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二集:最後一戰

晴朗的夜空一輪殘月掛在天際,繁星拱圍閃耀構成一副富有深意的圖畫;樹枝樹杈隨着微風輕輕搖曳,互相碰撞摩擦的沙沙作響。

黑夜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矗立在茅草屋前,挺拔偉岸的背影宛如山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悠揚、深邃、寂落的嘆息從這道身影的口中傳出。

“吱呀~”茅草屋的門被打開,一名女子身穿白色及地長裙,靠在門上看着身影出神。

“婉兒,辰兒睡了?”木逸軒沒有回身,溫柔的聲音傳入上官婉兒的耳朵。

上官婉兒輕嗯一聲,算作回答。款款走向木逸軒,從後面抱住木逸軒的熊腰,緊緊的抱住。不知道是什麼情愫,上官婉兒的語氣有些怪:“逸軒,你就不能不去嗎?我們一家三口隱居在這深山之中不好嗎?”

木逸軒轉過身來,雙手環着上官婉兒的芊芊細腰,低頭看着愛人絕美的容顏,緩緩說道:“我與仇笑癡之間一定要有一個勝負,這不只是一個承諾,更是身爲強者所不能逃避的責任。”

“可是你會受傷的!”上官婉兒猛然離開木逸軒的懷抱,莫名的空虛感讓上官婉兒打了一個機靈。看着木逸軒英俊的面龐,看着他紫色的的眼眸,無聲的哭着。

木逸軒以爲上官婉兒被風吹的冷了,上前一步重新摟住她,低頭,把頭放在上官婉兒的香肩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活着回來,你和辰兒都是我的牽掛,不說爲了全人類,單是你們就不是我所能放棄的!”說話呼出的氣體撲在上官婉兒的耳朵上,**的感覺讓上官婉兒的身體一陣痙攣。

殘月躲在烏雲的後面,繁星也不再閃耀,這座暮光山脈迴盪着人類兩性最原始的聲音。美妙而又幸福,還有點點的孤單和死寂。

清晨的陽光灑下大地,木逸軒看着身邊的愛人,輕輕地在其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後毅然起身,穿戴整齊頭也不回的離開屋子。關門的瞬間,一代強者木逸軒流下兩行英雄淚,隨風不知飄往何處。木逸軒腳下一跺,身穿黑色長衫的他,剎那間化作一道流光消逝了。

上官婉兒隔着窗子,看着消失的木逸軒哭得淚眼婆跚。一個小男孩探頭探腦的看着天空,閃身離開茅草屋,宛如獵豹一般消失在森林之中,沒有任何的元素波動,完全是肉體的強度。

神魔戰場,黑雲卷積着陰風呼嘯,陽光都透不過來。雖然是白天,可這裡依然好似黑夜,陰冷的黑,死寂的黑。無數靈魂漫無目的的漂浮着,互相撞在一起也不過是透體而過罷了。

那是一名男子,藍色的長髮,青色的長衫,在陰風中飄揚,長衫的下襬獵獵作響;紫色的眼眸既高貴又深邃,男子雖然站在陰魂中間,可卻沒有任何一隻陰魂敢於靠近他,方圓三十丈一隻陰魂都沒有,偶有路過的都是身體顫粟表情恐懼。

猛然擡頭,兩道精光爆射而出,頭頂上方的陰魂瞬間就消失了,連一聲悲嘯都沒來得及發出。

一道黑色的光線從遠處飛過來,越來越近。仇笑癡的氣息開始不穩,濃濃的戰意宛如決堤的江河一發而不可收拾。陰魂受到戰意的影響,紛紛四散而逃,逃避不及的全部都化成了最原始的元素能量。

“逸軒,你終於來的!”仇笑癡大聲狂笑,聲音有着說不出的魔力。

“我來了。”木逸軒的回答很簡單,只有三個字。

“你就不想和我聊聊?”仇笑癡收起狂笑,戲虐的看着木逸軒。

“有必要嗎?你欺師滅祖,殺害老師,迫害同門。要不是你做亂的時候老師讓我閉關,就是我也要遭你毒手的。”木逸軒的語氣平靜,好像一切與他都無關一樣。

“那個老不死的!我擁有不世天賦,你三十年達到的修爲我十年便達到了,他不僅不傳位與我還處處難爲我,沒將他同化已是對他的尊敬了!”仇笑癡憤怒的說,卻沒有咆哮,只是憤怒。

木逸軒的眼底閃過一絲悲涼,依然平靜的說道:“多說無益,我也不想與你多說,咱們手上見真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木逸軒甩了甩右手,甩動之間右手開始變化。五指慢慢的變成五柄刀刃,寒光給這神魔戰場帶來一絲光明,手背伸出一柄刀刃,刃口向外,刃尖向上,鋒芒直刺天上的烏雲。

仇笑癡吼道:“老東西竟然將利刃術教給你了!”

