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怎麼會在這裡?看你的衣服……你是……是娘娘?”
龍飛昴驚訝的叫着,上次見到她時,是宮女打扮,現在,卻是娘娘的裝扮,她,到義是怎麼回事?
“我,我……是……的……”
葉小晚支支唔唔了半天,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坦白。
“什麼?你什麼時候成了……娘娘……?”
龍飛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半年不見,她竟成了他的嫂子,他心中一陣陣的難受,莫名的傷心,他,竟有點憤怒……莫名的憤怒……!
“嗯,就在兩個月前……”
葉小晚把她進宮的經過與目的一一的說給龍飛昂聽,包括幽香谷變成廢地的事,只是忽略了死亡涯的事情,龍飛昂聽後,表情變了又變,有無奈的,有憤怒的……等等。
“心王?乾孃說的?這事,我也是三個月前才知道,當時宮中有急事,必須要趕回來,沒想到,當我再次回去時,就再也見不到幽香谷了,沒想到,卻是心王乾的……”
龍飛昂憤怒的緊皺眉,一直以爲乾孃武功不錯,抱着她不會死的心理,苦苦找了那麼久,卻不知,乾孃已經死了,如果葉小晚不說,他以後還一直在找着。
“我當初以爲你也已經死了……”
“我?怎麼可能”龍飛昂噗笑一聲,然後嘆氣道:“你也真是的,老是愛多管閒事,現在知道錯了吧,連自己也賠了……”
兩人慢慢走着,聊着他們的遭遇,葉小晚低着頭,一點笑容也沒有,許久,才擡起頭,喃喃的問:
“飛昂哥,你說帝王是不是同時愛着很多個女人,不可能只愛一個女人?”
當葉小晚說出心中的這句話後,她後悔了,這種白癡的問題,還用問嗎?
“歷來帝王都是多情的,他們會同時愛着很多個女人,但,也有個別帝王會專情,只是很少而已,就像我的父皇,他就很專情,後宮衆多的嬪妃,他只愛一個雲妃,也就是龍新的母后,怎麼?你和皇上吵架了?”
而他自己的母后,卻是受了半輩子的冷落,雖然是當了太后,可,皇上處處看她不順眼,而對他,卻是好兄弟,一點戒心也沒有,也不怕他奪了他的江山,他,左右爲難。
“我只是在想,我留下還是應該離開,我接受不了同時愛着多個女人的男人”
她會覺得很髒,她愛他一個,但,她也希望他只愛她一個,打個比方,如果她也同時愛着很多個男人,那麼,他想必也不會愛她了吧,這是同樣的道理,她也不能,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怎麼可能接受的了這種一夫多妻制呢?
龍飛昂一聽,不自覺的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瞟了一眼葉小晚,淡淡的問道:
“你愛他嗎?”
葉小晚頓時愣了,她愛他嗎?她也不知道,是愛,還是不敢愛?又或者是不能愛?她的大仇未報,她的病未好,她的心好亂,亂的她快要瘋掉。
“我不知道……”
她瘋狂的搖頭晃腦,表情十分的苦惱,龍飛昂輕拍她的肩膀,好讓她靜下心來。
“不要急,你自己問問你的心,如果愛的話就留下吧,如果不愛,那麼,趁早離開,留下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這個,她葉小晚自然是知道的,問題是,她不知她愛還是不愛,可,心底又告訴她,不能愛,她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完,她不能留在這個皇宮裡,她要去完成她的事情。
“我可以借你的肩膀給我用一下嗎?”
龍飛昂猶豫了一下,皇宮內,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要是被瞧見,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就不好了,可是,當他看到她眼裡裡的期待,最後還是敗給了她,管不了那麼多的微微點頭,輕聲答應道:
“嗯”
“謝謝”
葉小晚毫不客氣的把腦袋靠了過去,她現在,真的好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安靜,安靜的想想,考慮考慮,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一個站着,一個靠着,誰也沒有說話,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看他們背後的影子,被月光照映的,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人,依偎在一起,而龍飛昂的手,不知在何時撫上了葉小晚的纖腰。
良久過後,葉小晚似乎心情好了一點,但,依然靠在龍飛昂的肩膀上,依然任由他的手擱在她的小蠻腰上,她只是兩目無神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首詩,淡淡的由她的嘴裡漸出: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天下俊男何其多,佳人晚兒傾城又傾國,如空谷幽蘭又如出水芙蓉,莫愁日後無君朗,必遇一良人百般寵愛”
龍飛昂不忍見到她這一般的低落,這一般的無精打采,於是心疼的安慰。
“飛昂哥,你不知道的,其實,我父母的仇還沒有報,而我,身上有着一種不醫之病,說不定明天就會病發身亡也說不定……”
龍飛昂大驚的叫道:“你,你有什麼病?”
