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奧蘭多死了。
維迦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是此刻維迦卻莫名有一種挫敗感,那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似乎在無聲的嘲笑他謀劃的挫劣,因爲嚴格來說奧蘭多並非死在他的算計之下,而是在艾登的命令下自願赴死。
維迦充其量,只是充當一條導火索。
很明顯,奧蘭多知道那是一杯毒酒。
但是已經厭倦爲加里家族效力,甚至不想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他,自願選擇了死亡。
“或許對於愚忠之人來說,死亡並不是一種痛苦。”
維迦朝着那個愚忠之人敬了個禮,雖然奧蘭多看起來很傻,但是維迦深切的明白那種感受,當你無路可走的時候,要麼選擇忠誠,要麼只能選擇赴死。
“這個世界很大。”
“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大到無處可逃。”
維迦收斂了思緒,然後換上一副表情從幕後走出。
啪啪啪——
維迦一邊走出來一邊鼓着掌說道:“不愧是艾登將軍,您的手法讓我望塵莫及,這晚宴纔剛開始,就搬倒了唯一阻礙我們的絆腳石。”
“哈哈哈。”
艾登哈哈大笑,完全沒有察覺到奧蘭多根本就是自殺,他反而自得的說道:“還是閣下的謀劃到位,若沒有您的謀劃,我哪裡能想到這些。”
“將軍謬讚了。”
維迦客套一笑,然後建議道:“事不宜遲,我認爲現在您應該立刻召開高層會議,將提前準備好的證據予以公開,並且對外宣佈奧蘭多通敵賣國的事實。”
“對對對,我這就去辦。”
“將軍請稍等。”
維迦及時阻止了奧蘭多:“在此之前,您不覺得應該毀屍滅跡嗎?免得一些有心人找到屍體,趁機搬弄是非。”
“來人,來人……”
艾登立刻按照維迦的吩咐,下令銷燬奧蘭多的屍體,同時捏造奧蘭多通敵賣國證據的同時,又通知全軍高層準時參加會議。
做完了這些。
六神無主的艾登再次看向了維迦:“還是閣下考慮的周全,我這身邊沒有一個人擁有您這樣的才華,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您務必擔任我的副官,幫助我平定下游。”
艾登的眼中帶着希冀。
通過這一系列的謀劃,艾登幾乎將維迦奉爲神明,他迫切的想要讓維迦爲他效力,幫助他取得更多的成就,坐到更高的位置。
“十分感謝將軍的厚愛。”
維迦在這個時候欲迎還拒:“但是鄙人實在受不了軍隊的約束,還是這商人來的自由一些,請恕我無法答應您的請求。”
艾登臉上立刻掛上失望。
這要是放在平時,一個商人敢拒絕他的招攬,他必定要讓維迦知道知道厲害,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半點這方面想法,恐怕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自己在恐懼着維迦。
“不過……”
“不過?”
艾登聽到維迦的聲音,立刻露出驚喜了表情:“閣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您能夠成爲我的副官,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將軍誤會了。”
擅長察言觀色的維迦見火候差不多,於是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說,雖然不能夠成爲您的副官爲您效力,但是這一次倒可以當您的臨時副官,協助您掌控軍權。”
“此話當真?”
艾登臉上的贅肉擠作一團,極其開心的說道:“那麼接下來請閣下以副官的身份,跟我一同參加會議,我需要您幫我掌控全局。”
“遵命,將軍。”
維迦半生不熟的敬了個軍禮,惹的艾登開懷大笑。
於是在一個小時後,維迦和艾登通乘一輛馬車前往軍營,艾登也一改往常的頹勢,變得意氣風發,單想到接下來要掌控20萬軍隊就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會議很快就召開。
當艾登宣佈奧蘭多因爲叛國被處死的消息後,整個高層譁然。
一名和奧蘭多交好的高級參謀立刻站起來說道:“指揮官大人,參謀奧蘭多閣下向來對王朝忠貞不二,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沒錯,奧蘭多怎麼可能叛國。”
“指揮官大人,您莫不是爲了軍權故意殺死奧蘭多閣下的吧?”
“……”
一人一句質問,直接讓艾登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雖然是將軍,可是根本就沒有將軍應有的氣勢,平時也基本是和一些富家子弟打交道。那些富家子弟的氣勢怎麼能跟這些遊走在生與死邊緣,掌控幾萬人生命的高級軍官所能相提並論,因此艾登直接被這些高級軍官的氣勢給嚇住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維迦內心感嘆了一句,在這個時候上前一步,將一封信件放在桌上:“諸位大人,這便是奧蘭多通敵賣國的證據,指揮官大人可不會在無憑無據之下冤枉人。”
艾登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他看到維迦的表現,也有樣學樣的說道:“沒錯!我是講道理的人,可不會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冤枉任何一名軍官。”
衆人狐疑的看了一眼艾登,然後傳看起了信件。
這一封信件當然是瞎編亂造的,在座的軍官一眼就看出,可是並沒有人發聲質疑,誰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但是那個和奧蘭多交好的參謀再次說話了。
他眼中帶着憤怒道:“誣陷!這根本就是誣陷!單憑這一封信件能夠說明什麼?這種信件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捏造幾百封。”
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僅僅憑這一封信,並不能說明什麼。”
“沒錯,僅僅於此,並不能證明奧蘭多參謀通敵賣國。”
“……”
艾登重新將目光看向維迦,他並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局面。
維迦心領神會,重重朝着一拍——
砰!
這一聲巨響迴盪在會議室內,維迦擲地有聲的言語迴盪開:“事關機密,其他證據不宜拿出,僅僅拿出這一份還不夠嗎?還是說你們在質疑總指揮大人的忠誠。”
“下官不敢。”
衆人齊稱不敢,但是那個參謀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指着維迦說道:“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替代指揮官大人說話,我認爲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希望總指揮官大人公開事實,還奧蘭多參謀一個真相,否則我們實在難以信服。”
一衆軍官剛要附和,維迦在這個時候卻動了。
他抽出多蘭之劍,一個直刺,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便殺死了那名參謀。
“上尉,你你你你……”
其他軍官指着維迦,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
維迦哼了一聲道:“此事事關王朝機密,非五星上將不得不過問,此人屢次挑起事端,嫌疑甚大,按總指揮官大人的命令,我有先斬後查之權,請問諸位還有什麼意見嗎?”
全場皆默。
一朝天子一朝臣,前車之鑑就擺在面前,他們意見意識到現在掌權的人是誰,若是不識像的話,恐怕他們也要隨着這個參謀步入後塵。
維迦見狀冷笑一聲。
然後朝着艾登說道:“指揮官大人,已經可以進入下一個關於平定下游的議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