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許向霆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撞開,劉芳非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前。
站在窗前的許向霆轉過身,靜靜地望着她。門口的她喘着粗氣,許是跑得太急,臉色緋紅,肯定是生氣了,一張嘴撅得很高。她的兩個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似乎恨不得捶他幾拳。她的身後是同樣狼狽的秘書。
“你退下吧。”許向霆揮了揮手。
秘書輕輕退了出去,同時悄悄帶上了門。
“你什麼意思?”劉芳非走到他跟前,大聲問。
他不語,卻越過她,走到了裡間。不一會,手裡拿了一塊毛巾出來,“幹嘛這麼急,秘書沒告訴你嗎,我在這裡等你。”
“你……,你……,氣死我了。”她氣得牙齒咯咯作響,甚至有打人的衝動。一轉頭,卻發現辦公桌上空無一物,他顯然是有準備的。於是,一步跨上,從他手上奪過毛巾,狠狠得扔到地上。
“我不稀罕,我不稀罕。”她邊說便用力踩了幾腳,“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把我當什麼了?”然後是洶涌而下的淚水。劉芳非只要一急,思維便被塞住了一般,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了。
“別這樣。”許向霆趕緊把她擁到懷裡。她是真的感到委屈了,連話也不會說了,邊哭邊抖,整個人瑟瑟發抖,而這抖顯然不是因爲身體冷的原因。
“別哭,別哭,好不好?”他在她耳邊柔聲說。然而她似乎充耳未聞,仍然大聲地抽噎着,劇烈地抖動着。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只好用雙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她比較嬌小,頭剛及他的肩,低頭觸目便是她的黑髮,她還習慣用原來的那種洗髮水吧,發間裡透着一種淡淡的幽香。他從沒有安撫過人,或許以前的分手這也是一個原因,他只好靜靜地等待,等着她的情緒安定下來。
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突然警覺彼此的姿勢,一把推開他。
“坐吧。”
她不語,退後了幾步,側着頭,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有陌生的警備。
“說吧,爲什麼?”她找到了自己的思維,冷靜地問。
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痛,這種眼神他不陌生,在兩人分手的那晚,她也是用這種眼神靜靜地瞅着他。
然後他拉開抽屜,遞給她一份文件。
文件羅列的是各種婦科病及其危害。其實作爲醫生她比文件列舉的各種危害知道的還要詳細,很多時候她看着病人痛苦的表情卻有無能爲力的感覺,不是她技術不夠精湛,只因有很多病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根治的藥。文件最後是鼎盛公司的計劃,打算先從婦女易患的小葉增生入手,研製新藥。不可否認,鼎盛是花了很多的心思,如果真能成功,那對患者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福音。
“這跟我有關係?”
“我們掌握的都是一些理論的東西,如果有臨牀經驗的醫生在旁加以指導,無疑是如虎添翼。”
“呵呵,”她冷笑了一聲,“在一醫,比我好的醫生比比皆是。”
“不,”他搖了搖頭,“請你相信我對工作是非常認真的,何況這件事關係到鼎盛的名譽,我還沒有傻到和自己的公司過不去。再說,新藥如果能夠研製成功,可以減少多少人的痛苦。相信我,請你也相信自己。”他望着她,無比真誠地說。
她低下頭,不能否認,他說得非常在理,可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似乎這件事情沒有像他說得簡單。
“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事先不跟我打招呼?”
“抱歉,我還以爲院長和你說定了。”他在心中暗暗的和院長說了聲對不起。
她無語了,只好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想笑,卻竭力忍住。外表看她一臉冷酷,其實她內心比誰都熱,只是如果當初就用這招,兩人會不會走到這種地步,他暗暗嘆了口氣。
她不語,只是低下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突然擡起頭,摔門而去。