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瀾原本想在新年買醉,結果,被抓包一同買醉的藍雲,暴得點料,讓她原有的酒都醒了。
雖然人家關鍵的都沒說出來,陸錦瀾卻聽出,雲南大師應該是有宗門的。而她對宗門裡有些人的維護,更遠超了她的想象。
懦夫?哼!懦夫之名,可以安在很多人,卻唯一不能安在那個把混亂尊者幾乎活活氣死的人身上,至於她的宗門,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放出任何一點話來,陸錦瀾憑經驗,只能猜測,人家也在暗中維護着她。
只能暗中維護,說話她的宗門相當弱小,若不然,哪怕是個二流宗門,也能憑雲大師現在的煉器水平,往上爭一爭。
仙界各大宗,都與各方仙帝,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沒什麼關係的小宗門,想要發展,其艱難程度,陸錦瀾當然也知道,資源是其最大的桎梏,想要在仙界早就被瓜分好的勢力內,再分一杯羹,明裡暗裡的爭鬥流血,從來就沒有停歇過。
有了大體方向,現在查起來,陸錦瀾思索,還是有很多問題的,仙界一百多天,除了早就建好的各城,諸宗多如牛毛,在無數年的起起伏伏之中,有的甚至早就斷了,更多的雖然曾經光輝無限過,現在也只有小貓三兩隻,他們明裡暗裡的殺戮搶奪,只要不是涉及到萬人生死,一般情況下,是沒人管的。
陸錦瀾把一條條她能想到的。全都列好,放進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傳送玉盒中,傳給陸錦原。查不查,她是不管了,尤其現在關鍵時期,破雲臺的任何一點動作,好多人都看着。
天空再次飄雪,藍雲推開窗戶,她一直都知道。與混亂尊者的一戰,都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真真假假間,若是他們再沒有一點方向,她的危險與日俱增,仙界的仙帝。她只接觸過兩個人,一個相天,一個水月仙子,他們都不是能被感情左右的人,無情,已經成了他們的代名詞,沒有利益,超過掌控的東西,在他們眼中。最好的結果,便是毀去。
不過千米遠的地方,便是瑞和院。藍雲靜靜站在窗前,極目遠眺。
新年啊,自從離開藍山城,她一次都未過過,下界的靈氣不顯,沒有修士。要過新年的,此時。她可以肯定,瑞和院的人,一定在爭分奪秒的修煉,不願浪費一點時間。
混亂尊者死在這裡,佐蒙人再來的人,又會是什麼樣,藍雲一點也不清楚了,她只覺,她可能撐不住了,一年多了,葉秋那裡,應該已經報到各天天帝了吧,他們到底什麼態度?白鶴城,聽陸錦瀾說,來了很多外來人,那些人,有多少是來打探真正消息的,爲什麼,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通過白翔宇,直接問到她跟前。
玄關天的雲臺殿,有名的上三十三天天帝早就濟濟一堂,查出來的東西,讓他們觸目驚心,佐蒙人的佈置,現在只要想想,他們就一陣後怕,所以,面對把這些消息暴出來的相天,他們有的人,頭一次沒再想着,他能早死早投胎。
人家一直是靠本事吃飯,沒有相天洞悉佐蒙人的佈置,只要再給那些外人萬年的時間,仙界,無形中,就要被人家佔了三分之一,甚至與羅塘戰場裡應外合,顛覆仙界諸天,也不是。
“把消息發給已經過來的各天之主,半年時間準備,半年之後,就是佐蒙諸尊,與約定的談判時日,青帝,若你們再優柔寡斷下去,我紫宵天就退出,單獨行動了。”相天眯着眼,淡淡掃了眼在座的,“已經背棄人族的人,哪怕他們曾經的功勳有多大,在我眼中,他們也是死人,那些正要背棄的,若不隔離,萬一到時弄出事來,也是我們不能承受之痛,與其到時長痛,還不如一鼓作氣,短痛一場。”
“正要背棄的?”白帝臉上抽抽,“你怎麼知道,哪些人正要背棄,這樣一股腦的,把他們剔除掉,相天,你有想過,其中無數人的冤枉嗎?”
