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夏盛整個人都蒙了,好端端的這事情怎麼又扯上夏青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銃膝行一步來到夏盛面前,“父親,難道道現在您還看不明白嗎?閔澤今晚要找的人,分明就是玉容;就像閔澤說的他們相互吸引,這期間在咱們夏家也是常有來往的,依我看今夜分明就是玉容約了閔澤前來私會,不想閔澤卻走錯了房間,冬盈她是無辜的啊!”
夏青冷笑,“二哥這話就不對了,我跟閔澤也不過是見過幾面,怎地到了你們嘴裡,就生出這許多情意來,冬盈是你妹妹,你心疼她我知道,可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洛氏一聽夏青這樣說,在一旁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不肯說實話,因爲你,冬盈的後半輩子已經毀了,她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你怎麼還能這麼狠心,都到了這時候,怎地連一句實話都不肯講,難道真的忍心把一切都讓冬盈來替你背嗎?”
洛氏說的情真意切,任誰看了都不免動容。
夏青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對洛氏道,“母親,我知道,你還在因爲大哥的事情遷怒與我,可也不能拿六姐的將來開玩笑啊,現在事情明擺在大家眼前,只憑閔澤的一句話,您不但不爲六姐考慮,怎地還要跟着一個外人起鬨,縱使把一切罪過都推到我身上,對六姐有什麼好?”
夏青說完,不等洛氏開口,對夏盛道,“父親,這閔澤分明是不想娶六姐,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既然說他心底喜歡的是女兒,又怎會對六姐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此前後矛盾恐怕連他自己都難以自圓其說,還想着妄圖欺騙別人!”她這麼說着,同情地看了看夏冬盈,眼底閃爍着悲憫的光,漸漸地低下頭去,掩飾了其中的算計。
閔澤猛地指着夏青道,“玉容,你怎麼能這樣說,你不承認也就罷了,我只當以前瞎了眼,居然會相信你居然對我一片癡心,可當着大家的面,我也要把事情說清楚,當初是你先來找我,還說對我心存愛慕,希望我來夏家提親,也是你說讓我今夜來府上與你相見,說什麼有要事相商,誰知你……”閔澤說到這兒,突然幾步走到夏銃身邊跪在夏盛面前,磕了個頭,道,“夏老爺,此事關乎閔澤的名聲,不到萬不得已,閔澤是不想說的,可事到如今,閔澤看的清楚,分明是有人藉機設局,要利用閔澤來陷害冬盈小姐,夏老爺,此人居心險惡不得不妨啊!”
夏銃當下就明白閔澤要幹什麼,趕緊附和着問道,“閔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閔澤看了夏銃一眼,深表歉意地道,“夏銃,你我二人皆被別人給騙了。”他說到這,手指向夏青,對衆人道,“其實今晚約我來的人,就是她!”
閔澤說着對夏盛道,“夏老爺,其實今晚是玉容小姐約我來的,而且剛開始我也的的確確是去了玉容小姐的屋裡,剛開始她還與我好言好語,我還以爲玉容對我的感情非比尋常,可沒想到她卻開口讓我做一件我根本就做不得的事。”
“她讓你做什麼?”
夏盛聽到現在都已經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約扯越亂了。
閔澤看了看夏青,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見夏青只是望着自己,眼底半分情緒都沒有,心底就閃過一絲恨意,憑什麼在衆人都頭爛額的時候,她還能那麼平靜,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拉夏青下水。
他這麼想着,直指夏青對衆人道,“我一心以爲她對我好,是因爲喜歡我,可沒想到她居然別有居心,居然想利用我來敗壞冬盈小姐的名聲!”
閔澤一說完這話,一屋子的人都愣了,尤其是老太太,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老太太首先想到的卻是冬盈的名聲還用得着夏青來特意敗壞嗎?
洛氏聽閔澤這樣說,知道他這是故意拉夏青下水,這時候,相比冬盈的問題,她倒是更希望藉由此時來扳倒夏青,所以洛氏即可戴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情緒看着夏青,“玉容!你怎麼能這樣做?”
夏盛皺眉,對夏青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夏青一笑,對夏盛道,“父親,閔澤的話漏洞百出,這樣拙劣的藉口,父親你會相信嗎?”
