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攬着她躺在牀上,兩個人並沒有做其他事。只是給了彼此一個深吻。
喬流年趴在他胸口,能聽見他胸口撲通撲通的心跳。
“許遲暮,我一個人在這裡待了很久。”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
許遲暮擡起手,落在她後背,“嗯。”
“第一次,是我生病的時候。我和醫生在這裡,每天就是養花啊,曬太陽,無所事事。”她回憶着那段日子。
“嗯。”
“那時候我真的以爲自己瘋掉了,我竟然每天都對着花花草草講話啊。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跟人卻不怎麼愛說話。那時候感覺自己真的像角落裡的蘑菇。在陰影裡,埋在陰影裡,”
他的手用了力氣,壓着她靠近自己。
“我廢了好大力氣纔好過來。”喬流年閉上眼,用平穩的聲音訴說,“第二次,是之前。”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是我自己沒想清楚。”她又睜開眼,擡起頭看他。
許遲暮突然擡手遮住她的眼睛,“我知道。”
“我覺得,我們兩個相互依賴,相互依靠,對彼此的感情已經不能稱之爲愛情了。我們把一切都想的理所當然,談戀愛就結婚,結婚就一起生活,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決定那個人是對方。太過決絕,也太過果斷。”她的手覆蓋到許遲暮遮擋她視線的手上。
“我擔心,如果出現下一個人。我們所謂的愛情,可能會支離破碎。”喬流年握住他手的力氣微微加重。
許遲暮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沒有給喬流年足夠的安全感。對待這份感情上,他實在是愧對喬流年。
“我們年少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也沒人計較是不是認真。就那麼自然而然的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你對我的感情,也許是因爲我那時候出現在你身邊了,你把我當做救命稻草。而我,可能是因爲你和我相似,纔對你上了心。”她平靜的做出分析。
許遲暮繃緊了身子,“流年……”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從他身上支起身子,低頭看着許遲暮深邃的眼眸。她的長髮垂落到他的臉頰邊,有些微癢。“實話實說,我們對彼此都不夠上心,也不夠坦誠。”
他扣住她的後腦,壓下她的頭。力氣稍稍大了些,她的牙齒磕在他脣上,有些疼。
“喬流年,無論以前什麼樣,以後都不會是那樣。我們都很清楚各自的問題出在哪裡。既然都清楚,我們就有能力改正的更好。你要對我有信心,更要對你自己有信心。”他認真嚴肅的說,一雙眸緊盯着喬流年的容顏,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喬流年翹起脣角,“我也想告訴你,無論以前什麼樣。既然你決定要跟我一起度過餘生,所以,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就算你不夠好,也無所謂。”
許遲暮笑彎了眉眼,“時間會見證一切。”
“我信。”她也同樣笑起來。
相視一笑,所有過去都在談笑間灰飛煙滅,一晃眼,又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