木逸軒雙目冰冷的看着仇笑癡,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緩緩擡起右手,肘部向裡彎曲,用手背的刀刃刃口對着仇笑癡。

“同化……”仇笑癡大吼道。同時身體開始一陣噁心的蠕動,面目變得猙獰。大概過了三秒鐘,一條身長三十五米的黑色巨龍出現在木逸軒的面前,兩翅展開足有二十五米,頭頂正中一根黑色的獨角直指天穹。

“你真的是一個天才,只是看過老師同化就可以自己探索出同化的大概能力!”木逸軒由衷的讚歎道。

“閉嘴!木逸軒,今天你我一決勝負!”仇笑癡所化的黑龍口吐人言,聲音低沉沙啞,語氣戰意強盛。說完,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衝向木逸軒。

木逸軒右手向右一拉,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刃緩慢的迎上了仇笑癡。光刃的樣子飄飄忽忽,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散似的。

仇笑癡不會小看那光刃,他深深地知道木逸軒的實力,也深深的知道木逸軒不會做無用的攻擊。一口吐息噴向光刃,吐息帶着尾焰撞在光刃上,瞬間就被切成兩半,漸漸消散在空氣中。吐息對於光刃連阻擋一瞬間都沒有做到。

仇笑癡暗自點頭,對自己的判斷表示肯定。雙翅展開,同時扇動一下,兩道颶風交錯卷向光刃。

“嘭~”一聲悶響,兩道颶風消失,光刃變得暗淡,幾乎接近透明。仇笑癡心驚,他萬萬沒想到木逸軒的攻擊竟然這樣的犀利,自己兩次阻攔都不能抵消他的攻擊。看着接近透明的光刃,仇笑癡毅然決然的撞了上去。

這些說着慢,其實也就發生在兩秒之內。木逸軒在發出光刃以後,左手握拳在身後輕甩,只用一秒就變成了紫色的鞭子,或者說是觸手會更加合適。光刃撞在仇笑癡的身上,所化黑龍一聲悲鳴。木逸軒抓住機會,左手猛然抽向黑龍的龍頭,同時也噴出一口紫色的血液。木逸軒的觸手穿越空間,被無限拉長。

“啪~”清脆的聲響,黑龍的大頭上出現一道傷口,暗紫色的血液滴在地上,化成一個個結晶。

“昂~”黑龍又是一聲悲鳴,雙目變得血紅。仇笑癡心裡憋着一口氣,千算萬算沒有算出木逸軒竟然在光刃中夾帶了一絲元神,就是這一絲元神讓仇笑癡在擊破光刃的同時出現了半秒鐘的失神,從而導致頭上被抽了一記。

木逸軒已經後力不濟,單是元神的損傷就足以讓他的戰鬥力大打折扣。解除利刃術,用雙臂拄着地,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看似木逸軒佔盡上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利刃術對自身的消耗有多麼的嚴重,更別說有一擊還是在元神有損傷的情況下完成的。

“吼~”黑龍大吼一聲,連吐六口吐息,封死了木逸軒所有的躲閃退路,同時自身化作一道黑紫色的閃電緊跟在吐息的後面衝向木逸軒。

木逸軒心中一驚,揮手之間雙手已經變成兩個鑽頭,在千鈞一髮之際,遁入地下,險險躲過吐息和隨後而來的黑紫色閃電。

縱然木逸軒躲過了仇笑癡的攻擊,可緊急情況下又能躲開多少?單是餘波也不是現在這種狀態下的木逸軒所能承受的。

“撲~”木逸軒從幾裡外黑龍身後的土地下鑽出,黑色的長衫已經破敗不堪,道道傷口布滿全身,原來英俊帥氣的面龐現在猙獰無比,無數縱橫交錯的傷口出現在臉上。

仇笑癡所化的黑龍,第一時間發現了身後的木逸軒,對於強者來說,在不看到敵人屍體的情況下是不會放鬆警惕的,有的時候甚至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道鋒銳從仇笑癡的身後傳來,仇笑癡暗道不好,三十五米長的身軀想要完全回過去可是需要不短的時間的,爲了安全起見,仇笑癡只得解除同化狀態。人形狀態下的仇笑癡驟然回身,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木逸軒一愣,剛纔感覺到的鋒銳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木逸軒偷襲自己產生的嗎?

