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做了這麼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她卻爲我,爲了我這個白癡付出了全部。
我東方翼何德何能讓她如此,你說她騙我利用我,田清月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騙我利用我,甚至我自己,但是舞熙不會,她死也不會。”
田清月說不出話來,東方翼他的確是信任舞熙,儘管田清月不明白爲什麼,可事實就是如此。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
“但是結果已經如此了,你不能這樣啊。”
“不能怎樣?我告訴你,舞熙若是活着也就罷了,若是死了,哼,這皇位即使不要我也一定叫他痛不欲生。”
“你想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那我們呢?”
“我們?太子妃,你是你我是我,從現在開始可千萬不要再放到一起了。”
東方翼移步飄飄然從她身邊走過,田清月只覺得冷,一股冰冰冷冷的感覺從腳底到頭頂,裡裡外外將她包了個嚴嚴實實。
“我們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東方翼停下來,這是他最後一次爲她停下了。
“這是你做出的選擇。”
說罷,他毫無留念,決絕離去。
田清月閉上眼,淚水涌出,冰冰涼涼,和冷風一起有種刺骨的感覺。
原來這一次她是自己挖了一個洞斷送了自己。
“王爺,隨行的禁軍沒有一個的鞋印附和。”
“心思細膩,隨行的一共多少個。”
“四十八人。”
“後來的多少。”
“補充上去的一共三十六人。”
“查這三十六個人,身家何處,背後的勢力,一點動機,每一個地方都不要放過。”
“那暗衛怎麼辦。’
吳飛和暗衛做了一件不可原諒的蠢事,可是東方翼不準備懲罰他們,因爲這也是他做的蠢事。
如果不是他以前就經常只傳過去一封信,這次也不會這麼容易讓對方的手。
“吳飛留下來,部隊依然去找舞熙的下落,暗衛全部派出去查這三十六個人。”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幫舞熙報仇,查詢她的下落。
東方翼突然覺得很無力。
該死,真是該死!
“師傅,這裡有個死人。”
“放屁
,你再好好看看!”
“咦,居然還有氣,原來沒死。”
朦朧之中她還能聽到一絲聲音,感覺周圍的事物。
沒死,是在說她嗎,她沒死嗎,那爲什麼身體沒有感覺呢。
“沒死怎麼辦,我們救不救他?不救可就真的死了。”
“哼,老子爲什麼要救她,又沒有好處。”
對啊,沒有好處爲什麼要救,說的對,而且就算救了她也未必能夠給他好處。
翼,若是她食言了你會不會找到地府來。
就像當初約定的那樣。
“也對,可是師傅你看她好奇怪。”
“猴崽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要喝酒呢。”
“你看她身上嘛,有銀絲在發光,還在動,好恐怖啊。”
“銀絲?”
滿臉鬍子的男人終於定眼走到舞熙的身邊仔細地打量。
她全身上下的骨頭大部分已經骨折,有些已經粉碎了,臉上一片模糊已經看不清長的什麼模樣,有些碎了的骨頭從皮肉裡面翻出來。
銀絲在她的周圍舞動,感覺有人來馬上圍住了舞熙的身體,像一隻水母一樣。
男人眼睛頓時發光。
“師傅,這是什麼啊?”
“帶走。”
“不是不救的嗎。”
“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小心我揍你,我是要救她嗎,我是感興趣,老子找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找到了。”
男童不動師傅的意思,只是按照吩咐做了一個簡易的滑輪把舞熙放在上面一路拖回去。
舞熙能感覺天的陰晴,也能感覺樹影的婆娑。
她沒死啊,這是要救她嗎,還沒見過這麼對待病人的。
血一點一點的從皮肉裡面往外冒,一件好生生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
“師傅,再這樣下去她會流血過多死掉的。”
“那你就去給她止血。”
男童打開舞熙的衣服,一塊半紅半青的玉掉在地上。
“師傅,這個是什麼東西。”
男人憤怒地一拍男童的頭罵道:“老子怎麼就收了你做徒弟,真是笨,不就是一塊……”
“什麼啊。”
男人蹲下來看看舞熙,又看看玉,臉色大變,馬上把玉放回了她的懷裡。
“止血就行了,有些事情不管爲妙。’
男童癟癟嘴,那塊玉剛纔
分明慢慢的變色了他還想多問兩句呢。
止住血,銀絲慢慢的全部回到了舞熙的體內。
男人把她放到藥湯裡面浸泡,坐在旁邊細細觀察。
熱,除了熱還有冷,刺骨奪心。
舞熙說不了話也不能動,但是意識卻這麼清晰。
這滋味,真他媽的難受。
“媽的,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惹事!”
舞熙心中大罵傀儡銀絲。
可惡,這個時候它居然發狂起來在她的經脈裡面一陣攪合。
“混蛋!”
心中大罵一聲,舞熙終於意識到不對頭。
傀儡銀絲是至寒至陰的邪物,它會熱,但是不會像這般燃燒她。
身體裡面一冷一熱,冷是身體裡的銀絲,熱是從外界涌進來的,這是什麼,是什麼!
舞熙心中狂躁不安,恨不得掐斷自己的脖子。
她本來就經脈全斷,此刻全身卻像無數的蠕蟲在啃食蠕動,撕扯她的經絡。
迷茫、恐懼、害怕、驚駭、不可置信,交織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茫茫黑暗之中突然又像閃出一道刺眼的閃電打破了一道牆壁,那衣衫啊,她好像看見東方翼站在那裡像她伸出手,說別怕,挺過去。
挺過去!
是,她一定要挺過去,不然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東方翼了。
翼,她怎麼能就這麼放手呢。
她怎麼能違揹他們的誓言呢。
翼,東方翼,爲了你也一定要挺過去。
舞熙的身體在變形,一股股強烈的壓力在她身上打出了一道道遊走的凹痕。
“師傅,這是怎麼了?”
“你現在看到的是這三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小子,今天你算是運氣了。”
男人興致勃勃一刻也不離開舞熙,他聽見骨頭咔嚓作響的聲音,看見碎裂的骨頭重新鑽進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她的臉,正在重建。
天啊,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舞熙對東方翼瘋狂的執念讓她的意志更強,驚恐不安頓時煙消雲散,可是痛楚卻越來越強大。
狂亂而猛烈的真氣如瘋彪似得席捲她全身,熱與冷、陽與陰的衝擊讓她窒息漲堵。
皮肉、骨頭、經脈,全部都像被人一寸寸用刀刮斷再一點一點揉捏在一起,從未有過如此狂躁難耐的恐怖痛楚,卻又偏偏不能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