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有了身孕不宜奔波勞碌,找出魅影閣之前關押沐月和齊蕊那個地方的關鍵就靠齊蕊了。這些天怡軒和齊洪帶着齊蕊在卞京走了個遍,可是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地窖。
她們只知道自己被關在地窖裡,出來前她倆都被蒙上了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只見過慕容佳和左護法,還有給她們送飯的那個從來不說話的小丫頭以及負責看守她們的兩個人,魅影閣的其他人她們並未接觸過。
而那小客棧的老闆就從來沒跟她們打過罩面,甚至都沒在她們跟前說過話,以至於無論是從容貌還是從聲音上都無法判斷出他是哪個。齊蕊跟着怡軒和齊洪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關自己的地方,很是泄氣。
雖說天氣過了夏日炎炎的酷暑,但這秋老虎也很夠勁兒,他們三人頂着大太陽從東頭走到西頭一家一家的找實在是太累了。
於是路過茗月軒時齊蕊不管三七二十一撇下齊洪和怡軒擡腳就進去歇腳了。
怡軒和齊洪沒法子只好跟着她進去,他們先點了一壺果茉茶解解渴。
齊蕊咕咚了兩下就把一杯茶喝得見了底,又提壺倒了一杯茶繼續喝,兩杯茶水潤喉之後,她總算是覺得舒服點了,抹了抹了嘴邊的茶漬,對怡軒和齊洪說:“這卞京再大也快被咱們三個走穿了,這東南西北都找遍了卻一點眉目都沒有,莫非他們憑空消失了不成?”
齊洪喝完一杯茶放下了杯子,轉頭問怡軒:“你對卞京比我熟,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地方是咱們落下沒去過的?”
怡軒跟齊蕊一樣喝了兩杯茶才解了渴,搖着頭對齊洪說:“應該是沒有了。”他又轉頭問齊蕊:“你難道對你被關好幾天的地方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哪怕是氣味也行啊!”
齊蕊瞪了怡軒一眼道:“早跟你們說過了,當時我們只知道自己是被關在地窖裡,進去的時候暈着,出來的時候被矇住了眼睛,上哪兒知道是什麼地方啊?”
齊洪劍眉微簇,看向齊蕊問道:“蕊兒,你想想看,咱們這幾天找過的地方,你有沒有聽過聲音或是氣味比較好像的?”
齊蕊趴在桌子上搖頭道:“沒有沒有,別再問我了,我都快餓暈了。”她倒好,人沒找着不說,這才解了渴,就立馬想到了吃。
怡軒趁機打趣她:“你呀就是個吃貨!”
齊蕊聽他這話不服氣的嗆聲回去:“你纔是吃貨呢?不知道是誰整天去纏着燁哥哥和嫂子到鶴祥樓吃飯不花自己的銀子,什麼小王爺,我看你根本就是守財奴,小氣包!”
“你?!好男不跟女鬥,哼!”怡軒拿齊蕊沒轍,便對她說:“我可告訴你,表哥這回決心要把他們連鍋端嘍,要是咱們再找不着,看你回去怎麼跟表哥交待?”
說起這個來,齊氏兄妹一臉無奈,他們是真的盡全力了也找不着有什麼法子啊!
齊蕊其實也想去鶴祥樓用午膳的,但實在走累了,她坐在凳子上就不願動了,三個人索性就在這茗月軒吃的飯。
彼時,梅影正在小客棧的一個房間裡聽這兒的老闆跟她說關於慕容佳抓人和被抓的前因後果。
“閣主,我趕過去之時看到左護法身受重傷暈倒在西郊便將他悄悄揹回來,可是這幾天將軍府的人帶着侍衛在卞京裡搜查,醫館的大夫請不得,藥鋪的藥材也抓不來,屬下都快急死了,左護法的傷若再不得診治,恐怕就……幸好總算是把閣主盼來了!”
梅影黑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銳利的丹鳳眼,聲色清冷的說:“左護法的傷勢是穩住了,可是佳兒那丫頭……”
“閣主,少主如今被關在天牢裡,那兒有重兵把守,咱們要救人的話得從長計議。”客棧老闆對梅影恭敬有佳,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全部如實相告。
梅影對別人再狠再冷都無法對自己唯一的女兒不在乎:“這丫頭真是愈發的大膽了,居然招惹上了將軍府的人,還害得左護法生命垂危,等把她救回來,我非得罰她禁足不可!”
