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不多是看那些歌姬跳舞之類的,洛君墨覺得很無趣,可是身旁的小女人卻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舞終了,上來一個帶着白色面紗的女子。
她下半身穿着荷葉綠的裙子,上半身穿着水粉色的襖子,遠遠看着真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林傾顏看着這個女子,雖然她覺得面生的緊,可是那人卻一直看着她,時而溫柔時而憤怒。她伸出小手拉了拉洛君墨的衣袖,“君墨,你可認識此女子?”
洛君墨拉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嘴角微微上揚,“不認識。”
林傾顏有些詫異,這人怎麼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拉她的手,雖然是在桌下,可是總覺得這是不好的。
謝香怡努力忍住胸腔的怒氣,揚起微笑,彎成最後幾個動作後,解開面紗。“臣女謝香怡獻舞‘思君’。
紫蘇越看謝香怡越覺得順眼,這個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禮數,懂進退,倒是和墨兒很般配。
“香怡,你這‘思君’可是在思寧王君墨?”
謝香怡面色一紅,她心知淑妃這是在極力撮合她和洛君墨。“淑妃娘娘又在笑話香怡了。”嘴上雖是不承認,眼眸卻不自然的看向洛君墨。她故意說了一個‘又’字,藉此說明她習慣了。
只見洛君墨淡然的在喝茶,似乎剛纔說的事情與她無關。
林傾顏有些緊張的看着洛君墨,原來該來的還是會來,只是早晚而已。
紫蘇只當謝香怡是害羞,她看向那個自始自終都是溫和微笑的洛軒,兩人心照不宣。
洛軒輕聲嘆息,他其實也想洛君墨娶謝香怡,一來可以穩固君墨在朝中的低位,二是寧王妃不能是一個青樓女子。
下午,紫蘇就和他說過,君墨必須娶香怡。
洛軒問她,你不怕君墨這次拒絕?
紫蘇很有信心是說,君墨不會拒絕。因爲上一次的林傾然他不是也沒有拒絕麼?
“今兒是個好日子,寧王凱旋。但是,朕想在這件事上喜上加
喜。寧王,你可滿意朕爲你選的寧王妃?”洛軒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充滿的不確定。
他虧欠紫蘇的,所以這個罪名,由他來背。
洛君墨沒有在意紫蘇說什麼,但是洛軒最後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面對。“兒臣不知父皇在說什麼。”
紫蘇見洛君墨這幅模樣,心裡不禁開始急切起來,忍不住接口道:“君墨,你父皇這是在爲你指婚,你還不趕緊謝恩。”
林傾顏放開洛君墨的手,低着頭,心跳的很快。
謝香怡站在中央,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她聽到洛君墨的那句,‘兒臣不知父皇在說什麼。’他明明聽見了的。
洛君墨冷冷的看向高高在上的兩人,他還未開口說身旁的人兒,還來不及說。“林丞相之女卿然是兒臣親自下聘的王妃,現在她屍骨未寒,父皇就逼着兒臣娶別的女子,這讓兒臣如何面對天下百姓?”
紫蘇有些尷尬,畢竟這事是她極力撮合,現在又在撮合被人。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下面坐着的林銳風,只見他一直在靜靜的品着手中的酒,許久都未放下。
還好今晚靜兒沒有來,若是來不知該傷心成何樣。
洛君墨說得對,卿然屍骨未寒,就算不是真的喜歡卿然,就是說這句話不是爲了卿然,他心裡也好受一些。
他隱約覺得,紫蘇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當年若不是慕容萱沒有選擇洛軒,而洛軒必須爲雨國延綿子嗣的情況下,她怎會是今日的淑妃娘娘。
“林卿然的確是你親自下聘的王妃,可是這要怪就怪她自己沒有做寧王妃的福分。我和你父皇現在已經老了,母妃只希望你能夠娶得一個好王妃。”紫蘇不敢看向林銳風的眼眸,她莫名的心虛。
洛君墨冷冷的看着那個自始自終都在說爲他好的女人,“臣爲雨國立了大功,不知能否向皇上討要一件東西?”
洛軒有些頭疼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你想要什麼?”
“臣想請求皇上淑妃娘娘不要參與臣的家事,什麼的女子適
合做寧王妃臣是最清楚不過,還請皇上淑妃娘娘不要爲臣操心。”洛君墨刻意拉開自己和皇室的關係。
“放肆。”洛軒不禁惱怒起來,洛君墨這話說得太氣人。“什麼叫你要參與你的家事?莫非你不是洛家人,莫非你不是我洛軒的兒子?”
“皇上息怒。”本來是圍觀的衆人不禁嚇了一跳,這寧王膽子也是真大,這種大逆不道的要求也敢提出來。
“君墨,你在胡說什麼,還不趕緊給你父皇認錯。”紫蘇一邊朝洛君墨使眼色,一邊給洛軒順氣。“你要是有自己中意的女子,倒是說出來給你父皇母妃聽聽呀?”
洛軒眯着眼看着下面站着的男子,腦海裡卻是當年他不顧一切要娶她爲妃時的情境,似乎和現在差不多。
洛君墨不禁有些反感紫蘇的這番話,當初不把他當兒子的是她,現在跑來做和事老是人也是你,你就不爲你的過去臉紅麼?
林傾顏雙手不停的扯着衣服的下襬,她在害怕,在現實面前,任何東西都是不堪一擊的。
洛君墨拉住林傾顏的手,“母妃不是明明看見了麼,我身旁的女子穿着寧王妃的宮裝,梳着寧王妃的髮髻,卻還要問我中意哪個女子?”
林傾顏明顯的感覺到洛君墨的怒氣,她想起那晚在迷霧鬼林洛君墨說的小時候的事,也難怪了。這個淑妃娘娘明顯的是想彌補以前的母愛,可是錯過的還能彌補回來麼?
“沒有皇上頒發的王妃關牒,她一介青樓女子,如何能成爲寧王妃?”紫蘇瞧見了下面急的流淚的謝香怡,心裡覺得是苦了這姑娘了。
“好了好了,這事容後再議。”洛軒按住發疼的太陽穴,有些頭疼的看着衆人。
一場慶功宴,不歡而算。
林傾顏也不知是何時跟洛君墨回到寧王府的,只覺得很累。
她簡單的洗漱之後,直接躺倒被窩裡。
她明顯的感覺到,淑妃娘娘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不用說喜歡不喜歡。直接的一句,一介青樓女子怎能做寧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