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陶少還是不要再說了,雖然我擔心小陳教授,但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妻子來交換。”丁邦傑冷聲怒斥着陶野,心裡頭卻是暗喜,沒有想到陶野如此在乎齊思念,那麼只要將齊思念牢牢的抓在手心裡,想要要挾陶野,讓他幫忙撈出小陳教授勢必不成問題。
“還有小念不但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更是我日後珍愛一生的妻子,陶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還請你放開小念!”丁邦傑一直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此時卻冷了臉,全身氣勢張開,大有衝冠一怒爲紅顏的男子氣概。
陶野心性溫和,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衝動過,但是看着齊思念大庭廣衆之下被丁母尖聲怒罵,看着她低着頭承受的模樣,小小的身影縮成了一團,陶野莫名的就惱火起來,所以此時纔會不顧一切的上前護住齊思念。
若是不知道丁邦傑的種種算計和陰狠手段,陶野或許還真的會認爲他是在保護齊思念,但是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後,再聽他說這樣義正言辭的話,陶野只感覺一陣一陣的反感和噁心。
“你當她是妻子?又怎麼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曖昧不清,怎麼會看着你母親刁難她而不出面制止,丁邦傑,齊思念我帶走了!”冷聲嘲諷,陶野卻霸道的握緊了齊思念的手,對上她錯愕呆愣的小臉,不由溫柔一笑,隨後拉着呆愣愣的齊思念直接離開了。
傻愣愣的齊思念不解的跟在陶野後面走着,腦袋裡亂成了一團漿糊,一方面她很高興陶野來幫自己,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擔心陶野真的將自己當一個玩物,所以纔會說出用自己換小陳教授的話來。
丁邦傑氣的面色鐵青,他打算算計陶野是一回事,但是大庭廣衆之下,他的未婚妻被另一個男人帶走,這不亞於給丁邦傑戴了一頂綠帽子,可是一想到只要坐實了陶野綁架的罪名,想要將小陳教授撈出來就容易多了,丁邦傑此時愣是忍了下來。
看着順利英雄救美回來的陶野,盧輕雪曖昧的笑着打趣,“小思念你不用擔心,這裡可不是港城,有陶野和這頭大蠢熊在,黑白兩道都算是有人了,不用怕丁家會強行將你帶走。”
齊思念原本性子就軟,這會也只能呆愣愣的點了點頭,或許也是因爲她更想和陶野多待一會兒,而且因爲丁父丁母還有白琳的出現,齊思念更喜歡留在陶野這邊,不管是陶野,還是陶沫和盧輕雪對她都是極好,這種溫暖的氛圍讓齊思念根本捨不得離開。
“我們回去吃飯吧。”陶沫看了一眼不遠處安撫丁父丁母的丁邦傑,忍常人所不能忍,丁邦傑果真不簡單,不過也對,如果小陳教授救不出來,一旦沈豫倫換了醫生髮現了自己的身體被做了手腳,丁邦傑的一切謀算都要落空了,所以他纔會忍下這個奇恥大辱,以丁邦傑這種小人心思,日後必定會千百倍的報復回來。
“跟我回去。”陶野溫柔的開口,目光灼灼的看向齊思念,看着她還是傻愣愣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不由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這樣單純的她,丁邦傑怎麼忍心讓他母親這樣辱罵作踐。
“好。”小臉倏地一下紅透了,齊思念害羞的點了點頭,只感覺被陶野摸過的頭頂上有着異樣的感覺,連同她的心都跟着悸動了。
看着陶野和齊思念之間曖昧的氣氛,盧輕雪心裡頭似乎被扯動了一下,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熊一般健碩的操權,小手啪的一下拍向他結實的胸膛。
“你又發什麼瘋?”操權黑着老臉開口,恨不能將盧輕雪這個瘋女人給狠狠的揍一頓!以前操權認爲這是個妖里妖氣、輕浮不正經的女人,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之後,操權堅定的認爲這就是個瘋女人,說一出是一出,一天不和自己吵她就不痛快!
