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嫣似乎已經心如死灰,根本不在乎凌渡回答不回答,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沒有迴音,便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這時,秦歌忽然冷冷開口道:“爲什麼繼續騙你?這很簡單,因爲魔王懸賞出的那個可以進入王家武庫三日的賞格,也就是說,你在凌渡的眼中,連只能看三天的書都不如。”
司馬嫣聞言嬌軀晃了一下,伸手扶住欄杆才讓自己站穩。
秦歌的話對此時的她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夏子義見狀,急忙抓住秦歌的衣袖,低聲道:“先生,你說這些做什麼?嫣然郡主她已經……”
“多謝這位公子厚愛。”
出乎夏子義意料的是,司馬嫣並沒有因爲秦歌的話而再受打擊,反倒像是回過神來一樣,打斷了他的話,並對他盈盈下拜,然後才慢慢下樓而去。
夏子義有些犯傻,不過看司馬嫣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尋死,所以他同時也很開心。
“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重病需下猛藥,以毒攻毒懂嗎?”
丟下這一句,秦歌就不再理那個蠢貨,問陸筱道:“就這麼放司馬嫣走,沒問題嗎?”
陸筱搖搖頭,說:“沒關係,她跑不掉的;不過,看她那副樣子,很可能回到將軍府就會向司馬將軍自首。”
說到這裡,她又看了看凌渡,接着道:“我們有他在手就足夠了。”
凌渡此時已經用衣袖擦去了眼淚和鼻血,只是不怎麼幹淨,看上去髒兮兮的很狼狽,再沒有了原本風流倜儻的模樣,讓秦歌看着舒心不少。
“哼!”凌渡冷哼一聲,說,“怪不得郎兄堂堂太師之子,一從邊境回來就要加入我天玄宗,原來是心懷不軌,我真不知是該說你狂妄,還是該誇你勇氣可嘉呢!”
“狂妄也好,勇氣也罷,‘心懷不軌’這四個字,凌兄似乎並沒有資格加在我身上吧!”
說完,陸筱對凌渡淡淡一笑,然後轉向秦歌,含情脈脈道:“原本我以爲要花上數年,甚至
十數年才能查出點頭緒,沒想到你一來就摧枯拉朽的給解決了,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副不管不顧橫衝直撞的樣子。”
儘管眼神很熟悉,可秦歌看着一個大男人這麼跟自己說話,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苦笑着說:“我的公主殿下,你能不能先從這傢伙的身體裡出來?”
“公主殿下?”夏子義與凌渡異口同聲驚叫道。
幾乎全神界的人都知道,魔王曾經降生過一位公主,只是出生沒多久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此時乍一聽到秦歌對着一個男人喊公主,由不得他們不吃驚。
然而,陸筱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癡癡望了秦歌一會兒,忽然就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顫聲道:“你……你就那麼恨我,連我的名字都……都不肯叫了嗎?”
秦歌頓時一個頭有兩個大,習慣性的就想抓抓頭髮,卻不料這一抓,就將頭頂上的假髮給抓了下來。
夏子義與凌渡馬上瞪大了眼。
夏子義呆呆道:“先……先生,你這是……怎麼回事?”
凌渡出身名門,見多識廣,很快就想到什麼,驚呼道:“你不是神界中人,你來自凡……”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驚覺住口,因爲秦歌看向他的眼睛中已經充滿了殺機!
“雖然很裝逼,但我不得不說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哥們兒,這可不怪我哦!”
秦歌冷冷說着,一道水劍便從旁邊桌子上的茶壺中飛出,眼看就要射進凌渡的腦袋,陸筱忽然開口道:“等一下!”
水劍堪堪停在凌渡的額頭,嚇得他狠狠嚥了口唾沫。
秦歌緩緩轉過身,眯起眼問陸筱道:“我不能殺他?”
陸筱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自己爲了結案而不顧他身份暴露的安危,心頭頓時無比苦澀。
信任已經被自己親手毀去,又能怪得了誰呢?
抹去眼角的淚花,她搖搖頭,從袖中掏出一張靈符,說:“不是,你出手會惹上麻
煩,還是由我來動手吧!”
秦歌聞言,心中就鬆了口氣,把假髮重新戴好,有些尷尬道:“小小,我……”
陸筱笑了笑,打斷道:“不用解釋,這是我自己造的孽,怪不得你,而且,你肯叫我一聲‘小小’,已經讓我很開心了呢!”
說完,她目光一凝,就要向凌渡丟出手中的符籙。
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威勢從天而降,猶如實質般壓的他們呼吸都開始困難。
緊接着,樓外傳來一道充滿寒意的聲音:“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徒兒?”
“不好!是天玄宗的掌門柳廣元。”陸筱大驚,慌忙捏碎了袖中的護身木牌。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巨響,樓中頓時煙塵大作。
秦歌只來得及護住天宮愛和陸筱,就感覺到頭頂一亮,擡頭一看,赫然發現整個酒樓的房頂都已經被人掀去了。
一個白鬚飄飄的老頭站在半空,雙手背在身後,寬大的袍袖隨風擺動,看上去瘦弱的彷彿一推就倒,卻給人以如泰山壓頂般的氣勢。
凌渡高興的都快哭出來了,無奈身不能動,只好大喊道:“師尊,救我!”
柳廣元沒有第一時間解救愛徒,雙目精光閃爍,一一掃過秦歌等人,發現其中修爲最高的竟是前幾天還表示要加入天玄宗的那個朗逸,不過他也只有艮元巔峰,充其量是個高級黃階而已,比自己徒弟遠遠不如,又怎麼可能把徒弟給逼到需要捏碎木牌求救的地步?
而且,他又爲什麼會被一個連真元都還沒有凝練出來的人護在身下?
又仔細探查一遍,柳廣元確定秦歌的修爲只是兌氣巔峰,因爲以他的境界而言,天階以下的人隱藏實力,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柳廣元想不出原因,只能猜測朗逸是那種愛好男風的公子哥,不過這些並不重要,於是他就寒聲開口道:“朗逸,前日你還央求於我,想加入天玄宗,我觀你資質尚可,本想答應,不料今日卻見你竟夥同外人加害同門師兄,是何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