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山雖聽起來好像就是一座山,充其量也就是大一點高一點而已,但是,卻不盡然,與其說天王山只是一座山,其實這是一片山脈,一片橫跨幾百裡的山脈。
若僅僅是一片普通的山脈,那依舊無法讓人銘記於心,對此如此忌憚,之所以忌憚,乃是以爲天王山也是一處凶地。而天王山的兇,除了其間野獸縱橫之外,還有天王山仿若被施了什麼咒似的,常年不化的冰天雪地,寒冷刺骨。
天王山常年不化的冰雪不是天然而成的,之所以這麼說,不爲別的,因爲天王山四周都沒有下雪,唯獨這天王山常年冰雪不斷,這不是被人施了咒又是因爲什麼?
天雪宗位於天王山西北邊,乃是天王四宗之一,雖然不是什麼超級門派,但是,也足以躋身一流宗派之列。
最近,天雪宗發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先有一羣接着一羣的江湖人士進入天雪宗的地盤,而後,宗內派出去的門人弟子,竟然開始一個個的莫名消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這幾天,更是老有外人衝進宗內。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整個天雪宗人心惶惶,直指宗內兩名老怪級別的長老被驚動而出,事情才慢慢的停息了下來,爲此,天雪宗的兩名長老還和來人交上了手,雖然將侵入的外來人逼退,卻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這讓天雪宗人心更加惶惶。
不過,至此之後,雖然還是有江湖中人自天雪宗的地盤借過,但是,卻再沒有人闖入天雪宗,好似風平浪靜一般。
雪濤,天雪宗的掌門人,此刻,正恭敬的站在天雪大殿上,面對着爲首的兩名銀髮老人;這二人一翁一嫗,雖然一頭白髮,年紀已然不小,但是,卻是鶴髮童顏,男的威武,女的嬌媚。
“濤兒,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什麼了?我們天雪宗怎麼會惹上那些傢伙的,你如實給我道來。”那銀髮老嫗說道。聽罷,雪濤連忙拜道:“師父師母,濤兒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哪是我們得罪了人啊,分明就是那些人自己找上門來的。”
頓了頓又道:“不過,就我的分析來看,這些人也不是衝着我們來的,之所以闖入我們天雪宗,那純粹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惡作劇而已”
雪濤說着,便將這兩個月來有好多江湖人士借道前往天溝嶺,再有門中弟子莫名失蹤,又有這幾天有人闖入宗門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哦?有這樣的事情?照這麼看來,那些人還真不是衝着我們天雪宗來的,而是奔着那天溝嶺去的了。”老嫗點頭說道。“只是,這天溝嶺四壁冰川,懸崖峭壁的,去那兒幹什麼?”
“可不是嗎?我們天雪宗立派幾百年了,就挨着這天溝嶺,天溝嶺有什麼啊?除了冰川還是冰川。不過,既然這些人前赴後繼的趕過去,那麼,看來天溝嶺還真有什麼也說不定。”雪濤說道。又道:“師母,現在我倒不關心天溝嶺有什麼,我擔心的是那些被他們擄去的弟子,我們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師父師母三師妹她已經追過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呢。”雪濤話語剛落,又有雪劍堂首座雪劍站出來說道。
“什麼?冰兒追出去了?你們怎麼不早說?”一聽完雪劍的話,老嫗立馬竄了起來驚呼道。
雪濤和雪劍對視了一眼,雪濤又道:“師父,師母,雪劍師弟說法有些歧義。雪冰師妹可不是追出去了沒有回來這麼簡單,我們估計,師妹怕是也被擄去了,因爲,我們一直沒有聯繫到她。”
“可惡”那一直不曾開口的老頭終於有了動靜兒,一聲低喝之下,大殿之中一陣涼風吹過,有些刺骨。又聽那老頭道:“都這個情況了,那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還不給我追過去?務必要將冰兒給我找回來,還有門中被擄的弟子。”
“是”大殿中衆人立馬彎腰回道,雪濤在一番安排之後,又回身對上坐的二老說道:“師父,師母,你們看我們用不用把我們這邊的情況通知下其餘三宗,他們應該能夠幫到一些忙。”
“通知他們幹什麼?你以爲他們會好心到幫我們的忙嗎?他們巴不得看我們出醜呢。”白髮老者冷聲說道。老嫗道:“你發什麼火嘛?聽濤兒把話說完嘛,還是這個牛脾氣。”
“我們自然不能把門人被擄走的事情告訴他們了,但是,如果我們把天溝嶺聚集了好些江湖中人的事情一說,保不準他們就感興趣了。而且,我們四宗不是有共同進退的約定嗎?想來他們不會不來的。”雪濤說道。
兩人一聽雪濤的話點了點頭,老嫗說道:“好主意這些傢伙不老說天溝嶺有寶嗎?只要消息一出,不怕他們不來,就怕他們舉宗而出。濤兒,你馬上去辦吧。我和你師父先你們一步去天溝嶺看看,倒要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是,師父,師母”雪濤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天雪殿’,之後,那兩名老者也離開了。
漫天的雪花飄舞,一羣不多不少一共十人,正在雪地中快速的前進着,在一片小山崗停了下來。這一停下來,纔看清楚這羣人的樣子,竟然皆戴着一張鬼臉面具,明明寒冷刺骨,但是,他們卻個個只穿了一件單衣,身上升騰起氤氳的真氣,仿似一件霧衣穿在身上一樣,這應該是他們禦寒的方式吧。
這十人中九人背上背有一柄闊劍,倒顯得很統一,仿若是軍隊中人一樣,爲首的那人腰間則掛着紅色佩劍。
“姥姥的,這天王山到處都是雪,連個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這讓我們怎麼找到族長他們和他們會合啊?在這冰天雪地裡,連蠱蟲的感應力都下降了。這不是添麻煩嗎?要是走丟了,那面子可丟大發了。”那爲首之人口中啐道,說着,順手將自己的臉上的鬼臉面具給摘了下來,有着一張威武異常的臉龐,卻不是巫蒙又是哪個?
