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怒潑玉落,揭開面紗
皇帝看着楚秋歌,負着手不緊不慢的站在案几之前,等着她的回答。
楚秋歌是當年他身邊的侍女,從他少年時代開始,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她就跟着他了,她不僅聰明伶俐,還學習了騎射武功,琴棋書畫,在他的一羣侍女中她是最出類拔萃的,而且她容貌姣好,身姿窈窕,當年她是皇太后做爲他的通房侍妾培養的。
在他去玉靈山學藝的幾年,她一直隨身伺候他,直到後來他登基做了皇帝,本來是想在宮裡給她個位分讓她過安生日子的,但是後來他一怒之下聯合北疆北齊攻打大堯,滅了大堯後擄走秦玉蓉,將她封爲皇后,這件事便耽擱下來。
之後他念着楚秋歌服侍他一場,便在他的母族族中找了個貴族之家,將她收爲義女,讓她做了小姐享受榮華富貴,可是,平定大堯之後,將容國公留在那裡以藩地駐守管理,他始終不能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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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裡山高皇帝遠,容國公雖然將他的一雙兒女都送進了東陵皇宮做人質,但他還是不放心,最後將楚秋歌賜給容國公做了他的妾室,而容國公的正妻死後,她也便被扶了正,做了國公夫人。
楚秋歌當時雖然是以妾室的身份嫁給容國公的,但她始終知道她是皇帝放在容國公身邊的一隻眼睛,皇帝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時時刻刻盯着容國公,以防止他統治大堯的時間長了,生了異心,想要自己做皇帝。
也因爲有她坐鎮大堯,又有容雪和容鈺在京城爲質,所以,景宣帝才能這麼多年高枕無憂,放放心心的將大堯交給容國公管理,自己在京城還重用並提攜容鈺,讓他做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所以,這次容國公進京之後,楚秋歌便第一時間進宮,想向皇帝稟報這些年大堯的詳細情形,雖然平時她也飛鴿傳書向皇帝暗中遞摺子隨時彙報了容國公府和大堯的情形,但她知道,皇帝還是會親口詢問她一些事的,她伺候皇帝多年,他是個十分多疑的人,所以蘇玉落進宮的時候她纔跟着進來的。
而當日恰好發生了皇后小產的事,皇帝一直在皇后宮裡處理這件事,後來她並沒有等到皇帝,就又悄悄的回了國師府,一直等到今日得空了纔再次進攻覲見皇帝。
不過,她是皇帝侍女這件事,卻是沒人知道的,當時皇帝在給她重新捏造身份的時候,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連容靖看來也是不知道楚秋歌曾經是皇帝侍女這件事的。
這樣也剛好能讓楚秋歌知道容靖最真實的想法,更好的監視他。
雖然當初皇帝將她嫁給容國公存的是讓她監視他的心思,可是她和容國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還和他生了三個兒女,她早就將那裡當成自己的家了,這十幾年來她過得也是小心翼翼,日日提心吊膽,她生怕容國公生了異心,那到時候她就只能遵循皇帝的密旨殺了他。
不過沒想到容國公這十幾年對大堯勵精圖治,試圖恢復大堯國力,只是做了一個臣子最本分的事,並沒有有異心,這讓楚秋歌心裡多少是安慰的,因爲她對容國公對於自己和他生育的三個孩子早就有了割捨不掉的感情,假如容國公真的有異心,那再讓她親手殺他,她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的。
所以這次進京,容家的人都不願意,但她心裡卻是高興雀躍的,她十分了解皇帝的心思,皇帝這次將他召進京城,必然就不會再讓他去駐守大堯了,皇帝一定心裡有了更合適的人選,而容國公這次一定會被留在京城任職,那以後她就可以徹底將心放在肚子裡了,再也不用監視着他,不用擔心他會叛變東陵再生異心了。
她心中想了半晌之後,擡起頭來,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道:“啓稟皇上,容靖這些年來在大堯勵精圖治,建設國內經濟,發展農業水利,一心撲在大堯的治理上,並沒有任何謀反之心。”
楚秋歌考慮良久,聲音清亮的回答皇帝。
“恩,好,想來他也不敢有異心,既然如此,那他也算是我東陵的大功臣了,這次回來,朕便不讓他再回去駐守大堯了,就讓他在京城任職吧,朕再給他加官進爵一級,讓他在京城好好的清閒幾年得了。”
皇帝聽了楚秋歌的話之後點點頭,表示滿意,並直截了當的告訴楚秋歌這次容靖進京就不會再讓他回去了。
“皇上英明,謝皇上。”
“嗯,秋歌,這些年你在容靖身邊也犧牲了很多,你也是朕的功臣,朕也不會虧待你的。”
皇帝見楚秋歌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又開口褒獎了她兩句。
“謝皇上。”楚秋歌再次出聲感謝皇帝,她是由衷的高興,真心的感謝皇帝能將容靖留在京城。
頓了頓她又問道:“皇上,那將國公調回來,您心裡可有了合適的人選再派去大堯進行統治?’
