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案件背後的故事-下
做假鈔，最重要的就是品控。
無論是電版，紙張，還是油墨，水印，均不可湊活、馬虎，必須要做到最好。
這些是假鈔製作技術方面，除此之外，假鈔工廠的選址、製作假鈔的人員、售賣假鈔的方案、假鈔買家的身份……
這些都需要仔細考慮和調查，每一步都不能馬虎大意，謹慎小心才能走到最後，這些同樣屬於品控。
考慮到丟失的假鈔只有一張，再加上蘇珊等手下均反對搬遷工廠，赫爾曼沉思良久，最終選擇了妥協。
事實證明，品控不嚴果然會出大問題。
本森最開始根本沒認出那張二十美元是超級假鈔，便拿着它出去購物。
最終還是商場的驗鈔機發現了那二十美元有問題，本森這才反應過來。
再加上蘇珊等人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買東西，其他時間神神秘秘根本不出門，作息非常規律，本森瞬間發覺那座倉庫有問題。
通過蘇珊購買的食物總量，本森推測那座倉庫裡的人數在10個左右。
他本打算找個時間一探究竟，利昂卻表示已到出海尋寶時間，本森只得暫時將此事放在腦後，跟隨船隊一起出海。
本森等人尋寶過程非常順利，沒過多久便找到了沉沒的SS中美洲號，甚至還想方設法從裡面撈取了一些金幣和金塊。
因爲船隻不夠大，設備不夠齊全，無法繼續下潛，本森、利昂等人決定暫時返回靠岸，找一艘更大的船隻出海撈黃金。
本森、利昂等人剛一靠岸，隊伍內部某幾個人拿着箱子遮遮掩掩的行爲動作，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一位技術工作者趁着雞不可溼，從某個船員嘴裡問出了一些消息。
三分半鐘之後，大半個亞特蘭大的地下世界都知曉了此事。
某船員：“……”
前段時間搶了個銀行，近期閒來無事的瓦塞爾-文尼團隊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商議幾句他們果斷選擇賺個外快，當晚便出發開啓了黑吃黑行動。
尋寶團隊躲閃不急被屠戮大半，只有本森、利昂、以及精神不太正常的安納託利倖免於難。
三人一路逃竄，本森見甩不掉追擊者，便選擇拉其他人下水，說服利昂把車開向了郊區的倉庫方向。
本森記得那裡有十個人左右，應該能拖延一些時間。
“本森、利昂這兩個表字養的雜種。”
說到這裡，赫爾曼滿臉憤怒，狠狠錘了一下審訊桌，怒聲道：
“我們當時正在加班印假鈔，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帶着一羣人開車闖進了工廠。
我們瘋狂開槍反擊，一番鏖戰，蘇珊他們都死在了那場戰鬥裡，瓦塞爾-文尼他們也損失慘重……”
爲了防止假鈔消息泄露，赫爾曼不得已點燃了大火，準備將所有全部付之一炬。
大火吞噬掉那些假鈔變得烈焰滔天，很快便將倉庫裡百分之九十的物品焚燒殆盡，赫爾曼等人數月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
“我當時本以爲，這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
赫爾曼長長嘆了口氣，低聲道：
“萬萬沒想到，瓦塞爾-文尼和金牙弗農居然沒事，而且還挾持了我們。”
那場大火的倖存者，只有五個人：
瓦塞爾-文尼、金牙弗農、本森、赫爾曼，以及赫爾曼旗下假鈔團隊的另一位幫手。
其中本森的身體燒傷嚴重，瓦塞爾-文尼善心大發，問出安納託利的線索後，就擡起手槍幫對方抹除了痛苦。
至於假鈔團隊的幫手，在之前的槍戰中受傷嚴重，安納託利心善，見不得對方受苦，再次拿槍送對方進入了深度睡眠。
至此，三方混戰結束，生還者只剩下了赫爾曼、瓦塞爾-文尼、金牙弗農，以及精神不怎麼正常的安納託利四人。
其中安納託利帶着一包假鈔和金幣，按照本森生前的指引，一路前往紐約。 瓦塞爾-文尼和金牙弗農需要看管赫爾曼，不方便前去抓人，便通過一些手段找到了克勞斯，讓他帶隊去把人抓回來。
安納託利抵達紐約後，向本森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坎貝爾-漢克，展示了假鈔和金幣。
癮君子坎貝爾-漢克將金幣藏起，卻使用假鈔欺騙他人買了不少麪粉，並將剩下的假鈔賣給了黑幫。
羅安等人搗毀黑幫，意外發現假鈔，然後開始向下調查……
記錄審訊話語的切妮爾微微點頭，整起案件到這裡脈絡已清，事情發展清晰明瞭。
“還有一件事。”
羅安微微搖頭，拍拍手吸引過切妮爾和低頭沉默的赫爾曼，問道：
“你剛纔說，坎貝爾-漢克和金牙弗農抓了你之後，一直沒殺你。
甚至面對你的挑釁，坎貝爾-漢克也強壓下了自己的憤怒情緒，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坎貝爾-漢克是想打撈黃金，那完全沒必要對赫爾曼有這麼好的脾氣，精神有問題的安納託利纔是他最好的招攬人選。
“坎貝爾-漢克那傢伙想要我給他製作假鈔。”
赫爾曼冷笑一聲，沒有隱瞞這方面的事，回答道：
“這傢伙製作假鈔的目的，我不得而知。
不過這傢伙曾多次詢問，我製作的假鈔與真鈔之間，差距有多大，能不能以假亂真，甚至還問我銀行能不能發現……”
聽到赫爾曼後面的描述，切妮爾眉頭緊鎖，突然臉色微變想到了某個詞語：偷樑換柱！
再聯想到那位大富豪哈里森-哈米德……切妮爾嚥了口唾罵，湊到羅安耳邊低聲問道：
“羅安，赫爾曼這傢伙不會打算用假鈔換真鈔吧。”
“有這個可能。”
羅安笑了笑，用假鈔製作一個偷樑換柱的搶劫銀行方案，聽起來有些奇思妙想，可如果有內鬼幫助，成功率其實並不算低。
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羅安接着簡單詢問片刻，弄清楚一些案件細節，便帶領切妮爾離開了審訊室。
“怎麼樣？赫爾曼說了嗎？”
二人剛走出審訊室，蕾西便飛速湊了上來，羅安將審訊記錄塞到她手裡，然後走到莫娜身旁，問到：
“IRS那邊什麼情況，有沒有打電話？”
“埃爾默主管剛纔確實給你打了個電話。”
莫娜將手機遞給羅安，說道：
“不過他沒說具體細節，只說讓你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OK。”
羅安接過手機走到一旁，與此同時，溫斯洛也湊到了蕾西身邊，笑問道：
“審訊記錄裡面怎麼樣？”
“羅安很厲害，赫爾曼那傢伙把該說的都說了。”
蕾西隨口回了一句，快速翻看幾秒她問道：
“切妮爾，那些黃金呢？”
切妮爾雙手一攤：
“海底的還在海底，至於撈上來的那幾塊，只有坎貝爾-漢克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