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良也聽勸,很快的就撫着自己的胸口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錢家主,你的狀紙上說昨夜錢府遭受襲擊皆是凌雲所謂,不知你可有什麼證據?”相對於凌雲非冷言冷語,在對錢良說話的時候也就變得要稍微的和緩一些。
不管是誰都能夠看出來,皇帝的態度是怎麼樣的了。
“老頭我自然是有證據的,昨夜那些來襲擊的人也當真是以爲羣毆錢家無人了,那些沒地位的小嘍囉現在都被我們的人關在幾個柴房和幾個備用的倉庫裡面,我就帶了那個領頭的人來。”
“哦!不知那人現在何處?”
“就在外面,我兒子看守着。”
皇帝聽到錢良的話之後,自然是立刻傳那個帶人偷襲錢府的人和錢洪越到朝堂之上來了,就看到一個已經被捆綁的結結實實,就連嘴上也用布堵着的人被錢洪越壓着來到了朝堂之上。
“這人是?”
錢洪越直接說道:“這人便是昨晚到我家來想要對我們家的人動手的那些人,只是這些人顯然是把我們當做普通小老百姓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錢洪越的嘴角分明還帶着不屑的笑容。
在看到被帶上來的人時,凌雲和楚瀚澈就知道這一次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就過關了,若是用一個其他人或許還好一些,偏偏這個是一直在凌家出入最是勤快的人。
凌雲心中也是暗暗責怪自己,爲什麼會將錢家的人看輕了,怎麼就沒有不派其他的人去呢?
要是換一個人,只怕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自然,三皇子一脈人認出來了也就當做是沒有人認識,至於太子一脈的人那可就不會就這樣沉默着了,他們當中自然也有認識這個人的,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指認是凌家的人。
這個時候,就算是凌雲不承認也不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拋棄,他看了一眼那個外家的人,從他的眼睛裡,他讀出來了,他顯然已經有了這樣的一個覺悟。
“回皇上的話,臣自然也是認識的,確實是凌家外家的人,以前也未凌家做了不少的事情,只是後來因爲辦事不力,所以已經驅逐出族譜了。至於諸位大人說的看到他們前段時間在凌府出入,也是正常的。雖然臣已經將其驅逐出族譜,但畢竟曾經也是凌家子弟,臣想着他以前的住處一時之間也不會有其他的人住,就依舊讓他們一家人住着了,僅此而已。”
哦!好耶!
悠陌聽到凌雲的這番話,直接在自己的心裡爲他點了一個贊字。
不過,你能夠想到這個法子,難道我就沒有應對之策嗎?
嘿嘿,你當真是小瞧了咱們的本事啊!
“是這樣嗎?”
皇帝看向那個被綁着沒有辦法說話的人,但是他卻依舊可以點頭搖頭表示自己的意思,在他點頭的時候,三皇子一脈的人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太子一脈的人有沉不住氣的自然會口出諷刺之言,“這可真的是太巧了啊,早不驅逐晚不驅逐,居然會在他去刺殺錢家的人的時候驅逐,這樣看來實在是很難不讓人有所懷疑啊!”
沒有人阻止他們說話,也不會阻止,因爲這些話出來之後確實是有些效果的,要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話,悠陌他們也不會放任他們了。
凌雲再拜,“皇上,臣也知道這件事情確實太過於巧合,要讓人信服很難,可是這些都是事實,有凌家的族譜可以作證。”
“族譜?”
誰也沒有想到,悠陌會在這個時候說話,因爲從進入大殿開始她除了在最初的時候說過話,勸過錢良之外一直都是沉默的,就好像她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一般。
可是她突然的開口,卻是讓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悠陌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凌雲皺眉,對悠陌的行爲非常的不滿,“不知季六小姐對老夫的話有什麼疑問嗎?”
“呃。”悠陌怯怯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後毫不猶豫的躲在了楚御風的身後,似乎是覺得這樣已經足夠安全之後,這才伸出了自己的小腦袋,“我都說不是有意的了啦!我只是因爲你剛剛說到族譜,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已。”
“季六小姐,此時正在審查錢府的案子,你休得在朝堂之上搗亂,否則治你的罪。”皇帝嚴肅的瞪着悠陌。
悠陌委屈的眼眶裡立刻就盈滿了淚水,“我沒有搗亂嘛!我……”
楚御風自然是看不得悠陌這個受委屈的樣子,忙的將人拉出來安撫着,“陌兒乖,不哭,你有什麼話要說跟我說就好。”
“嗯。”悠陌點頭,還抽泣了一下。
已經見識過悠陌彪悍一面的太子一脈大臣,看着這樣的悠陌都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實在是這樣的悠陌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太過於詭異的存在。
明明是女漢子卻要裝成是小白花,這樣的差別簡直是天與地的分別啊。
當然,三皇子一脈的那些大臣,畢竟也都是男子,看到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子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自然也是心生憐憫。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如此,只要有一副好的皮囊,即便是做了些錯事,也能夠很快的得到原諒。
而悠陌也已經偷偷的在楚御風的耳邊將自己要說的事情說了出來,只是楚御風在聽過之後看向了凌雲,那微皺的眉頭讓凌雲直覺有問題。
可是他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問題。
楚御風在安撫好了悠陌之後,直接一拱手對皇帝說道:“父皇,這一次陌兒確實沒有胡鬧,她剛剛跟我說,前不久她起牀的時候發現在自己的梳妝檯上被放了一本東西,好像就是凌家的族譜。”
“不可能。”凌雲在聽到楚御風的話之後,想也沒有像直接就反駁了出來。
楚御風可不是悠陌,任人揉捏,雙目一瞪,看向凌雲的目光也帶着幾分的不善,“不可能?”冷笑,“凌大人爲什麼會回答的這麼快,難道其中有什麼問題不成嗎?”