楚秋歌和皇帝的關係可以說是既是主僕,又像是朋友的關係,從景宣皇帝少年時期起,楚秋歌就伴隨在他身邊十幾年了,所以說話也隨意些。
“朕心裡還沒有最後定論,不過這次百花盛會朕想做一件事。”
皇帝沉吟片刻答道。
“做一件事?”
楚秋歌奇怪的問道。
其實放眼東陵朝廷,將容靖派去大堯駐守,是最好的人選了,一來有容鈺和容雪在京城爲質,二來有她在暗中盯梢,所以容國公絕對不敢輕易謀反,即使他謀反,那楚秋歌也可隨時暗中消滅了他,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若是再派一個人去的話,恐怕一時半刻之間沒那麼好容易控制呢。
“秋歌,你說朕若是讓大堯公主回去駐守大堯,那大堯那些暗中隱藏的反對勢力還有大堯國內的朝臣民心會不會更加穩定呢?有沒有可能讓他們永遠的臣服東陵?”
皇帝沉吟着說出了這番話。
“什麼?大堯公主?當年皇后娘娘她……有了身孕?那二皇子……”
楚秋歌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秦玉蓉在做東陵皇后之前是有了身孕的,不僅她不知道,就是整個東陵知道的也沒幾個人,當年秦玉蓉生下的是二皇子燕翎,而且誰都沒有懷疑他不是皇帝的兒子,但是如今皇帝這麼說,若是大堯公主的話,那就說明燕翎不是皇后的兒子,那大堯公主又是誰?
“不錯,這件事朕也不瞞你,朕已經找到了她,就是國師夫人,朕想將國師派去大堯,而且,這次百花盛會上,朕打算公佈大堯公主的身份,而且會昭告天下,大堯公主生在東陵,長在東陵,如今已經歸順了東陵,她會一生一世向東陵稱臣,就算回到大堯,也不會有異心。”
皇帝蹙着眉說道。
“什麼?皇上,萬萬不可,若是這樣,那豈不是放虎歸山?她再立下誓言,若是離開了京城,山高皇帝遠,如何能控制得了她?”
楚秋歌暗暗心驚,沒想到納蘭云溪居然是大堯公主,若真是這樣的話,如何能放她回去?而且,若是昭告天下的話,那二皇子燕翎怎麼辦?
如今朝中局勢她心裡也是清楚的,燕翎在朝中威望甚高,已經隱隱有和太子一較高下之勢,若昭告納蘭云溪是大堯公主,那他該怎麼辦?
“哼,這件事還要好好籌謀一番,朕如今也只是有個初步的想法,並沒有最後決定,一切等到了百花盛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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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見楚秋歌不贊同,心中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還不算成熟,秦玉蓉將自己的黑濯石鐲子留給了納蘭云溪,這是求他饒恕她的女兒,雖然那日在她的宮中,他已經動了殺意,差點就殺了納蘭云溪,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他不願忤逆她的請求,但若是真的放過納蘭云溪,鳳星一說若真的應驗的話,那他又如何對得起東陵的列祖列宗?