輕佻的哼了哼,盧輕雪努了努嘴,一臉嫌棄的開口:“我是讓你多學學陶野,整天就是個熊樣,又蠢又笨的,你還想娶媳婦?做夢去吧!”
“你放心,天下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娶你!”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操權同樣嫌惡的看了一眼明明身體還沒有好,卻依舊化了妝、裝的清涼的盧輕雪,若不是爲了得到座標,操權早就扭頭就走了。
“我偏要纏上你!”盧輕雪恨聲開口,卻是故意的摟上操權的胳膊,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緊繃的僵硬,得意洋洋的一擡下巴,“我身體還沒有痊癒,自然需要人扶着走。”
碗口大的拳頭死死的攥緊,操權深呼吸着,讓自己冷靜下來,瞪了一眼盧輕雪,大步的邁開長腿,他就當是被一條妖精蛇給纏上了,反正也就剩下三個星期了,忍忍就過去了。
盧輕雪和操大哥這樣相處?這樣是不是可以判斷盧輕雪背後的組織並軍方的態度至少沒有敵意,甚至是友好的,否則盧輕雪不會這樣和操大哥相處,陶沫不由自主的勾脣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在最後面,果真以前不該秀恩愛,現在大叔不在,就只能天天看着其他人成雙成對的。
陶沫幾人暫住的小院挺幽靜,景色好、空氣好,交通也便利,別說齊思念住下來了就不想走,盧輕雪其實也很喜歡這裡,雖然每天都會和操權兩人槓上,讓小院裡多了許多歡樂。
一大早,陶沫起來的最早,原本操權也是同樣早起和陶沫鍛鍊身體,但是自從答應了盧輕雪一個月之期的照顧,操權晚上被折騰到深更半夜才睡,所以早上的晨練也就落下來了。
“你來做什麼?”陶沫原本吃過飯是打算直接去醫院看望王老的,順便和王書記說一下後續的調養的方子,誰知道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門,陶沫原本以爲會是丁邦傑一個人上門,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黃源禮打頭陣,而且他身後還帶了幾個人,陶沫掃了一眼他們的腰側,警察?
這麼想着,陶沫將精神力釋放了出去,果真不遠處還潛伏了不少人,看來是丁邦傑出手了,畢竟當時在飯店裡,哥也是強行將小思念帶走的。
黃源禮一直對盧輕雪念念不忘,可惜盧輕雪行蹤成謎,好不容易得到消息知道她受傷住醫院了,可惜等黃源禮捧着玫瑰花找上醫院的時候,盧輕雪卻已經出院了,而且住院期間一直是操權照顧的。
一想到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卻和一個當兵的親密無間,黃源禮嫉妒的扭曲了臉,所以在得到陶沫一行人暫時居住的地址之後,黃源禮一大早就親自上門了,想要給陶沫幾人一個下馬威。
“我接到報警,你們陶家竟然敢公然綁架、非法囚禁!”黃源禮哼了一聲,惡狠狠的看向陶沫,有丁邦傑的報警,今天陶沫不死也要掉層皮!
