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趕緊上前護住知府大人說道:“大人,沒事吧,趕緊回坐吧。”
“這羣刁民,等朔王殿下走了以後,看本官怎麼收拾他們。”知府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知府灰頭蓋臉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午時已到,行刑。”楊曼靖作爲監斬官,到了午時,果斷的將斬牌丟到了地上,行刑者看到了楊曼靖的指示,仰頭喝了一口酒,將口中的美酒噴到了大刀上,舉起了大刀準備行刑。
向着百姓跪着的王老闆,看到刑臺下的百姓們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能讓小孩、婦孺都如此憎恨、厭惡自己。
突然,王老闆的瞳孔開始放大,盯着臺下的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身着豔麗,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來刑場的人。但讓王老闆驚訝的是,這個女子就是前些日子被自己侮辱的郎中夫人—綠竹。
此時的綠竹彷彿換了一個人,她再也沒有以前的樸素大方、膽怯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妖豔惑人、殺人於無形的模樣。王老闆覺得今天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都是黃郎中一家造成的。
王老闆跪在地上,看到衣着華麗的綠竹,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頓時氣火攻心,朝着綠竹的方向罵道:“你這個賤人,你和你夫君害慘我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死了也不放過你們全家,你女兒到陰曹地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得。哈哈哈????我的兄弟們乾的好極了,你這個妓女,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
隨着王老闆的罵聲,臺下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綠竹身上,霎時,各種各樣的目光都看向綠竹,冷言冷語也諷刺綠竹。綠竹冷眼看着周圍的人,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習慣了人心的醜惡。
王老闆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罵完綠竹以後,他又將矛頭指向了知府,行刑者見狀也不知該不該斬。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行刑。”知府聽着王老闆不堪入耳的罵聲,趕緊催着行刑。
隨着大刀一揮,王老闆的人頭落在了地上。臺下的百姓都嚇得捂住了眼睛,只有綠竹,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幕,今天她終於爲自己、爲燕兒報了仇了,她不用每晚都在燕兒的噩夢中驚醒了。
看着臺上王老闆的頭顱,她恨。她想到自己遭遇的所有苦難、侮辱,他們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他們把她當成一個牲口,隨意折磨、變賣。爲什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難道太善良是過錯嗎?燕兒天真、善良,所以這麼小就離開了人世。想到這,綠竹恨不得上去將王老闆的頭顱踩碎。
從這一刻開始,以前的綠竹已經死去,迎來的是一個嶄新的綠竹。她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她連身體都不屬於自己了,從現在開始,她要用盡一切辦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知府不敢看着地上王老闆的頭顱,他想起王老闆剛剛說的那些詛咒的話,後脊背冒出陣陣冷汗,這可能就是做了虧心事後的反應吧。
“怎麼?知府大人有些不舒服嗎?”楊曼靖故意說。
“知府大人不是真的害怕吧?綠竹覺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知府大人覺得吶?”整理好情緒的綠竹也緩緩的來到遊涯淵的身邊,衝着正在害怕的知府說道。
“本官纔沒有害怕吶?本官打小兒就怕這些血腥的東西。”知府辯解道。
“是嗎?那知府可要調整好心態啊,以後這些血腥的場面,知府大人可是要經常看見的啊。”、知府瞬間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看着伶牙利嘴諷刺着知府的綠竹,遊涯淵覺得有些陌生,綠竹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變了?
“好了,行刑結束,先回去吧,再歇幾日,等本王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啓程回京了。”楊曼靖丟下話便離開了。
知府一看臺上的人都下去了,趕忙也跟着跑了下來。綠竹跟在身後,心中已經起了殺心。
用過晚膳後,回到屋裡的綠竹想着,“怎麼樣纔可以報仇雪恨,又不被朔王殿下等人察覺吶?”她一定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既可以穩固在遊涯淵心中的形象,又可以除掉知府,就這樣,綠竹在牀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
這幾日,百姓都快踏破了衙門的大門。早就聽聞朔王殿下英明神武,百姓們都想一睹朔王殿下的風采。可相反,知府大人這幾日顯得有些沒有精神,以往他可都是深怕百姓們在楊曼靖的面前提起自己的不是,都是絞盡腦汁不允許百姓靠近楊曼靖,可現在他卻開始不聞不問了。
知府想着是不是該找個大夫來好好看看,他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已經陷入了綠竹的圈套。綠竹知道知府膽小怕死,就偷偷的在他的飯菜中下了些藥,一些可以讓他胡思亂想的藥。
“把飯菜端出去吧,這幾日知府大人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他的飯菜單獨送到他房裡去吧。”綠竹對着下人說道。
“是,綠竹姐姐。”因爲遊涯淵對綠竹的照顧,下人們也對綠竹有了幾分畏懼,也將綠竹像主子一樣對待。
待下人們走後,綠竹露出了陰狠的笑容,她心裡想着:“知府大人,呵呵???這次,我們來好好看看你的洋相。”
晚上,所有人都睡下了,綠竹偷偷的將事先準備好的假頭顱拿了出來,可能是因爲夜晚的緣故,那頭顱簡直可以以假亂真。“這次還不嚇死這個貪官。”綠竹心裡想。她偷偷的推開了知府的房門,將假頭顱扔了進去,發出了一陣聲響。
知府正在牀榻上輾轉反側睡不着,聽到聲響,他嚇得將頭蒙進了被褥中。“天吶,該不會,該不會那個王老闆真來找本官了吧,不要,不要。”王老闆嚇得在被褥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