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樑國,皇宮
幽暗的宮殿外面寂靜無聲,並未有太監宮人守候,大殿的門緊閉着,殿內一陣陣曖|昧的聲音傳出。雖然低弱,但是卻足以讓人面紅耳赤。
“唔,皇上,您別再來了,奴家受不住了……”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傳來,伴隨着一陣狂躁的喘息聲。
“是真的受不住嗎?顏兒真是不誠實,你明明想要的緊,乖,讓朕幫你。”
“皇上,您真是太壞了,奴家好難受,好難受,哈哈……”裡面一陣嬉鬧的聲音傳來,隨後又是一輪曖|昧的糾纏。
此起彼伏的交|纏聲又開始了,似是沒有終結的打算。內殿內的龍榻上,帳幔聳動,依稀能看見裡面交纏的兩人,戰況分外激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外一個聲音傳來,“啓稟皇上,大將軍求見!”
“滾!”龍帳內一個狂怒的聲音爆吼而出。
殿外,大將軍龍廷偉聽着裡面的動靜,自然是知道里面現在正發生什麼。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近皇上對他這位新寵可是上心的緊,甚至連早朝都不上了,如今東樑國內憂外患,再這樣下去,社稷不保啊。
“啓稟皇上,臣有重要軍機稟報!”龍廷偉單膝跪地,朗聲說道。
旁邊太監總管看了龍廷偉一眼,心下不免嘆息,這龍大將軍未免太剛正不阿了吧,這大半夜的壞了皇上的興致,就算是有再大的功勞,皇上可都不會放在眼裡的。
內殿裡面,忽然一隻手忽然扯開帳幔,帳幔扭動,卻不見人出來,帳內依稀可見兩個身影前後而抱,後面那個人拖着不讓人出來。
“皇上,別啊,奴家還沒要夠……”那聲音酥的人一顆心都快壞了,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吮吸皮膚的聲音,殿內的溫度只增不減。
兩個人又糾纏了一會兒,只聽一個戲謔的男聲傳來,“顏兒乖,朕一會兒就回來,大實話定然疼的你幾天下不來牀。”
“皇上,您真壞!”又是一個忸怩嬌弱的聲音傳來。
帳幔打開,一身明黃色中衣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披頭散髮,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眉宇間陰鶩森冷,似是淬了毒一般,他徑自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
而這時,一隻修長的手掀開帳幔,一個身影探出頭,看着那往前走的男子,一雙眼中迷離魅惑,他身上大片的肌膚裸露着,上面遍佈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可見剛剛戰況之激烈,然而看他的胸前,那裡並沒有女子的凸起。若細看這人的容顏,竟無法辨別出是男是女,實在是她長的太過魅惑陰柔,一顰一蹙,風情萬種。
大殿的門被打開,那一身明黃的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跪着的男子,他神色慵懶的靠在門檐上,邪肆一笑,“大將軍還真是勤苦有加,這大晚上的不睡,到宮裡來做什麼?”
“皇上,臣剛剛收到消息,浩天城已經與天越國結盟了,西月國、南乾國、北楚國的人在蒼茫山上就吃了那君無言與軒轅天越的大虧。四年之後,君無言再度出山,他謀的必然是這江山萬里、天下山河,皇上,現在應該召回祁王,共商大計。”龍廷偉低着頭,沉聲說道。
沐景焱雙眼微眯,嘴角噙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龍將軍這般看好祁王,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將軍心中,朕比不過朕這位弟弟。”
“皇上!”龍廷偉驀地擡起頭,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帝王。爲人臣子,最怕的就是被帝王疑心他的忠心。
沐景焱輕笑一聲,上前,一把扶起龍廷偉,搖頭說道:“大將軍莫要驚慌,朕不過是開玩笑罷了。大將軍的忠心,朕自是清楚。四年之前,若是沒有大將軍相助,朕如何能這般輕易的得到帝位呢。”
龍廷偉低着頭,不敢與眼前的帝王對視。不過,說到四年之前皇位的易主,那個時候,真正改變這一切的,分明是那個……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有誰能想到堂堂東樑國,竟然不是一個小小少年的對手,竟快到了滅國的境地。也不知道四年之後,那人現如今又成長到如何的地步。
見龍廷偉不說話,沐景焱鬆開他,轉過身,淡淡說道:“大將軍放心,朕這裡早已經有了主張,其實也不是朕不希望祁王回來,只是怕是他自己不願意回來吧。”
“如今浩天城突然圍在邊境,祁王是爲了保衛國土,才延緩了回京的時間。皇上再下一道旨意,他定然會回來。祁王也不是明事理的人,如今內憂外患俱在,攘外必先安內,他定然明白這個道理。”龍廷偉連忙說道,他眼底閃過一絲擔心,祁王這般一直在邊境也不是辦法,不管是臣服還是反抗,終究是得看他自己的本事,逃避躲藏,是不可能分出勝負的。
沐景焱輕笑一聲,“是啊,大將軍說的不錯,四弟最是懂事了。那就按照大將軍的意思,再度傳召四弟回來吧。”
“皇上聖明!”龍廷偉拱手說道,他擡起頭,看着眼前那明黃色的背影,“不知道皇上與那浩天城的君無言現在是否還有聯繫。”他臉色一肅,神色間說不出的凝重。
沐景焱回過頭,眼底的笑意一點點凝集,他嘴角微勾,“大將軍對朕的事還真是關心的緊啊。看來,這纔是大將軍今日過來的目的。”
“皇上,君無言此人野心極大,與他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還望皇上三思!”龍廷偉眉頭一蹙,沉聲說道。
“呵呵……”沐景焱忽然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看着龍廷偉,“大將軍這話的意思是說朕比不上君無言?”