之前黃源禮找上“三月”殺手組織,原本就是打算要了陶沫的命,誰知道一貫信譽極好的“三月”竟然失手了,甚至還反過來威脅自己,若是再買兇殺人對付,當初黃源禮找上“三月”的證據就會公佈於衆。
不能殺掉陶沫,一想到屈子文遠在潭江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報復,黃源禮就感覺坐立不安,雖然不管是黃石集團還是黃源禮父子如今的地位,他們倒是不懼怕陶家,可是壞就壞在陶家是黑幫家族,屈子文又活不長了,誰知道屈子文會不會來個功歸於盡。
好不容易換了右腎才活下來的黃源禮自然惜命,所以對陶沫的厭惡和仇恨就格外的深,如果不是陶沫橫插一手,屈子文早就死了,還有操權這個當兵的,他不但是屈子文的發小兄弟,還敢搶了自己看上的女人,所以黃源禮看陶沫這行人簡直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不除掉不痛快。
“陶家果真是黑道家族,光天化日的就敢綁架,我算是見識了。”一輛黑色汽車嘎吱一聲停在了院子門口,龍武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因爲姚文峰和褚若筠都在考察組,所以留在石溪市異常無聊的龍武自然和黃源禮來往的比較多。
再加上豫音集團的出現,龍武也算是姚文峰在外面的眼睛,有些事都是他幫着姚文峰處理的,王老突然出了車禍,而且還是因爲要來看操權而出的車禍,這就是姚文峰和龍武的手筆,爲的就是讓操權背上責任,被王新聲所厭惡,也算是間接打擊吳老的勢力。
第四軍區隸屬吳老的管轄,而第四軍區就在西南省,如果王新聲這個書記和操權交惡了,在西南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吳老有什麼舉動,王新聲稍微干涉一下,對吳老而言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當然,以丁邦傑的敏銳和城府,他自然也看出龍武願意幫忙,也有算計操權的目的,但是對丁邦傑而言這沒什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小陳教授撈出來,操權會不會被王新聲厭惡,不再丁邦傑的考慮範圍裡,而且和龍武交好,對丁邦傑而言也是一個助力。
“陶小姐,我希望陶野可以立刻將小念釋放出來。”同樣下車的丁邦傑此時站在龍武身旁,面色凝重的看向陶沫。
“齊思念已經二十二歲了,她是個成年人,她來我們這裡玩是天經地義,丁經理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陶沫擋在門口,獨自面對着來勢洶洶的黃源禮、龍武還有丁邦傑三人,“沒有證據就說陶家綁架,我可以告丁經理一個誣告罪。”
“是不是讓齊思念出來問清楚就知道了!”黃源禮冷聲打斷陶沫的話,來之前丁邦傑已經保證過了,他完全可以讓齊思念改口,所以黃源禮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此時端着官架子,盛氣凌人的看向陶沫,“你再阻攔,那就是妨礙公務!”
“等着。”陶沫轉身進了院子,啪的一聲將院門關上,丁邦傑既然敢找上門來,那勢必有絕對的把握讓讓小思念改口,而唯一能讓小思念在意的只怕只有她親生母親的消息,看來丁邦傑是要背水一戰了。
齊思念早上起的早,這會剛下樓準備做早飯,看到陶沫眼睛一亮,“沫沫,你起來的好早,我這就去做早飯,你吃了再去醫院。”
“一會再說,思念,我有話對你說。”三兩步上前,陶沫低聲和齊思念說了幾句,看着她表情震驚的模樣,不由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等打發走了外面的人,你去問我哥,我哥都清楚。”
“我知道了,我們出去吧。”齊思念這些年也曾想過她的父母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將她拋棄了,是不是因爲她自小體弱多病,所以他們纔不願意養她了,尤其是每一次被丁母怒罵的時候,齊思念格外想念自己的母親,此時聽陶沫一說,齊思念有些的惴惴不安,不過還是勇敢的向着院門口走了過去。
院門剛打開,丁邦傑一個箭步上前,滿臉的擔心和不安,“小念,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沒有回來?我媽擔心了一晚上,心臟病都差一點發作,這會吃了藥才睡下,我也很擔心你。”
