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還在睡夢中的常安被無情地叫醒。
常順站在牀邊,雙手環抱於胸,面無表情地看着常安。
他就不明白了,常安怎麼會和王妃走得那麼近。要不是王爺臨走前提醒過他,常安可信,他真想把常安綁起來掉打一頓。
他要問問常安是不是有人指使他故意接近王妃,獲取王妃的信任。然後利用王妃,加害王爺。
他盯着睡夢中的常安,一張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常安睡得死,他站在這裡這麼久他都沒發現。
常安還時不時地砸吧嘴,可見睡得有多香。
常順越想越氣,他們哪裡像常安這樣過,天的大亮了還不起。睡覺睡得死,警惕力這麼差,要是王妃遇害怕是都發現不了。
今早他照常去王妃院子裡巡視,王妃醒了之後就差綠竹來問他常安回來沒有。
整個將軍府的動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昨晚常安回來他也是知道的。
王妃得知常安回來以後,就立馬讓他來找常安,讓他這個好弟弟去見她。
他有些懷疑,王妃喝常安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着他?要真是這樣,他可就慘了!
萬一王爺回來後發現他一心念着的王妃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個人該是王爺的屬下,他的弟弟,王爺肯定會大發雷霆。
到時候,他也跑不掉。王爺肯定會遷怒他,誰讓他沒隔離好王妃。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必須做些什麼,“常安,起牀。”
常安雖然在睡覺,可是他警惕性一點兒也沒有降低,在常順靠近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
只不過他不想醒,感覺到常順正在打量他,他乾脆不理,閉着眼睛睡覺便是。
等到常順忍不住叫他,他還是不理。
常順換了個位置道:“快些起來,我有事情找你。”
常安不懂,這個便宜大哥有什麼好事找他?他纔不起來,自找罪受可不是他的風格。
一連叫了兩聲都沒動靜,常順有些來氣了。他氣呼呼地上前,用腳粗魯地踢牀板。
“砰砰砰”三聲,牀上的人只是翻了個身,未見醒。
好呀!這小子翅膀硬了,裝睡是吧!
常順擼起袖子,拔出佩刀,直直地朝長安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再刀尖快要落下時,常安一個閃身翻滾就躲到一邊兒去了。
“大哥這是幹什麼?”常安眯着眼睛,笑着問道。
“不裝睡了?”常順道。
“誰說我裝睡了,我睡得好好的,大哥卻拔刀要砍我,我這是條件反射。”常安嬉皮笑臉道。
“你既然不是裝睡,怎麼知道有刀要砍你,難不成你還長了第三隻眼睛不成?”
常安知道是睡不成了,只好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長沒長第三隻眼睛難道大哥看不見嗎?
大哥什麼時候眼睛不好使了,快些找大夫瞧瞧去,要是讓餓哦未來嫂子知道了,還不得傷心半天。
還有,大個耳朵怎麼也不好使了,我剛纔明明說了我這是條件反射,你還偏偏問我。”
打擾他睡覺的都不是好人,他纔不會嘴下留情。
常順老臉一紅,厲聲道:“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有正經事要跟你說。”
常安抱頭,他不想聽可不可以。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正經事了,特別是正經的人跟他說正經事。
光是正經人就夠無趣的了,還要他忍受正經人講無聊的事,真是讓她耳朵遭罪。
常安很想把常順轟出去,可一看到那張認真的臉,他就沒法下手。
他是不正經,可是人家正經啊,他以他現在的身份,他還真就得聽。
“大哥儘管說,小弟洗耳恭聽。”常安拱手抱拳,笑嘻嘻地說道。
常順正了正臉色,說道:“你給我嚴肅些。”
常安眉梢不動聲色地挑了挑,難道是龍澤有什麼消息傳回的不然常順爲什麼這麼嚴肅?
還是一大早!
“大哥想說什麼說便是。”常安收斂了些神色,畢竟,龍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嗯,我問你,你和王妃是怎麼回事?”常順板着臉問道。
他本來想含蓄一點兒的,可是他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開頭。
常安又是如此精明,與其遮遮掩掩地試探,他還不如開門見山。
常安被他的耿直給驚着了,他這麼明目張膽地懷疑他和王妃真的好嗎?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常順是怎麼在龍澤那個黑心的手下待這麼久的,這麼敏感的問題張口就來啊。
常順話問出口就一直在觀察常安的表情,見他看着他半天不說話,臉上的神情也是變了又變,便覺得事情果如他猜測那樣。
“混賬東西!”他大吼一聲,拔刀就向常安劈去。這混賬東西竟然真敢打王妃的主意,看他不劈了他!
