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還是解釋一下吧,最近有點事情要處理。
緯縣循環工業區管理處這塊肥肉,平時盯着的人可不在少數。可是楊帆硬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給塞回緯縣區委和招商局去了。市委常委會的決議下發的時候,跌碎了一地的眼鏡。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市委常委互相不買賬,造成的這個結果。市委和市政府這兩邊,互相不對付,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不知道的,還以爲楊帆強大的背景喝阻了方方面面的壓力。實際上,整個過程中,只有王晨的講話,纔算是和楊帆的背景扯上了一點點關係。
不管怎麼說,一個常務副市長,上來就把省長的女兒拿下來,確實挺讓人吃驚的。很多人都在想,楊帆難道不怕接下來的報復?怕麼?答案很明顯,怕就不會動何小梅了。
事實上現在的局面,並不是楊帆最初所希望能看見的那樣。畢竟一個常務副市長,和一把手之間的鬥爭,在任何時候看起來都不成比例。換句話來說,只要楊帆稍微出點錯,董中華都能抓住並且無限放大。這就是權利帶來的好處!
一份統計及交上來的統計報告,放楊帆的辦公桌上已經兩天了。上面顯示的數據,宛陵市過去一個季度經濟增長爲18%,居全省前茅,大大高於全國平均指數。年初的美國次貸危機,在楊帆看來,由於金融槓桿的無限放大,完全可能會引發一次全球性的經濟危機。
學經濟的楊帆,對這種事情非常的敏感。值得慶幸的是,中國股市在過去的一年裡,在瘋狂的攀升之後,出現了大幅度的回落。中國人的謹慎,使得中國經濟沒有在一條瘋狂道路上狂飆。
面對這份統計數據,楊帆一直在紙上寫着“水分”兩個字。統計數據這東西,在官本位地體制內下。很多時候是作爲一種政治本錢的面目出現的。至少以楊帆對宛陵的瞭解,這份統計數據是不真實的。只是,其中究竟有多少水分,楊帆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林頓悄悄地走了進來,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一個同學在統計局,他說的挺含糊的。不過最後數據肯定是改過的,市委主要領導打過招呼。”
林頓無疑是個稱職的秘書,很多事情交給他去辦,楊帆非常放心。
“走,去一趟統計局!”
楊帆站立起來,把面前的報告往前一推,沒有在上面簽字上報。這份數據要上報的話,楊帆簽字之後就有責任了。
“是不是和元振市長打個招呼?”林頓提醒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說:“我就是去看看罷了。何必把事情搞到市長那裡?”
三人一車。楊帆延續了一貫地輕車簡從。車子開進統計局地大院時。已經是下午上班時間後一個小時了。
統計局長李立。楊帆沒有多少印象。到宛陵之後開會倒是見過兩次。一個外表儒雅地幹部。履歷上看是復旦畢業地。餘次評爲先進。從基層一路幹上來。在統計局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兩屆了。
從某個角度來看。李立是個能幹地人才。不過。統計局這個單位。很多時候是被動地算盤珠子。上級需要什麼數據。就得提供什麼數據。
楊帆沒有大張旗鼓地意思。只是不能忍受一份虛假地數據上報。當然。現在楊帆沒有數據。只是一種直覺。
統計局地大樓非常安靜。偶爾有人匆匆地走動。對於楊帆地來到。不過是看一眼又走開了。楊帆直接往三樓地局長辦公室走去。剛剛上來三樓。一個辦公室裡出來一個年輕秀氣地女子。看來楊帆和林頓一眼後問:“你們找誰?送數據到樓下。這裡是局長辦公室。”
女子地語氣挺溫和的,楊帆衝她淡淡的笑着說:“我找你們李局長!”
