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風捲殘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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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攜捲起飄蕩在天際的殘葉,彷彿重拾那些被埋藏深處的荒蕪歲月,一片一片,但還未落地,便被空氣中熾熱的溫度所消融。

卓雁此刻周身金光閃爍,宛如佛陀在世,耀眼的宛如一輪紅日,讓人無法直視。卓雁嘴角升起了一抹慘白的笑,眼中的流芒繞轉不定,看着對面的老乞丐,眼中似乎在細細地訴說些什麼。

十年前,一個風塵僕僕的少年來到了武鳴,孤身一人的他在這裡並沒有受到應有的關懷,到處都是欺辱、唾罵。

少年不甘如此,卻奈何自己太弱小了,少年離開了武鳴,跡至青山。在一座數不清歲月的荒廟中,竟意外的發現了一本古樸的書籍《青陽訣》,一時間少年呆立在了原地。

少年看着手中泛黃的書頁,少年的手緊緊握着,一股不屈、不馴的傲意在少年消瘦的臉上浮現。

自此,少年苦學書中秘法,隱秘于山林,整日以果充飢,飲山間甘露,待一舉成名之時,但半年過去了,少年居然連第一層也未達到,一時間少年無奈、悲憤,但少年驚人的毅力,是不會被所謂的天資所屈服的。

少年漸漸認識到,此書中的功法秘技簡直是顛覆武學,書中的法術千變萬幻,所產生的威能動天撼地、以其虛空之元素,凝萬物動乾坤。

乾坤圓滿,則爲大道,這到底是一條怎樣的道路,少年也不知道,但其所帶來的超脫世俗的功法秘技處於江湖中簡直可以傲視羣雄。

但同時血腥的殺戮彷彿會受到冥冥之中的某種制約,在自己修煉之時總會出現心緒不穩,是所謂的走火入魔嗎?少年不解,少年開始收斂了,便潛伏於世俗人間。

隨着歲月的推移,少年的青陽訣練至所謂的大圓滿,這就是極限嗎?少年隱隱感覺到遠不止這麼多,漸漸地,而這一切又是什麼?而那冥冥之中的天意又是什麼。

殘葉再次捲起,攜帶者的不屈的傲意再次在空中消融。

驀然,卓雁一聲低呵,周身旋起的金光再次迸射出萬丈光芒,老乞丐以手遮眼,神色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感受什麼,不出其然,在老乞丐上方的虛空中,空間一陣漣漪,接下便是皺起的烏雲迅速凝成一把烏黑色的風刃,攜帶者破空的風聲,狠狠地向下方斬去。

老乞丐瞳孔微縮,看着漸漸逼近的風刃,揮手一指,浮在身前的紅色圓珠迅速旋轉,同時老乞丐周身繚繞的紅芒也愈加璀璨。

烏黑的風刃毫不猶豫的劈了上去,下一刻,彷彿泥牛入海,嗚咽在紅色薄罩中,不加一絲漣漪,老乞丐見此,面露不屑之色。

此時,空中又豁然一聲冷哼,卓雁浮在老乞丐上方,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冷冷地看着老乞丐,卓雁此刻手掌處,凝聚着一團碗大的火焰,跳動在卓雁纖細的五指上。

呆立在一旁的柳巖也是滿臉愴然,“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突然間,卓雁轉身看向柳巖,冷冷地說道:“看來你也是誤入此道的,既然如此,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你要幹什麼?”老乞丐一見卓雁所指的方向不對,連忙問道。

“我所追求的不過是所謂的天道。”

“但天道何如,這一切只不過是一修仙之道而已,何苦対一無知的孩子下手。”老乞丐反駁道,同時體內丹田處的霧氣開始急劇運轉。

“這一切不是你能決定的。”卓雁暴呵一聲,指尖的火焰一揮而下,不過方向不是柳巖,而是老乞丐,“燕鶴雲,柳巖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站在一邊的燕鶴雲彷彿一陣觸動,轉身看向柳巖,蒼顏白髮之間突然迸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四周空間晃動,豁然間燕鶴雲身上浮出黑白兩道氣息,宛如兩把驚天弦弓,化作兩道黑白批練,向柳巖激射而來。

