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長時間,凌凡三人便來到了鄭家大宅不遠處的那棵樹下,凌凡和古如風迅速地打開車門便跳了下來,就在凌凡和古如風準備朝着鄭家大宅走的時候,天瑜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幾步便走到凌凡的面前,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東西交給他,道:“凌凡,把這個帶上。”
凌凡瞧着天瑜手指捏着的那個東西,不是監聽器又是什麼,明而一笑,然後接了過來,放進自己的口袋,凝望着天瑜,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在車裡等你。”天瑜只是回了這麼簡單的一句,然後便回到車上。
凌凡和古如風趕緊抓緊時間前往鄭家大宅,剛剛走進宅門便聽到餐廳裡傳出一陣低沉的飲泣聲,接而便看到幾個保姆面色慘白地從餐廳裡走進走去,一個個都好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景象一般。
“道長,你們可來了,快去吧,我家大小姐被惡鬼殺了呢!”曾經給古如風開門的那個中年保姆趕緊跑了過來,激動無比地說道,“老太太都已經嚇得暈厥過去了呢!”
中年保姆邊和古如風說邊將兩人帶進餐廳裡,剛一進餐廳,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鑽進凌凡的鼻孔中,他朝着血腥味望去,只見一個衣着光鮮的青年女子此時正斜倚在餐椅上,臉色慘白歪在一旁,胸前的白色襯衣被染的血紅,一把銀色的餐刀準確無比地刺在心臟的部位,兩條纖細圓潤的胳膊垂落在椅子身體兩側。
“嗚嗚,家雅姐,你怎麼就死了呢……”旁邊不遠的一張椅子上傳出年輕而悲痛的聲音,只見一個身着雪色長裙的正坐在椅子上,拿着面巾紙擦着不斷涌出的淚水。
“家怡,不要怕,還有哥哥在呢。”濃眉大眼的三公子鄭家明也是雙目紅腫,伸臂將自己的妹妹抱在懷裡安慰着。
“家明哥……”鄭家怡轉身便撲在鄭家明的懷裡,哭了起來。
“唉,家裡真是造了孽啊,先是大少爺,現在又是大小姐,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呢!”中年保姆站在一旁,抹着眼角的淚水泣聲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小姐怎麼會突然被人殺死呢?”凌凡望着保姆急問道。
保姆搖搖頭,道:“不對,大小姐不是被人殺死的,是鬼,是惡靈將大小姐殺死的!”保姆此時透露出來的目光顯得既驚又懼,彷彿是真的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惡靈?!怎麼會是惡靈呢?”凌凡奇怪地問道,“您親眼看到了嗎?”
中年保姆趕緊點點頭,道:“是真的,小道爺,我沒有騙你,不光是我看見,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們都看到是惡靈將餐刀插進大小姐的心臟裡了呢。”
惡靈殺人和親眼目睹惡靈殺人是兩碼事,凌凡趕緊將中年保姆拉到一旁,道:“阿姨,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能告訴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嗎?”
中年保姆見凌凡焦急的樣子,一時感覺到有些好奇,凌凡一眼便看到中年保姆眼色中的疑惑,忙拉了拉身上的道袍,笑道:“阿姨,我這不是爲了多瞭解下那個惡靈嘛,爲了稍後師父作法可以更加有信心地將惡靈招出來。”
“對對對,小道爺說的對,我這就把事情告訴你,太可怕了,現在想想我就感覺到渾身汗毛直豎。”中年保姆不禁抖動了下身體,隨後接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發生在剛剛不久前,由於家樹少爺的事,一家人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這不,上午由於道長前來祛靈的原因,老夫人的心情才稍好了些,於是就想好好的吃頓飯,可是在吃飯的過程中,老夫人突然想到家樹少爺的死,於是就埋怨衆人這麼快便忘記了家樹少爺的死,顯得十分的生氣,而家雅大小姐當時就將家樹少爺嗜賭欠債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並說就算家樹少爺不死在家裡,也會被債主砍死在大街上……”
“什麼?!阿姨,你說鄭家樹嗜賭欠債?”凌凡打斷了中年保姆的話,抓住了話中的一個重點。
中年保姆對此事也是不其清楚,道:“具體到底是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想家明少爺應該知道,因爲我常常聽到家明少爺和家樹少爺爲了錢財而吵架呢。”
凌凡哦了一聲,稍作沉思之後,便請中年保姆繼續說下去,中年保姆繼續說道:“當然老夫人對家樹少爺沉迷賭博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爲老夫人對家樹少爺很是自豪,一個優秀並有名氣的鋼琴家,當她聽到家雅小姐說出的話後,登時心驚不已,而就當老夫人準備進一步追問的時候,突然一件奇怪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說到這裡,中年保姆停頓了下,身體也顯得不安起來。
凌凡忙問道:“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你快說啊!”
