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

這幾天嶽思憶心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看着眼前安然入睡的大公子,又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她喜歡和大公子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嘶守在一起,什麼都不去理會,但她心裡十分明白,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上天永遠是殘酷的,表面的平靜可以醞釀更巨大的陰謀。

雖然在千秋園是監禁,但兩人卻感到很舒心,這樣淡淡的生活他們都喜歡,只要他們能在一起,他們在哪裡都是開心的。

自哲耶雲給大公子治療巨毒後,大公子身體還很虛弱,依舊躺在牀上由嶽思憶親自照顧。

“有時,我真以爲自己在做夢,怕自己一覺醒來你就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每當我一閉上眼睛,我就非常的害怕,怕自己就這樣一睡不醒,再也見不到你了。明明知道你就在我身邊,可我就是阻止不了自己去胡思亂想。思憶,你還會離開我嗎?”大公子在正給自己喂湯藥的嶽思憶面前笑道,雖然是笑,可蒼白的臉讓人看去甚是心痛。嶽思憶只是微笑着,沒有接話,把手裡的湯藥一點一點的放入到他的口中。

“我真的害怕你會有一天離開我。”大公子把藥喝下去後,安靜地躺在牀上,望着嶽思憶。

“我現在身子越來越不方便,能到那裡去。”嶽思憶握着他的手,笑道。大公子也覺自己好笑,她如今身體已經很明顯了,再過段時日就只能待在家裡了。“那你也好好休息,就算你不累,肚子裡的孩子也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大公子的手突然反轉握住她的手。

嶽思憶凝視着大公子,心裡總覺得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可剛想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好什麼都不說。

“你好好休息,別說話了。”嶽思憶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坐在旁邊,看他入睡。大公子朝她一笑,聽話地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就,大公子已經睡熟,嶽思憶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是你?”出了門,嶽思憶竟然看到哲耶雲站在外面的大樹邊上。

“我是來和你道別的。”哲耶雲笑着說道。嶽思憶一驚,他要離開?嶽思憶來到他的面前,兩人走到園子裡,因爲他們只可以在下慈園走動,不能到別的園子處,所以兩人在花園裡坐下。

四周站滿了士兵,兩人只好在花園裡的一座涼亭裡坐下,這裡人最少。

“怎麼就走了呢?”嶽思憶開口問道。

哲耶雲道:“其實我留在京都也沒有用。大公子的毒我也無能爲力了,只能乞求上天。”他嘆息一聲,不知道是爲自己的醫術嘆息還是爲大公子不能完全痊癒而嘆息,但這都不重要了,大公子能保住一條命她已經非常高興。

“大公子他真的沒有一點治癒的希望?”嶽思憶不死心,她不忍心看到大公子餘毒發作時痛苦的樣子。哲耶雲無奈地搖頭,他是真的治不好,而非他不願意。

“也許我回到家裡,查一查古籍和父親交流一下,或許有希望能把大公子完全醫治好。”哲耶雲其實也知道家裡那些古代醫書里根本就沒有什麼方子,因爲他從小就把書籍背熟了,豈有什麼方子不知道。他現在只是不想馬上打擊她,只能這樣回答她。

“那多謝你了。其實,他能活着我就已經該滿足,不能太貪心。”嶽思憶低下頭,語氣有點梗塞,似乎又在流淚。嶽思憶以前是從來不會流眼淚的,只是來到這個世界,她已經該變了許多。

“你就不查查是什麼人下的毒嗎?對人下這樣歹毒的毒藥的人一定對大公子有刻骨的恨纔會做出。”哲耶雲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查出來又怎樣,大公子他也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不給,我還是會查一查,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狠心對大公子下這樣劇烈的毒藥。”哲耶雲一笑,並沒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低頭的嶽思憶,若有所思。

“夜已經晚了,你就回房歇息去吧。”突然,哲耶雲對她說。嶽思憶擡起頭來,看着哲耶雲,勉強一笑,道:“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吧。”他望着天空升起的一輪明月說道。

嶽思憶沒有再說話,從他身邊走過。

回到自己的房裡,嶽思憶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她現在腦子裡極爲混亂,她不明白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是該冷靜下來靜思一會兒了。

大公子愛她是毋庸質疑,可她真的就愛大公子?她現在不敢馬上就下定決心。

在沒有確定自己愛不愛大公子前,她只能保持目前的樣子,她雖然不確定愛不愛他,但她決不能在這個時候來傷害他。她有權利拒絕他的愛,卻不能傷害他。

嶽思憶望着窗外的明月,有時候她真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雖然那裡的人很市儈,但對於她來說會很好地生活下去,畢竟她從小生長在那裡,什麼都熟悉,遇到問題也很容易解決,大不了甩頭說聲拜拜就閃人。但這裡不同,這裡的人雖然有很多是邪惡的,卻大多人對她是真心的關愛,她不能再成爲以前的那個什麼事情都是冷漠對待的她。

如果是那樣的自己,那人還是不是她?