女子狐疑的打量了一番楊帆後,思索了一下說:“你等一下吧,我給局長打個電話!”可能是看出楊帆的疑問,女子笑着進辦公室時解釋說:“局長前段時間忙壞了,身體都累倒了,這兩天正在醫院吊鹽水呢。我問問他是不是結束了。”
楊帆跟着進了局長辦公室,女子拿起電話打來起來:“李局。我燕子啊。有人找您。不知道啊。他們沒說。你等一下啊!”說着燕子捂着話筒問楊帆:“你們哪個單位的?叫啥?”
林頓正要說話,楊帆已經搶先說:“我們是市政府辦公室的。我姓楊。”
燕子依言把話傳過去後,對着話筒說:“嗯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燕子麻利的給兩人泡上茶水後,楊帆笑着問:“怎麼,你們李局身體不好?”
燕子解釋說:“也不是啥大毛病,就是感冒發燒。前段時間統計數據鬧的,累地個半死,市裡……。不說了。”燕子及時的把嘴巴閉上了。
楊帆和林頓相視一笑後,回頭笑着問燕子:“你是新分來的大學生吧?”
燕子笑着說:“是啊,公務員考試過了之後,就分到統計局了。我原來想去稅務或者財政,沒關係沒去了,只好上着打雜來了。”
可能是燕子覺得,楊帆也是年輕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多少顧忌。
“你在市政府混的不錯吧?幹幾年了?”燕子笑着坐在對面問,楊帆聽着不由微微一笑,這倒是個心直口快的女孩子。
“呵呵,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個跑腿打雜的。機關裡面,不都一樣麼。”楊帆笑着對付了一句,燕子微微的一聲嘆息說:“那可不一樣了!你們市政府下來的都是領導,就算不是領導,也是領導身邊地人吧?”
楊帆一聽這個話,不由笑着問:“怎麼?對現在地工作不滿啊,想進市政府?”
燕子笑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就是想想。”說着聽見一陣汽車響,連忙走到外面去看了看,回頭朝楊帆他們笑着說:“李局回來了。”說着。燕子突然緊張地對楊帆說:“我們局長要是問其我說啥了,你可千萬要說我啥也沒說啊。”
楊帆很認真的點點頭說:“你放心,我嘴巴嚴着呢,再說你也沒說啥啊。”
燕子低聲說:“我嘴快,好忘事,這不打預防針麼。”
一陣急促的腳步上走上樓來。燕子站在門口等地時候,意外的發現楊帆坐在原地沒動,不由瞪了瞪楊帆,使了個眼色。楊帆當着沒看見,依舊安穩的坐着。
“李局回來了!”燕子急忙迎了上去問好。
“嗯!市政府的人呢?”李立的聲音顯得有點緊張,還有一點虛弱。
“在裡面等着呢,坐的跟山一樣,一點禮貌都沒有。”燕子低聲嘀咕了一句,李立瞪她一眼低聲說:“瞎說。”看地出來。李立對燕子還是非常慈愛的,像是個長輩的意思。
走進辦公室,李立看見一臉微笑的楊帆時。立刻就愣住了,心說他怎麼來了?李立不由的心理咯噔了一下,傳聞中這一位可是經濟學碩士,是國內著名經濟學家周明道的學生。
手心微微的發汗,李立飛快的在腿上擦了擦後,上前笑着主動伸手:“楊市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要下來視察,先打個電話我們好準備啊。”
門口的燕子頓時石化了!眼睛瞪地跟雞蛋似的!下意識的伸手捂着嘴巴。心裡不由暗暗地罵了一句:“壞人,太壞了。”這時候再看楊帆,怎麼着都能和一個狡猾的狐狸聯繫起來。
已經站着的楊帆握了握李立的手,看着這個帶着眼鏡的白臉書生似的的局長,淡淡的笑着說:“有幾個數據我想了解一下,所以就過來了。談不上什麼視察不視察!”
李立楞了一下,隨機很快熱情的笑着,請楊帆很林頓坐下後,這才笑着站在對面問:“楊市長想了解那些數據?”