中年保姆像是下了大決心一般,道:“那個時候,桌子上突然響起清脆的嘩啦聲,我們大家朝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桌子上的餐盤裡的餐刀劇烈地在盤子裡跳動着,彷彿是有人劇烈地搖晃餐盤一樣,然後突然的一下,那把餐刀便自動跳了起來,一下子便戳在家雅小姐的胸口,一切都快的連眨眼的功夫都來不及!”
突然自動跳起的餐刀,突然一下子便刺中家雅小姐的心臟,凌凡被自己聽到的消息震得簡直說不出話來,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所理解的範圍,無論是鄭家樹的死還是鄭家雅的死,全都有證人親眼目睹,可是卻沒有發現兇手在場,一切都是兇器自行做出的反應,如果說不是惡靈行兇的話,那還有什麼可解釋的通呢。
“道長,您可一定要作法將我們家裡的鬼給祛除啊,不然指不定下一次誰會被惡靈給殺了呢!”中年保姆跑到古如風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哀求道。
古如風一時也不太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搪塞,道:“一定一定,只要是惡靈行兇,貧道一定會將惡靈給社除的。”
凌凡在古如風和中年保姆搪塞的時候,他走到鄭家雅的身旁,仔細地察看着,果然正如中年保姆所說,這把刀子是從餐盤上自動跳起來,然後快速地刺向鄭家雅,如果是什麼魔術手法的話,那鐵定會有細魚線之類的東西控制着餐刀,可是上面並沒有被魚線纏繞的痕跡。
“阿姨,家雅小姐死後有人碰過家雅小姐的屍體嗎?”凌凡望着中年保姆問道。
中年保姆搖搖頭,道:“沒有,老夫人不讓我們碰,讓趕快請道長過來,在道長來之前,誰也不準動家雅小姐和這裡的東西。”
既然有老夫人的命令,想必應該沒有人碰過這裡的東西,這麼說的話,以魔術手法在餐刀上綁纏魚線的方法可能就解釋不通了,可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惡靈行兇嗎,凌凡看向古如風,只見古如風也是一臉迷茫的神色,如果真的是惡靈行兇的話,老古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啊。
“這位小道爺,你能過來一下嗎?”正待凌凡仔細地觀察着鄭家雅屍體的時候,突然一聲男子的聲音傳來。
凌凡擡頭朝着聲音望去,只見鄭家明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道:“我們能單獨聊下嗎?”
凌凡笑道:“可以。”
兩人隨後便走出餐廳,來到院落裡的一棵大榕樹下的一張石桌前,坐了下來,鄭家明指着旁邊的石凳,望着凌凡笑道:“請坐。”凌凡自然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不知道家明少爺找小道有何事?”凌凡笑道。
鄭家明盯着凌凡,笑道:“我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道長,而是警察,是不是?”
對於鄭家明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凌凡早就心中有數,所以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慌,笑道:“家明少爺,小道就是小道,不是什麼警察了,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的師父可是正宗的陰陽道的傳人呢。”
鄭家明淡淡地笑道:“裡面的那個人是不是道長我不知道,但是你鐵定不是,因爲你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其說是道長,倒不如說是警察,一個經驗豐富腦袋靈活的警察。”
凌凡原本就覺得鄭家明不簡單,因爲擁有一雙明亮眼睛的人非聰既慧,只是他不理解,爲什麼在自己的親人慘遭殺害之後,他竟然還能露出些許笑意,道:“家明少爺,不知道你對自己的兩位親人的死去有何想法?”
鄭家明臉色沉了下來,嘆道:“還能有什麼想法,詛咒,一切都是那個詛咒惹的,如果不是那個詛咒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死的那麼離奇。”
“詛咒?!什麼詛咒?”凌凡問道。
鄭家明說到詛咒的時候,雙眸中的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道:“那是流傳在我們鄭家的家族詛咒,一個自民國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