記得以前,她還很小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在院子後面的小竹林裡玩耍。她不需要小朋友,就一個人悄悄地躲在那裡,一玩就是到天黑。有時候她玩累了就睡在長滿野草的地上,等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己熟悉的那張小牀上,旁邊坐着又愛又有點怒氣的阿姨。但她從犯來不罵她,她犯了錯也總是摸着她的額頭低聲地給她講道理,可惜那時的她還很弱小,並不懂她在說什麼,直到她十歲那年,阿姨心臟病去世後她才感覺到少了阿姨在身邊,生命彷彿也少了什麼東西。

她是孤兒,從小就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

直到十八歲那年,她高中畢業,從院裡出來獨自生活,命運纔有所改變。她剛剛出孤兒院,身上只有院長給她的五百塊錢和幾件衣服,便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她來到城裡,人生地不熟,她只能找一些小地方打零工,生存下去。她省吃簡用,終於湊足她需要的學費。

她在學校除了學習就是到處找工作,掙取生活費與來年的學費。

一天,好友告訴她,將有一家模特公司來學校招收模特,如果合格的話可以成爲他們公司的簽約模特,而她們所學的專業正好與娛樂有點點關聯,涉及服裝與模特行業。

那時她心動,畢竟在孤兒院裡的生活她已經過怕,想要改變自己將來的命運,可又怕自己不合格,而遲遲沒有去報名。

眼看報名的日子越來越少,接近尾期,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報名參加。因爲那時的她很瘦,雖然有身高卻因爲出來沒有化裝,又有一大把劉海罩住了幾乎一半的臉,看起來很平凡。最後那天,她下課回到宿舍,她的室友正拿着一張報名單正在嘆氣,她是想參加報名,卻因爲自己生的有點普通,只拿着報名單,沒有勇氣填寫。她見到嶽思憶走進來,連忙抓住她要她告訴自己,她要不要去參加。嶽思憶平常都是溫和的性子,別人說什麼都會贊同,所以那室友一定要她陪她一起參加。嶽思憶正猶豫,那室友連忙從背厚拿一張報名表給她,說:“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陪我去試一試吧。”

最後兩人在接近結束的最後一刻把表明表交了上去。

她沒有想到,自己把還是上初中時照的相片貼上去竟然得到了面試的機會。她當然就感到害怕了,所以沒有馬上去,直到最後她的室友知道強行把她推去。因爲她的室友沒有選上,她竟然選上,雖然有點不高興,畢竟有她被是選上,也會沾光。

嶽思憶生澀地在化裝間看着那些讓化裝師精心裝飾的女孩子,那時她就生出濃濃的自卑感,自己來這裡只是綠葉襯紅花,沒有希望的。

一個個懷着期望進去,卻帶着希望出來。站在那裡,她已經是最後一個,化裝師見已經沒有人了,而模特卻還沒有選出來,便敲了敲她,問了幾個問題後,只好讓她到跟前給她化裝。

嶽思憶在化裝師給她化裝期間都是閉上眼睛,她不敢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她迷迷糊糊地被化裝師退進攝影棚,直到攝影師讓她張開眼睛,她才緩緩地張開。

眼前是天堂嗎?她在心裡問自己,絢爛的燈光營造出業個美崙酶奐的時間,讓她癡迷。

“小姐,請看我的鏡頭。”正當她在看周圍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的人朝她叫道。她順着那聲音的源頭望去,看到那人時,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臉也紅紅的,覺得自己是最幸福是一人。

“喀嚓”聲在身邊不斷響起,而她正陷入自己心裡的美好幻境中。

他會是自己的白馬王子嗎?她在那刻問自己。

夢總有破碎的時候,如果那時她沒有遇到他,也許她的人生就會改變,可他們能改變相遇的命運嗎?

嶽思憶從回憶往事中清醒過來,天氣已經逐漸變冷,不知道大公子怎麼樣,她連忙加了件衣服向大公子房間走去。出了房門往左邊第一間就是大公子的房間,她走了進去,見大公子已經安穩地睡下,他也就放心地離去。

出了房間,一時又睡不着,便在院子裡走裡。

夜裡無比安靜,因爲是千秋園,燈火一片輝煌,仿若白晝。

嶽思憶坐在假山的陰暗處,外人走過,如果不靠近看並不能看到她,這樣也是不想有人打擾她。

嶽思憶享受着夜間清新的空氣,帶着一點溼潤,一點冰冷,讓人頭腦清醒。

她望着前方,想着往事。

突然,眼前閃過一條黑影,努力看去,竟然是哲耶雲,他很快地進入自己的房間。嶽思憶想叫他,卻因爲她的身影移動極快,她剛要叫時他已經進房。嶽思憶剛想走出假山時,幾名黑衣人又閃電般地從眼前消失,進入到哲耶雲的房間。嶽思憶心下大奇,沒有再動,她不明白那些黑衣人與哲耶雲是敵人還是朋友。她就坐在假山陰影裡,一動不動,直到身體有點僵硬時,她才見到那幾名黑衣人從哲耶雲房間裡出來,消失在高牆之後。過了許久,嶽思憶才從假山出來,剛要進房間時,哲耶雲的房門突然洞開,他走了出來,對她道:“你都看到了?”嶽思憶也不否認地點頭,只聽到他一聲嘆息,道:“你不問我們與他們的關係嗎?”