楊帆不動聲色地說:“我想看看下面區縣報上來的原始經濟數據!”
李立的臉瞬間就慘白了。兩腿微微的一陣哆嗦,身子微微的搖晃了一下。楊帆看見這一幕,心裡不由微微的一聲嘆息。統計這一行,一層一層往上的數據,本身就存在着一點水分。到了市局長一塊,上級領導再來個啥指示,那就更難做了。別的地方楊帆不好說,在緯縣做過一把手的楊帆,以前對這個問題可謂深惡痛絕!在緯縣地時候。楊帆曾就這個問題。一再三令五申,絕對不能虛報謊報!
“您。您,您等一下啊。”李立總算是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完了,楊帆這時候站了起來,面露凝重說:“李局長不舒服?要不回家好好休息吧!隨便叫個同志帶我去就行。”
李立在這個時候,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就這樣回家啊。李立連忙搖頭說:“我沒事,我帶您去下面看看。”
到了下面的辦公室,楊帆等了一會之後,一堆賬本抱了出來,楊帆直接找到緯縣送上來的數據,飛快的一陣翻看,不是在紙上記錄着一些數據,半個小時後楊帆合上賬本。
扭頭朝李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楊帆說:“我看完了,回你的辦公室說話吧。”
楊帆說着站了起來,辦公室裡七八個人,竟然聽不到一點聲音。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楊帆,下面的人都非常地奇怪,楊帆怎麼會來看這個。好像楊帆是很多人有印象以來,第一個到統計局調看數據地市委主要領導吧。
楊帆沒有在樓下發作,面不改色的離開了,這讓李立心裡安定了許多,蒼白地臉上泛起一陣病態的紅潤,腳步有點搖晃的追上來。
回到局長辦公室,燕子手忙腳亂的從新續上茶水,楊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後,把之前記錄數據的紙張遞給李立說:“這是緯縣報上來的幾個主要數據,你怎麼解釋?”
李立一咬牙說:“楊市長,您還要我解釋麼?您是做過區裡一把手的,這其中的竅門,您清楚地很。”
楊帆淡淡的笑着說:“我不清楚!我在緯縣的時候,撤了統計局長。知道爲什麼?”說着楊帆依舊錶情不變,不緊不慢的自問自答:“因爲他在數據上作假!”
李立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楊帆這才接着說:“我不管別人怎麼說的,我想看見的是真實地數據。”說着楊帆站了起來,平靜的望着李立說:“統計局的難處我心裡清楚,這個事情我會向元振同志解釋的。”
下樓上車後。林頓急忙問楊帆:“爲啥不他說明白,到底是誰在讓他作假?”
楊帆不看林頓,看着窗外,久久才說:“有意義麼?這是規則,大家都這麼幹!我現在做的已經夠過分了!”楊帆還有一句話沒說,只是在心裡說:“其實,我不過是不想被別人拿到攻擊的把柄。”
楊帆離開後,統計局又忙活開了,這些楊帆都看不見。只是燕子又開始忙了。每天早早起來,都會先罵一句:“壞人,害人精!”
楊帆走進元振的辦公室。以前這裡的主人是季雲林,換了主人之後還是第一次走進來。
坐下之後,楊帆含蓄的說:“我剛纔去了一趟統計局,覺得有幾個數據需要重新覈對一下。元市長,你知道我是學經濟地。說實話,從理論上的角度來看,下面報上去的數據,直接會影響到中央對經濟發展地決策。馬虎不得啊!”
元振面不改色,表情如平靜的水面。看不見一點波瀾。不過,手裡的筆不斷的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打這個動作,還是出賣了元振此刻內心的某些真實的想法。
毋庸置疑,數據上的問題元振心裡也非常的清楚。作爲市政府地一把手,他也是從基層幹起來的。心裡沒有譜那才稀奇了。可是這個數據就某種意義上而言,對他是有利的。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對某些人的做法,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現在楊帆把話放在桌面上了,元振也無法迴避了。
“楊市長對這個事情的處理意見是什麼?”元振突然笑着問。楊帆淡淡的笑着說:“還能有什麼意見?在上報之前,重新審覈一次。”
元振繼續笑着問:“時間上是否來得及?”
