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天撇了一眼面前已經被打的像豬頭一樣的侍女,心裡說不出的煩躁,說道:“拉出去亂棍打死。”
三個侍女嚇的全身哆嗦:“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樑辰天不予理會跨出殿門,宏公公看着此時心情不佳的樑辰天也沒法求情,只能揮手在一邊的侍衛把這三個侍女拉下去處理了。
冷宮,嬤嬤正跪在孟綺蘭的的牀邊,滿頭的汗,顫顫巍巍的說道:“郡主,孩子保不住了。”
已經消耗了全部力氣,疼都喊不出來的孟綺蘭緊緊拽住嬤嬤的手臂,聲音嘶啞說道:“你說什麼,我讓你保孩子的,怎麼可能。”
嬤嬤爲難的看着虛弱的孟綺蘭:“孩子憋在肚子裡面的時間太長了,已經不中用了。”
另一個嬤嬤把已經末掉的孩子給她看,孩子因爲早產很小,沒有她一個手掌大,……這麼幼小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就這樣……
“孩子……我的孩子……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孟綺蘭悲憤的要哭,可是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睜着眼睛空洞的看着上方。
她什麼都沒有了,母親過世,孩子也這樣離開了自己,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偏偏活了下來,最該死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孟綺蘭覺得好累,好累,眼前發黑,身體中所以的力量都在消散,現在她連一個指甲都擡不起來了。她這是快要死了嗎?也好,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就算是她髒滿血腥的手不能上天堂,下地獄也比現在好吧。
只是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望着周圍熟悉的場景無比絕望,突然覺得活着醒過來是這樣殘酷。
靠在她的牀邊照顧她的香梅看見她睜開了眼睛激動的手足無措:“郡主……郡主你終於醒來了。”
孟綺蘭苦笑。
香梅急匆匆的去門外端她燉好了的粥:“郡主餓了吧,都昏睡了兩天了。”香梅說完把孟綺蘭半摟起,讓她靠在牀榻上,掰開她的嘴,把含在口中吊氣用的參片拿出來,給她喂粥。
孟綺蘭雖然餓卻並沒有什麼食慾,看着香梅期盼的樣子勉強吃了半碗,閉上眼睛又昏睡過去,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香梅絞了帕子正在給孟綺蘭擦臉,見她醒過來又端了一碗蔘湯過來,孟綺蘭不想再喝了,搖頭推開。
這個時候冷宮的院門被打開了,香梅聽見了聲響急忙出屋去看,就見樑辰天在隨從的引導下走了進來,香梅不可思議的看着出現在冷宮的樑辰天,驚的忘記了行禮,直接跑回屋去給孟綺蘭報信。
宏公公掀開簾子,樑辰天黃衣龍冠的走進屋內,不動聲色的打量屋內的情況,冷宮果然是夠落魄的到處都是殘敗的景象,而見從前飛揚跋扈、心狠手辣的孟綺蘭蠟黃着一張臉躺在牀上那裡還有半點姿色,樑辰天冷哼一聲。
見她掙扎着起牀給他見禮,他難得好心的揮袖免了她的禮。
孟綺蘭做夢都想不到還會看見這個男人,他來這裡幹什麼?來看自己死乾淨了嗎?還是看自己過的夠不夠慘。
樑辰天撇見眼屋子中間,瘸腿的桌子上有一碗一口沒有動的蔘湯,莫名其妙的說了兩個字:“喝掉。”話說出口樑辰天自己愣了一下,孟綺蘭也愣了住了,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一旁伺候的香梅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樑辰天別有意味地看向孟綺蘭,只是他的神情冷漠,沒有什麼表情。孟綺蘭也看向他,看他是不是突然腦袋壞掉了?來冷宮管自己喝參湯。
樑辰天見周圍的人都傻傻愣愣的,不高興的說道:“聾子嗎?伺候她喝了。”
香梅這才反應過來,卻嚇的她把裝蔘湯的碗給砸,臉色慘白的跪下,磕頭賠罪。
樑辰天看都懶的看跪在一邊求饒的香梅,冷冷說道:“沒有用的奴才,留着也無用。宏公公把這個丫頭……”話還沒有說話,卻見要強爬起來的孟綺蘭,從牀上滾了下來。本來就虛弱的她一下摔到地上,骨頭幾乎要散架,她強忍住全身骨頭鑽心的痛,支起身體跪下給香梅求情。
“求……陛下,饒了香梅。”
看見這個樣子的孟綺蘭,樑辰天的眉頭蹙了起來。孟綺蘭見他臉色不善,又給樑辰天磕頭:“求陛下。”
樑辰天讓宏公公把孟綺蘭扶到牀上去,孟綺蘭掙扎着要繼續跪着,她知道自己的求情,樑辰天完全沒有必要聽,可是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香梅死。
意外的樑辰天沒有接着說處罰的事情,不過臉色依舊很不好看,對着香梅說道:“再去給你主子盛一碗蔘湯,還是伺候不好,你就不用活了。”
香梅得了令,急忙的再出去盛了一碗蔘湯,小心的伺候着孟綺蘭喝下,孟綺蘭雖然不想喝,可是她不敢拿香梅的命開玩笑,硬撐着把一碗蔘湯喝完,額頭的虛汗冒了不少,香梅幫她擦乾淨,又拿了幾個枕頭放在她的背後,讓她靠的不那麼吃力。
孟綺蘭喝了蔘湯精神好了一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來應付面前的人,樑辰天卻只是負手而立不再看她一眼。
宏公公在一旁把帶過來的補品一一的交給香梅。
“前日,用來給郡主掉吊氣的千年人蔘吃完了吧,雜家又去庫房裡面尋了五根上好的千年人蔘,還有這個金盞燕窩每天務必每天給郡主服一盞,你家郡主現在主要是身體虛弱,多補補這樣病方可痊癒。”宏公公一臉溫和的給香梅說道。
香梅有些驚慌的一一收下,她跟了孟綺蘭這些年,對東西還是有見識的,見宏公公拿過來的補品就算是以前孟綺蘭做皇后的時候也不是經常見到,現在宏公公一下子拿來了這麼多……
孟綺蘭見一旁的香梅和宏公公,不解的擡眼看樑辰天說道:“陛下您這是?還有一個月您就要給奴婢賜白綾了,不需爲奴婢糟蹋這些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