“臣不敢!”龍廷偉低下頭。
沐景焱忽的嘆息一聲,“大將軍終究是對朕不放心啊,對於君無言,朕早有決斷,定然是不會讓大將軍失望的。天色也不早了,大將軍回去休息吧。”
“皇上……”龍廷偉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帝王,他臉上雖是溫和,可是那雙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若是他再敢多說一個字,也許他下一刻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是,臣告退!”龍廷偉拱手一禮,退了下去。
看着那離去的身影,沐景焱眼底神色變幻,這個老匹夫,想要左右逢源嗎?他真以爲沐景祈還回得來嗎?他忽然擡起頭看着天邊的月亮,腦海中不由想起那如月光一般皎潔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邪肆的笑容,他們啊,還真是有四年不見呢,不知道他現在蛻變的如何的風華無雙了。光是聽着他那些事,都讓他……
“皇上,您還沒有說完嗎?奴家都等了好久了。”裡面一個不男不女妖媚的聲音傳來。
沐景焱臉上的笑容倏爾放大,他轉過身,聲音邪肆,“顏兒這般心急,朕今日若是不滿足你,明個這朝也不用上了。”
“哐當”一聲,殿門再度合上,裡面此起彼伏的曖昧聲激起,久久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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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瀝瀝的下着,山間的雨比別處看起來清淨不少,那沁人的味道一點點蔓延到鼻息間,彷彿能消散所有的煩憂一般。
一身雪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看着外面下着的雨,他清淡的眉眼中掠過一絲悵惘之色。大概是因雨而生的愁緒。
“你在這裡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了。”身後一個溫潤的聲音忽然傳來。
容淺回過頭來,看着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他的臉色倒是比先前好了不少。她點了點頭,“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
“你就這麼急着離開嗎?”楚溫嵐張了張嘴,將自己心中的話脫口而出,而說出之後,他更是自嘲,這話她先前不是已經告訴他了嗎?
那張溫潤的臉上的失落無奈,容淺看在眼底,心房某一處驀地一疼,她知道那是有關於小九的記憶正慢慢甦醒。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溫嵐,我……有我的路要走,而你也是一樣。此番,你就不要再回北楚了。楚翰軒對你,怕是也沒有存什麼好心思,更別說北楚帝了。”
那白色的身影坐在輪椅上,眺望着遠方煙雨濛濛下的精緻,模糊的人眼睛疼,他腦海中不覺回想起方纔她的話。
“溫嵐,我雖然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可是若非要說到感情,我對你,怕是與愛無關。所以,你不必等我。我想,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面了。”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楚溫嵐微微閉眼,溫潤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若說與愛無關,淺兒,你又是怎麼明白什麼是愛的。沒了我,你如何能知道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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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山之約已經結束,整個蒼茫山瞬間沉寂了下來,一身雪衣的‘男子’朝着最後面的明遠山而去。‘他’步伐輕盈,全身透着一股死寂一般的氣息,若不是在白日,怕是不少人以爲這是幽靈了。
山頂之上,一身白衣,鶴髮童顏的老早已經等在那裡,他單手揹負,身上平添幾分仙風道骨,讓人心頭不自然的生出幾分敬畏,他身邊,衣衫襤褸的老道士隨意的坐在地上,他手中拿着一個葫蘆,一邊喝酒,一邊朝着那走來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