見葉小晚沒有出聲,他嘆氣安慰道:“不要擔心,宮中的太醫,醫術了得,找宮中太醫看一下,醫好就行了,至於你的仇,你一個女子,就放棄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葉小晚眼睛略帶淚水,拼命的搖頭:“不,你不知道我,我爹孃,他們死前讓我一定要爲他們查出幕後兇手,爲他們報仇,我不能不孝,而且,我的病,沒人能醫,是醫不好的病……醫不好的……”
龍飛昂聽後,心一抽,擔心的問道:“什麼病?”
葉小晚轉過身子,控制那要滑下的淚水,深呼一口氣,淡淡的說:
“是血病”
說完後,她眼睛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上天是不公平的,給了她重生的生命,可,卻是一具不健康的軀體,讓她不能嚐到愛的味道,還要讓她再嘗一次英年早逝的滋味,她是不甘心的,可,那又能怎樣,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都是天意,她沒能力逆天而行,更沒能力對天對抗,她只有接受命運的捉弄,只有聽天由命,不是嗎?她的命運不由她。
龍飛昂一聽,皺眉驚叫了起來:“血病?”
他也聽說過這個病,然而,曾經的雲妃也是因得了這個不治之病而死的,其實,雲妃受不了病發的痛苦,遞給太后一把匕首,苦苦求太后幫她脫離痛苦,然而,就在太后答應後,匕首刺進雲妃身體之時,剛巧被五歲的皇上看到,於是,皇上因爲這事,一直懷恨在心,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卻還是這樣,這事,她也是聽太后說的,是不是事實,那他也就不得而知了,太后是他的母后,他只有相信她。
可,眼前的丫頭,竟然也有這個病。
“飛昂哥,我是不是死定了?可,我真的不想死”
葉小晚壓在心裡面的淚,終於在此時全部給釋放了出來,眼淚,噼哩吧啦的滑落。
她不知道,以前,她把死亡看的淡化了,可,自從與鄒千里在一起後,她卻變了,她不想死,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真的不能了……!
“不會……”
龍飛昂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裡,輕撫着她的背,安慰着,雖然,他說的是……謊言……!
“真的嗎?別騙我了”
葉小晚仰起了滿是淚花的小腦袋,爹孃說我這病是沒有辦法治的好的,雖然有個藥方可能醫的好,但是,爹也說過,那只是可能,還沒有人試過,不知能不能醫好,而且,那藥材的地方,也不知在哪。
“嗯,一定會沒事的”
他知道血病是無人能醫的病,要是能,當年的雲妃也就不會因爲這病而死了,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只是不想讓她失望,他這是善意的謊言呀,別怪他。
“你要相信,會有奇蹟的……”
龍飛昂擡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可,他卻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了一個怒火中燒的人眼中,黑幕下,剛剛從晚月宮氣憤走出來的鄒千里,不巧,他們相擁的一幕落入了他的眼裡,由於距離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可,他們親密的行爲,讓隱在暗處的鄒千里,眼裡全是怒火,一種被背叛的污辱,恨,清楚的寫在了臉上,雙手緊握拳頭,怒目而視着眼前依偎的兩個人。
他在晚月宮等了她那麼久,而她,卻原來在這裡幽會,好啊,給他帶綠帽子了,鄒千里氣沖沖的向他們走過去,然而,兩個人太入神,完全沒有發現有一把火正向他們燃去,可,走近了,卻被葉小晚的一句話給驚住了他的腳步。
“飛昂哥,你帶我出宮好不好”
考慮了許久,她決定了,她先報仇,然後,把自己的病醫好,再回來找他,再向他解釋,如果,她的病醫不好,那麼,就讓他忘記她吧。
“你決定了嗎?想清楚了嗎?”
龍飛昂拉開她,注視着她,不確定的打量着那滿臉愁容的葉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