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康熙病了

也許是胤褆與隆科多的事讓康熙打擊很大,他病倒了。無聲無息就病了,胤礽聽太醫院的太醫說,他是鬱結在心,再加上天氣的變化纔會病倒。

康熙老了,胤礽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了這種感覺。看着康熙臥病再穿,雙眼緊閉,兩鬢之間微微長出了白髮。他的額頭微微了冒了些冷汗,整個人臉色十分蒼白。胤礽的雙眼卻微微地有些沾溼,他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只覺得這樣的康熙讓他覺得異常的心酸。

胤礽接過樑九功手中的汗巾,幫着康熙輕輕擦拭着他的額頭,拉了拉沒有捂緊的被子。他對着樑九功說道:“好好照顧皇阿瑪,若有特殊的事,派人通知爺。”

“是,奴才謹遵太子吩咐。”樑九功很快就應了下來。

胤礽快步離開了康熙的寢室,不知道爲何他突然想起了當年康熙病重,一直都離開人世,他都沒有再見過康熙一面了。子欲養而親不待,想想已經這麼多年了,他現在依舊記得當初那一幕幕。

很快,胤礽就沒有像現在那麼清閒了。康熙清醒的時候任命了胤礽監國,不少的人開始紛紛揣測康熙這次生病是否很嚴重。但是,沒有人敢去問,現在是個很敏感的時期。

胤礽監國並沒有改變康熙所做決定,他不想管太多事,監國說得好聽就是代理皇上,但是做什麼都綁手綁腳,還不如之前那般輕鬆自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且,他也希望做錯事惹來康熙秋後算賬。他曾經也試過監國,只是惹來康熙一陣的不喜,雖然不至於秋後算賬,但是也記着他很長時間。

胤褆自從被關進了養蜂夾道之後,就一直想要見康熙。雖然胤褆被關進養蜂夾道,生活大不如前,但是比起隆科多可以說是好上不少。隆科多直至目前爲止,他都還沒有消化得了,再過幾日他就要行刑問斬了。隆科多真的沒有想過會是如此下場,曾經他以爲噶爾丹已經死了,在加上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已經放下心來。

隆科多會想他這一生,他做了太多不管旁人,只在乎自己的事了。他寵溺李四兒,對赫舍里氏不管不顧,現在也是如此,不可一世。想想他就不由自主的笑了,他這一生太順利了。雖然有些許波折,但是他從來都不會管旁人如何,他只管他自己。

而佟家氣數已盡了,隆科多的事讓佟國綱和佟國維兩人都罷免了官位,平日裡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也紛紛的關起門來,只要一見到佟家來人,大家都十分默契的大門緊閉。佟國維有心想要救隆科多,只是現在他沒有一官半職,再加上康熙也不想見他,求助無門之下,他也只能灰溜溜的留在家中。

佟國綱的心裡是記恨着佟國維以及隆科多,原本在出徵準噶爾之時,他已經十分丟人的被綁回京城了,現在卻因爲隆科多連官職都丟了,他怎麼能不心生怨氣呢?少了官職,佟國綱不如佟國維那般家底富有,他只有靠着現在家中的錢財度日。

“監國,好玩不好玩?”關榕祺看着胤礽的眼睛底下深深的黑眼圈,他很不厚道的笑話胤礽。這幾天兵工廠暫時停了下來,好好的重整,還需要再建設武器庫存放武器,這幾年打造的武器暫時都不能拿出來使用。太過先進的武器,只要一出現,肯定會引起一番轟動,他可不希望有人查到他身上。目前,他除了胤礽能相信之外,其餘的人他都不敢讓他們知道得太多。

胤礽瞪了一眼說:“你說好不好玩呢?”

“還好吧,看你還沒有累死。”關榕祺笑着說道:“在你累死之前,我會過來幫你的,哈哈!”

胤礽拍了拍關榕祺的腦袋說道:“別管這麼多。皇阿瑪只要沒事,這監國就不需要我了。反正監國本來就不是一件美差,只要不過不失就可以了。”

“看你很有心得嘛。”

“只要經歷過,就會學會如何才能避其鋒芒。”

“……”

關榕祺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話了。他沒有想過要刻意戳開胤礽的往事,他也不希望胤礽情緒低落。他想了想說道:“兵工廠準備再好好的重整,武器庫打算在附近修建,而且情報站也讓納蘭恆泰和圖哈爾兩人好好整頓。”

“確實,情報站需要好好查漏補缺。隆科多、大哥和噶爾丹的事,給我們敲醒了我們。不要總是太過相信情報站消息,所以沙俄的事還是需要好好查清楚。”胤礽一想到現在蠢蠢欲動的沙俄,他的心裡也是嘆了一口氣。千萬不要再這個時候來襲,不然肯定什麼都會亂成一鍋粥。

他現在看着康熙的發病,不知道他爲什麼想到也許,康熙並非普通的風寒,而是瘧疾。他想了想問道:“金雞納霜,你那邊備着有吧?”

