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們都是老實人。
說的全都是大實話。
黎青讓全都聽進去了。
也全都理解了。
他只有一個不理解。
“你們是怎麼敢逼宮我的?”黎青讓好奇問道:“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還是以爲武安君的名頭都是吹出來的?”
不怕藥公子就算了。
想逼重生者離開也在情理之中。
逼宮武安君?
怎麼想的?
就算是找死也不能這麼墳頭蹦迪啊。
“你們不會是覺得你們德高望重,我就不敢殺你們吧?”黎青讓真誠求教:“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會那麼蠢纔對。”
武安君殺人,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身份。
外星人都論軍陣殺,在乎你幾個教授?
黎青讓問的真誠,國子監副校長也回答的真誠:“武安君當然很厲害,但你殺不了我們。”
“誰給你的自信?”
副校長輕嘆道:“這話應該我們來說纔對,武安君,誰給你的自信能平推國子監?要知道,現在棋王和閻羅王都不在,你又沒有軍團傍身。我們這些老東西單打獨鬥肯定不是棋王、閻羅王、平等王、驕陽王他們的對手。但是武安君你,包括嶽王……真的沒有在國子監橫行霸道的資格。”
話音落下,副校長釋放出了自己封王強者的氣勢。
“武安君,今天這個房間裡,就有三個封王。你爲什麼會認爲,我們要怕你殺我們呢?”副校長誠懇道:“如果不是忌憚此時在潛修養傷的平等王,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應該慶幸。靠統率封王的王者,到了關鍵時刻終究是比不上那些偉力集於一身的強者。很抱歉,武安君你就是靠統率封的王。所以,你沒有那麼可怕,你太高看自己了。”
黎青讓:“……”
一時間我竟然無法反駁。
二哥,怪不得我們兄弟幾個當中,羿帝最看不上你。
就連國子監這羣傢伙都看不上你。
連帶着把我也給看扁了。
從邏輯上來說,副校長的邏輯好像一點毛病都沒有。
“還真是三個封王,其他雜七雜八的強者加起來,你們這些人勉強也能算有十個封王強者了。”黎青讓感應了一下這些人的氣勢,給出了專業的判斷。
十個封王強者,別說是不用害怕武安君,這股力量在整個星系其實都可以橫着走了。
只要不遇到星帝……不,哪怕是遇到星帝,正常情況下星帝也不會沒事招惹這種力量的。
國子監畢竟是大幹第一星學院。
這裡匯聚的不僅僅是大幹最頂尖的智者,還有一批強者。
縱然這些強者不像是十王那樣經歷過血與火的歷練,但封王就是封王,強者就是強者。
哪怕去掉一半水分,這依舊是一股很強的力量。
問題來了……
“你們這麼強,就不能力爭上游一下嗎?實力都不弱,整天想着擺爛是爲什麼?”黎青讓問道:“以你們的實力,只要有心努努力,我不可能把你們全都拒之門外的,何必要與我爲敵?”
副校長和黎青讓推心置腹:“強大自己太難了,尤其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這個層次,基本已經走到了極限。再往前繼續走,哪怕付出一百分的努力,往往也只能取得一分的成就。我們都看開了,努力了一輩子,應該享受生活了。但武安君你還年輕,你有無限的未來,你有兩世的閱歷,你不可能和我們這些老人共鳴,我們註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也許我能幫你們呢。”黎青讓誠懇道:“你們也知道我是重生者,有我的幫助,你們完全有機會更進一步。”
副校長搖頭道:“太累了,而且爲什麼要更進一步?沒有你,我們現在依舊站在大幹食物鏈的頂端,我們在火幹星一樣可以呼風喚雨。強如蛇夫座梅帝,也要拉攏我們。跟着你幹能有什麼好處?爲了那一絲絲進步的可能性,就要放棄現在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去冒險,值得嗎?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武安君,我們不是諸聖,我們不會做那種蠢事。”
“你們認爲諸聖當初放棄大幹的地位去開啓未知的冒險很愚蠢嗎?”
“當然很愚蠢。”副校長道:“從結果論來說,他們的目的完全沒有達到,大幹還是那個大幹。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犯第二次。武安君,你應該慶幸,你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們並不想殺死你,我們只希望你能離開。”
黎青讓默默品味了片刻。
“不想殺我?”
“也不敢。”副校長實話實說:“十王手段確實厲害,我們不敢往死裡得罪,所以,我們只希望把你禮送出境。你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火幹星就留給我們吧。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聽的出來,是心裡話。”黎青讓點頭道:“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走了,火幹星能抵擋的了蛇夫座的入侵嗎?”
副校長微笑道:“武安君,你是肯定容不下我們的,但蛇夫座可以。梅帝並不需要一個欣欣向榮的火幹星,蛇夫座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奮發向上的火幹星。所以,蛇夫座需要我們,我們無需害怕蛇夫座,我們只害怕十王。”
黎青讓再次點頭:“有道理,感謝諸位的推心置腹,看來你們把劇本都寫好了。”
“當然,十王去外星球打拼天秤座霸業,我們在火幹星悶聲發大財。我們互不打擾,都擁有光明的未來。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們還會送您一大筆安家費。”
副校長將誠意展現到了極致:“我們只需要您離開,放棄插手大幹的事情,便可相安無事。”
“如果我不願意呢?”黎青讓問道。
副校長的臉色沉了下來。
其他人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武安君,我們的確是不想殺你,也不敢殺你,但不代表我們不能殺你。”
“你背後有十王,我們背後有蛇夫座。論背景,還不一定誰怕誰呢。”
“離開,或者死。”
黎青讓聳肩。
“十王也許奈何不了蛇夫座,但殺死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問題不大。想殺我就要冒着生命危險,那我就很好奇,既然你們連死都不怕,爲什麼非要做一個賣星求榮的叛國賊?”黎青讓道:“但凡你們把這種勇氣放在提升自己身上,也沒有這麼多事情了。我就站在這裡讓你們殺,你們確定敢動手?”
“他們不敢,但我敢。”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黎青讓的神情瞬間變的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