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的喜蠟,跳躍的火焰,一層又一層的大紅色帷帳,映出的影子,是這樣孤單單的一個,喜娘們在偷偷的打着哈欠,有侍女在小聲的埋怨皇上,在大婚的夜晚遲遲的不出現,這是要讓剛大婚的皇后獨守空房嗎。
趙靖柔喜氣洋洋的心情,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冷清。繁瑣的禮節其實也讓她疲憊不堪,但是因爲激動的心情這些勞累都可以被忽視,可是現在這些感覺全部都涌了上來。
樑辰天沒有出現給她揭蓋頭,她就只能頂着重重的鳳冠霞帔,僵硬的坐在牀上,脖子漸漸的酸得不能再酸,腰也因爲長時間的挺直而難受,可是她卻還是隻能坐在那裡等,等到三更天的時候,卻依舊沒有樑辰天的影子。
月上中天,藏藍深沉的夜幕下掛着一彎淺淺的澄黃,好似無情者嘴角邊寡淡的笑,夜色漸濃,冰冷的風掀起衣裳的下襬,一陣陣的寒氣涌入,街道上路人幾乎沒有幾個了,太晚了,再不趕回家,家中的婆娘要拴門不讓人進屋了。
樑辰天騎馬慢慢行着,漫無目的從城南寂寂無聲的小巷到燈火通明的夜市,他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天下都是他的,可是他卻覺得他沒有一個家,他家應該是有孟綺蘭住的屋子,今天他卻另娶了她人,新娘還是他親自從趙國迎回來的,這個認知幾乎要燒穿他的胸膛,典禮已經結束了,他有了一位新的皇后,皇后正在鳳寰宮裡面等着他,那座孟綺蘭住了十幾年的宮殿,現在住進了另外一個女子。一想到這裡他就想去抱着孟綺蘭哭,只是她那雙冰冷憂鬱的眼睛,提醒着他,一切已經結束了。
過了今夜,一切就真的過去了,樑辰天長嘆一聲,繼續騎着馬隨意的遊蕩,後面跟着的王德宏提醒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您應該回宮了,皇后娘娘還等着您呢?”
王德宏說皇后娘娘,恍惚間樑辰天還以爲在說孟綺蘭,只是轉念醒悟後,臉上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她這個時候在幹什麼,看京城的上空中爲他的婚禮,而燃放的盛大的煙火嗎?
馬蹄的方向不自覺的向楓林山奔去,王德宏跟在他的後面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他要去楓林別苑。
樑辰天開始馬是慢悠悠的走,後來越跑越快,他無法壓抑心裡的渴望,在靠近楓林山的時候他騎的馬幾乎要飛了起來。他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他要見她,就算是出爾反爾也要看一眼她。心如擂鼓,親自去敲楓林別苑的門,敲打的聲音“砰砰”得急促如戰馬揚蹄。
“綺蘭、綺蘭……”他滿心的都喊着這個名字,急速的奔跑讓他在這樣的寒夜,也渾身火熱,玉冠的珠條凌亂地混雜在發間,被汗水打溼的髮絲溼答答地落到了額前。
硃紅色的大門“咿呀……”打開,從裡面露出了蘭竹的臉:“夫人讓奴婢在這裡等着陛下。”
聽見蘭竹這樣說,樑辰天先是吃驚,然後心裡狂喜,孟綺蘭還是捨不得他的,就聽見蘭竹接着說道:“夫人讓奴婢對陛下說,既然已經大婚了就安安心心的對待現在的皇后,不要在想那些沒有的了,珍惜眼前人,不要最後江山美人兩頭落空,皇上是聰明人,最不會做虧本的事情。”
隨後,大門又被關上,銅製的門環扣着門扉,發出“咚咚“的悶響。
宛如當頭一桶冰涼雪水潑下,讓樑辰天狂熱的心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王德宏緊隨樑辰天的身後也跟着過來聽見了蘭竹的話,他跪在了樑辰天的面前:“皇上回宮吧,您這樣於事無補,更會白白接了這份親,陛下既然已經娶了,何不先謀劃大事,日後將這天下送於夫人的孩子。”
“她不會要了。”樑辰天仰天長嘆,一步錯,步步錯,錯到無可挽回。
“夫人不要,陛下能保證夫人肚子裡面的孩子,不想要這萬里的江山,臣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陛下老是這樣自怨自憐,不僅做了背信棄義的男人,也會失去最後的籌碼,您不再是這天下之主,萬里河山的主人,怕您連站在楓林山的資格都沒有,夫人也會處於艱難的境地,到時候陛下要保夫人孩子一世富貴都會很難,這應該是陛下最不願意看見的吧。”王德宏久久的跪在樑辰天的面前。
樑辰天緊握着拳頭,重重的打在石牆上,血蜿蜒的從石壁上流下,是的!如果他連天下之主的身份都沒有了,更沒有資格留下孟綺蘭,萬里江山多麼大的誘惑,引無數英雄競折腰,他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還拿不下趙國,不能真正的讓四海歸一,他現在娶了趙靖柔又算什麼呢?