仙人的三災七劫,幾乎是每個人的惡夢,可是每一層必過的劫難不過,等着他們的,就是壽元的耗盡,可是劫難,越往上越難,玉仙死在修往金仙的第四劫上,幾乎達到了八成以上,有多少仙人,因爲畏懼,放棄金仙之路,等着十八萬年的壽元一天天的靠近,最後絕望自盡。
更多的金仙,因爲三災,生生永生停在初期,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哪怕這樣,隨着時間的推移,壽元的消耗,三災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死在三災頭兩災的修士,又達七成,永生是誰都想的,可有誰知道,通往永生的大門,是那樣的難以通過。
那些暫時還沒跡象表明,已經投靠佐蒙人的仙人,現在要按那個計劃,全部禁了靈力,隔離起來,憑佐蒙人在仙界的諸多佈置,萬一被他們知曉,有機可趁之下,滅個乾淨,簡直易如反掌,那纔是真正的劫難。
大家當了天帝這麼多年,心裡都非常明白,隔離的人,十有八九,是逃不了命的,佐蒙人,一定會利用此機會,報他們諸多族人的仇,此事,一旦事成,天道之下,殺戮災劫,可就會提前降臨到他們這些天之驕子頭上。
“行,你們捨不得冤枉別人,那就把仙界,拱手相送吧。”相天站起來,不想再跟他們耗在這裡,“我忙得很,紫宵天退出,以後,大家各安天命,無論你們有什麼事,也不要過來再找我了。”
“哼!”和陽天天帝也站起來,“相天,當年你用無數仙人當,取信魔人,現在,你又要用無數無辜仙人的性命,取信佐蒙人,你有想過,你可能的下場嗎?”
“下場?我什麼下場?”相天一下子摔了面前的玉杯,“當年用炮灰,是大家同意的,你們事後把事情若有若無的往我身上推,我認了,是因爲,我在其中,確實做了一些事。現在,你們還想用同樣的方法,讓我擔起,隔離可能之人的殺劫,姓章的,我相天蠢是蠢了點,可同樣的錯誤,不會犯第二次,再說,你的和陽天,現在也不歸我管,就算我下令,你和陽天的仙人,還要能聽令才成,你覺得,他們現在,會聽那樣的命令嗎?大家都是一方天帝,各人管各天,你們的責任,就算現在想推到我身上,也不可能,我的下場,就不勞你操心了。”
“相天,既然你已經就這樣了,爲什麼不能擔下天道法則之下的殺戮之劫,七情身隕,她的轉世身,更是用寂滅禁法,神身俱無,你既然一直自許深情無限,爲什麼就不能再幫兄弟們擔一點。”丹霞天天帝一臉誠肯,“反正你已生無所念,一個人擔下,總比我們一起面對殺戮災劫要好吧。”
相天都要被他氣樂了,“方案是大家投票通過的,你即想得好處,一點風險也不想擔,還要讓我顧念兄弟之情,擔下天道法則之下的殺戮災劫,丹霞,就算我相天真得生無可念,你,也不是我的兄弟。”
“你非要做孤家寡人嗎?”
“你管得着嗎?”相天懶得再理他們,殺戮災劫爲三災七劫之中,最大的劫難,大家不敢過,他能理解,可這一劫,總要過,若不然,想要成聖,根本不可能。
藍雲還活着,而且偷渡成仙,自己化名葉秋,與她相處莫逆,憑什麼要一個人擔下,殺戮災劫,他也怕好不。
保護好那些隔離的仙人,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那些人,讓大家現在就殺,根本不可能,可是不殺,誰知道,哪些已經背叛?
佐蒙人手長,可是仙界,不還在大家手裡,他們自家想用那些人當引子,引佐蒙人,又怪得誰來,真想大力保護,總能護得一部分,至於現在,非跟他在這要死要活,浪費時間?
自己離開藍雲,已經一年兩個月又八天了,每時每刻,她臉上淡笑的樣子,都要在腦海中過一遍,相天覺得,他已經等不下去了,佐蒙人事了,紫宵天的天帝,誰愛幹誰幹,他不幹了。
“相天,你坐下,”青帝在現在的相天身上,可沒感覺到一絲的傷心,雖然非常奇怪,卻也能理解,諸帝有幾個,是那般長情的,七情雖好,卻也曾拖累他良多,至於那個,情願用寂滅禁法,也不肯與相天重識的人,在他眼裡,卻是什麼都不是,“就算我們現在,與佐蒙人的對決,起了勝面,殺戮災劫太重,一旦降下,我們之中,有人身隕,那損失,可能更大,要不然,我們再看看第二方案吧。”
相天瞬間眯眼,第二方案,其實是最穩妥的方案,對仙界諸天,幾乎就不會有任何損失,可是,這個方案,對那些下界修士,還有藍雲,那就不是那麼好了,“當年在仙魔之戰中,我們就背棄了他們,現在,那些下界修士裡,可有不少是當年的人,你們要背棄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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