側開身避過了丁邦傑伸過來的手,齊思念躲到了陶沫身邊,她知道丁母是不會擔心的自己的,更不會一夜不,邦傑哥說這些不過是讓自己內疚自責罷了。
“陶小姐,我可以單獨和小念說幾句話馬?”丁邦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齊思念竟然敢避開自己,看來陶野的作用力還真不小。
陶沫對着齊思念點了點頭,想到之前陶沫交待的話,齊思念深呼吸着,隨後跟着丁邦傑向一旁走了六七米遠這才停下了腳步。
“小念,我知道你因爲白琳的出現不高興,可是你也知道她算是我媽的乾女兒,而且我對她只是兄妹之情,日後要和我結婚的人是你,我們這些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丁邦傑一臉傷感的開口,看向齊思念的目光有些的失望,有些的指責。
“我知道我欠了叔叔阿姨很多,但是我只當你是哥哥,我不想和你結婚。”齊思念慢慢的開口,這句話她藏在了心裡頭很多年,原本以齊思念怯弱的性子,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口說出來的,除非是丁邦傑率先悔婚,畢竟她是被丁家收養的,這就是她的命,是她欠丁家的。
但是或許是因爲陶野那溫暖的笑容和真摯的關心,或許是因爲昨晚上那推心置腹的勸解,齊思念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卻擡起頭說出了她一直想說的話,而這話說出來之後,齊思念感覺心裡頭壓着的巨石忽然就不見了,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輕鬆。
陶野這是給她洗腦了嗎?丁邦傑臉色此時陰翳的有些駭人,他控制慾極強,可是此時的齊思念卻超出了他的掌控,她竟然敢忤逆自己,甚至說出這樣的話來!愛情的力量果真強大啊!
“小念,我一直將你當成妻子,你說這樣的話還有良心嗎?”丁邦傑一臉的失落而悲痛,搖搖頭,苦澀開口:“我原本想要告訴你我終於打聽到了你媽媽的消息,看來我是白忙活一場了,你根本不在意我對你的關心和付出。”
齊思念一怔,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做戲的丁邦傑個,沫沫說的一點都不錯,邦傑哥真的打算用媽媽的消息來逼迫自己就範,不過想到陶沫之前說了關於齊思念母親的消息,陶野都查清楚了,齊思念此時纔沒有太過於激動,只是依舊有些說不出來的失望。
在丁家這麼多年裡,齊思念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是個外人,所以每一次面對丁母的怒罵指責,面對白琳的挑釁,她都默默的忍受下來,丁家唯一讓齊思念感覺到善意的就是丁邦傑了,可是此時,齊思念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照顧了她十多年的哥哥。
“小念,一會你只要點頭就可以了,等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你我查到的關於你媽媽的消息。”丁邦傑自詡齊韻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若不是因爲陶沫和陶野的攪局,他也不需要冒險透露消息給齊思念,不過齊思念的性格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所以丁邦傑自信可以完全控制住局勢的發展。
看到齊思念和丁邦傑走過來了,黃源禮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陶沫,隨時準備抓人,“齊小姐,之前丁先生報警說你被陶家人綁架了,他們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請問這是事實嗎?”
只要齊思念承認了,陶野這個綁架罪的罪名是逃不了了,丁邦傑冷然一笑,再有龍武在中間運作,丁邦傑可以肯定只要陶家勢必要低頭,那麼將小陳教授撈出來就不成問題了。
齊思念看了看得意的黃源禮,視線掃過龍武和丁邦傑,“沒有,陶野沒有綁架我,他們是我的朋友。”
丁邦傑一愣,臉色倏地陰雲密佈,他沒有想到齊思念寧可放棄知道她親生母親的消息,也要幫着陶野!
龍武也是眉頭一皺,火氣蹭的一下冒了出來,他幫丁邦傑,不過是因爲豫音集團的關係,但是龍武最好面子,今天他勝券在握的找上門來,卻是丟了個大臉,讓脾氣一貫暴躁的龍武此時眼中都冒出火光來,死死的瞪着一旁的丁邦傑,他不是說十拿九穩嗎?