柳巖臉色一驚,然後連忙調動體內已經接近乾涸的紅色光點,接下又是柳巖腳下紅芒一現,便已躍出七八米的距離外,而兩道匹練也是深深地刺在柳巖先前所踏之地,接下便是爆鳴,頓時沙礫四濺、落葉紛飛。

柳巖見此威勢,臉色變得很難看,轉過眼神看了一眼此刻正在於卓雁激戰的老乞丐,眼神中變得複雜起來。

突然間,透過虛空之處不時傳來的爆鳴,雜亂的腳步之聲響起,這讓當場的許多人同時一驚,從樹林深處眺望,已有朦朧的身影從霧氣中走來,身形逐漸清晰,只見一樣貌俊俏的青年,和一身材稍顯臃腫的男子緩緩走來,居然是燕翔和呂莨。

伴隨二人身後的無非是衆多的甲士,但其中一人卻格外引人注意,此人虯髯盡白,長髮披肩,一身黃色的長袍,細看之下,長袍上極爲顯眼的繡着一個闊口獠牙的虎頭,這一切是……

柳巖看着對面而來的衆人,臉色愈發難看,“連嘯虎的執事也來了。”柳巖低聲喃喃道,想不到呂莨所謂的背後勢力竟然是名震一方的嘯虎,怪不得連官府也不敢過多的參與些什麼。

燕鶴雲看着來此的衆人,特別是那嘯虎的執事,不禁笑了起來,“君武天,沒想到你也來了。”

那嘯虎執事一聽,也忍不不住笑了起來,“燕老爺,你不是也來了嗎?不過是侄兒惹了點事,我這一把老骨頭不過是湊點熱鬧而已。”說此話間,君武天特意的看了一眼柳巖,眼神如刀子般,深深地刺向柳巖。

這氣勢,雖比燕鶴雲所帶來的的威勢要弱,但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會是比燕鶴雲更恐怖的存在。

老乞丐突然間從虛空中迸出,連忙落在柳巖身邊,同時神色一動,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迅速罩攏在四方,衆人只感到汗毛聳立,呆立在原地欲動又不能的。

卓雁突然一聲低呵,又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而一直平靜的空中好像泛起了驚濤駭浪,頓時兩股氣勢交纏碰撞,讓衆人苦不堪言,實力在宗師級別的燕鶴雲還有君武天還能保持一絲的清醒外,其餘的衆衛士紛紛感到腦袋脹痛、頭暈目眩,下一刻,紛紛倒下,呂莨和燕翔也沉寂了下去。

一時間,燕鶴雲還好,並沒有做出什麼極其出醜的事情,倒是一旁的君武天,則愣在原地些許,突然間一聲爆鳴,驚醒了愣在原地的君武天,只見卓雁與老乞丐紛紛退後數步。

卓雁見身後的燕鶴雲和君武天,不禁怒道:“你們不要忘了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我幫你拖着這個白髮老頭,至於剩下的,你們自行處理。”

一聽此話,燕鶴雲與君武天同時點頭,不懷好意地看着柳巖。

“巖兒,快走。”老乞丐連忙呵道,同時手掌處翻騰的紅色圓球向柳巖飛去,“這是玄火神珠,頂級的靈器,對你防身有用,你現在先走。”

柳巖接過玄火神珠,連忙收了起來,同時腳下紅芒一閃的便向遠處逃遁。

“想走。”燕鶴雲連忙縱身一躍,宛如一隻黑白相間的野鶴,朝柳巖追去,君武天也是“嘿嘿”一笑,便腳尖前騰,宛如一隻猛虎,馳騁在叢林密樹之間。

看着遠去的柳巖,老乞丐看着正耽耽相視自己的卓雁,“你要的,恐怕要你下地獄纔會知道。”

“是嗎?”卓雁反問一句,同時身上閃爍的金光再次迸射出萬丈光芒,一道青色的尾影也在光芒中穿梭不定,豁然,一道黑紅色的利刃迸射而出,向老乞丐射出,猙獰的蛇牙在此刻盡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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