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手握緊了那根剛剛從地上撿起的笤帚,將上面那張雷符撕了下來,扔到了地上,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新的雷符,吐了一口吐沫,貼了上去。
其實剛纔顧宇軒掄鬼嬰那一下之所以有如此之大的威力,正是因爲就在那跟笤帚杆上,陳默剛纔清理房間的時候就貼上過一張雷符。陳默的目的也是防止自己在打掃碎髮的時候對方來個突然襲擊,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夠及時的做出應對。畢竟那一地的碎髮如此之詭異,陳默也不敢保證這東西究竟是不是對方設下的圈套或是陷阱之類的。只不過後來因爲急着讓顧宇軒趕緊回房間睡覺,一時忘記了那張雷符還放在笤帚上的事情。
當然,也幸虧是自己把這事給忘了,要不然剛纔顧宇軒拿一下也不至於這麼給力,救了自己一命。不過話說回來,陳默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懷疑這符是不是在有意的針對自己了。怎麼說自己這雷符用出手的次數也有個十次八次了,可是每次都沒什麼好的效果。看看人家顧宇軒,連符怎麼用都不知道,竟然就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作爲鬼穀道術繼承人的陳默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嘶~要是這符真的是太次也就罷了,這樣即便是我用的再好那也就是這威力。可是實際上看起來顧宇軒用的時候威力也不小啊,都半天了這鬼嬰還沒緩過來呢。難道是我的用法不對?不可能啊,書上記載的明明就是用力將符甩出就就行啊,我的用法也沒錯啊。難道是我用的力不夠大?”
反正陳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出現了這種“扔符的力氣不夠大所以符的威力小”的想法,但是根據種種跡象來看,都可以表明這個結論。
不過現在陳默也懶得管那麼多了,更何況現在也沒有時間去一點一點的驗證了,所以陳默也只能照搬剛纔顧宇軒的方法來對付這個鬼嬰了。
陳默一邊甩着手裡的笤帚,一邊等着在地上抱頭打滾的鬼嬰緩過來。
好在那個鬼嬰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並沒有讓陳默等待太長的時間。
很快,鬼嬰就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其實與其說是站起來,倒不如說是扶着牆蹭起來的,只不過看樣子的確是比剛纔狼狽的多。
不過雖然樣子很狼狽,但是氣勢上卻絲毫沒有減退,仍舊是那一副凶神惡煞一般的神情,可現在看上去卻又那麼一絲好笑。
好在陳默是專業的,知道該如何忍住自己的笑意。只不過最後陳默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鬼嬰看到陳默竟然在自己面前笑了起來,還以爲陳默在嘲笑自己,便怒意更盛,齜牙咧嘴的朝着陳默的方向怪叫着。
陳默倒是也沒有慣着對面的熊孩子,畢竟對付熊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打一頓,沒有什麼問題是打一頓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多打幾頓,總會打好的……
所以陳默就揮舞着手裡的笤帚把,耀武揚威的朝着鬼嬰的方向走去。鬼嬰見狀,雖然仍舊是那副兇狠的表情,但是從他不住後退的動作來看,這傢伙對於陳默手裡的那根笤帚把,現在還是有些忌憚的。
對於鬼嬰此時的反應,陳默十分的滿意。就好像熊孩子犯了錯,即將要接受到家長的制裁一樣,自然是又懼又怕。
“行了,別總是這一副表情,你不累嗎?來,給爺笑一個~”陳默說着蹲下身去,戲謔的看着眼前小腿不住打顫的鬼嬰,說道。
鬼嬰現在落得這般下場,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說鬼嬰那種控制人行動的能力的確十分bug,但是這個能力其實也有限制條件。第一就是**控的人要在一個陰氣極重的地方纔行,第二就是那個人一定得被自己剪過頭髮。可是現在,雖然這個房間曾經鋪滿了頭髮,陰氣很重,但是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除了陳默。可剛剛自己即將剪下陳默的時候卻被打斷了,陳默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控了。
“小鬼,這樣,我問你兩個問題,你只要老實回答我,我今天就放過你。要不然,可別怪我把你打的連你親媽都認不出來。”陳默威脅道。
對面的鬼嬰雖然還是很不服氣,但是他也明白,如果非要在挨一頓打和說實話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的話,那顯然後者更加的划算。
只不過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這小東西,他tmd不會說人話啊!