嶽思憶看着他,笑道:“你與他們有沒有有關係與我何干。”哲耶雲一怔,笑道:“也是。”

天大亮時,嶽思憶給大公子喂完藥就見到哲耶雲拿着一個包袱走出了房門。嶽思憶連忙把空碗交到青媽媽手裡,道:“青媽媽,哲公子就要離開了,我去送送他。”

“什麼,哲公子就要離開了?”聽到嶽思憶說哲耶雲要離開了,青媽媽一驚,以爲自己聽錯了。

“是啊,青媽媽。”哲耶雲朝青媽媽說道。

“那……你路上走好。”青媽媽也是明白人,連忙離出笑臉來。

哲耶雲朝她笑了笑便轉向嶽思憶,道:“你放心,我要離開沒有人會阻攔我,因爲鳳大人已經吩咐下去了。”嶽思憶也只好點頭,道:“一路小心。”

夜,嶽思憶如舊地檢查大公子房間後,來到院子裡走走。今夜月色朦朧,天邊有幾團烏雲有可能隨時把月亮光華掩蓋。

嶽思憶站在院子裡,只感到心口突然痛的厲害,彷彿有人用針在刺扎。來的快去也快,不一會兒疼痛緩解過來,與平日無常。嶽思憶心想,自己這個身體不會是得了心臟病吧,要是這樣,自己只有等死的份了。正在悲哀時,眼前不知不覺已經圍繞了幾面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手裡明晃晃的刀劍折射着冷色的月光,把她的眼睛刺的生痛。

見到蒙面人把自己圍住,嶽思憶不由大叫。以前園子裡有很多護衛,現在她大聲叫喊,卻沒有見到一個護衛進來,而那些蒙面人卻笑的十分狂妄,她心知不妙,卻又毫無辦法脫困。現在,只有乞求上天不讓他們去打擾大公子他們了,抓她走就抓她走吧。

“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夜闖千秋園是死罪。”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嶽思憶也不怕死了,大聲說道。“少羅嗦,乖乖跟我們走就少吃點苦頭,告訴你,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了。”一名蒙面人說完,另兩名蒙面人朝他靠攏。

總共四名蒙面人,只有一人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冷冷地看着。

嶽思憶想反抗,卻因爲自己身體不方便,再因爲自己確實不是兩位男人的對手,很快被他們抓住。

“走。”那不動的人突然說。嶽思憶聽着那聲音有點耳熟,卻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正當他們抱着自己走時,一聲冷喝傳來。

“放了她。”嶽思憶朝那人望去,竟然是今天一早就已經離去的哲耶雲。她想不明白他爲什麼去而復返,但現在想必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他怎樣把自己救出這不知道是什麼人馬的蒙面人手裡。

“就憑你。”那人依舊冷言冷語。

當那人與哲耶雲交手後,正準備離開時,青媽媽從房裡走出來,見到眼前的衆人,先是一怔,很快便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加人哲耶雲的行列,與他對抗三個蒙面人。

嶽思憶被那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被一名蒙面人扛在肩膀上。

冷風從臉上刮過,當嶽思憶明白過來,人已經隨着那蒙面人在千秋園高牆之外。嶽思憶憑心而倫,他真的很佩服這些蒙面人,他們的武藝真的很高,連那起碼有十多米的圍牆一躍便過。

出了高牆,蒙面人帶着她向南方向全力奔行。嶽思憶在他肩膀上,向後扭頭看去,遠遠地見到青媽媽與哲耶雲和那三名蒙面人已經追了過來,心中正喜的時候,五人又鬥在一起。

五人的打鬥很激烈,可這樣大的響聲也沒有把院子裡的護衛吸引過來,嶽思憶正納悶時,哲耶雲與青媽媽已經與那三人已經追到眼前。嶽思憶正要叫時,身上一痛,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在眼前打鬥。

空曠的荒野原本就少人,這時,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四五名身着灰色衣裳的青少年見到打鬥的五人,連忙加入戰鬥。嶽思憶心中更是焦急,不知道這五人到底是不是蒙面人一夥,要說是又不蒙面,說不是又把五人當壞人打。

當衆人終於分開時,那名蒙面人冷冷地說道:“你們是什麼?最好少管閒事。”

那五名少年中爲首之人笑道:“看你們樣子就不像好人,本大爺就是要管閒事又怎麼樣?”蒙面人沒有在說話,只是眼神更加可怕。

青媽媽看着那說話的蒙面人露出的眼睛,似乎認出了什麼,半天說不出話來。遠處的嶽思憶看到青媽媽的反應,在想到那熟悉的聲音,已經猜想到那人到底是誰,只覺得心非常的痛。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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