“思念雖然是丁家收養的,但是她已經成年了,丁經理如果限制思念的人生自由,這纔是違法犯罪。”陶沫拍了拍齊思念的肩膀,冷笑的看向臉色難看的丁邦傑三人,隨後和齊思念一起進了院子。
哼!龍武冷哼一聲的轉身就上了車,油門一踩就離開了,根本不理會之前和他一起同車過來的丁邦傑,還以爲他能力有多強,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指望繼承豫音集團,看來峰哥是太相信丁邦傑的能力了。
黃源禮大張旗鼓的帶人過來抓捕陶野,他原本只是川渝縣委一把手,這抓人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管,但是因爲黃石集團的關係,再加上龍武親自出面,市局這邊沒辦法只好讓黃源禮越俎代庖過來抓人,誰知道白忙活了一場。
“今天是我考慮不周,給黃書記你添麻煩了。”不管多怒,丁邦傑此時依舊面色誠懇的對黃源禮道歉着,莫名的有股不詳的感覺。
“丁經理客氣了。”黃源禮也有些的惱火,原本以爲抓住了陶野,順便再收拾一下操權,就能成功的帶走盧輕雪,沒想到出師不利,鑑於丁邦傑的身份,黃源禮倒也不會和他發火,一行人只能鎩羽而歸。
第一醫院。
陶沫給已經出了重症監護室的王老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然後快速的開出了一張方子,轉身看向等在一旁的王書記,“王老身體一切都在復原中,只是因爲動了兩個大手術,所以人還沒有清醒過來,這個方子是給王老調養身體的,王書記你看一下。”
“不用看,你的醫術我絕對相信。”王新聲笑着開口,感激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前知道王老是爲了來石溪市看望操權纔出事的,王新聲多少是有點遷怒操權的,這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在陶沫救了王老之後,王新聲只剩下感謝了,而且一旦轉過彎來了,他也不會責怪操權,畢竟當年操權爺爺對王老多有照顧,後來吳老也照顧才入仕途的王新聲,車禍只是意外,遷怒操權的確不應該。
這邊王書記和陶沫說了一會話,秘書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對着陶沫微微頷首,這纔開口道:“王書記,毛醫生過來請罪了。”
車禍發生的時候毛醫生就在場,是他將昏迷的王老獨自留在馬路上,才導致了二次碾壓,而且身爲王老的保健醫生,他竟然沒有發現王老的腦子裡有一顆腫瘤,雖然是良性的也是初期,但是王書記對毛醫生是一肚子的意見,此時更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不見。”
“石溪市市委還有川渝縣黃書記他們剛好都在外面。”秘書自然知道王老不待見毛醫生,若是平常,秘書直接將毛醫生趕走了,怎麼會讓他來惹王書記不高興。
但是毛醫生來的時機太巧合了,後面是一批石溪市的領導,從理論上來說毛醫生並沒有犯罪,所以爲了王書記的名聲,表面工作至少要做一下的。
“讓他們進來吧。”王書記明白的點了點頭,他不待見毛醫生,自然不需要在這個關口做什麼,給政敵徒留把柄。
黃源禮、毛醫生連同石溪市委的幾個領導都過來了,一番寒暄之後,市委這邊的領導才低聲開口:“王書記,之前撞傷老爺子肇事逃逸的摩托車司機已經找到了,他因爲撞了人,太過於害怕之下也發生了意外,和一輛大貨車碰了一起當場死亡。”
當時王老在醫院裡搶救,石溪市公安和交警這邊全城緝拿逃逸的摩托車司機,可是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罪犯,石溪市的領導都感覺頭大了,王老在石溪市出了這麼大的車禍,他媽連肇事司機都找不到,這仕途也是走到頭了。
後來才知道這個倒黴催的摩托車司機竟然也發生了車禍,還當場死亡了,公安和交警這邊根本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自然沒有理會一個車禍死亡的司機,也沒有想到他就是罪魁禍首。
王書記怔了一下,不過人已經死了,王書記倒沒有再追究什麼,“不管如何,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肇事摩托車司機已經死亡了,大貨車司機如果要賠償,王書記也不會干涉,畢竟他的家人也是無辜的,只能說是一報還一報。
