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小女生來說,愛情這種東西,若是撩過火了,她當真了,可真的是會讓人煩惱。尤其是像夏末這樣的小姑娘。
裴景宸知道自己玩過火了,他向後退了兩步,和夏末保持了距離。
“才,纔沒有呢,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樣的大叔,老男人,我可是正值青春年少。”
“沒有就沒有,你喊那麼大聲做什麼?我現在只想要知道,陸傾顏的情況怎麼樣了。”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等我把金針撤回來,估計就差不多了。”
夏末撇嘴,有些不爽快,裴景宸估計是真的挺喜歡傾顏的吧。。。。不然怎麼會那麼緊張呢,難怪他遲遲不肯接受家裡的相親。
這麼一想,眼中就越發的陰鬱了幾分,算了,看在傾顏的面子上,不想跟這一個老男人計較那麼多。
夏末的這份不爽就在小左拿來了許多吃食後結束,她就像一隻灑脫了的小狗,奔向了自己的食物,裴景宸又笑了。
這個丫頭就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一樣,除了吃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帶動她的情緒了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很快就能忘記一些該忘記的。
他可不想要在自己的情史上貼上一筆,說勾引小姑娘,最後玩弄了人家小姑娘的感情就把人家拋棄了這樣的話。
吃了一半,覺得差不多了,夏末纔回頭,將陸傾顏腦門上的金針全都拔了下來,只是陸傾顏額頭上都在出汗。
不住的皺眉眉頭,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痛苦異常。
“她看上去很痛苦。”
“不是肉體上的痛苦,走吧,下樓吃飯,讓她一個人睡一會兒,畢竟換成是那個女生,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這樣子。”
“真的沒事?”
“我能對她怎麼樣?不信我的話,還讓我在她身上施針做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火氣特別大,她就是看裴景宸不爽,而且是非常的不爽快,不相信她幹嘛就不要一而再在二三的詢問了好不好?煩死了。
現在唯有好吃的,才能壓抑住自己這顆暴動的心。轉身,再也不理睬身後的裴景宸,下樓吃東西。
裴景宸卻沒有走,因爲有些東西,或許能在這個時候知道也不一定。
但是,牀上的陸傾顏只是在哭,看上去很痛苦,卻沒有想要醒過來的樣子,甚至是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如果不是牀上餓人兒還在動,他裴景宸或許會猜測,陸傾顏是不是還活着。
可是,到底是怎麼樣一種痛苦,會讓她如此,甚至不發出一絲絲的聲音,皺眉,上前,卻發現,陸傾顏的嘴角全都是血跡。
“該死的。”
陸傾顏這是在無意識的壓抑自己的情感。所以只是用牙齒咬住自己的嘴脣,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把自己的那張嘴給咬的稀巴爛。
裴景宸快速的進到衛生間,扯過毛巾,團成團,捏住陸傾顏的嘴,塞了進去。
可是,她好像還在極力的隱忍,極力的想要撕咬自己,最後裴景宸沒有辦法, 又
把那幾個老東西叫了過來、
“大鎮定劑,快,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把自己舌頭都咬斷的。”
陸傾顏是在被打了鎮定劑以後才緩緩的睡了過去,只是睡夢中,還是不安穩,還是會時不時的抽動一下。
忙到了大半夜,等到陸傾顏安定了下來,裴景宸才起身打算回房間,只是剛轉身,就看見站在門口,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夏末。
裴景宸也不想理她,徑直從她的身邊做了過去,夏末看了眼裴景宸,喔,他也生氣了,她知道了,這是自己的錯。
都怪自己疏忽了,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呢?怎麼就沒有發現傾顏的過去那麼痛苦,會讓她這般傷害自己。
這一切應該都是言墨琛的錯,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天,還是要亮的,就像是有些事情,過去了終究是過去了,發生了還是發生了,哪怕逃避也於事無補。
是啊,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一切,她都想起來了,和阿琛在一起的日子,點點滴滴,全都想起來了。
還有那一場,慘烈的車禍,都想起來了,可是,想起來了又能怎麼樣呢?阿琛,她的阿琛再也回不來了。
然而阿琛屍骨未寒,她被掃地出門,遇上了言墨琛,自己卻愛上了那個男人,爲什麼?爲什麼那麼快的愛上那個男人?
