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寢宮很是奢華,和宮外面的蕭索,百姓的悽苦相比確卻是顯得那麼的諷刺。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對極品母女,竟會對天下蒼生不聞不問,還能安然的生活在宮中,無人動搖。婉兒遠遠地便看見太后坐在水晶珠簾後面,讓人看不清容顏,婉兒雖未進過宮,但是宮裡的規矩她也略知一二,所以她很謹慎的低頭攙扶着虛弱的王妃,生怕自己不小心除了什麼差池,然後給王妃添亂,增加負擔。
“臣妾帶小世子和小格格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洪福齊天。”王妃恭敬地給坐在珠簾後面的太后行禮,婉兒和奶孃也是低頭跪在一旁,等待着太后的應答,沒有半點僭越和不妥。
“王妃快快請起,你爲永定王誕下一雙兒女,勞苦功高,哀家理應獎賞,你就不必行此大禮。王嬤嬤,你快去扶王妃起來,小心王妃的身體啊。其他人也起來吧”雖是關心的話語,但是卻讓人極其不舒服,彷彿是在刻意挖苦,甚至有着埋怨。
“謝太后的厚愛和關心,這是臣妾身爲人妻的本分,臣妾不敢居功。”婉兒和王嬤嬤一同攙扶着王妃起來,太后並沒有照例賜坐,更別說是讓人奉茶了。而是依舊泰然自若的在珠簾後面坐着,沒有半句話語,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猜不出她下一步的舉動。雖是如此,但是每個人依舊可以感覺到珠簾背後的眼光是如何的陰寒。王妃的身體明顯已經支撐不住,但是還是在極力的忍耐着,不想因此惹怒太后,落了對王爺不利的把柄。而奶孃懷裡的孩子們也開始有了啼哭的兆頭,小孩子可不會有大人那麼縝密的心思,會看人臉色,更何況是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了。但是太后依舊對此置之不
理,只是坐在珠簾後冷眼看着這一切。此時的婉兒心裡焦急萬分,她是真的怕王妃支持不住,孩子們還只有這麼小,而她也沒有把握自己能給孩子們美好的將來。她自己的未來尚且不確定,又怎麼會掉以輕心呢。這時婉兒的腦袋裡靈光一閃,雖然她深知自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只是她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賭太后作爲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那份愛和高高在上的那份虛榮。此時恰逢小世子可愛的呀呀發出嬰兒特有的稚嫩聲,正事婉兒爲大家開脫的絕好時機。
“小世子好調皮呀,姐姐,你快看呀,小世子可愛的不行呢。”婉兒故作輕鬆的朝着王妃說道,就好像這是在自己家裡一樣。完全忽略了太后的存在。
“大膽!竟然如此無禮。”王妃還沒來得及應答,就已經聽到珠簾後面太后的一聲怒斥。
“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裡可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可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后被人忽視後顯然顯得極其的不悅。
這時婉兒和王妃等都已經跪在了地上,還沒等婉兒開口,王妃便搶先回答道:“家妹無禮,還望太后多多包涵,是臣妾管教無方,請太后責罰。”
“哀家問的是她,剛纔的話不是還很多嗎,怎麼現在啞巴了不成,要讓王妃替你頂罪求情?”太后的火氣彷彿更大了
真的是有其母便有其子啊,母親出奇的暴虐,難怪當今的皇帝。婉兒在心裡這麼想着,很是不屑,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反而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答道:“是臣女不懂規矩失了分寸,只是太后宮裡的氣氛很是溫馨,臣女一時以爲是在家裡,再加上小世子剛纔實在是太可愛了,就
連尚未出閣的臣女都有一種作爲母親的自豪感,一時情不自禁,不想會觸犯了太后,還望太后責罰。”婉兒說着眼淚便簌簌的落了下來,看起來甚是真誠沒有半分虛假。聽到這兒,太后的口氣顯然軟了幾分:“你都這麼說了,如果哀家硬是要責罰你和王妃,倒是哀家有些太計較了。既然這樣,哀家就看在小世子這麼可愛的面子上暫且饒你一回。你們都起來吧,把小世子抱給哀家瞧瞧。”說到這王妃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不解,看了看婉兒,婉兒示意王妃沒關係,王妃這才安心了些,親自抱着小世子上前遞給太后。
小世子握着粉拳,用嘴巴奮力的吸允着自己的小手,黑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太后。
“看着這孩子,倒讓我想起皇兒小時候了,也是這般大小。”雖然依舊看不清珠簾後太后的表情,可是語氣裡卻不像開始那樣充滿火藥味,反而充滿了憐愛。這時小世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接着小格格也啼哭了起來,太后有些微怒,便忙叫人把小世子抱給了奶孃。任由奶孃怎麼哄都無濟於事,王妃站在一旁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而婉兒卻絲毫不着急的看着奶孃。
“怎麼連孩子都哄不好,你們這奶孃是怎麼當的。”太后再次動怒了。
奶孃們慌忙跪在地上:“太后恕罪,小世子和小格格許是餓了,纔會啼哭個不停。從來到現在奴才還沒有哺乳呢。”其中一個奶孃惶恐的說道。太后許是覺得今天確實已經摺騰了很長時間了,所以沒有繼續爲難,便叫人把王妃和小世子小格格一行人帶到了事先安排好的庭院去了。婉兒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也幸而太后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面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