所以這些日子對於納蘭云溪的處置他十分頭疼,也想不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法,這次將容國公召回京城,他便生了這個大膽的想法,若是將納蘭云溪放到她的國家大堯去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心生感激,這一輩子都駐守大堯,這等於說他將她的國家還給了她,這樣她就沒法禍害東陵朝堂了,而且將她放得遠遠的,自己也眼不見心不煩。
“陛下,容秋歌多說一句,若是放她回去,她一旦不安分,糾結大堯獨立,不再臣服東陵,那陛下難道要再攻打一次大堯麼?所以,秋歌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斬草除根,讓她永遠的安分。”
楚秋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大着膽子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心裡知道,秦玉蓉對於皇帝來說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如今對納蘭云溪這般的優柔寡斷,一點也不像他的行事作風,那能讓他這般優柔寡斷的,必然只有秦玉蓉一個人,而且她也猜到了秦玉蓉必然是給了納蘭云溪防身的東西,讓皇帝下不了手對付她。
皇帝可以對全天下人狠戾毒辣,卻唯獨對於秦玉蓉的一個眼神動作都會呵護備至,絕不會違拗她半點,那他在這件事上難免就會有錯誤的判斷,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所以,她要將他拉回來,不讓秦玉蓉影響他的判斷和決定。
“殺她?不行,朕如今還不能殺她。”
皇帝聽了楚秋歌的建議之後幾乎立即就開口否定了,秦玉蓉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就求了他這麼一件事,他絕對不能不應她。
況且納蘭云溪好歹也是自己師弟的孩子,當年他和師弟也曾情同手足,滅了他的國家,搶了他的妻子,這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彌補的虧欠,也是心裡一輩子都無法揮去的陰影,所以,如今他絕不會殺納蘭云溪,除非他真的如鳳星語言裡所說威脅到東陵的命運,那他便只能痛下殺手了。
“皇上,那就按照您心裡的想法決定吧,反正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還有一件事,若是公開大堯公主的身份,那二皇子殿下怎麼辦?他的身份豈不是會很尷尬?”
楚秋歌又將這件事也問了出來,她實在想不明白皇帝到時候會怎麼向燕翎交代。
“翎兒是朕的孩子,只要朕不說,誰敢有異議?朕可以說大堯公主當年流落民間被朕找到,爲了體現我東陵皇恩浩蕩,所以禮遇大堯公主,大堯公主已經向我東陵稱臣,併發誓永生永世臣服東陵,這樣朕再將她派回大堯駐守,其實也等於是將國家還給了她,這樣的話,不是就沒人反對了麼?”
皇帝將他腦海中已經成形的想法告訴了楚秋歌。
“皇上英明,若是這樣的話,大堯感念我東陵皇恩,恐怕會更加效忠東陵。”
楚秋歌聽完後覺得若是真能這樣的話,那也不失爲一個好的計策了,不過,她心中又隱隱的有預感,那納蘭云溪會按照皇帝的意思做麼?
“嗯,秋歌,你回去吧,別讓容靖發現你的身份,以後你還繼續給朕盯着他,他這個人朕總是有些不放心。”
皇帝只是告訴楚秋歌自己的決定,並不是讓她參與提意見的,所以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完後,便也不再讓她在皇宮中逗留,以免時間長了引起別人的懷疑。
“是,皇上,秋歌告退。”
楚秋歌說完又行了禮,才又罩上面紗,出了皇帝的御書房,悄悄的出宮回了國師府。
納蘭云溪回到自己的屋裡,便見蘇玉落好整以暇的等着她了,她笑了笑走了進去。
“夫人,玉落到此時纔來拜會,還望夫人恕罪。”
蘇玉落見她進來站起來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可是臉上至今還蒙着面紗。
