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簽了合同的獨孤明白心情不錯,他哼着小曲兒走在城中村狹小的小巷裡,簽了合同,以後就有可能是一個職業的賽車手了,有了一份正當的職業,不必再像以前那樣,靠着“順車”來掙點小錢的小混混,以前覺得一直高不可攀的白富美——白領,今後也會成爲自己的同事,自己也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了。
最最令人興奮的是,還可以時不時地調戲一下這些高高在上的白富美,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心曠神怡的呢?
“不行啊,你們這些強盜,不能把這些東西拿走,你們拿走了這些東西,我們怎麼生活呀!”在路過沐大家門前的時候,獨孤明白突然聽到裡面傳來沐媽媽的哭泣聲。緊接着,又傳來“呯”的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打碎了。
獨孤明白心裡不由得有些奇怪,這沐家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要不怎麼會這麼異常呢?想到這,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探頭向沐家看去。不過他也知道,他並不怎麼受沐家的歡迎,如果貿然進去,說不定會遭到沐媽媽的一頓臭罵,然後拿拖把轟出來,多沒面子呀!
正猶豫着,卻見幾個男子從沐家裡扛了彩電、冰箱之類的出來,甚至連電風扇之類的都沒有放過。
看到這裡,他的心裡爲之一驚,暗道:這沐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竟然連傢俱都被人扛走,難道說,他們家欠了誰的錢麼?自己怎麼沒聽沐大提起過?
“喂,你們幹什麼?爲什麼擡別人家的東西?”獨孤明白攔住一個擡彩電的男人問道。
“哼,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家欠了別人的錢,又還不起債,只有擡東西去抵債了。”
“等等,他們到底欠了誰的債,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是他們家的什麼人?他們欠債爲什麼要對你說?快閃開,別妨礙我們辦事。”
正在這時,沐飛追着一個抱着一臺電腦嚷道:“你們不要抱走我的電腦,那是我學習用的,求你們了,不要抱走它。”
“閃開,這破電腦都不夠抵債!”甩開了沐飛後,怕她再來糾纏,又踹了她一腳,沐飛頓時倒在地上。
“住手!”只聽得半空裡一聲怒吼,半地裡一個身影飛來,一腳把那個抱着電腦的男子踢飛了,他懷裡的電腦也掉在了地上。而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看得獸血沸騰的獨孤明白。
那些抱着扛着家電的男子見狀,頓時把家電放到了地上,向獨孤明白圍攏了來。
獨孤明白卻沒有理會他們,扶起沐飛,柔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爲什麼扛你們的東西?”
沐飛驚魂未定地泣道:“我也不知道,我剛纔正在家裡溫習功課,突然就從門外衝進來一羣男人,逼着我媽要她還錢,我媽說沒有,要求他們寬限幾天,他們不答應,說沒錢就拿東西去抵押,然後就不由分說地搬屋裡的東西了,怎麼攔都攔不住。”
“小子,你要多管閒事是吧?”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像是領頭的男人看着獨孤明白道,同時把拳頭捏得咯咯響,一副要動手捶扁你的架勢。
“你們幹嘛這麼蠻不講理?人家暫時有困難,要求寬限幾天,你們就寬限人家幾天嘛。何必逼人太甚?”
“寬限幾天?我們已經寬限他們好幾個月了,每次來他們都要求寬限幾天,我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一天一天的利息加起來,他們拖得越久越是還不清。”
“總之你們這樣子亂搬別人的東西就不對,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我去他媽的犯法,我只知道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聽他這樣一說,獨孤明白也來火了,道:“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點,你們想要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男子聞言,也是勃然大怒,也不打話,向圍着的幾個男子揮了揮手,那幾個男子立刻衝上去,拿拳頭往獨孤明白身上招呼。
獨孤明白等的就是這一刻,對着第一個衝一前的胸口就是一拳,那人竟被他打得飛了開去。其餘的人看得一愣,但仗着人多,還是衝了上來。獨孤明白更不打話,這個一拳那個一腳,沒幾分鐘的功夫,竟把前來搬東西的七八個人打得趴在地上了。
領頭的男子見不對路,指着獨孤明白說了句狠話:“你等着,會有你好看的。”卻腳底抹油,當先開溜了,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兄弟。其餘的人羣龍無首,也強撐着爬起來,跟着一起跑了,獨孤明白也不去追趕。
“明白大哥,你好棒!”沐飛上前牽着獨孤明白的手笑道,眼角還掛着淚痕。可當她看到地上已經摔得不成樣子的電腦,忍不住又哭起來,電腦已經摔壞了,還怎麼學習呀!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沐媽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獨孤明白的背後,突然道。
“媽,明白大哥是在幫我們。”沐飛忍不住道。
“他在幫我們?”沐媽媽冷笑道,“他給我們添麻煩倒差不多,剛纔那羣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就不只是搬東西這麼簡單了。”
“媽,不是的,他……”
未等沐飛說完,沐媽媽便衝她吼道:“小孩子家懂什麼,快給我進屋去!”
沐飛還想再說什麼,但又不敢違抗沐媽媽的命令,只得走進屋去了。
“你還不走?難道要我殺雞宰鴨款待你這個大英雄嗎?”
獨孤明白一陣苦笑,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向自己的家裡走去。
獨孤大叔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十天前就已經出院。但獨孤明白進屋去喊了幾聲也不見人影,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過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自從獨孤大嬸去世後,獨孤大叔的脾氣就變得怪怪的了,特別是獨孤明白又那麼的不爭氣,讀不了書不說,還連一份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整天只是做那種偷車混日子之事,這讓他如何不生氣呢?所以近年來他們父子倆的感情不是很好,見面了,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吵架,關係相當的緊張。
獨孤失神地在狹小的客廳裡坐下,他家住的房子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的房子,典型的一廳兩房,那時的獨孤大叔和大嬸都在一間工廠裡工作,經濟上還算過得去,當時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已經令很多人羨慕了。可惜的是,二十多年過去了,別的人家都在進步,他家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還倒退了,成了城中村裡典型的落後人家。
他本想去買點菜來做飯的,但想起剛纔沐家的那件事,卻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沐大不在家裡,她的爸爸也不知所蹤,卻有那麼多的人上門來追債,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沒有?想到這,獨孤明白拔了沐大的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裡,知不知道有人來她家討債。
沐大回答他道,她現在正和黑子準備出手一件貨物,這是最近幾天來唯一的收穫,在老九和警察的打壓下,他們的生意已經越來越難做了,像以前那樣維持下去已經不可能。
獨孤明白道,他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讓他們先不出手貨物了,都到他家裡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