大家心裡都清楚,就是非要搞的雲裡霧裡的。楊帆心裡微微地一聲嘆息,表面上依舊笑着說:“應該來得及,要相信統計局是個有戰鬥力的團隊!”
元振笑着說:“那就好,那就好。這個事情,辛苦你多盯着一點。”
楊帆點點頭站了起來,起身告辭。元振望着楊帆離開的背影,眉宇之間微微的皺了皺。心裡不由暗暗嘀咕:“這小子是不是接到什麼風聲了?怎麼在這個事情上較真了?”
元振的猜斷並不正確。楊帆不過是出於一種謹慎。還有一種嚴謹的工作習慣罷了。
作爲主管副市長,楊帆既然要在這個問題上較真。似乎誰也不好說什麼。即便是董中華接到下面的彙報電話時,也只能憤憤的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轉圈子,最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笑,還有兩個字:“狂妄!”
下班之後地楊帆,和往常一樣,開着寶馬車到一中接筱月!看着小姑娘歡快地舉動和那臉上真實的笑容,楊帆這才感覺到一種真實地生活味道。愉快的看着面前額頭上微微出汗的筱月,楊帆拿出準備好的紙巾給小姑娘擦了擦汗,這個時候的楊帆心情非常的愉快。
不過楊帆的愉快,被一陣閃光燈打斷了。憤怒的一扭頭,看見一輛馬自達車子後面飛快的縮進去一個身影時,楊帆面帶冷笑的走了過去,站在已經打着火的車子跟前。
“熄火!”
楊帆輕輕的敲了敲發動機蓋板,眼睛冷冷的看着裡面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你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女子搖下車窗,探頭出來大聲叫喊,立刻引來了衆多人的目光。
楊帆一動不動的大聲說:“誰讓你偷拍我的?誰給你侵犯我肖像權的權利?”
女子梗着脖子喊:“你污衊!我沒有偷拍你!”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從某種意義上,對楊帆非常地不利。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你太緊張了,居然用上來閃光燈,相機還擺在這麼明顯的位置。”
女子一着急,大聲說:“你瞎說,我的相機明明……。”
圍觀的學生和老師們。聽見這一句,頓時大聲笑了起來。很多筱月的同學正好也在看,一些男生已經在大聲地鼓譟:“揍這個b女人,沒事偷拍!”楊帆面不改色的走到車窗前,朝女子一伸手說:“相機!”
女子無奈且不甘心的把相機拿了出來,楊帆打開數碼相機一一看來過去。發現裡頭全是自己的架勢寶馬車的鏡頭,心中不由微微一凜。
“筱月!打電話報警!”
女子頓時臉色一變,驚恐的靠在座椅上,一臉的蒼白!
警察來的很快,一箇中年警察,擠進來,幾個年輕的讓圍觀地人散開。
“誰報的警?什麼情況?”
楊帆淡淡的笑着說:“我報地警,這個女同志偷拍我,我希望警察能幫我弄清楚是什麼回事。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排我做啥?”
圍觀的學生們一陣鬨笑!
擔任常務副市長後,楊帆雖然也上過電視,但都是作爲配角出現的。市裡的人認識楊帆的還真不多。
警察看看圍觀的人羣。再看看車裡有點緊張的女子,接過楊帆送上來的數碼相機後,看了看說:“帶回所裡去吧!”
說起來,這樣的現象警察也是第一次接觸。不過,這個警察看見楊帆開地車子不錯,本打算讓女子把照片刪就放人的想法打消了,決定帶回所裡去問清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城東派出所,那女子顯得更加的緊張。警察才問了兩聲。她就非常激動的說:“我是記者,我有新聞採訪的自由。”問話的警察頓時楞住了。
“你是記者?有工作證麼?”
