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六長老的孫女啊!”顧傾城瞭然的點了點頭,故作驚恐。
“怎麼也,怕了……”
“可是,我不認識六長老唉,你能告訴我,六長老是什麼鬼嗎?”顧玉鳳見顧傾城驚恐的樣子,頓時得意起來,一邊向暮君邪拋着媚眼,一邊繼續貶低顧傾城。
可誰知她一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顧傾城打斷了。
聽到顧傾城侮辱自己的爺爺,顧玉鳳氣得跺腳,小臉鼓成了包子,兇狠地道:“一個分家的廢物,也敢嘲笑本家的長老?你還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懂得本家爲尊的規矩!”
說着,顧玉鳳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大刀,衝着顧傾城劈頭砍來。
顧傾城勾脣冷笑,嬌美的小臉上,滑過一抹令人膽寒的冷意,未等她有所動作,橫空伸出的修長手臂,便將那大刀擋在了空中。
仔細一看,暮君邪的手掌距離大刀還有段距離,可大刀卻跟撞上了銅牆鐵壁一般,停滯不前,任由顧玉鳳使出了全身力氣,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滑落,可大刀始終沒有再挺進一分。
“你……尊上,你也幫着這個廢物?”顧玉鳳大爲受傷的看着暮君邪,自從暮君邪住進了顧家,她費盡心機從爺爺那打聽到了暮君邪的身份。
當得知暮君邪是暗夜神殿的魔尊之後,她自認爲容貌不錯,天天在暮君邪面前晃悠,期盼有朝一日可以嫁給暮君邪。
可是,當她今天看到暮君邪和分家的小廢物一起出現時,她徹底被妒火刺激瘋了,便走了過來,想要吸引暮君邪的注意,卻沒想到換來的竟是暮君邪對顧傾城的偏袒。
“在本尊沒有動手前,趕緊滾。”暮君邪冷着臉,話語中已然轉換了自稱,無形中向顧玉鳳施以威迫。
“尊上,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對這個小小的廢物這麼好?”顧玉鳳依舊不死心。
“滾。”暮君邪聲色俱厲,面若寒霜,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不……”顧玉鳳搖着頭,儼然一種瘋癲的姿態,可是看到暮君邪眼底的殺意,她怕了,縱使不滿,也只得灰不溜秋的離開,跑出了幾步遠,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顧傾城一眼。
顧傾城對上顧玉鳳殺氣騰騰的目光,無所謂的抖了抖肩,來打架,就來吧,她活了兩世,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走了一個顧玉鳳,算是徹底沒人招惹顧傾城和暮君邪、明長風,他們三個順着練武場走了一圈,沒有比試也沒有訓練的科目,頓覺無聊。
顧傾城正想說回去吧,卻見顧玉鳳帶着一個火急火燎的老者,衝到了練武場裡,狂吼一聲:“是他孃的誰罵老子的孫女?趕緊出來受死!”
“呵……顧玉鳳,你這是打不過,就回去找家長告狀?”顧傾城從人羣中走出來,走到老者和顧玉鳳面前。
顧傾城猜出了老者就是所謂的六長老,譏誚的笑着。顧玉鳳現在的樣子,就是幼兒園小朋友打架似的,輸了就去找老師就去找家長,好笑!
“臭廢物,你等着死吧。”顧玉鳳呲牙咧嘴一番得意洋洋,拉着六長老的手,撒嬌道:“爺爺,就是她,就是這個剛從分家來的廢物
,她欺負我,爺爺你一定要幫我討回公道。”
“小廢物,就是你……”
“別廢話,我就問你一句,六長老你是想替你孫女討回公道咯?”顧傾城沒好氣的打斷了六長老的話,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厭惡的神色一覽無餘。
“好啊,你這個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就敢在老子面前叫囂,今天老子就把你這身硬骨頭,都給敲碎,看你還怎麼囂張!”六長老怒火高漲地看着顧傾城,就連一旁隱藏在人羣中的暮君邪和明長風都沒看到。
聽到六長老狂妄至極的話,暮君邪信步走了出來,淡淡地道:“六長老,你這是要對誰動手?”
“尊……尊上,您怎麼在這?”六長老一轉頭看到暮君邪,怒氣騰騰的面色,一下子變成了諂媚的笑意,噁心地討好着暮君邪。
同樣看到暮君邪沒有離開,還在顧傾城身邊的顧玉鳳,頓時害怕起來,幾次三番地去拽六長老的袖子,也六長老一心巴結暮君邪,哪有時間管顧玉鳳?