“你有用?”關榕祺確實備了些金雞納霜,只是他也是辛辛苦苦在洋人手中花了不少白銀纔拿得到的。金雞納霜在這個時候還是十分稀缺,而且很少人知道有這樣的藥物,而且現在還不是純度最高的藥物。

“我想皇阿瑪可能是得了瘧疾。”

“若真是瘧疾,要好好防控。瘧疾的傳染能力很強,一絲都不遜色於天花。”關榕祺心裡也是微微一驚,這真是一個多事之秋。他沒有想到康熙會在這個時候得了瘧疾,看現在的形勢,康熙最少也要兩三個月才能徹底好。

胤礽說道:“我知道瘧疾的傳染的威力,我會好好處理的。”

“保重身體。”

“我會的,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胤礽回到宮中立即就命太醫重新再次認真的跟康熙把脈,最後還是得出了結論是瘧疾。他便開始宮中戒嚴,不得隨意進出宮中,只要與乾清宮有接觸的宮女都要定時到太醫院去領湯藥喝。而乾清宮上上下下都進行了一次大面積的消毒,雖然不至於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但是所有的被褥跟衣物都一一用火銷燬,重新換了新的被褥和衣物。

瘧疾只在宮中出現,但是京城還是有不少人都開始擔憂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同濟堂也開始了贈醫施藥。暫時還是壓下了不少混亂以及憂慮,胤礽知道這只是暫時性壓制着京城的流言蜚語,要是真正的想壓下,還是需要慢慢地將這片陰霾揮散掉。

胤禛跟胤禩整頓八旗少了康熙的支持也到了一個瓶頸期,他們也只剩下朝中那些冥頑不靈的大臣,他們拿不下主意。胤礽卻給了胤禛跟胤禩不少的特權,既然要大力整頓八旗,那怎麼也不能虎頭蛇尾,如何好的勢頭,要是能夠大力重整,肯定不會亂得太糟糕。

“回去告訴這幾位大人,若是對小四跟小八與他們說不好,讓他們直接跟爺說。”胤礽心裡還是有些慍怒,這些人是看準了康熙生病沒有人管他們呢?居然敢如此放肆,直接放話爲難胤禛跟胤禩,真的把皇權視爲無物。

胤禛說道:“只是,恐怕只是這些還無法讓他們都乖乖聽話。”

“之前皇阿瑪還沒有生病的時候,他們都敢這樣了,現在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聽太子的話。”胤禩滿臉笑容的看着胤礽,如果那麼簡單他跟胤禛就不會那麼頭痛了。

“跟他們說,佟家是前車之鑑。他們會知道該如何辦,是該配合你們還是繼續抵抗。”胤礽知道胤禩是在套他話,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將胤禩的這些作態看在眼裡。胤禩現在才慢慢開始辦差事,還不足以讓他忌憚他。況且胤禛不是吃素的,他不可能讓胤禩有更加多的動作。

“……”

“……”

胤禛跟胤禩愣了愣看着胤礽,想不到胤礽會直接讓他們威脅人,不過想想那也是。這些話實在很適合胤礽說出來,而且他們只要辦好差事就好了,他們也沒有必要管那些大臣心裡面是怎麼想。

重整八旗是大勢所趨,現在沒有什麼人想觸黴頭。畢竟康熙得了瘧疾,胤礽監國,那些大臣也害怕胤礽會那他們來振他的威嚴。

康熙在太醫的悉心照料之下,也開始有了些許起色。太醫都紛紛舒了一口氣,他們還真的擔心現在的藥物壓不下康熙的病。瘧疾來得快,去得慢,而且還會傳染。事實上,胤礽每日來看康熙,都會兌些金雞納霜喂他喝上些許。

沖淡了的金雞納霜不會讓康熙一下子就有了十分大的起色,但是起碼配合太醫開的藥物,康熙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了。胤礽這時纔開始安心下來,他看着那堆堆的奏摺,他更是十分頭疼。他前幾日已經翻了那些特別急的奏章,還剩下厚厚一疊的奏章完全沒有翻開看過。

胤礽心裡還是希望康熙快點能夠痊癒,他已經不想料理那些麻煩事了。朝中的不少大臣都不想理事,大概是擔憂他監國處理事情不好,都不想惹是生非,再加上康熙的病情漸漸地開始有起色,他們更是想等康熙痊癒再理事。

胤礽也沒有管他們太多,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現在管事宮中就一堆亂七八糟的事要管,他實在不想分神管那些大臣。等康熙痊癒之後,他們就會知道康熙肯定不會就此作罷,秋後算賬是肯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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