楊帆和筱月這邊,問話的是之前那個帶隊的副所長。他倒是非常客氣地對楊帆說:“你好,請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
楊帆笑着把事情說了一遍,警察發現楊帆進來之後一直顯得非常的從容,沒有一般人在所裡的那種緊張,心裡不由的加里個心眼。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那邊事情問清楚了。我會給你個交代的。工作證和身份證給我我們複印一份,留下一個聯繫電話就行了。”
楊帆苦笑了一下,只好摸出錢包,拿出身份證,還從包裡拿出工作證。警察一看楊帆的工作證,立刻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立正喊:“楊……。”
楊帆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別讓大家知道!”
中年警察把證件還給楊帆後,一臉嚴肅地說:“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楊帆沉吟了一番說:“事情地影響範圍一定要控制好!”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匆匆地走進來,朝中年警察走來。附耳正打算低聲說話時,副所長眉頭一皺不快的說:“有什麼事情不能明說?大聲一點說。”
楊帆微微一笑,女警看看楊帆和筱月,有點委屈的低聲說:“那個偷拍的女人,她是宛陵報的記者,有工作證呢。”
副所長緊張的朝楊帆看來過來,楊帆淡淡的笑着說:“記者?那應該有記者證啊,藍皮的那種!”這個事情,楊帆是從張思齊那裡知道的,報社裡記者也分等級的,有的是正式的,有的是編外的。具體的楊帆也不清楚,不過張思齊的記者證楊帆倒是看過的,故此有這麼一問。女警聽了一愣,下意識的說:“她沒拿出記者證!”
楊帆笑着站起來說:“我還是先回去吧!”言下之意,我留在這,你們會爲難的。
副所長感激的看了楊帆一眼,殷勤的把楊帆送下樓時,女子在辦公室裡正好看見了,不由的臉色一陣發白,渾身開始一陣一陣地發抖。
其實。這個女人楊帆要是有印象的話,還是能記得的。以前在緯縣的時候,這個女人跟一個男的去採訪過楊帆,結果吃了閉門羹。當時這個女人看着還挺年輕的,可惜生活上太過放縱,歲月無情地痕跡已經非常的明顯了。只能靠粉底來遮蓋。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這其中肯定有啥問題!警察也明白,不過這個女人嘴巴緊的很,不管怎麼逼問,都說是個人行爲。目的是想跟蹤報道年輕有爲的副市長,所以採取了一點笑手段。
警察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只好打電話問楊帆。
瞭解了聞訊的結果後,楊帆淡淡的笑着說:“照片刪了,教育兩句放人吧。”
楊帆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不過,這個事情讓楊帆警惕了起來,是什麼人盯上了自己地私生活呢?一輛寶馬車對於現在楊帆的身家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副市長,那就是有說法了。照片上來報紙,羣衆會怎麼想?
掛了電話之後,楊帆陷入了沉思之中。拿起面前一張記錄了女子工作單位和姓名的紙條,楊帆在手裡撣了撣,拿出電話撥了陳太忠地號碼說:“太忠,那個事情弄完沒有?弄完了來我這裡一趟!”
次日一早,整個政府大樓裡似乎人人都在竊竊私語!
楊帆信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林頓做賊似的溜到楊帆的面前。笑嘻嘻的拿出一個光盤往楊帆的面前一擺說:“有人招報應了!”
楊帆故作嚴肅的說:“林頓,你怎麼也這麼八卦了?這都是哪裡來的東西?”