“王書記,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醫生的指責,我愧對王老,愧對王書記您的信任,我是罪人。”一直被冷遇的毛醫生此時滿臉悔恨的開口,說到最後聲音哽咽,雙目赤紅的含着淚水,“我不配當一個醫生。”
在場石溪市的領導都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毛醫生說有責任其實也沒有責任,但是王老畢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的車禍,毛醫生這輩子算是完了,醫生是甭指望當了
王書記臉色冷沉的厲害,王老出事的時候,他都有殺了毛醫生的心,此時王老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王老已經七十多歲了,卻遭了這麼大的罪,王書記自然不可能對毛醫生有什麼好臉色,不過衆目睽睽之下,王書記也不可能開口刁難什麼。
一旁秘書剛打算開口,沉默站在一旁的陶沫卻忽然走上前來,面容清冷而漠然,“你當然有罪,王老會這樣都是你的責任!”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傻眼的一愣,黃源禮更是不屑的掃過一眼,陶沫這是想要巴結王書記所以瘋了,竟然這樣指責毛醫生,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王書記不待見毛醫生,但是從根本上來說毛醫生也沒有犯什麼罪。
王書記就算要追究責任,也是私底下的,不可能明着做什麼,否則那就是以權謀私、知法犯法,陶沫這樣說,分明就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來了。
“我有罪!”毛醫生也是體制內的人,所以他此時目光一轉再次沉痛的道歉,“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王書記微微錯愕的看了一眼陶沫,其他人都以爲陶沫這是拍自己馬屁,但是王書記知道陶沫沒必要這麼做,喬部長格外看重陶沫,陶沫真的要抱大腿直接找喬部長就可以了,而且王書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一雙眼睛厲的狠,陶沫的性子分明不是阿諛奉承的人,那她爲什麼這樣開口?
“王書記,我逾越了。”陶沫對着王書記說了一聲之後,這才冷冷開口:“毛醫生,你認爲王老車禍之後送到醫院接受了麻醉,即使一直昏迷不醒,也沒有人認爲不正常,而且你給王老事先注射的藥物在十二小時之後隨着新陳代謝完全消失了,到時候即使有人來查也是一點證據都找不到。”
王書記臉色猛的一變,注射藥物?再看着毛醫生那震驚之後灰敗的臉色,王書記壓下狂暴的怒火,“陶沫,你繼續說下去!”
“是,王書記,在搶救王老的時候,我發現王老昏迷的不正常……”全身麻醉之後,人就處於深度的睡眠狀態,但是陶沫當時對王老行鍼之後發現王老的昏睡狀態完全超過了麻醉劑的藥性,而且從肌肉到神經表現出來的症狀看來,在腿部手術麻醉之前,王老就處於深度昏迷了。
陶沫快速的將自己之前的發現說了一遍,沒有看一旁的毛醫生,餘光掃過角落裡臉色煞白的黃源禮,王老這件事丁邦傑是主謀,龍武是推手,但是真正實施的人卻是黃源禮,黃源禮想要結交龍武和丁邦傑,原本因爲做的天衣無縫,可是沒有想到陶沫最後也進了手術室,還發現了王老昏迷的狀態不對,抽絲剝繭的查出了他們滅絕人性的陰謀。
“小韓,你給我親自調查肇事司機被撞死亡的事情。”王書記臉色陰沉的駭人,他不是沒有見過陰謀詭計,但是他從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敢算計到自己頭上,而且還是拿自己老父親的生命來算計,王老雙手攥緊成了拳頭,暴怒之下一腳踹翻了地上的毛醫生,“陶沫,替我聯繫操團長,這件事我需要他的幫忙!”
毛醫生一個醫生,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也沒有這個能力,王書記現在根本不相信石溪市的這些人,所以要調查自然要讓操權來幫忙,他倒要看看哪些人敢這樣算計自己!簡直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