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煥所說,鳳棲的確是在宋煥帶着鳳清辰去了那擁有陣法屏障的地方後,也尋了個時間帶着鳳子墨去了那處。
與鳳清辰反應不同的是,鳳子墨看着鳳棲抱着自己在陣法中穿梭,默默不語,眼睛卻緊緊地盯着鳳棲的動作——前世他是秋家家主,因此也知道這些古老世家的傳承。陣法,恰好就是其中之一。雖然那個時候的他對這些瞭解甚少,卻也已經知道,自己能夠破解關於陣法的幻之陣了,這還多虧了那本輔助功法《紫羅經》。
經過這龐大的天然陣法之後,鳳子墨打量着這兒的景象,問抱着自己的鳳棲:“父皇,這個地方叫什麼?”
青青草地,汩汩流水,繽紛落花。足似個世外桃源。
鳳棲明顯沒想到鳳子墨會問這個問題,但他也知道這個兒子與衆不同,因此也沒怎麼覺得驚詫,只淡淡地笑了起來:“唔,父皇也不知道呢。當年無意中來到這裡,還廢了好大的功夫才破開這個陣。”而且,那時候的他已經看過皇室對陣法的那些資料了。
鳳子墨並沒有怎麼在意鳳棲的說法,在他看來,那個時候的鳳棲能破開這個天然陣法,一半是因爲運氣,另一半就是鳳棲本人的學識了。鳳子墨纔不會傻到認爲,鳳棲這個令其他幾個國家忌憚,令軍隊聞風喪膽的君王會是什麼白丁。
放鬆精神,鳳子墨靠在鳳棲的肩上,感受着清新的空氣以及吹拂的微風,心情甚好。鳳棲明顯也放鬆了身體,任由鳳子墨躺在自己的身上,眸中帶着些許懷念。
鳳子墨以爲鳳棲會解釋將他帶到此處來的原因,卻冷不丁地聽這個男人開口:“墨兒,說吧。”
如此沒有由頭的話語,令鳳子墨皺了皺眉:“父皇在說甚?”
“墨兒,告訴父皇,你到底是誰?”鳳棲依舊語氣淡淡,可還是透露出一絲好奇與寵溺的意味。
聰慧敏銳如鳳子墨,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鳳棲的語氣中隱含的情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鳳棲在說什麼?
微微調節自己的心情,鳳子墨決定將一切都說出來。先前中毒時的那個夢境,鳳子墨記得一清二楚。那個叫秋潭的秋家先祖,最後一任秘術師的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鳳子墨想了許久,也終於有了眉目:
秋家在中國少說都有上千年的傳承,是地球上少有經過歷史洗禮的古老世家。而秋家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就是《紫羅經》這一秘術,而且還是唯有家主才能進行傳承的秘術。而那位自稱“老朽”的老人,則是秋家最後一任對秘術有所瞭解的秘術師秋潭。
聽秋潭所說,秋家的沒落是必然之道。也是,盛極必衰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只是,秋家這個家族累積下來的怨氣,則全部被聚集到了鳳子墨的身上。如若不是他修習了紫羅經,那麼就只有兩個後果:會因承載不住這些怨氣爆體而亡,要麼就是被這些怨氣控制心緒。
鳳子墨不知道的是,這一切,應當可以說是一個局——最後一任秘術師秋潭精心佈下的局,爲的是將秋家這麼多年來所累積的怨氣都解除。
當初秋潭窺伺天機,發現秋家在幾百年之後會誕生一個擁有精純靈魂的天才。而精純的靈魂對黑暗氣息來說很有吸引力,那麼只要等這個孩子誕生了,秋家的這些怨氣便自然而然地會聚集在一起。
如秋潭所料,那些累積下來的怨氣的確全部依附到了秋一楊的靈魂上。不過因爲秋一楊那強大的精神力纔沒能吞噬下這個靈魂。然,未等秋潭將黑暗氣息如數淨化,的那一槍就結果了秋一楊的生命,而秋一楊也沒法魂歸地府。
因此,秋潭動用了當年他死亡之前遺留下的靈魂能力,破開空間,將秋一楊的靈魂轉移到了這個大陸來。這纔有瞭如今的鳳子墨。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秋潭用了四年的時間纔將那些怨氣全部淨化。而那個時候,他留下來的殘魂能力也不多了,只能讓鳳子墨進入幻境中。但天機不可泄露,他也只能將事情含糊地說一遍。
然而就當他將最後一縷怨氣淨化的時候,就察覺到鳳子墨所修煉的紫羅經已經將那些淨化成的精純天然之氣吸收。見此,秋潭也只能感嘆,鳳子墨不愧是秋家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只可惜要生活在此異世當中,不能再回地球將秋家發揚光大。
於是,鳳子墨就這麼擁有了無比精純強大的內力,只等日後他修習了別的攻擊性功法就能夠體現如來。與此同時,鳳子墨的精神力也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雖然沒有能查探別人意識那麼玄幻,但也已經非常逆天了——過目不忘;以及用精神力加以輔助,在氣勢流露時造成極恐怖的威壓氣場;其他的精神力運用還有待開發。
可是,擁有這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鳳子墨如今的這個身體才四歲,且未曾經過什麼鍛鍊,弱得很。這會兒又一下子擁有了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這弱小的身體自然承受不住,纔會虛弱那麼多天。至於中毒的後遺症?不過是身體不堪重負罷了。
嘛,不過鳳子墨本人也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些天才有意識地多睡覺休息。只不過還是太弱了啊。
而那個給鳳子墨看診的太醫是醫藥界的權威,可他本人開藥方,從不考慮味道如何,只管效果。因此,鳳子墨會如此排斥喝藥,也不是沒有道理噠。
“我還以爲父皇不會問呢。”回過神來,鳳子墨輕笑一聲,隨即說道。稚嫩的臉龐流露出不符同齡的韻味,不羈又魅惑。
鳳棲明顯沒見過這個模樣的鳳子墨,一雙鳳眸微微眯起,打量着這個披着自家兒子外殼的人。
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這個身體裝載的靈魂居然和平日裡所展示的完全不同!平時的鳳子墨聰慧中帶一點狡黠,可性子淡漠,因此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樣。而如今的他,眼波流轉間就魅惑得不行,偏生勾起的嘴角帶着那麼一絲不羈的霸氣。只是與這個幼童的身子做出來有種詭異的感覺。
“爲什麼認爲,我不會問?”鳳棲笑了起來。他沒有自稱“朕”,是因爲在這四年的相處當中,他了解到,這個靈魂不簡單,那些壓迫完全不可能給他造成什麼問題。更何況,他對這個靈魂抱有極大的好感。
嘛,不管你到底是誰,既然已經披上我兒子的殼了,那就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你是別想否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