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興帝走在二人前面,爲其保駕護航,悠然着實感激,禁不住把紅綢攥的緊緊,一旁的詹清輝感覺到了,忙輕聲道:“沒事了,阿然,我們就要成親了。”
悠然輕輕笑了,她是真的高興。
衆人散開,紛紛低頭恭送仁興帝。
詹老太太饒是心裡再不甘,再羨慕嫉妒恨,也無法,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上前去攔仁興帝的路。
再說,她心裡被這一系列的事情弄的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剛走上臺階,仁興帝回頭,對詹石修道:“詹卿,今天是你兒子大喜的日子,你不走嗎?”
呃,這是幾個意思?
還是秦氏反應快些,忙催促詹石修謝恩,一家子歡歡喜喜的收拾一番,讓小廝們準備馬車什麼的,這是要去菊悠齋一起參加婚禮了。
這個着實讓詹石修高興,不然,他還真彆扭,嫁閨女似的。
夫婦要走,詹家老太太與溫氏、劉氏不好再待,只氣沖沖的哼了一聲,走了。
悠然一身大紅喜服,跨馬遊街的,時而望向鬧哄哄的人羣,時而扭頭往往後面的花轎,心裡說不出口的得意。
禁不住稱讚詹石修與仁興帝等人的接受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這形勢,別說在這裡,就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大天朝,也沒見過。
可見,有什麼都不如有個好爹,真心疼愛孩子的爹。
這一刻,悠然對詹石修除了敬佩外,還有太多太多的感激。
仁興帝沒有坐車,而是上了御馬,兩邊,是侍衛們爲其護駕開道,這拋頭露面的,簡直讓悠然等人的面子逆天。
街上有認識仁興帝的,忙行禮。而後,跪在路邊的人一片接一片。悠然開始佩服仁興帝的親和力,與民同樂的情形,讓百姓們歡呼不斷。
多年之後。人們每每回憶起這場盛世婚禮,還唸叨着讚不絕口。
總之,這場婚禮,無意中造就了一種共贏的局面。
騎着高頭大馬的悠然,突然遠遠的望見一支別樣的隊伍走來。那精緻別樣的馬車,通身米分色的紗幕隨風飄飄,不時的有淡淡米分色的花瓣飄出,隱約中,還能看見馬車裡站着兩個拿着花籃的小婢女,不停地往外撒花。
只是這排仗悠然從未見過,不知是何。
早有侍衛上前開路。
那侍衛走到花車前面,大手一揚,“陛下在此,爾等還不讓道!”
“呀!陛下在此啊!恕奴等不知!望陛下恕罪!!”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女人笑盈盈的走出。連忙命人把米分色花車趕到一邊,給仁興帝等人讓道後,跪在一旁。
悠然打眼一瞧,這個時候再不知眼前花車幹啥的,就是個傻子了。
感情哪家的花.魁在遊街啊!
悠然還沒逛過煙花,更沒見過花.魁,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朝那米分色紗幕的花車望去,希望看看古代花.魁的風采。
結果還真看見了,不過。這一眼,可嚇她不輕。
挖槽竟然是高水蓮!
誰能告訴我高水蓮幾時混到了那種地方?記得初來乍到時,她可是一朵潔白的不能再潔白的白蓮花啊!
同樣愣住的,驚呆的。還有坐在米分色花車裡的高水蓮。
要說前一刻她還高興着,花車經過,香飄四溢,讚美聲四溢,男人仰慕她的美貌,女人嫉妒她的風光。結果偏偏有一迎親的隊伍擋住了去路,因爲老遠就聽見滴滴答答的嗩吶聲,心生不悅。
後來又聽說,竟然陛下在此,正疑惑間,竟然看見了邱氏!!!
高水蓮不相信,眼睛眨了又眨,眨了又眨,最後確認,是邱氏!
但見她一身新郎官兒的禮服,胸前戴着大紅花朵,滿面春風,爲首的那個穿明黃衣裳的該是陛下了吧?
陛下竟然爲她開道……
啊不不不,邱氏不該坐花轎裡嗎?高頭大馬上的不該是詹清輝,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鴇見高水蓮仍愣着,不給仁興帝行禮,忙提醒道:“蓮兒,蓮兒!快跪下!跪下!”
高水蓮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原地跪下。
待隊伍過去,才慢慢坐回原位。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問道:“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鴇也不是很清楚,去旁邊打探一番,這才明白經過,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給了高水蓮,高水蓮一聽,立刻站起,朝迎親的隊伍望去。
爲什麼?
爲什麼?
邱氏!邱氏!!
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對邱氏那麼好?爲什麼所有的榮耀都屬於邱氏?
同樣是風光,邱氏卻高高在上,而自己不得不出賣顏色來博取男人們的歡呼聲!
好不甘!!好不甘!!!
漸漸的,大家都知道陛下親自幫邱氏迎親的事,這可是大商朝百年不遇的事,而花.魁年年有,於是那些追逐花車的男人們紛紛離開,到最後,街上稀稀疏疏的,竟一個也不剩。
老.鴇直懊悔,覺得自己選錯了日子,暗道倒黴。
而坐在花車裡的高水蓮,幾乎把帕子都絞碎。
屬於她的最後一道風光,也沒了……
……
菊悠齋門前,早就人山人海的站滿了人,不知誰說了句,“來了,來了!”
衆人皆翹首望去,果然,隨着歡慶的嗩吶聲,迎親隊伍逐漸走來。
下馬,打簾,請新娘,跨火盆,踩瓷瓦,等等,一系列的禮節,在喜娘一聲聲吶喊下,悠然與殷清輝二人做的有模有樣,殷清輝甚至覺得很好玩,不亦樂乎。
不多時,來到高堂處。
詹石修、秦氏早就到了,在德馨太后的安排下,與邱鐵匠一起坐上了高位。
終於到了拜堂這個環節,激動的不止悠然、殷清輝二人,還有仁興帝,第一次參加民間婚禮,又是自己姐姐的,心裡那叫一個激動。須臾,悠揚、磁性的嗓音響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到最後故意頓了頓,在衆人期盼中,欣然一笑,“送入洞.房!!!!”
坐在一旁的德馨太后笑個不停,這個潛兒……還真是那樣的!
再望向悠然,怎麼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爲了不露餡,便強忍着不看女兒,只看仁興帝,落在衆人眼裡,大家都以爲,太后在爲仁興帝激動。
須臾,在衆丫鬟、婆子、喜娘的簇擁下,悠然牽着詹清輝走向新房。
PS:殷清輝被封爲“安樂侯”,我早就改了,不知爲何文中還是安逸候,給大家說一聲,是安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