凌雲也醒悟過來自己的反應過度了,馬上鎮定下來,非常禮貌的說道:“回太子殿下的話,非是老臣的反應過大,而是因爲凌家的族譜一直都是被放在祠堂的暗格之中,除非是擁有族長的信物,否則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打開暗格,更加不用說還被不知道什麼人放在了季六小姐的梳妝檯上了。”
“族長信物?”
“是。”
說話的同時,凌雲已經將一直被自己貼身放在懷裡的一塊刻着“凌”字的玉佩取了出來,“這便是歷任族長的信物,老臣爲防萬一一直貼身攜帶,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是放在懷裡,從未離身片刻,又怎麼可能會有人憑藉這個東西去了祠堂取走族譜呢?”
楚御風點頭,“凌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很快,他又看向了一直怯生生躲在自己身後的悠陌,“但是,我也相信陌兒不會說謊,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便去看看這個凌家的族譜到底是不是真的吧?”
衆大臣看向皇帝,這個時候都在等待着他做出決斷,而皇帝雖然沒有被通氣,但是他對自己的兒子是相信的。
既然自己的兒子已經選擇了相信悠陌的話,那麼他也原因相信悠陌那裡真的有着凌家的族譜存在,自然也就答應了下來。
“既是如此,那朕便親自去看看,但是,”皇帝瞪向凌雲,“凌雲,若是讓朕發現此人的名字還在你家族的族譜之中的話,那不管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朕都認定是你指使的,你應該明白吧!”
“是,臣知道。”
這個時候的凌雲也是一直在冒着冷汗。
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那個暗格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就算是凌少峰也要等到他繼任族長的位置之後才能夠知道,所以他不相信裡面的族譜會不見。
而他爲了每一次那些出去完成任務的族人出事之後不會連累到家族之中,都會提前將那人的名字劃去,除非任務完成沒有任何的後遺症,否則族譜之上絕對不會再有那個人的名字。
所以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如此,在他出來之後,凌雲就已經去了祠堂將他的名字劃去了,絕對不會有意外。
這樣想着之後,凌雲也鎮定了下來。
悠陌躲在楚御風的身後肩膀還在聳動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因爲剛剛的事情在哭泣,其實不然,她這是忍得太過於辛苦了,實在是太想笑了,可是卻不能笑,只能用楚御風的衣服擋着自己,免得自己漏了底。
楚御風心中無奈。
對悠陌這樣的趣味表示沒有辦法理解,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有什麼好玩的,她居然能夠如此的開心。
不過,笑就笑吧,反正她高興就好。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凌家的祠堂,到了這個時候,凌雲自然不敢還藏着暗格了,讓衆人跟在自己的身後親眼看着他將族譜取出來。
而他也沒有發現,一個少年看到他們到來之後看了一眼,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
而悠陌看到了,她當做沒有看到,反正那個人在不在這個地方都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至少他不會阻攔自己要做的事情,無視。
楚御風看到了,那更加是選擇了無視了。
衆人屏着呼吸看着凌雲將暗格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本厚厚的書,而在封面上也確實是寫着“淩氏族譜”四個大字。
雙手奉上,讓皇帝查看。
皇帝在看到族譜的時候不由的看了悠陌一眼,見她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和驚訝也是有些不解,於是直接接過來翻開一頁頁的看着。
只是,看過一些之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凌雲,這就是你淩氏是族譜?”
凌雲不明白皇帝爲什麼會皺眉,“是。”
皇帝臉帶怒氣將自己手中的族譜直接丟在了凌雲的身上,“你好好看看這真的是你淩氏的族譜嗎?”
凌雲不解皇帝爲何會對自己發火,這份族譜不管是質地還是重量以及封皮上面的自己都沒有任何的錯誤,他經常拿出來翻閱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問題。
被皇帝這樣一問之後,他也覺得可能有什麼地方有問題,立刻就撿起來翻開來看,但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的那張老臉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凌雲沒有辦法相信,自己認爲沒有人任何問題的族譜居然會被人掉包,這個不管是外表還是重量字跡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東西居然不是淩氏的族譜,裡面除了最初的幾頁中間和後面的幾頁分別有着幾個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凌家其他人的存在,只看一眼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淩氏的族譜。
楚瀚澈看到凌雲這個樣子,也搶過來看了一眼,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種崩潰的感覺,看向凌雲,沉默不語。
他知道,就衝着皇帝來之前的話,凌雲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沒有了凌雲這個外家的自己,又會怎麼樣呢?答案已經非常的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