被掃地出門後,她總覺得,自己的內心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麼似得,但是,少了什麼,她不知道,也記不起來了。
所以,當遇見言墨琛,當遇見那麼溫柔的言墨琛,當她叫她阿琛,心裡面滿滿的都被填滿了,很滿足也很幸福。
是陽光照射進心裡的感覺,好暖,或許是因爲這樣,她纔會漸漸的愛上了那個男人,有了接下來的那六年,那愚蠢的六年。
那低入塵埃裡的愛情,她總覺得她的愛情不應該是這樣,是啊,不應該是這樣,因爲言墨琛,不是她的阿琛啊。
好痛,好痛,對不起阿琛,對不起,傾顏把你忘了六年,可是當六年以後,在記起你的時候,傾顏卻再也不是你的傾顏了。
人這種生物,真的是很賤,爲什麼會這樣?明明已經想起來了,爲什麼還會這樣?她的心啊,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的心,是不是可以容納兩個人呢?
顧以琛的臉和言墨琛的臉,對不起阿琛,對不起,是傾顏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也不想要這樣的,對不起。
阿琛,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你告訴我,你教教我。
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真的不是,怎麼能,愛上兩個人呢?如何,對得起,阿琛,如何對得起死去的阿琛,在最後關頭,用自己生命保護你了你的阿琛。
陸傾顏,你該死,你該死,去死的人不應該是阿琛,而是你,爲什麼死的不是你啊?
裴景宸推開陸傾顏房間的時候,就看見陸傾顏不住的撕扯着自己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臉上還有五個手指印,紅腫不堪。
“陸傾顏,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麼?”
等到裴景宸靠近,這才
發現,陸傾顏手上全都是被她自己咬出來的痕跡,鮮血淋漓,然而她的目光卻空洞的可怕。
“你該死,你該死,爲什麼,爲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你該死,你該死。”
“陸傾顏,你給我醒醒。”
然而,任憑裴景宸如何去呼喚陸傾顏,陸傾顏還是那個樣子,像是瘋了,又像是癡癡呆呆,裴景宸心中有些慌亂。
陸傾顏你若是出了點什麼事,他要如何跟蘇子辰交代?該死的。
“小左,快去把夏末和那幾個老東西叫過來。”
“知道了。”
兩個小時以後,陸傾顏的房間,給陸傾顏打了鎮定劑,她才躺在牀上,但是那雙眼睛卻依然睜着,眼淚重來沒有停止過。
她不肯閉上眼睛,但是好在也沒有在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夏末看了看陸傾顏,輕輕的嘆了口氣,她頭上的頭髮被硬生生的拉扯掉很多。
還有她手臂上的傷口,咬的真的是又狠又重,幸好她沒什麼什麼力氣,不然咬斷了手臂上的經脈,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裴先生,對於陸小姐這樣的狀況,根本不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是精神上的,我建議還是請精神科醫生來一趟比較好,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們真的不可能一次次的去救她的身體吧?”
就像是一個布娃娃,被剪破碎了,一兩次還可以縫合好,但是三次四次五次呢?總有一天,布娃娃會再也沒有辦法縫合。
就像是現在的陸傾顏一樣,她完全感覺不到痛苦,只知道傷害自己,而且,她嘴裡一直在嘀咕着什麼她該死。
“裴景宸,心病還須心藥醫,我雖然不知道傾顏的過去,但是,你,我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麼,想要救陸傾顏,就看你了。在你想到辦法之前,我會守在傾顏的身邊,盡我所能不讓她做傻事。”
夏末看着裴景宸,裴景宸皺眉,心藥還需心藥醫,可是那心藥還不到時候拿出來,但若是現在還不去的話,陸傾顏可能就挺不過去了、
裴景宸再三思量,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蘇子辰,至於接下去他要如何做決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轉身,離開了房間,站到陽臺上,撥通了蘇子辰的電話,只是蘇子辰的電話打不通。
裴景宸皺眉,蘇子辰的電話不是二十四小時都是開機的嗎?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打不通電話了?他到底在做什麼?
然而另外一邊,五星級酒店,蘇子辰坐在沙發上,翻動着隨意擺放在茶几上的雜誌,一個小時前,顧安安約他來這裡見面。
也不說爲什麼只是說有事情要談,蘇子辰二話沒說就過來了,只是來到酒店,卻發現房間虛掩着,他就直接推門。
很不巧的,顧安安正在浴室洗澡,他只好坐在沙發上等着顧安安出來。
“蘇總,你來啦,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顧安安穿着一身寬鬆的睡袍,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正在用毛巾擦拭,那一滴滴水珠子,順着白嫩的脖頸低落,胸口隱約還能見到白嫩的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