不錯,這話的確有很多漏洞,冬盈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電影了,夏青根本沒必要專門對付她,更何況,夏青的身後還有胥盡歡,就算要對付冬盈,也沒必要讓才見過幾次面的閔澤出手,更別說這閔澤原本就是夏銃的朋友。
夏盛想到這兒面露狐疑地望着閔澤,閔澤見夏盛不相信自己,猛地站起身,“夏老爺,閔澤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老爺要是不信,閔澤還有物證,證明玉容此前的確與閔澤關係曖昧!”
閔澤說着,朝夏青看了一眼,果然見夏青藏在袖子裡的手動了動,閔澤嘴角帶笑,心底冷哼,現在你也知道怕了嗎?
“你有什麼證據?”夏銃對閔澤問道。
閔澤一笑,對衆人道,“各位,此前玉容小姐曾經親口許諾,說會嫁給在下,還曾將自己貼身的物件贈與在下,以此作爲定情的信物。”
“住口!”夏青突然急切地打斷閔澤的話,神情惶恐地對老太太道,“祖母,這閔澤也着實可惡,他即不願娶六姐,明說也就是了,幹嘛硬要把事情賴到玉容頭上,祖母您一定要替玉容做主啊。”
說着跪在老太太跟前。
這一幕看在閔澤眼底,更像極了夏青驚慌失措的反應。
老太太恨不能把閔澤撕成碎塊兒,九兒是什麼人,這麼些年來何曾有一步行差就錯,分明是他們不省心,偏偏一個兩個的都來找九兒的麻煩!
“閔澤,你既然不想娶冬盈,明說也就是了,何苦要來冤枉玉容!”老太太不悅地道。
夏銃一笑,上前一步對閔澤道,“閔澤,既然祖母不相信你,你何不把你說是的證物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好!事到如今,是你逼我的!”閔澤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遞到夏盛面前,“夏老爺,這些都是玉容親手送給在下的東西,若不是因爲我二人關係匪淺,試問有哪個小姐會將自己貼身的東西送人。”閔澤得意地說。
此時夏盛和夏老太太兩人相隔不遠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夏銃和閔澤站在他們面前,而洛氏和夏冬盈等人卻還坐在牀邊,因爲冬盈身上有傷,洛氏便和桂嬤嬤合力把她扶上牀,好在身上的那些傷口看着嚇人,其實也不是很重,且都止了血,沒什麼大礙,倒是因爲小產,夏冬盈身子失血過多,整個人哆嗦的像個篩子,可洛氏卻不敢請人找大夫,只好示意桂嬤嬤把平日裡冬盈放在屋子裡的藥找來,揀那些止血溫補的藥丸強自塞到夏冬盈的嘴裡。
李氏和溫月茹遠遠地站在門口,雖然說溫月茹十分擔心夏青的安危,可是身爲夏盛的一個妾,這種時候,她是沒有出聲的權利的,所以只是緊張地在門口站着,好在她足夠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夏青不會吃虧,這才強忍着沒有出聲。
此時閔澤把東西交到夏盛手上,因爲跟前當着夏銃,所以洛氏和夏冬盈她們根本就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可料想也知道,一定是夏銃從夏青身上騙來的。
而夏銃也沒仔細看,因爲這些東西都是經由他親手交給閔澤的,他一見閔澤把東西交給夏盛,這才轉身看着夏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夏青道,“八妹,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還不等夏青開口,倒是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先開口了,“你確定這些東西都是玉容親自交給你的?”
剛剛閔澤把東西遞上來的時候,老太太也的確替夏青擔心了一把,怕夏青着了他們的道,可是等閔澤把東西一放到他們面前,老太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就連夏盛也難得一副憤怒的表情。
閔澤卻沒注意到老太太的表情,徑自看着夏青,道,“千真萬確!”
夏青的眼底忽地浮現一抹嘲笑,夏銃一直注意着夏青的神情,此時見夏青一笑,頓時就覺得不對勁兒,趕緊肯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老太太猛地把那些東西拂落在地,怒斥道,“滿口胡言,還不趕緊將這個醃的畜生拉出去打死算了!”
夏銃一愣,趕緊看過去,見地上的幾樣東西的確是自己交給閔澤的,不明白老太太爲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夏青趕緊來到老太太面前,“祖母,您不用生氣!”
夏青說完看了看閔澤,搖頭道,“閔公子,從一開始道現在,玉容都在替你遮掩,可不想你居然存了這樣齷蹉的心思,存心敗壞玉容的名聲,事到如今,有些事,玉容也不得不說了!”
夏青說到這兒,一回身跪在夏盛和老太太面前,“祖母!父親!其實一直以來與閔澤有私情的人是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