常安見他是動真格的,連忙抽身而出,截下他手中的刀,道:“你這是做什麼,平白無故的竟然傷起人來!”
他也有些怒了,他還什麼都沒說呢,這人就拔刀相向,是沒長腦子嗎?
常順被他控制住,當下一陣驚訝。他奇怪地看着常安,他的武功何時進步如此之快,竟然連他也敵不過!
他的雙手雖然被鉗制,但他的嘴巴確是自由的,氣沖沖地吼道:“我這怎麼是平白無故傷你?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不要狡辯了。只是沒想到你功夫進步如此迅速,我雖然拿你沒法,王爺確是有辦法的。
我警告你,不要打王妃的主意,更不要欺騙王妃感情利用王妃,否則,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常安氣不打一處來,他做什麼了?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就老是有人誤會他和沈雲纖呢!
“你看的清清楚楚?你倒是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常安道。他奇怪得很,他雖然和沈雲纖走得近,但也是受了規矩的,並沒有做出什麼能讓人誤會之事。
可常順卻如此肯定,難道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撥?
“哼!說就說。”常順道。
“等一下,我先放開你,你給我說清楚再動手不遲。”常安道。兩隻手一直舉着很酸吶!
他可不像常順沒事找罪受,還要連累他。他就想閒散自在,怎麼就那麼難!
常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他脖子一抻,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難道還啪說不清出嗎?
常安鬆手,退到一邊,常順果然沒再動手。
“說吧,我到要看看你看見什麼了,在這裡和我胡攪蠻纏。”常安道。
常順冷哼,他胡攪蠻纏?明明就是常安不安好心。可憐王妃心思單純,這麼輕易的就被騙了。
“我剛纔問你和王妃之間是怎麼回事,你半天不回答,猶猶豫豫是樣子,這不是心虛是什麼?”常順說得理直氣壯。
常安一口鮮血憋在胸腔是難受得緊,他那叫心虛,他那是震驚好嗎!
他驚愕地看着常順,他真想看看他腦袋是怎麼長的,是裝的豆腐渣嗎?要不然怎麼這麼不着調。
常順看着他驚愕的表情甚是得意,“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常安無語,確還是問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心虛了?呵,真是可笑,我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能有什麼話說的,你完全是憑臆想就判定了我的罪名,我還說個什麼勁兒,浪費時間。”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誤會你了?”常順問道。
“不然呢?”常安着實有想翻白眼的衝動。他一會兒去見沈雲纖的時候一定要跟她告狀,讓她以後不要什麼事都找他去辦了。
這樣真的容易使人誤會,他很不好做人啊!
“那你剛纔爲什麼心虛?”好吧,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常順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在他眼裡,常安遲疑就是心虛。
常安知道他今天如果不解釋清楚,他就憋想清淨了,只好道:“我說了我那不是心虛,我那叫震驚!
心虛是什麼?你看見我害怕了嗎?我是震驚你怎麼會那麼想,你那木頭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天馬行空的想法。”
常順聽他解釋,把重點發在了沈雲纖身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常安在笑話他。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才問道,“你說誰是木頭腦袋?”
“自然是說你了,這屋內除了我就只有你一個人。話是我說的,指的就是你。”常安立馬道。
他今天一定要打消常順的疑心,他雖然是爲了沈雲纖好,可是打擾到他了就不行。
他可不想整天有人在他耳邊歪歪唧唧的。
“那你爲什麼故意接近王妃?”常順問出心中的疑問。常安以前很少跟王妃說話,王爺一走,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再看看別的侍衛,哪一個像他那樣有事沒事都往王妃院子裡跑,不想讓人懷疑他別有用心都不成。
這麼說的話,常安可真覺得委屈了,他去沈雲纖那裡不過是收了龍澤的吩咐,他答應了人家,總不能反悔吧!
要是沈雲纖出了什麼事,他可不好交代。而且,只有在沈雲纖院子裡才吃得到好吃的東西,他不去沈雲纖院子還去他院子啊。
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龍澤啊!到頭賴還被他的屬下懷疑,他怎麼越想越覺得好笑呢!
他和沈雲纖走得近,是爲了更好的幫沈雲纖解決煩心事,順便了解她的動向,才能我第一時間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