顯然,陳默在看到鬼嬰有意屈服之後,很快也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
“既然你不會說話,要不你寫出來?”陳默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鬼嬰聽完陳默的話,仍舊是那副兇狠的表情,但是他卻搖了搖頭,看來寫字對於他而言也是一項還沒有掌握的技能。
“誒,我說你真的是缺乏學前教育啊,你說說你這樣怎麼能行呢?你知不知道現在年輕人的競爭壓力多大?都說學習要從娃娃抓起,就連家長生娃都要想方設法贏在起跑線上,就你這樣長這麼大都不會說話的鬼,以後還怎麼有出息,怎麼出人頭地?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比你聰明,哪個不比你優秀,哪個不……”
陳默也是被這傢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這情緒一上來就開啓了自己的吐槽模式,一吐爲快。不
過這一吐可把對面的鬼嬰弄得一臉懵逼,完全沒有搞懂陳默現在說話的重點。鬼嬰就這樣蹲在原地看着陳默的那張馬不停蹄的嘴不斷的嘟嘟嘟,沒錯,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看了很長很長時間……
好在陳默的語速很快,並沒有浪費太長的時間,經歷了漫長的五分鐘之後,終於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都說了一遍。說完也是給陳默累得不輕。
“誒,算了,要不你就直接帶我去找另外一個鬼嬰吧。這話怎麼說起來那麼彆扭呢。哈?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警告你啊,別在這跟我裝糊塗,你倆之前肯定見過,趕緊,老實交代,你把他藏在哪了?”陳默見鬼嬰的神情好像還是沒有聽明白自己說了什麼的樣子,便開始使用了威逼的手段,想讓他乖乖就範。
鬼嬰見陳默說着就要把手裡的棒子朝着自己的身上招呼,也是趕緊擺了擺手。雖說自己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但是做一些肢體上的動作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一個人就算什麼都不會,與生俱來的行動力還是有的,怎麼說肢體動作都算是世界上的通用語言,就算不會說話,用動作也能表達出很多東西。
陳默見鬼嬰擺手,也是放下了手裡的笤帚杆。顯然陳默也是看懂了這傢伙要表達的意思,他肯定還有什麼線索要提供。
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鬼嬰見陳默放下了手裡的笤帚把,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爲了避免陳默再次將那東西舉起了,鬼嬰也是趕緊開始手腳並用,給陳默演示起當時發生的經過。
“哇哇哇,啊啊啊,哇哇哇,啊啊,哇。”鬼嬰一邊咿咿呀呀的說着不明所以的話,一邊走到了門前,手舞足蹈的給陳默比劃着。
雖說一開始陳默也不太看的明白鬼嬰到底是要表達個什麼意思,但是漸漸的,隨着他一遍又一遍不斷的重複這些動作,陳默也是稍微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停,等一下啊,我好像有點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確見到過另外那個鬼嬰了,可是你倆纔打了一個照面之後,那傢伙就直接扭頭跑了對吧?”陳默詢問道。
鬼嬰聽完陳默的敘述,也是站在原地不住的點頭,表明認同了陳默的說法。
“嗯,既然是這樣,那之後呢?之後還發生了什麼事情麼?”陳默又比劃了一下手裡的笤帚把,問道。
“啊啊?啊啊啊!啊唉啊依啊!”鬼嬰這次反應倒是很快,剛依看到陳默的起手動作,直接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講解。他又開始在原地不斷的移動,不斷的唸叨,反覆的做着幾個動作。
陳默又端詳了一會,好不容易纔猜到了鬼嬰這幾個動作所要表達的意思。
“哦,你是說當時你直接追上去了,可是自己沒追上他?他跑到樓下之後就不見了?”陳默問道。
鬼嬰聽罷,又開始不住的點頭,十分認同陳默的說法。就像是一臺莫的感情的點頭機器。
陳默見對方都已經把事情交代到這份上了,看來後面鬼嬰的去向他也不清楚了。
“那行,我也不難爲你,最後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指使你做這一切的?”陳默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他最爲關心的問題,幕後主使究竟是什麼。
雖然此前顧宇軒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終究那也只是猜測而已,不能作爲證據,所以現在有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自然要問個明白。
“哎呀呀。啊啊,芭比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