林頓笑嘻嘻的說:“天上掉下來地,今天一早,每個辦公室裡多有,大辦公室三盤,小辦公室一盤。我估計,市委大樓那邊也會有。嘿嘿,上面是何小梅精彩的生活dv。”
楊帆微微的一愣,沉着臉說:“立刻上交。我去找元振同志。”
楊帆敲門的時候,元振正在微笑。還是那種抑制不住的微笑!面前的電腦上,正在上演着某女的精彩表演,還有一句經典的臺詞。這個事情是誰幹的,現在似乎不重要了。重要地是,一個像蒼蠅似的整條到處亂飛的女人,別說是宛陵了,就是整個江南省,估計也呆不下去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多行不義必自斃!
楊帆進門的時候。元振的臉上已經是嚴霜一般。一副極度嚴肅的表情。
“太不象話了,私生活如此不檢點。這樣的幹部,怎麼能繼續留在隊伍中。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季度惡劣,必須嚴肅處理。我已經下令,政府大樓內發現的光盤,一律上繳。但凡發現有膽敢外傳着,嚴肅處理。”
元振狠狠地拍着桌子,說出來上面地話。
市委大樓內,董中華的辦公室裡,市委書記大人地臉上此刻能刮下來一斤鍋灰!關於何小梅生活上的傳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是被人拍到捅出來,這個問題的性質就完全變了。董中華覺得自己的腦袋簡直要爆炸了,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怎麼把事情儘量的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怎麼向領導交代啊!這是發自董中華內心的呼喊!
董中華沒有懷疑到楊帆的頭上,要搞何小梅,那份材料就能何小梅坐十年以上的牢房。現在這麼幹,頂多把何小梅攆走!
事情因爲兩套班子的領導強力壓制下,纔算是沒有擴散開來。要命的是原始文件在誰手裡,這個沒有人知道。從影像結果上來看,是用手機拍攝的,顯得有點模糊。發放光盤的人,似乎只在兩個大院子內發了,沒有在別的部門發。
不管怎麼說,何小梅是不能留在宛陵了!當天上午何小梅就匆匆駕車離開了宛陵,一屁股的爛事只能由董中華來擦。這個事件作爲惡**件,幾個主要的常委開了個小範圍的會議討論了一下,楊帆沒有參加。不過從事後來看,公安局給出一個影響模糊的,不足爲憑的結論,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兩套班子的大院裡,有的是慾求不滿的女性!何小梅那一句經典的臺詞,倒是成爲了很多女人在和老公或者情人辦事後經常在心裡引引用。
董中華在電話裡向何少華彙報的時候,被訓的焦頭爛額!好幾天都打不起精神,似乎也沒了給楊帆找點麻煩的心情。
一個星期後,省委書記郝南在一次會議上,居然對全省經濟的統計數據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疑問。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省委常委的碰頭會以上,郝南皺着眉頭說:“我省是農業大省,這幾年工業產值增長的幅度很大嘛!審計的同志是不是搞錯了?”
不管是把是郝南的別有用心,要拿何少華的親信審計廳長動刀子,總之結果是上面一句話,下面忙上半個月。
審計廳先忙了起來,然後是下面的市局跟着忙碌,再然後往下。半個月後,查倒是查出來幾個倒黴蛋,審計廳長因爲種種原因提前病退,池城市審計局,江淮市審計局,兩套班子處理了四五個處級幹部。宛陵市審計局,被省廳通報表揚!
事情傳到楊帆的耳朵裡是,楊帆嘴巴一直在嘀咕:“這樣都行啊?”
傳到元振耳朵裡的時候,元振淡淡的笑着說:“果然如此!”
當天下午,楊帆接到審計局李立的電話,在電話裡面,李立誠惶誠恐的說:“感謝楊市長!感謝楊市長!”
楊帆只能是一臉的苦笑,一本正經的說:“感謝我做啥?這是你們做出的成績!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立笑着說:“我們取得的成績,離不開領導的正確指示!審計局全局上下,對楊市長都非常的敬仰,懇請楊市長來我局視察指導工作。”
楊帆笑着說:“這次就算了吧,以後有機會再說。”
無心插柳的楊帆,在審計局班子上下產生了一個良好的影響。尤其是李立,更是帶着一點感激涕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