面?
回到臨城的秀元獨自待在房內,他開始反思,對於曾有恩於他的掌門,他不敢有任何看法,但是他總覺得不對勁,他開始反思這一切究竟是爲何。在以前秀元的師傅也是和鬚眉一樣慈祥的老道,他也常教導秀元,人分善惡,妖亦然,但在他被殺死後,秀元的世界觀一下塌了,在之後現任掌門的慫恿之下,秀元的仇恨一點點被放大,因爲仇恨,秀元接受了那力量,而其他幾位師弟在師兄做了‘榜樣’的前提下,也心安接受了那力量。秀元也是有所防備,纔不讓自己的親弟弟淌這趟渾水。
一頭霧水的秀元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