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的蜃龍分身其實已經身受重傷,全憑一身渾厚的法力和強悍的法體支撐着,如今見到危機已經解除,心神稍一鬆懈,嚴重的傷勢就再也壓制不住。
並且不單單是被定海神珠反彈擊傷的蜃龍分身,就連一直施展雷震子變的朱元本體,現在也是遍體鱗傷,‘陰’毒尖銳的金羽劍氣,如同一條條毒蛇,在他的身體內遊動。
這些劍氣是金羽劍翅劍光穿透身體時所留,所過之處,渾身血脈肌‘肉’凝固,化爲堅硬如鐵的金屬。
如果不是朱元本身就具有金行法脈,且有白虎神通,說不定在被劍氣穿身的一霎那,就要全部化爲金屬,永遠成爲一尊雕像。
本體與蜃龍分身以重傷爲代價,將利爪鷹王擊斃當場,自然能夠震懾其他兩人,但其自身也自損八百,實力大降。
好在他一直都沒有將這些傷勢表現出來,甚至蜃龍分身還在壓制傷勢的情況下,再次催動了定海神珠,發出了數百丈的五‘色’霞光,這纔將對方徹底驚走。
目送着兩道遁光消失在視線內,鳳凰分身與金烏分身分別大袖一揮,將墜落海中的銀白雙爪和金羽劍翅收入手中,隨即分身合併,返回本體。
將這兩件法器收好,朱元沒有繼續趕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適合趕路。遁光一起,整個人就栽入到‘波’瀾未復的海洋中。
一路向下,毫不停歇,直至深入海底數千丈,在接觸到海底淤泥的時候,纔在周圍佈置下二十諸天聖法,以海掩海,幻假爲真,徹底消失在海底。
爾後,他則一頭鑽進流光‘洞’天,準備全力恢復傷勢。
“金鼎!幫我將‘洞’天的時間流速,調節至最大!”嘴角還溢着鮮血,朱元來不及自己動手,在進入‘洞’天的第一時間,就盤坐在了麒麟崖上。
而隨着他的吩咐,控制整個‘洞’天的銅鼎,從逐漸厚實的大地中升出,無數保存在‘混’‘洞’金鼎中的靈氣丹,如同泉涌飛瀑布一般,投入控制銅鼎中。
如此不惜代價的情況下,瞬息間,整個‘洞’天的時間流速,就被直接調整到了三十比一。
端坐在麒麟崖上,甚至連草廬都來不及回的朱元,這時已經沒有絲毫的‘精’力,再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
此時,他所有的心神,已經全部投入到法體之中。
內視中,他的身體如今就好像一個戰場,而且還是一個破敗不堪的戰場。
蜃龍變的嚴重內外傷,讓他在恢復本體時,一樣將傷勢帶到了本體身上,導致朱元的前‘胸’大半肋骨粉碎,全憑一身法力支撐着。
本來就作用於本體的金羽劍氣,這時更是肆無忌憚,只要是它所經過的地方,法體的顏‘色’就會向着銀白‘色’轉變,漸漸帶上金屬的質感。
這兩種傷勢,其中的金羽劍氣無疑更加致命和難纏,因此第一時間,他就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它上面。
金行法脈如繁複難明的禁制符文,在他的身體表面浮現,開始全力吸納化解這些侵入身體的異種金行之氣。
白虎天賦同時使出,將這些金羽劍氣中的鋒銳劍意剔除,好方便金行法脈轉化。
不過,雖然朱元已經雙管齊下,並且是對症下‘藥’,但金羽劍氣化解的進度,依舊非常緩慢。
這是因爲,在這些看似簡單的金羽劍氣中,還夾雜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氣息,似乎是利爪鷹王特意爲之採煉的妙氣。
天地妙氣的品質,比靈氣更加高出一個等級,所以想要用法力將之磨滅吸納,非常耗費時間。
這也是爲什麼朱元一進入流光‘洞’天,就要求將‘洞’天的時光流速,調節到最大的原因。
十個時辰之後,崑崙山麒麟崖上,朱元依舊端坐不動,宛如變成了一具雕像。
但在他的身體四周,卻不時浮現着種種刀兵,有刀槍劍戟,也錘鐗便鉤,彷彿只要是世間存在的兵器,都在這裡出現了。
堅硬的麒麟崖上,一道道如同刀劍切割的劃痕,不時出現在青石地面上,帶起細碎的石粉,隨着山嵐飄散。
“白虎神威,諸兵號令!”
朱元口未動,聲已出,巨大聲‘波’如滾滾驚雷,將崑崙山上的泥土,都崩塌流瀉。
一道銀白‘色’光柱,驟然從他的百匯透出,直入天際,與‘洞’天的蒼穹連接在一起。一圈圈光‘波’,如同水面上的漣漪,由此接觸點開始,向整個‘洞’天擴散。
十幾個呼吸之後,雷音消隱,光柱消散,朱元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那些劍氣祛除了嗎?”‘混’‘洞’金鼎懸浮在一邊,看着睜開雙眼的朱元,關心地問道。
剛纔猝然受襲,它也擔心得要死,好在最後朱元憑藉實力和智慧,化險爲夷,將這一次殺機消弭。
“不用擔心,那些金羽劍氣,已經全部被我的金行法脈吸納轉化,不但讓我的法脈提升了幾個等級,而且還讓我得到了一點刀兵妙氣!”
朱元緩緩站起,他受傷的肋骨,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迅速成長恢復,前後不過一兩息的時間,定海神珠砸傷的法體,就已經完全恢復。
同時,他的左手張開,一縷銀白‘色’的玄光,懸浮在他的手掌心上,如同一根‘精’致的繡針,隨着氣息不停升降起伏。
“好小子,你的氣運簡直都逆天了,被人截殺,最後不但小命保住了,居然還提升了修爲!更加不能容忍的是,你小子竟然從對手的劍氣中,煉化出了這道古鎏金封氣!
要知道這種妙氣,可是所有金行妙氣中,最爲難得的幾種妙氣之一。雖然你煉化出的數量太少,只有一縷,但只要等我再恢復一些,完全就可以根據你手中的這縷妙氣,煉化出更多古鎏金封氣,幫助你採煉修煉!”
‘混’‘洞’金鼎看着朱元手中的這一縷妙氣,頓時感慨不已,沒想到他竟然能在如此絕境般的截殺下,還能撈到好處。
“古鎏金封氣?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這種妙氣!”朱元感應着自己手中的這縷玄光妙氣,不解地問道。“你小子知道什麼?浮黎世界廣大,諸多妙氣‘交’雜,你平時知道的,也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妙氣而已!這古鎏金封氣,可不一般啊!”‘混’‘洞’金鼎儼然成了一個老夫子,搖晃着身體,在空中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