反觀木逸軒,經過短暫的恢復,也就是四五秒鐘的時間。雖然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可再戰之力還是有的。對於木逸軒來說,只要還有再戰之力那麼他就等同立於不敗之地。

緩緩站起,木逸軒看着臉上有道疤痕的仇笑癡,說道:“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同化。”

仇笑癡擡手碰觸了一下臉上的疤痕,木逸軒恢復着,仇笑癡何嘗又不是在恢復?

仇笑癡的同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變身術,不過是比較特別的變身術而已,仇笑癡同化的時候,一切消耗都是自身的,而木逸軒的同化卻不一樣……

“同化~”木逸軒大喝一聲,一陣黑光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變成黑色氣泡包裹住木逸軒的全身。

仇笑癡心底莫名的悸動,那是一種恐懼,瘋狂的衝向把木逸軒包裹嚴實的黑色氣泡,瘋狂式的發起自己的攻擊。

仇笑癡的體內能量恢復的很快,幾乎每秒的攻擊強度都等於他全力施爲的攻擊強度。雙手上下翻飛,周身能量溢散而出,襯托的仇笑癡宛如魔神。兩秒的時間內,只有兩秒,或許還不到兩秒,仇笑癡足足攻擊了一百多下。黑色的氣泡雖然會隨着仇笑癡的攻擊凹陷,可馬上又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仇笑癡翻身躲開,緊隨着一聲啵的聲音傳遍天地,雖然不大,卻讓仇笑癡失神。

再看木逸軒,黑髮黑眸黃皮膚,青色的長衫沒有一絲的裝飾,雙手負於背後,穩穩的立在空中。

仇笑癡看着大變樣子的木逸軒,感受不到原本屬於木逸軒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所不知道的氣息。這種氣息霸道,睥睨天下,好像揮手間就可以讓一方世界爲之塌陷。

木逸軒伸出右手在虛空一揮,點點星光飄灑而出,漸漸凝成一輪巨大的殘月懸掛在木逸軒的身後。木逸軒開口說道,語氣不緩不急:“我知道你的恢復能力強悍,想來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老師的同化特點就在於擁有被同化者的全部能力和記憶,包括被同化者的體內能量,在同化狀態下戰鬥消耗的是同化來的能量,自身能量將不會有絲毫的消耗,反而還會增加自身恢復速度,每次解除同化以後,只要三秒的恢復就可以再次使用同化戰鬥。雖然每次只可以同化一個人,可只要我自身能量不枯竭,那麼我就等於擁有了不死之身。”

仇笑癡聽着木逸軒的解釋,內心非常混亂,他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同化的根本竟然是循環往復、交相轉換。

“啊~”仇笑癡雙手高舉,長髮無風自動,本來就妖異的雙眼更加妖異,甚至變得深邃。

木逸軒看着仇笑癡的樣子暗暗冷笑,臉上卻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戲虐的說:“噢!對了,還記得剛纔那個黑色氣泡嗎?不妨告訴你,那個氣泡是同化自主繁衍出來的絕對防禦,五百年來從沒有被打破過。”

仇笑癡漸漸冷靜下來,聽到木逸軒的話也沒有什麼表示,畢竟那個氣泡的防禦力自己剛纔可是體驗過的。

仇笑癡有着自己的傲氣,他從不允許自己仰視任何人,不論是實際生活中還是精神上。仇笑癡腳下一跺,騰身懸於空中,與木逸軒一樣的高度,陰沉的開口說:“木逸軒,你離開老東西交給你的東西你還剩什麼?只用自己的本事你就是一個廢物!”木逸軒淡然一笑,看着仇笑癡沒有言語。

兩人互相對視,良久都沒有說話。四周的陰魂聚集在遠處,恐懼的看着木逸軒和仇笑癡,陰風呼嘯,靠近兩人方圓三十米均化作徐徐清風。一時間,寂靜異常,除了陰風的呼嘯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聲音。

木逸軒嘆了口氣,不知道因爲什麼。仇笑癡這一刻有着明悟,在腦海裡一閃就過去了,沒有抓住。

“好了,仇笑癡,歡迎你來到我的領域。”木逸軒雙手舒展開來,臉上洋溢着笑容大喝一聲:“殘月領域~”

仇笑癡輕閉雙眼,臉色凝重的感受着空間的變化,待殘月領域全部展開,也大喝道:“殘月領域~”

木逸軒一驚,收起微笑,臉色也變得凝重。他知道,他與仇笑癡之間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

……

這一戰沒有人知道誰是勝利者,就連上官婉兒也不知道,木逸軒從離開就沒有再回過暮光山脈,仇笑癡的故居也被風化的點滴不剩。唯一被世人知道並流傳下來只有那一段名叫“存亡”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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