“玉落小姐不必多禮,我們又不是見了一次兩次了,這麼客氣做什麼?搞得好像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似的。”
納蘭云溪嘴角略微撇了撇,暗道你個裝逼貨,讓你裝,繼續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姑娘非得讓個麻子臉揭了你的面紗不可。
她心中正惡意的想着,卻聽蘇玉落又開口了。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玉落也就不矯情了,玉落這次上門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和夫人商量。”
蘇玉落見納蘭云溪臉色淡淡的,似乎對他很不耐煩的樣子,頓時也像只驕傲的孔雀不般擡着頭說道。
“哦?沒想到玉落小姐還能找我商量事?那說來聽聽好了。”
納蘭云溪心中猜測着她的來意,八成是和容鈺的藥引有關吧。
“夫人可能不知道,這些年來,國師雙腿中毒不能行走,皇上每個月給他一顆藥丸,但是那藥丸卻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能緩解他的痛苦,卻不能真正的解毒,若不是這些年我一直給他另行配製解藥,那她雙腿上的肌肉也該萎縮了。”
蘇玉落半點都不客氣的就將自己的功勞述說了一番。
“哦,這樣啊,那這些年來還真的是謝謝玉落小姐了,您可是當得起國師的救命恩人呢。”
納蘭云溪見她這模樣,分明是上門挑釁來的,說話便也不客氣了,若是想用這個居功要挾她的話,那她還真是小看了她。
“救命恩人不敢說,但玉落對國師的心,那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鑑的。”
蘇玉落話音一轉就繞到了國師身上。
“哦?玉落小姐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國師,怎麼就對國師動心了呢?恰好本夫人也想知道知道玉落小姐和國師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往。”
納蘭云溪眼珠子轉了轉,然後問道。
“過往並不敢提,只是小時候,國師還沒離開容國公府的時候,玉落經常到那裡去玩,小時候國師經常帶着我玩來着。”
“哦,就這樣,你就對國師從此一往情深了?”納蘭云溪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難道蘇玉落覬覦容鈺就因爲小時候和他一起玩過?然後她就要此生非容鈺不嫁了?
“當然不只是這些,在大堯,女子出門都是戴着面紗的,這個習慣還是當年的前皇后娘娘流傳下來的,皇后娘娘國色天香,天人之姿,出門總是戴着面紗,後來她嫁給前國主的時候,才終於揭下了面紗,從此,大堯的女子們也紛紛效仿,出門會友都蒙着面紗,等待心愛之人來爲她揭開,直到成了親之後纔不再戴面紗。”
蘇玉落緩緩的說着這面紗的來歷,納蘭云溪這才知道,原來這習慣是大堯女子的習慣,而且,這還是她娘傳下來的。不過,什麼等着心愛之人爲她揭開,這又是什麼意思?
“玉落小姐,你不必說那麼多了,我知道,你身上有一種解毒藥引,可以解開國師腿上的毒,你來找我便是爲了這件事吧?要你將那藥引拿出來,需要什麼條件麼?”
納蘭云溪不想再聽她唧唧歪歪下去了,估計她來這裡的目的便是要用那藥引和她提交換條件,她就直接問她條件好了。
“是,我雖然有那藥引,不過解藥還沒研製出來,估計還要等上一年半載,三年五載也說不準,聽說夫人的醫術也很高明,玉落着實有心想和夫人一起切磋切磋,共同爲國師研製解藥。”
蘇玉落朱脣輕啓,緩緩的拋出了誘餌。
“呃,可是,如今我就已經等不及解藥出來了呢,我想現在就先拿到藥引,只要有藥引在手,那解藥一研製出來,不是就能給國師解毒了麼?”
納蘭云溪暗道看來這廝是要替條件了,她要好好的洗耳恭聽,看她能提出來什麼不要臉的條件。
“夫人說的不錯,藥引纔是最關鍵的,只要有藥引,那解藥什麼時候有了便能隨時解毒了。”
蘇玉落點了點頭,輕輕一笑說道。
“哦?那玉落小姐就說說你的條件吧,你今兒來找我不就是要用這藥引和我提出交換條件麼?”
