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老夫人徹底的垮了,整日躺在榻上默不作聲,只除了夏青和夏珏,誰都不肯見。
知秋走後,陸少川彷彿失了魂,整日裡守在屋子裡不肯出來,不是坐在知秋生前的妝奩前發呆,就是拿着知秋做的小衣服流淚,衆人看在眼裡很不是滋味。
夏青聽說後卻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若當初他肯對七姐好一些,上心一些,也不至於害的七姐一屍兩命,母子具喪,說到底,害了七姐的人,還不都是他自己。
現在再來後悔,卻是晚了。
夏知秋的屍體在夏家停了三天,陸家的人才到,拜別了夏家衆人,陸少川扶棺走了。
夏青袖子底下的手狠狠的掐進掌心裡,那表情看似默然,可夏銃看來,卻好像一隻已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反撲過去的獅子。
夏銃不免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夏春雲,見她規矩的站在鄭克爽身邊,安靜的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這一切都顯得太不正常了。
這幾日夏銃一直在找機會與夏春雲單獨見面,可都被鄭克爽有意無意的擋了回來,夏銃幾乎可以斷定,夏知秋的死跟夏春雲脫不了關係。
這一點他能想到,那夏青一定也看出來了,所以那日在知秋榻前,夏青纔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試探的話來。
如今冬盈已經不知所蹤,大姐的安危,自然是首要的事情。
馬車已經走遠了,鄭克爽擁着狀似傷心的夏春雲走了。
夏青眼底劃過一絲冷笑,舉步亦要回府,夏銃卻一步擋在夏青身前。
小梅隨後閃身擋在夏青身前,戒備的看着夏銃。
夏青示意小梅讓開,笑着對夏銃道,“二哥這是什麼意思?”
夏銃近抿着嘴,“夏青,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不准你動大姐一根寒毛。”
夏青一笑,“二哥這話怎麼說的,無緣無故的,我爲什麼要動大姐,……還是,你認爲大姐做了什麼非讓我動她不可的事情?”
夏銃的臉漲得通紅,他自然不會對夏青說出自己的猜測,可也不肯就這樣放過夏青,“九兒!我知道,知秋的死你很難過,接受不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在追究也挽回不了什麼,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更應該要珍惜眼前的人嗎?”
他見夏青不出聲,又道,“咱們這些兄妹,眼下就剩下你我幾人,不是更應該珍惜團結嗎?”
夏青冷笑一聲打斷夏銃的話,“二哥這話說的真是好笑,就因爲是兄妹,難道不是更應該替七姐報仇查出真相?難不成還要看着七姐枉死,看着兇手逍遙法外?”
“你……”夏銃鬱結,“什麼兇手不兇手的,知秋明明是自己十足從上面摔下來,跟他人又有什麼關係?”
夏青一笑,“既然是這樣,那二哥又在擔心什麼?”
夏青迎着夏銃的視線踏前一步,“九兒要做的,不過是圖個心安,二哥這樣橫擋豎攔的,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你……”
夏銃被夏青逼的說不出話來,二人都明白知秋的死不是意外,可夏青這會兒卻抓着自己的話柄攻擊自己,反倒讓他不好迴應。
“八小姐!”這時候,高嬤嬤在門口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