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說,墨寶兒也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麼好。眼下放眼望去,排在右邊已經取完號的人已經不下無五六十人,其中燕瘦環肥應有盡有。再看看左邊,還在等着取號的人竟也排了極遠,至少在他的方向看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嘖嘖,看來他孃親的掩面含羞畫相,魅力十足啊!
滿意一笑,小傢伙滑下高臺朝別館內跑去。
應墨寶兒要求,墨妍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衣裙,臉上施了一層淡淡的脂粉,頭髮也是精心梳理過的,用滅神劍所化的髮簪斜斜挽在腦側,秀美無雙的眉,明顯是精心描畫過的。
墨寶兒跑到墨妍身邊坐下。繼而指揮者別館內的小廝將所用的東西盡都備好,而後將嘴巴湊到墨妍耳畔。
“孃親,寶兒要開始了哦!”
墨妍也未做聲,只頗爲寵溺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視線慢慢落在那些小廝張羅好的物件之上。
琴,棋,筆,紙,劍,這小傢伙究竟是要找爹爹,還是聘個全能的夫子?
母子倆明顯是十分有默契的,見孃親不理自己,墨寶兒深知這是默許的意思。竟是當下輕咳兩聲,一張小臉上稚氣盡數褪去,頃刻間換做一臉正色。
“好了,可以開始了,讓外面排着的人十個十個的進來!”他脆聲開口,粉妝玉砌的臉上倒是頗爲從容。
終於,在小廝的帶領下,第一批的十人魚貫而入。
墨妍見得眼前一個個光鮮亮麗,穿戴華貴的俊俏公子面含笑容紛紛而來,一時之間有些恍惚,這架勢,放在現代,堪比大型的模特走秀了吧!
果然,這十人一進別館,便率先落在墨妍身上。
驚豔,癡迷,呆愣,狂熱。興奮,饒有興趣,好奇諸多情緒自這十人中六人眼中翻涌。而剩餘四人,倒是在看過墨妍後開始打量起墨寶兒來。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別觀衆發號施令的,是這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小不點。但由於墨妍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坐在這裡,一時間不能自已的人將會很多。
墨寶兒見得這一幕,輕咳兩聲,他倒是彷彿十分熟絡。
“咳咳!我知道我孃親長得美,不過,我孃親的寶貝可是我,你!你!你!你!你!還有你!通通被淘汰了!”小傢伙像是戰場上發號施令的將軍,掐着呀氣勢磅礴的大吼,末了,他視線從剩餘的四人身上掠過。
“你,還有你!長相不過關!淘汰!”本來,墨寶兒的話中無不是透着囂張之意。可墨妍生得實在是太美了,幾乎讓他們不能思考,只怕此刻縱然墨寶兒起到他們頭上拉屎,這些人也是不會有半分怨言的。
再者,墨寶兒說的是事實。但凡長相不算出衆的人,只要一看到墨妍,便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彷彿心中生出一絲企圖,對於眼前的這名女子便是一種褻瀆。
一行十人,最終只留下一個。另外一人似乎是在墨寶兒說話的時候微微跑了跑神,便被墨寶兒無情的驅逐。
而奇蹟般的,那人倒也並未因爲墨寶兒的行徑惱怒,反而頗爲懊惱,氣自己一時大意,頗爲自責的離去。
其實,墨寶兒並不知曉,方纔進來的那十人,可以說是洛城之中家世最爲顯赫,樣貌比較出衆的男子了,而最終留下的這一名身穿寶藍色長袍的男子,乃是洛城城主的弟弟,年方二十八歲,有洛城第一美男子稱號。
說起來,不愧是城主的弟弟,頗有大家風範,樣貌與鳳非離雲不歸一等相比雖然略遜一籌,但品性和修養卻沒有一樣是不好的。單看那執了茶杯飲茶的姿勢便知,不是張揚輕狂的主。
墨寶兒看着眼前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而後負手走到他面前。
“我接下來還有大約一百九十四名候選者要看,你能在這裡等我麼?”他脆聲開口,大大的眼睛中閃着狡黠的光,看得那人微微一愣。
微微皺了皺眉,那人明顯沒有料到墨寶兒會提出這種要求。卻見墨寶兒已經轉過身去。
“你所通過的不過是第一輪面試,待我將所有候選者一一見過之後,後面還有諸多考驗,你若願意等,便在此稍留片刻,若是不願,我與孃親也不勉強,煩請洛公子自便!”
墨妍只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哪裡十分熟悉,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墨妍總算有些眉目。
眼前的人,似乎與當初南宮逸身邊的那名叫做洛竹的小廝有幾分相似。
而事實上,眼前的男子也確實是洛竹的弟弟,名字喚作洛星。
他本是奉了兄長的命令前來一探這女子真容,起初,他還在疑惑,到底是誰家的小姐這般有魅力,竟能引得大哥注意,而今一見,倒也名不虛傳。
人他是見過了,卻是是天香國色,不過既是大哥中意的人,他自也不會爭。
“請束洛某家中還有要事,便不奉陪了!”他拱手朝墨妍所在的位置行了一禮,也爲多做停留,拂袖而去。
洛星走得極快,沒有半分停留。惹得墨寶兒一陣不快。
“這人可真是傲慢,一絲耐性也沒有,我也不一定能瞧上他,他卻還先走了!可惡!”墨寶兒撅着嘴吧抱怨,儘管明明知道是他多有挑剔,提的條件過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墨妍被小傢伙怨天尤人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垂眸輕彈了墨寶兒的額頭一下。
“方纔那人倒也不是傲慢,他只是急着回去覆命罷了!”墨妍笑,一語道破洛星所想。
自進別館起看她的神色中便略帶審視,繼而大約十分專注的盯着她看了半刻鐘,雙手背在身後,似在速記什麼。而那之後,他便在沒有看她一眼,明顯是已經將她容貌記住,正在心中默描。
也罷!小傢伙將畫像和告示發出的那一刻,她便清楚身份極有可能暴露。那洛竹派了弟弟來,想必是來一探究竟。
再或者,此人將當年南宮逸的隕落一併記在她身上也說不定。人生苦短,她在這世上故人本也不算極多,能遇上,已經算是極其不易。
“孃親你是如何知道的?”墨寶兒皺着眉問道,一雙大眼睛中滿是不解。
孃親有太多事情都瞞着他,害他很多時候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