“大哥,不會的。距離會合的日子還長着呢,我們一定會找到族長他們的。”巫蒙旁邊一人開口說道。巫蒙聽罷,跳起來在那人頭上敲了一下,說道:“老子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大哥,要叫將軍,你就是記不住。整天大哥大哥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老子是山大王呢。”
“做山大王不一直是你的心願嗎?”。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嘀咕道。卻又換來了巫蒙的幾記‘木魚敲’,他說道:“沒出息的東西,小時候的那點事情你倒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什麼是水漲船高,以前要做山大王,現在還做山大王那能有什麼出息……”
巫蒙給九人好好的講了一遍自己‘遠大的志向’之後,才又轉到正題,說道:“對了,巫林,其他四支小隊現在在哪裡?”
“大……將軍,你要見他們嗎?他們應該距離我們不遠,只要我放一隻響箭,他們馬上就會過來,要召集他們嗎?”。巫林差點又叫差了,連忙改口衝巫蒙說道。
“不用了,在進入天王山之前我就和他們說過了,只要有了族長他們的行蹤,馬上就放響箭通知我,沒有必要叫他們過來。”巫蒙很滿意巫林的叫法,點頭說道。
“那你還問幹嘛?”
“問問不行啊?”
嘭
就在二人你一句我一言爭論不休的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炮仗之聲船頭大雪,傳到了他們的耳中;可能是怕這忽然的一聲響巫蒙他們注意不到,緊接着,嘭的一聲又是一響。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啊,說某某到某某就到了。”巫蒙高興的說道。“我還擔心這白雪茫茫的找不到族長他們的行蹤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小的們,我們走。”
巫蒙說着便下了小山崗往響箭發出的地方奔去了。風雪中還傳來巫林的話語,‘將軍,你可是將軍,又不是山大王,怎麼能叫小的們呢?我看,我們也整個偏將左官得了,也好方便你使喚不是?’也有巫蒙的聲音,‘剛剛你不都說了嗎?老子小時候的理想可是當山大王。偏將左官的沒有,二大王三大王的你們隨便排吧。’‘……’
天溝嶺,天王山最荒涼的地方,甚至,連天王山中的野獸也沒有願意在此安家的,真可謂赤地千里。
天溝嶺地如其名,有溝有嶺,這溝深不見底,低頭望去,霧氣繚繞,仿似天塌了下去;這嶺仿若刀削的一樣,筆直而下,根本看不見哪裡有地方可以攀巖而下,這壓根兒就是一處絕地。
這一個月來,天溝嶺陸續出現了好幾千人,正是蠱族各部族之人,之所以好幾萬的蠱族之人只來了幾千,並不是因爲其他人還沒有到,而是壓根兒就不會來,畢竟,之前有那麼多人那更像是打羣架找人撐場子一樣。
而這探寶可不同於打羣架,人多人少沒有太大的意義,更看個人的實力,要是實力弱了,就算什麼都不做,這天王山之行怕也難以招架。可就是這樣,阿狼都感覺各族前來之人多了,甚至有些部族連凡士都打發了來,那不完全是添麻煩嗎?
之所以會這樣怕是把探寶想成了打羣架了,縱使探寶不是,等探到寶貝之後,分寶貝的時候也人多力量大嘛。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部族都帶齊了人馬,倒不像是來探寶的,更像是來佔地盤的。阿狼帶來的人就不多,也就兩百之數。這二百人之中,更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一個苗族之人,要麼是夕暮族的人,要麼是龍尾族四小族之人。
而此刻,和阿狼他們一起的,更是隻有二十來號人,除了阿狼和祟花派那有着凡帝之力的女子之外,就只有巫顛爲首的夕暮族高手和四小族的高手,卻無一不是凡帝強者。
第五十九迴天溝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