樑辰天在楓林苑的門口又矗立了良久,才同王德宏騎馬回宮,王德宏的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回頭望楓林苑那緊閉的大門,或許他這一輩連對她說出感情的機會都沒有,不過他還是希望她以後能富貴平安到老,不再受感情的折磨。
冬天的夜特別的長,趙靖柔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她揉了揉自己痠痛不已的脖子,發現她自己穿着的皇后禮服已經被脫下來了,頭上的鳳冠霞帔還有紅蓋頭也被摘了下來,她心裡一慌,扭頭就看見躺在身邊的樑辰天,他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睡的正香。趙靖柔這個時候才安定了下來,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情況,她記不起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了,朦朧中好像是有人進來,後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這時樑辰天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一旁正看着他的趙靖柔,對着她笑了笑,趙靖柔很是詫異,她以爲樑辰天醒來並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畢竟他娶她,娶的並不是這樣的心甘情願。
就聽見樑辰天說道:“昨天晚上酒喝多了,一直鬧到半夜,回寢宮的時候你已經睡了,就沒有喊醒你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朕呀。”他的這話不但解釋了昨晚遲遲不歸的原因,又說不出的曖昧。
趙靖柔看着面前,樑辰天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側臉,恍惚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了他剛剛說的什麼話:“陛下,您和臣妾大婚,您不是有怨氣嗎?”
其實趙靖柔已經準備好了,等和樑辰天大婚後,她多的是時候,來讓樑辰天愛上她,就算他有心愛的女人又怎麼樣,她始終不相信有男人能逃脫她的魅力,只是這個時候樑辰天的轉變有些太快了。
“怨氣是有一些,朕不喜歡人逼着朕做事情,就算是娶再美麗的女人也是這樣。”樑辰天幽幽的說道。
“那陛下怎沒有把臣妾打入冷宮。”趙靖柔這樣說着,可是表情並不慌張。
“你這樣的絕色美人,朕怎捨得,送你去冷宮。”樑辰天說着勾起了她的下巴,手揉捏上她的面頰:“肌膚真是吹彈可破,讓人愛不釋手呀。”
“陛下心中的人怎麼辦。”趙靖柔享受着樑辰天的撫弄說道。
“這萬里江山怎麼能和一個女人相提並論,前幾日是朕糊塗了,相信公主也有這個自信把朕的心中人取而代之吧。”樑辰天的話說不出的誘惑,他不隱瞞趙靖柔知道的事情,本來他娶她,大家心知肚明就是爲了趙國江山,而他已經告訴過她,他的心裡有人,不過趙靖柔仗着她的美貌,是個非常自負的女人,她並不介意樑辰天的心裡有人,她相信她自己總是有辦法把他的心弄到手的。
兩人各懷心思的相視一笑,起牀去給太后奉茶,更衣完後,樑辰天還體貼的親手給趙靖柔在腰間掛上玉佩,趙靖柔也踮起了腳,幫樑辰天整理了一下龍冠。兩人同乘一座龍輦去了太后宮中。
宮中的妃嬪們一早已經侯在了這裡,立在太后的兩側正等着,這時就看見樑辰天牽着趙靖柔的手走了進來。
好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從殿外進來,就覺得穿皇后禮服的趙靖柔美的不成樣子,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着朝陽五鳳掛珠釵,身上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縐裙。就覺得不說是孟綺蘭了,就連當時驚豔天朝的王月瑤也只有她一半的風采。
而樑辰天頭上戴着束髮嵌寶龍冠,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怎看怎麼登對,怎看怎麼讓人豔羨不已。
太后見了自然是喜的合不攏嘴,奉過茶後,拉着趙靖柔就說貼己的話,旁邊的妃嬪們就覺得她們陪襯的位置都沒有了。
這夜樑辰天如約來到了鳳寰宮,趙靖柔早早就沐浴更衣等候着樑辰天,又輕又薄的裙子穿在身體上,穿了又宛若沒有穿,把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若隱若現的展示出來,勾人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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