瞧,不是說好好教訓,只說是禁足,可見梅影對慕容佳這個女兒的寵愛程度。
那個不會說話的小丫頭就是客棧老闆的女兒,他能夠體會梅影這個當母親的心,不敢擡頭直視梅影,便稍稍低頭垂眸道:“少主年輕氣盛,難免跟人一較高低,倒是可以理解。只是這回咱們同時得罪了將軍府和慕劍山莊,事情有些棘手。”
梅影皺了皺了眉頭:“臭丫頭淨給我惹麻煩!”她隨即對客棧老闆吩咐道:“明晚我去夜探天牢,你在外面接應。”
“是。”客棧老闆非常清楚梅影的功夫了得,天牢再嚴防也擋不住她,便沒說那些要不要跟去的無聊之言,應聲退下。
將軍府裡,沐月又開始了她的嗜睡,連午膳都沒吃,到了夕陽斜下才醒來。
“小姐,你真是越來越能睡了?這以後小少爺會不會也特別能睡啊?”香葉成親後還是依然的俏皮,沒外人在的時候跟主子說話沒有太多顧忌。
沐月那邊正在洗臉,接過香芷手上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轉頭就板着臉對香葉說:“什麼小少爺?你們幾個都給我記住了,以後誰再敢提小少爺三個字,就給我搬出初雲苑去!”
難得見沐月發脾氣,香葉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言語了,收拾完牀鋪看到香芷端着洗臉盆要去倒水,她便幫忙提着已經沒了水的水壺跟着香芷一塊兒出去了。
沐月沒管她們,徑直走到梳妝檯前坐下來,紫喬拿起木梳來爲她梳頭,簡簡單單地盤了流雲髮髻,期間紫喬一言不發,就怕惹怒懷孕後情緒起伏較大的主子。
香葉和香芷走到小廚房後,把手裡的水壺往地上一放,便鬱悶的說道:“香芷,你發現沒?小姐自打有喜後,脾氣就變差了!”
香芷把水壺提起來,走到水缸邊拿起水舀子來,邊給水壺灌水,邊笑着對香葉說:“等你自己懷了孩子後就會明白了,以前我懷紫茉的時候,有那麼兩個月也是特別的敏感,常常對青楊發脾氣呢!”
“難道所有的懷孕女人都這樣嗎?”香芷眨巴着大眼睛一臉求知相。
香芷把水壺灌了九成滿後蓋上了壺蓋把水壺放在一邊,然後轉過身來拍了拍香葉的肩膀說:“我不敢說所有人都這樣,但現在看至少小姐和我都這樣。”
“好吧!那我以後注意一點兒,儘量別惹着小姐動氣,要不然姑爺知道了非得把我打發出府不可!”香葉站在長桌邊弄着酸梅湯,這是沐月近來最喜歡喝的東西了。
香芷笑着安慰她道:“放心吧!姑爺要趕你走的話小姐也不會答應的,不過你以後不要在小姐面前再提小少爺三個字了!其實我覺得小姐心裡是有忌諱的,你想過沒有?萬一這胎生的不是男孩兒怎麼辦?”
“是我疏忽了小姐的心情,其實我也是盼着小姐這胎生個男孩兒纔會那麼說的,畢竟老夫人之前要給姑爺納妾收房爲的就是子嗣,若小姐這胎生了女娃兒,還不知道老夫人會怎麼着呢?”香葉是真心的爲自家主子擔憂。
“生男生女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看天意吧!還好姑爺已經表明更喜歡女兒了!”香芷自己生過孩子,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不管自己生的是男是女,都是一樣的愛,她相信沐月和夏侯燁會對他們的孩子一視同仁。
到了傍晚夏侯燁回來了,一進屋便對沐月好一番問候:“今天我不在府裡,你都幹什麼了?還是睡覺嗎?睡了多久?有沒有按時用膳?吃了多少?肚子有沒有不舒服……?”
沐月捂住自己的耳朵,閉着眼睛大聲說:“夠了!”
她來這麼一下整得夏侯燁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沐月這才放下雙手瞪着他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嘮嘮叨叨的?真的很煩!”
夏侯燁也聽青楊說過香芷懷孕時也常跟他使小性子,便想着自家娘子估計這會兒也是如此,便很是理解她,哄着愛妻道:“好好好,我什麼都不問了,你別生氣。”
沐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今天情緒不佳,長舒了一口氣對夏侯燁說:“今天咱們去青竹苑用膳吧!我想在園子裡走走。”
夏侯燁欣然的點頭一笑:“好,我先去洗個澡換件衣裳,你等我一下。”他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一身清爽的出來了。
正好趕上怡軒和齊洪、齊蕊回來,見他們一臉喪氣樣兒就知道沒查到什麼。
齊蕊一進來便先到沐月身邊,耷拉着一張美人臉道:“嫂子,你看看我這鞋子都快要走破了,還是沒找到魅影閣關咱們的地方,我們真的盡力了!”
沐月沒有責怪她:“找不到就算了,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卞京。”
齊洪卻說道:“現在慕容佳在咱們手裡,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夏侯燁擰眉想了想,便對齊洪說:“與其在城裡漫無目的的瞎找,倒不如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兔,明晚你去天牢。”
“好。”齊洪明白義兄的意思,魅影閣這回一定會派高手來救慕容佳的,天牢的守衛未必打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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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