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你的名字真奇怪
絞盡腦汁續寫《天龍八部之阿紫抱着蕭峰跳下山崖》的夏一木頭昏腦脹,起身到書箱裡翻騰書籍,想尋找一些大宋、西夏、契丹、遼金、大理的歷史資料。
“噹噹”的敲門聲。
打開門,是玉樹不臨風的韋冉,身後跟着風塵僕僕的陳豔雪!
“什麼時候回來的?”夏一木撥拉開韋冉,傻傻地問進門的陳豔雪。
“剛剛到這兒,先去了你們的住處,才知道你搬到這兒了。”陳豔雪溫情脈脈地微笑着。
原來是從南方重回鄭州的陳豔雪到夏一木、韋冉早先住處找夏一木,於是韋冉帶她來此。
書桌前,韋冉撇着嘴看夏一木寫的文字,揶揄道:“怎麼?就憑你這臭水平也想續寫金庸大師作品!太不自量了吧。”
夏一木趕緊收起來,扯開話題:“吃晚飯沒有?”
“廢話,阿雪着急來這兒,哪裡顧得上吃。你請客爲阿雪接風洗塵啊。我正好沾光,跟着吃點好東西。”韋冉煞油腔滑調道。
“好好,我請客。”
到水龍頭那兒洗洗臉的陳豔雪仰臉道:“請我吃燴麪啊。”
下了樓,出大院到衚衕,右拐前行至大街。在人流中走了一段路,看見一家門臉乾淨的燴麪館。夏一木帶着夥伴直接進去。
服務員過來和藹可親地問:“請問你們吃些什麼?”
韋冉大模大樣道:“先上水呀。”
小服務員趕緊返身去提了一壺水,掂着幾個一次性杯子過來。
夏一木翻看菜單:“魚香肉絲,酸菜魚,鍋巴肉片,先上個花生米,我們要喝啤酒。”
“主食吃什麼?”服務員補充道。
“燴麪,兩大碗一小碗。”
“好的。馬上就中。”服務員拿着單子離開。
一會,啤酒、花生米端上。至於炒菜,估計要等一會。
韋冉迫不及待地用起子打開酒瓶,倒了三杯,一人一杯。
滿面春風的陳豔雪接過酒杯,道:“謝謝阿冉。——哎,阿木,你發財了嗎?怎麼這麼大方了?”
“發劈材!算你運氣好,我剛發了工資。要不然請你們喝西北風!”夏一木掰着筷子微笑道。
“他就是不禁誇,別理他,開喝吧。”韋冉只顧着喝酒,吃菜。
於是,舉起杯喝酒。飯店廚師手藝不錯,很快就炒好熱菜,三人喝得不亦樂乎。
百無聊賴的韋冉無意中問起:“阿木,你的名字怎麼這麼奇怪?一木!”
“就是啊。高中的時候就感覺奇怪。向阿玲打探,阿玲說你還有個名字叫夏詠竹,對不對?”陳豔雪饒有興趣道。
“據媽媽說我小時體弱,有算卦的說我五行缺木,起個名字叫‘鬱木’,只是我不識字的老爸給我上戶口時沒有講清,被記成了‘一木’。初中時我曾經突發奇想地給自己弄個大氣名字叫‘夏留忠’,興高采烈地諮詢陳豔玲好不好聽。讓我欲哭無淚的是陳豔玲譏嘲那個名字聽起來像是‘下流種’,還不如原先的聽起來傻里傻氣的‘夏一木’。之後她自作聰明地賜我名號‘夏詠竹’,說錢樟明有一首詞《水調歌頭.詠竹》——因爲改戶口實在麻煩,考學時仍舊沿用了‘一木’這個名字,後來乾脆就順其自然一路叫下來了。”夏一木道。
陳豔雪撇着嘴不屑道:“幸虧你沒有改名叫‘夏詠竹’!——你不會覺得‘豬’比‘傻瓜’強吧?”
“是‘竹子’的‘竹’!”夏一木無奈地背誦那首詞:
“有節骨乃堅,無心品自端。
幾經狂風驟雨,寧折不易彎。
依然四序青翠,不與羣芳爭豔,
揚首望彼蒼。
藉藉無名處,蕭索多昂然。
勇破身,樂捨棄,毫無怨。
樓臺庭柱,牧笛洞蕭入垂簾。
造福何論早晚?
成材勿計後,拾零遍人間。
生來不爲已,只求把身獻。”
“哦,是這樣啊。其實‘夏一木’這個名字挺好的,有個性,容易記住。總之比我中學時候一個瘦小男生‘卜祥佔’的名字好得多。我們稱呼他‘趴着’!呵呵。”韋冉樂不可支。
“在服裝廠時候,有一個小子叫‘賈景正’,他自認爲瀟灑帥氣,女友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姐妹稱他‘假正經’,呵呵。”陳豔雪酒高了膽子也變大,開始胡說八道。
陳豔雪再不提去南方的工作經歷,夏一木也沒有究根問底。
吃完燴麪,神采飛揚陳豔雪用紙巾擦擦嘴巴:“離開鄭州這麼久,想死它了。”
“想它就吃它啊?”放下筷子的韋冉不懷好意道。
“是啊。”陳豔雪不假思索道。
“那你一定也想阿木了,要不要把阿木也吃了?哈哈哈。”韋冉嘻皮笑臉道。
“去死!”陳豔雪用紙巾砸向韋冉,羞紅了臉。
鎮靜自若的夏一木付了款,把錢包裝進兜裡,對兩位胡鬧的好友道:“走了,走了。”
夏一木把房子讓給陳豔雪住,自己和韋冉住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