納蘭云溪此時更加氣定神閒的喝着茶,看着她,一心想引誘她說出條件來。
“夫人果然爽快,夫人心裡其實應該也明白,玉落這麼多年來對國師的情意天意可表,本來原先老太君和國公便允諾過我,要將我嫁給國師,可是,也因爲我不在身邊,國師多少有些寂寞吧,他陰差陽錯之下娶了你,而如今,我進京了,我對國師的心意也從來沒有改變過,我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嫁給國師爲妻……”
“而你們如今也已經塵埃落定,水到渠成,我自然不會做那惡毒的女子,叫國師休妻另娶,我只希望夫人能許我一席之地,讓我和您一起侍奉國師,求夫人……讓我做國師的平妻。”
蘇玉落有些破釜沉舟,斬釘截鐵的說出了自己的意願。
納蘭云溪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這還真是孔雀開屏啊,她只來問她的意思,那她知道容鈺心裡似乎如何想的麼?而且,現在說的好像她就是個拆散別人的惡人似的,什麼容鈺娶了她是因爲她不在身邊感到寂寞?什麼陰差陽錯?
呸,納蘭云溪忍不住心中惡心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女子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是怎麼寫的?世上不要臉之人從來都不要最不要臉之說,只有更不要臉。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讓你做了平妻,你便會將那藥引交給我是麼?而且,你還會和我一起爲國師研製解藥徹底解了他腿上的毒?”
納蘭云溪按照她的意思猜測着將她下面要說的話替她說了。
蘇玉落卻絲毫沒有聽出納蘭云溪話中嘲諷的意味,見她語聲溫柔和氣,以爲她是正在考慮,便擡起頭來點了點頭道:“玉落正是這個意思,若是夫人能成全了玉落,那以後玉落必然會事事聽從夫人,努力做夫人的好幫手,即使我是平妻的身份,也絕不會和夫人搶國師的。”
蘇玉落以爲納蘭云溪應該已經答應了,便忙忙的和她保證上了,保證做了平妻後不和她瓜分國師。
“既然玉落小姐心裡是這樣想的,爲何不去問國師?而是先來問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
納蘭云溪見蘇玉落已經認爲她同意了這件事,頓時心裡一陣噁心,但她還是平平靜靜的和她說着話。
“國師他就是因爲娶了夫人,要對夫人負責,所以纔不肯定答應玉落的要求,國師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絕不會對自己的妻子不忠的,雖然自古三妻四妾是家族興旺之道,但他自小便和別人不一樣,我知道他和你剛新婚,暫時是不會再另娶平妻的,所以才先來像夫人說明,還希望夫人能勸勸國師。”
“原來,你已經暗中去問過國師了,國師不肯答應娶你爲平妻,所以你才又來鼓動我的?你怎麼就沒想想,國師不願意娶你……是因爲他根本就不喜歡你?是因爲他心裡壓根就從來沒有你?”
納蘭云溪想了半天,終究氣不過,拿話刺激她。
“什麼?這……這不可能,他分明就是因爲娶了你,所以纔不肯做對不起你之事,才拒絕我的,我和他這麼多年的情意,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我們一直書信往來,我對他十分了解,他怎麼可能心裡沒有我?”
蘇玉落聽了納蘭云溪的話,聲音突然尖銳起來,說話也有些歇斯底里,若說容鈺是因爲有苦衷纔不肯娶自己做平妻的話,她還可以相信,若是說他是因爲心裡沒她纔不肯娶她,那她是絕對不信的。
就連清泉和流觴以前也一直將她當做國師夫人尊敬的,要不是按蘭云溪這個狐狸精,那她和容鈺的事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他怎麼可能心裡沒她?
“爲什麼不可能?你和他雖然書信往來,但從來沒有相處過,而且也互相併不瞭解,而且,容鈺若是喜歡一個人,那是要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而他對你,卻是避如蛇蠍,可笑你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以爲他很喜歡你?”
納蘭云溪此時心裡也生了氣,使勁兒的打擊她。
“哼,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今兒來的目的你也應該知道了,若是想要我交出藥引,那便說服國師讓我做平妻,否則,我寧願毀了藥引,也不要給他……”
“噗”,還沒等蘇玉落說完,納蘭云溪便再也忍不住,將自己手中的茶碗一把兜頭潑向她,淋了她一臉,將她的面紗也淋溼了。
接着納蘭云溪霍的一聲站了起來,一把就伸手扯掉了蘇玉落的面紗,露出她的真容來。
“好,我答應你。”納蘭云溪扯掉她的面紗後,嘴角邪惡一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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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要去醫院,趕時間,只寫出了這些,明天繼續,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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