“本尊陪我家阿七來練武場走走,看六長老的樣子,是要找我家阿七的麻煩嗎?”暮君邪束手而立,高挑偉岸的身姿,在駝背的六長老面前,有股居高臨下俯瞰的感覺。
上位者帶來的威壓,讓六長老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冷汗,連忙拱手作揖,問道:“不知尊上家的阿七是誰?小老兒並未找過一個叫……”阿七的人的麻煩啊……
六長老的話戛然而止,因爲就在此時,暮君邪堂而皇之地走到顧傾城面前,將顧傾城攬在了懷裡,六長老登時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如傻子般,瞪着雙眼,嘴巴呈啊字型。
見狀,顧傾城的惡趣味兒又上來了,故作害怕的撲進暮君邪的懷裡,緊摟着他那剛健的腰身,如泣如訴地道:“君邪,就是他們倆,就是他們這兩個一老一小的神經,一直欺負我,君邪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好吧,顧傾城承認,這句話是直接從顧玉鳳的話中照搬過來的。她就要讓他們怎麼,什麼叫做歷史重演,什麼叫做打的就是你的臉。
以爲裝柔弱,找別人幫忙的人,就他們爺孫倆會裝嗎?她敢說,在一羣古人面前,論演技她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你、你、你……我、我根本沒有……”聽到顧傾城睜眼說瞎話,顧玉鳳氣得說不出話來,六長老氣得一句話說了半天,險些氣暈過去。
“六長老,我家阿七都這樣說了,你還有何話要說?”暮君邪睨着六長老和顧玉鳳,語氣淡然,可這話一出,六長老和顧玉鳳登時嚇得臉色慘白。
撲通一聲,六長老和顧玉鳳便不由得跪了下來。
六長老跪伏在地,絲毫不復剛纔的雄壯,軟弱地哀求道:“尊上大人開恩啊,小老兒不知道這……她是你的人,要是知道的話,就是借小老兒十個膽子,小老兒也不敢得罪她呀!”
六長老一邊哀求,一邊磕頭,本打算說顧傾城是個廢物,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不敢說出來,竟硬生生改變了畫風。
“阿七,他說的可是事實?”暮君邪不正面迴應六長老,反而扭過頭詢問顧傾城,這偏袒之意一目瞭然。
見此,顧家衆人心裡都
有了計較,就算人家分家上來的丫頭毫無修爲那又怎樣,人家靠的可是暗夜神殿,有這麼強大的後臺,換作他們也可以在大陸上橫着走,誰還去管他們是不是廢物?
六長老和顧玉鳳聽到這話,立刻心驚膽戰外加哀求地目光看向顧傾城,希望她不要說他們的壞話。
可是,顧傾城是誰?
她一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次難得有人罩着,她當然要算賬了,更何況是顧玉鳳挑釁在先,還能怪她嗎?
於是乎,某女非常無良地道:“六長老顛倒黑白的本領,實在是大強大了。我還能說什麼?君邪,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暗夜神殿萬萬不能因此得罪了顧家的六長老,那樣會讓暗夜神殿遭殃的。君邪,你也別再問了,剛纔發生了什麼,我真的都不會告訴你。”
此話一出,顧玉鳳已經癱軟在地,六長老身子猛地抽搐,吐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咚地一聲,昏死過去。
旁邊圍觀的顧家衆人,齊刷刷後退幾步,臉上掛着驚恐的神色,五官都扭曲了,現在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能夠距離顧傾城多遠,就多遠。
一個顧家的六長老,會讓暗夜神殿遭殃?還不會告訴?
大姐,你已經說了好嗎?而且,無形中把私怨牽扯出了整個暗夜神殿,到了現在,暮君邪要是還能忍,那就暗夜神尊真的是窩囊了。
暗夜神尊可能是窩囊廢,忍下這口氣嗎?
開玩笑,根本不可能!
與其等着暮君邪發怒,換作他們也願意像六長老一般,直接昏死過去,這樣就不用面對暗夜神殿的報復。
“君邪,六長老怎麼了?我明明什麼都沒說,他罵我廢物,要打死我,這些我都沒說,他怎麼就昏過去了?”顧傾城極爲‘害怕’地縮在暮君邪懷裡,一雙水汪汪比小鹿斑比還要無辜還要可憐的小眼神,直直地瞅着暮君邪。
要不是聽到她說的話,只是看到她的神情,衆人都要被她欺騙,以爲她是無辜、可憐的。
但是,顧傾城會無辜、可憐嗎?她壓根和無辜、可憐這四個字,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衆人面容抽搐着,再齊齊往後退了幾步,渾然將顧傾城當成了喪心病狂的瘟神,心裡暗暗想着:以後一定要離此女遠一點,否則六長老今天的下場,就是他們明天的結局。
然而,促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縮在大靠山的懷裡,眼中時不時滑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旁人看不到的嘴角,微微上揚,掛着計謀得逞的狡詐。
暮君邪望到顧傾城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絕對的寵溺和縱容自眸中一閃而過,靠近顧傾城的耳畔,低啞地聲音伴隨着男子的熱息,撲在顧傾城的耳際:“玩夠了嗎?夠了的話,我們回去吧,我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什麼禮物?”顧傾城那雙惑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好像月牙一般,含着蠱惑誘人的笑意,看向暮君邪。
“先回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暮君邪繼續賣着關子,將顧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裡,相攜往外走去。
明長風託着下巴,望着暮君邪和顧傾城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